羅伯特聽到秦淺這話,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眸子裏深深的疑惑和恐懼。
秦淺難道知道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秦淺看向羅伯特,“因為他是無痛症患者,他不怕任何疼痛。
所以就算你把他從腳到頭,一刀刀剁成肉泥,他也隻是會死,但不會疼。
你的拳頭以及任何的物理擊打,對他來說不過如清風拂麵,毫無威懾可言。”
宋執嘴角抽搐,頓時看怪物一樣看向羅伯特。
羅伯特猛地站起來,怒吼出聲,“你到底是誰,你怎麽會知道!?”
秦淺並未回答他。
而是眼裏含著一絲輕蔑,薄唇輕啟,說了個單詞。
“monster.(怪物)”
羅伯特如遭雷擊一般怔住了,無數痛苦的回憶湧入腦海。
“Youaremonster!”
“Eccentric!Eccentric!”(怪人)
“Vampire”(吸血鬼)
……
小學的時候,他為了跟正常人一樣,每天努力偽裝著。
直到同桌無意間看到了他的日記,在班級裏大聲念了出來。
從此之後,他就成了被排斥,被八零(河蟹)的對象。
同學們用石頭砸他,用刀子割傷他的身體。
看著本應該疼得哭出聲的小羅伯特,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那些人朝著他大喊大笑,拍照錄視頻傳到網上。
標題就叫“不會痛的怪物男孩”。
導致他被網絡暴力,父母被人騷擾,家裏的玻璃經常被打碎……
別人不會管你是不是生病了,他們隻會覺得,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是異類。
是怪物。
這些,都是秦淺作為實驗體的時候,聽他親口說的。
那時候的他總是一邊說,一邊哭,一邊割她的內髒。
他說他拯救不了自己的靈魂,就算學了醫,成為了最年輕的醫學教授又如何?
他一生救治了無數患者,卻唯獨治不好自己。
無論是身還是心。
羅伯特痛不欲生地喘息著,雙眼驟然變得血紅。
如同一隻絕望嚎啕的困獸。
他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長期缺水幹裂起皮的嘴唇,不受控製地哆嗦著。
秦淺很滿意他的反應,能讓他痛苦不堪,真是太棒了。
妙,真是妙。
宋執挑眉輕笑,明白了秦淺的心思。
配合地說了一句,“果然怪胎。”
秦淺跟宋執都不是會嘲諷別人短處的人。
可是對麵是她的仇人,對他一絲絲的心軟,都是對自己重生的踐踏。
打擊敵人可不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嗎?
他是可憐,但是因為可憐就去傷害別人,不惡心嗎?
“哈哈哈……”羅伯特大笑起來,“你們華國人有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我是怪胎又如何?我依舊是了不起的x國人,生來就是高你們一等的~
不瞞你們說,我治好的都是我們X國人,來你們這,就是為了拿你們的肉體做實驗的,哈哈哈!
你們在我眼裏,跟小白鼠一樣……不,小白鼠是白色的,而你們,是黃色的!”
說完,又仰起頭哈哈哈地狂笑起來。
“放你M的螺旋升天野豬大臭屁,嘎嘎嘎嘎!!!!”
尖銳的鳥鳴由遠及近,鑽入人的耳膜,一道殘影從羅伯特揚起的臉上掠過。
秦淺清楚地看見有什麽東西,biu~~地掉進了羅伯特張大的嘴巴裏。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喉頭哽咽蠕動,笑聲戛然而止。
咕嚕,他一個冷不防,居然咽下去了。
他驚怒地張嘴,吐舌頭,拚命想嘔出來。
奈何,東西已經進了胃。
沒錯,那就是我們大嘴的鳥臭臭!
大嘴在屋子裏盤旋一圈,落在秦淺的肩頭,高昂亢奮的叫聲震得人耳膜疼。
大嘴張著翅膀,跳跳噠噠地開始了鳥式瘋狂輸出。
“送這位外國友人一泡你鳥爹秘製的軟黃金,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增強x功能,嘎嘎嘎嘎~~”
“我曹尼瑪個小蘿卜頭,少特麽在這兒跟老子裝孫子!敢欺負俺們華國人,你這叫皮搋子搋皮燕子——嘬屎(作死)!!”
“老子淦八G聯軍的時候,你爹還不知道在哪裏撒尿和泥呢!”
“老子一翅膀就嘎了二十幾個X國人,真是不好意思,你祖爺爺殺起來手感不錯,叫得也好聽,嘎哈哈哈!”
“今天碰上你鳥爹我,你算是懸崖上扭秧歌——好日子尼瑪到頭了!!”
說完,飛起來又是一個高空拋物,甩在羅伯特的白毛上。
黏糊糊,滴滴答答的鳥粑粑,又白又紅,還有辣椒……
那惡心程度就甭提了!
羅伯特徹底崩潰破防,撕心裂肺地慘嚎起來。
秦淺還沒說呢,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潔癖。
一點髒都受不了。
當年在實驗室,他在解剖實驗體的時候,就因為血滴在他的白大褂上直接情緒崩潰。
幹嘔不止,失聲痛哭。
不得不中斷了手術。
他從醫多年,做過很多手術,但是鮮血滴在衣服上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那天之後,羅伯特大病了一場,三天都沒出現在實驗室內……
秦淺說,“大嘴,你可真是太棒了,這蘿卜頭呢,最怕的就是髒東西。
血啊,糞便啊,簡直能要他狗命,要是一不小心沾一點在身上,嘖……”
宋執立刻明白了,脫掉自己的上衣,將髒血塗滿他全身。
小帥哥在頃刻間就變成了髒兮兮的醜八怪。
他嘶吼,怒罵,嚎哭,最後哀求,都無濟於事。
大嘴也不知道哪裏來這麽多存貨,一會兒一泡,每次都精準無誤地拉在羅伯特臉上。
救命……
秦淺嫌棄地後退了一步。
就連白虎金吉,也邁著優雅的虎步走了過來。
抬起後腿,跟狗狗一樣對著羅伯特的腿尿了一泡……
秦淺真的忍不住想給他點個讚。
虎哥,機智啊!
羅伯特終於扛不住了,嗓音嘶啞地開始胡言亂語,雙眼木訥無神。
像是精神失常了。
宋執眯了眯眼,笑而不語。
秦淺自然也沒有相信。
他要是這麽容易就崩潰,就不是在實驗室裏折磨她那麽久的瘋子了。
秦淺將背包打開,掏出了一瓶功能飲料,擰開,灌了幾口。
瞬間,羅伯特的眼睛一下子盯住了秦淺手裏的水瓶。
秦淺嗤笑,“哎呦,裝不下去了?”
羅伯特一愣,趕緊低頭繼續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