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怎麽能輸給那個幹巴瘦的莊稼杆子?你就這麽認慫了,可真是給媽丟臉啊!”
老太太應付完周邊鄰居的人情世故,剛進門,就對兒子抱怨起來。
寒冷的溫度,讓老太太整個人瑟縮在棉襖裏。
罵人都帶著被凍到哆嗦的顫音。
壯漢一拳捶在床板上,剛平複一點的情緒,又憤怒起來。
“那個小子不知道用了什麽本事,我全身都麻了,手腕也被卸了,裝好了也疼,媽的。老子早晚弄死他!”
發泄了一通,他又說,“媽,我不讓你動不是認慫,而是咱們不能讓人家知道,咱們跟他結仇了。
一來,那男的太厲害了。
二來,我遲早要把他們都弄死。
到時候萬一讓人知道,我們跟他們有仇,巡護隊第一個就是懷疑我。”
老太太這才恍然大悟,趕緊坐到兒子身邊,“那……你有辦法弄死他們?”
壯漢獰笑著,甩了甩酸麻的手腕,說,“剛才我是沒準備,才被那小白臉子給偷襲了。
要是讓我也出其不意地偷襲他,保證能把他給打得滿地找牙!”
他的眼珠子轉了轉,貪婪地一笑,“媽,他們的行李裏,有好多煤炭,我還看見了有吃的。
等我把他們弄死了,那些東西就都是咱們的了。”
老太太笑逐顏開,一拍兒子的大腿,“哎呀,還是我兒子聰明,我咋就沒想到這一層!”
小男孩兒拿著手裏破舊掉漆的飛機玩具,跑到爸爸身邊,說,“爸爸,我要吃那個鳥,我還要吃那個女的,女孩的肉好吃!”
男孩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跟爸爸說,我要吃奇趣蛋,我要吃燒雞。
是一樣的語氣。
他今年五歲,末世剛開始的時候他才三歲。
在他眼裏,人是可以吃的。
尤其是年輕女子的肉,煮一會兒就爛得透透的。
蘸點鹽巴,咬著又肥又香,比那些幹餅子好吃多了。
大人們管這個叫,脫骨爛。
老太太寵溺地摩挲著孫子的刺蝟頭,“行,到時候咱們悄悄把那女的給燉了,又能吃好幾頓呢。
可惜了,她瘦夾夾的,沒有趙紅梅胖,要不然,還能多吃幾天。”
提到趙紅梅,壯漢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那,是他的妻子。
五個月之前,他們實在找不到食物了。
妻子中暑昏迷,眼看救不活了。
於是,他被媽媽逼著……
老太太沒意識到兒子的臉色不太好看,一臉得意地看著孫子的小臉兒。
回想起自己的仇敵,趙紅梅那個狐狸精。
哼,敢跟她搶兒子,還想搶她孫子?
她自己生了孩子就去工作賺錢,把孫子甩給她這個老太太帶。
等兒子長到三歲又想要回去?
憑什麽!
看吧,我兒子還是聽我的,我讓她殺你,他就真的殺了你。
你兒子從不認你,從不叫你一聲媽媽,隻管你叫名字。
現在孫子兒子都是我的!
哼,你本應該死在產房的,讓你活了這麽多年,便宜你了。
小男孩搖頭,“不好吃,趙紅梅不好吃,肉塞牙!”
男孩兒的童言稚語,惹得老太太笑了,那笑聲猖狂扭曲,聽得人牙酸頭痛。
秦淺操控著小蛇挺謹慎,去了老太太家裏,聽到了這三人的對話。
頓覺全身冰冷,惡心反胃!
這一家三口,居然將自己的兒媳婦殺掉,吃了!
丈夫弑妻,兒子食母!
秦淺很難想象,當丈夫的屠刀揮向妻子的時候,那個女人該是多麽的絕望!
這幾個人,都該殺!
不光如此,他們還敢把主意打到秦淺身上。
宋執聽了都直搖頭,你們惹誰不好,敢惹她?
作死都找不到調調。
極寒到來也有一個好處。
就是日夜顛倒的狀況徹底結束了。
所有人都恢複了正常的作息時間,也算是一件好事。
既然來了基地裏,就不可能什麽都不幹。
宋執一早起來就出門去做活兒了。
秦淺是大戶人家不假,一輩子不幹活也是吃喝不愁的。
這個秘密不能讓人發現,家裏必須得有一個人出去幹活才說得過去。
秦淺原本準備一起去,宋執卻堅決拒絕了,“這樣的事沒道理叫女孩子去,況且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說好了咱們一明一暗的,忘了?”
秦淺一想,也對。
不過她也感覺宋執有另一個心思。
他怕別人說,他一個大男人,連一個小姑娘都養不起,還要人家姑娘苦冷寒天的出去幹活。
丟麵子。
秦淺難得睡了個懶覺後,進了空間勞作一番。
現在自動播種和收割安排上了,她輕鬆很多。
隻要經常進去施肥,除草,捉捉蟲就可以了。
靈妙果子又結了四個果子,嫣紅嫣紅的,掛在樹上特別漂亮。
不過必須得及時摘取。
一旦果蒂開始發黃,就證明果子要腐爛了。
腐爛的果子吃了不但對身體沒有幫助,反而容易導致上吐下瀉,頭暈惡心。
摘了果子存入停滯空間之後,秦淺將好的床鋪收入空間,換上那個破爛的。
再把屋子裏的屋子收拾了一下,也放入空間。
這才出門了。
她的確有些事情要做。
隻是她剛走出門十幾米的距離,就看到隔壁的門開了一條縫隙。
裏麵是一雙幽怨的眼睛,恨不得直接將她拆吃入腹。
秦淺就當沒看見,鎖了門,徑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