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見她喜歡吃肺片,就把自己碗裏的肺片也夾給她。
咽下嘴裏的東西,才胸有成竹地說道,“查到了。”
他從兜裏摸出手機,打開了一個文檔遞給秦淺。
秦淺拿過手機,仔細地看了起來。
秦淺讓宋執去查的,是王一的師父。
這老登今年91歲高壽,自稱登峰真人。
修習的是邪門的禁忌術法,為了提高自己的修為,惡事做盡。
不知道害了多少無辜之人喪命,隻為成就一己之身。
他道法高深,性格乖張暴戾,貪婪無恥,極難對付。
遭遇之後,九死一生。
這是他的的同行,和以前的師兄弟們對他的評價。
最讓人驚駭的是,這個人練了不知道什麽邪功,居然不怕槍支子彈。
在這個世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就是術士之間鬥法,隻能用法術。
如果動了冷兵器,就需要雙方都用冷兵器。
但是無論如何,絕對禁止動用熱武器。
這個規定雖然被冠以“不成文”三個字,但幾乎就是整個圈子裏的鐵律了。
一旦誰要是動用了熱武器,壞了規矩。
就會成為圈子內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仇人可以傾巢而出,以剿滅叛道者的名義公然尋仇,沒人阻攔。
可以群毆,可以以多欺少,可以用盡任何辦法除掉。
上麵沒人管。
還有一個規矩,就是不能對普通人出手。
秦淺和宋執,就是十分“普通”的“普通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是術士,沒有術法傳承,更沒有師門。
自然也就是普通人了~
再說,沒人知道秦淺殺了王一。
你登峰真人知道,是因為你跟徒弟之間心念相連。
可是在世俗的眼光裏來看,你拿不出證據來啊,甚至連你徒弟的屍體你都找不到。
你怎麽證明人家殺了你的徒弟?
所以嘛,這登峰真人也是氣得幹著急。
想遠程詛咒?
找到人家兩位的生辰八字,發現命格跟麵相對不上。
再一看人家的盤,謔,他們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頭上三花聚頂,靈氣逼人,紫微星大放光芒。
這是有天道相護的命相,他動不得!
從未遇見如此新奇的事情,令91多歲的老爺子,急的像是19歲的愣頭青。
氣得一整晚上睡不著。
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追了上來。
不能動普通人?
可笑,老子是邪道,管你那三七二十一呢!
敢動老子的東西,就得讓你付出代價!
見秦淺咬著筷子頭,盯著登峰真人的資料思索著。
宋執忍不住想笑,“怕了?”
“怕?”秦淺勾唇,“怕他我就不會殺他徒弟了,我從來不喜歡去招惹任何人,主動惹麻煩。
但是麻煩已經來了,躲避是沒有用的。”
宋執頗為讚同她的說法,“所以別擔心,在這個世界,我還是有點人脈和手段的,我……”
話音未落,一陣陰森尖刻的笑聲從林間傳來。
聽上去很近,但其實很遠。
遠到已經超出了秦淺能量探測的範圍。
千裏傳音?
嗬嗬,這是上來就給他們下馬威啊。
“年輕人,你所謂的人脈,對付我這個老人家怕是未必有什麽效用。
雖然說你是普通人,我老道我不便對你們出手,可是你們要了我徒弟性命,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這樣說著,聲音黃鍾大呂,振聾發聵。
仿佛不是從耳朵傳入,而是從腦海裏響起。
震得人腦內一陣嗡鳴。
兩人立刻站起身來。
靠,麻煩來了。
沒想到這麽快。
他能聽到他們說話,可是,他們卻無法聽到他的。
這就很被動了。
而且,在他話音落下後不久,山林裏此起彼伏地傳來獸類的嘶鳴和低吼。
充滿了凶厲之意,周圍不斷出現大小不一的綠色動物眼睛,一個一個如同暗夜之中的LED小綠燈。
全都潛伏在他們身邊,似乎隨時都會攻上來,讓人毛骨悚然。
“嘎嘎!!”
森林裏傳出一陣尖銳的鳥叫,是大嘴戰鬥時經常發出的聲音。
緊接著,林子裏傳來讓人牙酸的樹木折斷的聲音,和獸類的嘶吼。
秦淺頓時緊張起來,大嘴不會有事吧?
他還受著傷呢!
沒想到下一秒,大嘴就從林子中飛了回來,腳上抓著一個狼頭,丟在地上濺起一片血漿。
大嘴冷笑了一聲,落在樹枝上。
運足了氣息喊了一嗓子,“狗日的雜毛妖道,有本事別畏畏縮縮的,滾出來跟你鳥爹幹一架如何?九十幾年的垃圾道行也值得一提?
裝什麽裝?跟你那個徒弟一樣慫,抽嘎嘣兒的!
他打不過我們就跑到不知道什麽地方躲起來了,你要怪我們殺人就先拿出證據來啊?
滾出來玩玩,老子揍得你內分泌失調,大小便失禁,月經失調,口歪眼斜!”
他這一通回敬,也是用了妖力吼出,傳得十分悠遠。
你給爺爺我用下馬威?
當我們隊伍裏沒鳥嗎?我呸!
大嘴站在月下的樹枝上,秦淺仰頭看過去,頓覺這巴掌大的身軀,變得高大偉岸起來。
她頓時為大嘴搖旗呐喊,“嘴兒,你是,我的神~~~”
大嘴十分受用,拍打著翅膀,挺起胸脯子,一副“老子最棒棒”的神情。
別提多得意了~
宋執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搖頭。
哎,這倆人,麻煩當前,還能玩樂得這麽開心。
真是沒誰了。
大嘴飛下來,落在宋執的肩膀上,說,“這老頭不要臉的很,用邪術控製了動物為他所用,想遠程給咱們找麻煩,順便試探摸底。”
秦淺一眯眼,心下了然。
立刻催動異能開始搶奪生物的控製權。
她在用意識感受周圍的所有生物,很快就看到了這些動物腦後都若有若無的連接著一跟“線”。
朝著遠處的一個地方匯總。
秦淺用自己的意識強行斬斷那些“線”,一個個搶奪生物控製權。
就在即將成功的瞬間,秦淺突然悶哼一聲,腦內嗡鳴。
身子軟軟地倒下去。
宋執立刻摟住她,“淺淺你怎麽了?”
秦淺沒有回答,而是不省人事,昏迷在了宋執懷裏。
一股溫熱的鼻血緩緩流了出來……
(可不是我卡文,大綱就寫到這裏。咳咳,淺姐不會有問題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