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爺們兒們,你們別被這騷狐狸迷了眼!”

中年大姐剛剛罵街罵到嘶啞的嗓子,再次變得尖銳。

“你們是沒見過光皮鼓(河蟹)老娘們兒嗎?

拿自己親生女兒來賣rou皮子,給自己擋災,我是真沒見過這麽當爹的!!

這都什麽東西啊!連女兒都能賣,你們還指望他能對咱們這些陌生人多好嗎?我呸!”

棒棒棒!

秦淺恨不得拍手叫好。

郭惜月還真是有兩把刷子,能選出這麽個頭腦清醒的大姐。

真是了不得啊。

果然,大姐這麽一說,立刻就有人也跟著叫鬧起來。

這事兒的確不能就這麽糊弄過去。

不過,此刻的林富已經沒在怕了。

因為他很清楚,就算再怎麽鬧,他們也都還得在這個食堂吃飯。

畢竟都是一些無法自給吃喝的窮光蛋,讓他們鬧去唄?

有本事別來我這吃,沒本事還不是得乖乖送錢過來?

讓他有恃無恐的資本是,無論是軍方,還是異能者團體。琇書網

都不可能有財團這樣雄厚的物資,供所有人吃喝。

軍方自顧不暇,異能者敝帚自珍。

隻有財團有能力承包食堂。

大不了他破財免災,等日後人們漸漸忘了這事兒,他再換別的套路就是了。

想製裁這些愚蠢的韭菜,辦法還不多的是?

於是林富答應,三天內免費供大家三餐。

隻是不能外帶,而且限量供應。

大部分人見有切實的利益,基本都消氣了。

都末世了,能有口飯吃已經不容易,差不多就得了。

但是那個大姐並不領情,繼續煽動大家鬧騰。

不過,已經掀不起什麽風浪了。

林富見情況有所好轉,鬆了口氣,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他給人群裏的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是林富安排進去的。

見上司給他使眼色,頓時也微微點頭,轉身指著那四個食堂負責人就開始咒罵。

不明所以的群眾也順勢跟著他一起罵。

罵著罵著就有人上手了,無數雙手連打帶罵,還有幾個大姐上爪子撓人。

把那四個人抓撓的全身沒好肉。

四人大聲哭喊求饒,哀嚎聲響徹整片別墅區。

秦淺隻覺得這些活人簡直跟喪屍也沒有區別,他們一個個張牙舞爪,咆哮著像是要吃人一樣。

等人群散去,眾人這才發現,那四個人已經全身衣不蔽體,全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不知道是誰,在他們心口上插了刀子。

四個人全部斃命。

很多人驚慌地尖叫起來,四下奔逃。

剛才還氣勢磅礴的一群人,如今潰不成軍,作鳥獸散。

秦淺冷笑,轉身離開了。

她知道,這四個人是被林富的人宰了滅口。

這場鬧劇到此為止了,末世跟平時不一樣。

人們的容忍度會被無限提高。

這件事放在末世之前,足以讓一個企業被連根拔起。

但是在末世之中,最好的結果也隻能這樣了。

鬧劇是結束了,然而其影響卻遠遠沒有那麽快結束。

秦淺不過是開了個頭而已,要讓事情發展到什麽程度,就要看軍方的操作了。

不過,軍方也的確沒讓秦淺失望。

大張旗鼓地去約談了財團的人,連老將軍的長子都親自出動了,帶了一群小兵哥過去。

一會兒進去,一會兒出來,一會兒又叫來了許多醫生。

看得人心惶惶的,折騰了一整個上午,軍隊才算是撤走了。

很多民眾都不敢再去食堂吃飯了,寧可想辦法從菜市場買一些食物,晚上回家自己做。

成本的確是上升了不少,不過,聰明的人們總有辦法。

有兩個帶頭的大娘,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向菜店老板發起了總攻。

把變異動物肉和雜糧的價格給打下來了,大家夥團購食物,每一斤糧食從之前的五公分,變成了隻要湊夠20人就會降低0.2個公分。

這樣一來,老板賺得多了,群眾們吃的也放心一些。

軍方開始朝著市場放一些儲備的糧食和肉,菜的供應力度也有所想加大。

這些,都是軍方平日裏悄悄積攢下來的存貨,為的就是在跟財團打價格賬的時候,有可以跟對方一戰的資本。

幾番操作下來,食堂裏吃飯的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林媚嬌每天穿戴整齊,濃妝豔抹的去食堂裏吃飯,吸引來的都是一些大老爺們兒。

有的買一個餅子,在那裏一直看著她傻樂。

有的更過分,就要一碗蔬菜湯,一邊看她,一邊吸溜吸溜地喝一整個中午。

林媚嬌都快惡心死了,恨不得把這些混蛋的腦袋都擰下來。

林媚嬌惡心,自然也不能讓郭惜月好受。

她硬是把還在發燒不斷的郭惜月從**挖起來,每天陪著她吃飯。

郭惜月是A區食堂的負責人,這次事情裏,A區食堂沒有被攪合進去。

不過也難免被殃及池魚,林媚嬌說要她一起來自證清白。

這個借口還真的是沒法反駁。

於是,郭惜月也加入了被各種視奸的隊伍裏。

她現在病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天天如墜雲裏霧裏。

燒得都快熟了。

還要被林媚嬌給拽來陪著她死……

偏偏,她又沒辦法發脾氣。

一邊吃飯,她一邊心不在焉地到處亂看。

這時候,她看到了在不遠處,打掃衛生的一個身影。

嘴角勾起冷笑,她借口小便起身走了過去。

她走到那人麵前,冷冷地叫她的名字,“喬柔。”

喬柔抬起頭來,瘦得顴骨突出,臉色黑黃的女人,露出了麻木的神色。

才幾天不見,喬柔已經麵有菜色,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行走之中的喪屍一樣。

眼神木訥,臉上,手上,脖子上,所有皮膚上每一塊好肉。

不是凍瘡,就是各種被打的淤青。

新傷舊傷交錯,看起來還真是狼狽。

原先她隻是看上去是瘦弱,麵色蠟黃而已。

但是現在的喬柔,整個就是形容枯槁,可能風吹一吹,人也就完蛋了。

郭惜月得意地眯了眯眼,看來,她吩咐好好關照喬柔,那些人還真沒辜負她。

“你的小男人沒來照看你嗎?就任由他們把你弄成這樣?”

郭惜月抓過桌子上的一根筷子,挑起喬柔的臉,嫌棄地搖搖頭,“嘖嘖嘖,真是狼狽啊~這宋執是真狠心呢。”

喬柔聽到宋執的名字,眼裏閃過一絲憤怒和瘋狂。

但是隨即,又恢複到了古水無波的程度。

郭惜月又問,“既然被這麽虐待,為什麽還不辭職呢?我可是聽說了,人家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