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鼠吃到了新鮮的肉,居然開始拍巴掌,跟人一樣直接嗨起來!
秦宋兩人都看著可樂,還嚐試著給了一些別的食物。
漸漸地,血鼠似乎對秦淺的戒心放下了許多。
說話一下子變得流利起來,不再隻是表達簡單的意思。
秦淺才知道原來敞開意識之後,人跟動物之間的交流可以這麽絲滑?
但是漸漸的,秦淺就覺得有點頭疼了。
這血鼠居然是個話癆。
似乎很多年沒說話了,終於找到知音一般。
“俺是俺們家族裏最厲害的,俺今年都91歲啦,吱吱吱~~”
“謝謝你們殺了那兩個黃鼠狼,他們兄妹把我們全家都吃掉了。O(╥﹏╥)o”
“你們給的肉肉真好吃啊,新鮮的肉肉真好吃,比那些奇怪的人的屍體好吃多了!”
“你說這附近?這裏很多動物都在修行,因為陰氣重,適合動物修行。”
“我們很怕蛇,怕鳥,這附近有一個霸王變異鳥,特別可怕,比黃鼠狼還可怕。”
“黃鼠狼滅了我們全家,那鳥滅了黃鼠狼一族。是一隻黃眼睛紅嘴白腦殼的怪物!”
“地下室的法陣被人破壞了,跟你們長得不一樣,說著怪怪的話,聽不懂。”
……
秦淺問的問題很雜,血鼠的廢話和“吱吱吱”又賊多。
為了方便敘述,秦淺根據血鼠的描述捋順了一下。
第一,周圍有很多變異的妖修,最厲害的是一隻鳥,和一條蛇。
第二,地下室的法陣被幾個洋人破壞了。
秦淺把這些跟宋執說了一遍,宋執陷入了沉思。
洋人破壞了父親布下的法陣?
嗬,有意思。
宋執思索片刻,轉頭問那血鼠,“你能不能帶我們走出去?”
血鼠歪著小腦袋,雙手很人性化地一攤。
表示:聽不懂。
秦淺無語,這二貨沒有動物操控的異能,他跟血鼠說話,人家聽得懂嗎?
笨。
她夾起一筷子海鮮塞進宋執嘴裏,示意他別叭叭了。
自己轉頭問血鼠:我們想離開這裏,能不能帶我們出去?
血鼠咀嚼食物的嘴巴一頓,愣住了。
秦淺心裏一沉,看來夠嗆。
結果血鼠居然特別嘚瑟地說了一句:你們想出去?早說啊,一隻雞,我保證帶你們出去。
秦淺大喜過望,“成交!”
她趕緊起身把東西收拾好,站在那一攤東西麵掐訣念咒地演戲。
最後一聲,“變!”
將東西收入空間。
把宋執都看傻了。
簡直太中二了,她怎麽不掏根魔法棒,再變個妝啊?
咳咳,她其實隻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空間這事兒。
好在小動物的頭腦比較簡單,好忽悠。
血鼠驚訝地跳起來:你是仙家嗎?你好厲害。
秦淺得意洋洋地開始吹牛批:早年遇見過仙家,學過一點法術。
血鼠興奮了:哇,這叫什麽?
秦淺一擺手:其名曰,無敵大搬運。
血鼠滿臉崇拜地盯著秦淺,尾巴搖得跟螺旋槳似的。
……
一人一鼠開門出去,一個真敢扯,一個真敢信。
宋執跟在後麵,把最後一個生菜肉卷塞進了嘴裏,一臉無語地跟著。
他感覺自己像是兩個三歲娃娃的家長。
娃娃們在討論動畫片的內容,他就隻能跟在後麵聽著。
哎┐(?~?)┌。
血鼠帶著兩人從一樓走到了三樓,四樓……
秦淺剛想問血鼠,到底要去哪裏啊?
