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我真的是華國人,我有身份證的,真的!”
他盡量露出誠懇的表情,伸手去掏兜。
“把手舉起來!立刻!”
小王大聲嗬斥,李哲洙隻好好做。
一隻手殘了,隻能垂在身邊,舉起另一隻手。
活像是上課發言回答問題的小學生。
小孫壓低聲音說,“真的假的啊,你聽誰說的?”
“是軍長。”
小孫這才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後,信了。
誰都知道,駐軍是不會輕易出手幹涉基地內政的。
一旦出手,必然是有危及國家利益的事情。
比如,礦藏被人偷了,石油被人搶了。
既然軍長開口,事情必然不假。
於是也舉起了槍對準了李哲洙。
李哲洙猶自辯解著,試圖讓他們相信。
小王卻隻是一句話,就讓他閉了嘴,“好啊,你說你不是含國人,那你對天發誓,對你的老祖宗發誓。
告訴你們的shizong大王,你從今天開始不再是含國人,說啊!”
李哲洙嘴角抽搐,目眥欲裂。
他當然不可能發這樣的誓言。
他寧死也不會背叛自己的祖宗和國家。
但是,這些年來一切的苦心經營,在這一秒全都打了水漂。
他是真的不甘心啊!
可惜自己根本就不是個異能者,麵對槍炮他無法反抗。
這時候,幾個人影從不遠處的陰影裏走了過來。
頭頂的燈光倏然亮起,李哲洙看清楚了,是宋歎罰,身後跟著秦淺的父母。
旁邊是一身軍裝,正氣凜然的軍長,老爆竹。
李哲洙這時候終於明白了,自己被他們給忽悠了。
人家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做好了套,讓他鑽進去自投羅網。
虧他還以為自己演技高超!
李哲洙自嘲一笑,知道如今滿盤皆輸,無奈地歎了口氣。
問道,“能問句話嗎?你們怎麽知道的?”
宋歎罰說,“我們早就掌握了本區域內活動的所有極樂星成員名單,也知道了基地裏不光你一個極樂星成員。
現在,他們已經被全部抓獲,李哲洙,你很有本事,是個好演員。
這些日子你在基地裏閃轉騰挪,給我們演了一出好戲。
知不知道,我們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看你給我們演連續劇。”
自知被愚弄了的李哲洙無能狂怒。
捏緊了拳頭,冷笑,“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所作所為,那為什麽還要放任這種內鬥發生?”
他指著外麵的混戰,“戰鬥已經開始了,非兩敗俱傷無法平息,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收場。”
宋歎罰無所謂地笑了笑,眼尾帶起一個冷蔑的弧度。
“我不是放任,而是全盤掌控,這基地裏的勢力紛雜,不好管理,借你的手修理花枝罷了。
華國有句古詩,亂花漸欲迷人眼,可惜基地不是花園,花兒可以有,但是樹隻能有一棵。
那些家夥想當樹,我覺得很沒禮貌,我不喜歡,自然要除掉。
還要謝謝你親自給我打造了一把剪刀你。”
老爆竹站在旁邊,十分妒忌這人口才怎麽這麽好啊?
這啵一都讓他裝圓了,自己一點發揮餘地都沒有。
急得五官亂飛,也隻能吐著口水,毫無殺傷力地罵了幾聲狗奸細。
不爽,太不爽了!
他奶奶的,讀過書就是好,嘴皮利索就是酷!
李哲洙想到自己折騰了這麽多年,居然是為了他人作嫁衣裳。
如今事情敗露,還連累了其他同事。
之前撐著他的一股氣,瞬間泄了。
老爆竹一揮手,立刻有士兵將他五花大綁,帶走了。
老爆竹賺頭看向宋歎罰,“基同誌,謝謝你的配合!”
宋歎罰嘴角抽了抽,“我是基地長不假,但是我姓宋,請叫我……”
“哎呀,基同誌不必客氣,哈哈哈哈,我先走了!!還有人要抓呢!”
宋歎罰一直戴著的冷臉麵具難得碎裂了,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姓宋。”
對方才不管呢,轉頭大步流星地走了。
宋歎罰捏緊了老拳拳,“你特麽的才是基,你個老gay。”
身後秦家夫妻直接笑炸了。
哎呀呀,宋二哥,你也有今天!
這就叫秀才遇見兵,有基說不清。
宋歎罰趕緊收斂了神色,對自己的手下說,“你去看看,情況差不多的話可以收網了。”
“是。”
宋歎罰從前是基地裏唯一的基,啊不,唯一的長。
後來各路繁雜勢力湧入,他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徹底壓製得住。
況且那時候他手下的能力並不夠強大。
他選擇了臥薪嚐膽,先苟住,暗暗扶持自己的勢力。
用計策製衡其他組織,達到表麵一池靜水,內裏暗濤洶湧的狀態。
趁機瘋狂壯大自己的實力,從他們的內鬥之中吸取養分。
後來得知了李哲洙的存在,發現他很強,卻很蠢。
就放任了他悄悄壯大,積攢自己的勢力。
隻要宋歎罰最後向駐軍揭發,李哲洙的身份,就能釜底抽薪,接著駐軍的力量白嫖拿到李哲洙手上的力量。
順便,還能借著他的手,把基地裏一些讓他不爽的家夥都給修剪掉。
一箭多雕。
這時,一個人影朝著這邊跑過來。
似乎是有心靈感應一般,秦家父母轉過頭,看見秦淺正滿臉擔憂。
身後還跟著宋執。
旁邊就是一群人正在惡鬥,異能滿天亂飛,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誤傷。
薛佳怡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因為她看見,不遠處程怡正在冷冰冰地窺視著秦淺!
她大喊,“淺淺小心!!”
下一秒,秦淺所在的地麵突然變得冰冷,無數一人高的冰刺從下至上紮出來。
與此同時,又有箭雨一樣的冰淩從天而降。
一瞬間,飛沙走石天崩地裂一般,秦淺所站著的地方被冰淩碎裂炸開的煙覆蓋吞沒,看不出人影來。
薛佳怡嚇得臉都白了,抓著丈夫的手,指甲深深扣進他肉裏,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程怡自以為偷襲成功,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她就不信了,都這個程度了,那賤女人還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