卻在一個轉彎的盡頭,血鼠消失了。
秦淺頓時一驚,血鼠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如果找不見了,那他們說不定真的就要永遠被困死在這裏了。
她在片刻的慌亂過後,瞬間想到了辦法。
秦淺閉目,用異能感受著周圍的氣息。
果然,在一堵牆壁的後頭,追蹤到了血鼠的晶核氣息。
她勾起唇角,拉著宋執朝著牆壁撞去。
宋執僵硬了片刻之後,就隨著秦淺一起朝著牆壁走。
下一秒,兩人踏入了從未來過的一道走廊。
血鼠努了努小鼻子,示意他們往前看。
居然是天台。
兩人對視了一眼,宋執走上去拉開天台的門。
不出所料,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牆壁,將門後麵的路徹底封死。
血鼠說:後麵就是出路了,那些冤魂專門迷你們人類的眼,卻迷不了我們動物的眼,你們要想辦法哦!
秦淺咬了咬唇瓣,下定了決心。
她對血鼠說:你躲在我們後麵。
血鼠乖乖地跑到秦淺身後。
她給了宋執一個眼神,宋執立刻點頭,一條雷龍招呼過去。
牆壁瞬間被打碎了。
但是,出現的卻是新的一道走廊。
兩人麵麵相覷,都有些絕望地歎息著。
難道真的要被永遠困住了嗎?
這時候,宋執突然想到一個東西。
他一邊說著自己的分析,去分散秦淺的注意力。
一邊悄悄伸手把秦淺兜裏的符紙摸了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將符紙拋在空中,用雷電將符紙送入那道走廊之內。
碰!轟隆隆!
符紙撞在門口,瞬間燃燒為飛灰,化為一股股金色的波紋。
雷龍全部沒入其中,積蓄的力量如核彈一般炸開!
走廊的幻象破了,竟然被撕裂出了一道一人多高的裂口!
眼前是刺眼的亮光,居然是外麵白天的景象。
太陽正足,熱氣蒸騰將遠處的樹木,和他們停在那裏的車子,悉數扭曲成了夢幻的感覺。
但是很快地,他們發現裂口居然在慢慢收縮愈合!?
事不宜遲,兩人拉著手,幾個助跑一躍而起。
在鑽入裂縫的時候彼此擁抱,身子的感覺瞬間從陰冷,到滾燙。
緊接著兩人實實在在摔在了青草地上,連著翻滾出去十幾米遠,才停在了車子邊上。
“呼呼呼……”
兩人驚魂未定地喘息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秦淺這才發現,自己被宋執緊緊抱住。
右臂護住她的後背,左掌護住她的後腦。
嚴嚴實實地把她抱住在自己懷裏。
此刻,她在下,雙手摟著他的腰。
宋執的手肘撐著上半身,半壓著她。
姿勢略帶曖昧,卻又不失紳士。
她慌亂抬頭,正對上宋執低頭。
四目相對的片刻,彼此的呼吸比極熱之下的正午氣溫,還要滾燙熱辣。
宋執忍不住喉結聳動,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氣息在他們的頸窩流轉,倏地染紅了兩人的臉頰。
但是很快,他們就默契地分開了。
像是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秦淺趕緊爬起來,拍著胸口,回望那幢噩夢一般的大樓。
這才發現,大樓看上去跟平常的樓沒區別。
陽光曬進去,大廳居然亮堂堂的,完全不是剛才那夜色濃重的模樣……
血鼠在旁邊歡脫地跳躍:雞,雞!給我雞!!
秦淺嗤笑一聲,從空間裏掏出一隻生雞給了它。
又拿了好多小老鼠喜歡的東西。
血鼠開心地滿地打滾各種道謝。
秦淺已經克服了對老鼠的恐懼,甚至覺得有那麽點可愛。
很想摸摸它的頭,可畢竟老鼠身上疫病很多,秦淺還是沒有上手。
此地不宜久留,萬一再被卷進去就糟了。
兩人告別了血鼠,開車上路。
周邊都是荒草叢生的大路,秦淺扭了扭脖子,剛想說話。
宋執猛地停車了。
秦淺疑惑,“怎麽了?”
宋執伸手指著窗外,那是一道Y字岔路。
他有些凝重地說,“我記得很清楚,來的時候隻有一條路,沒有第二條。所以第二條是哪兒來的?
我們,該往哪裏走?”
秦淺這才意識到,他們還在療養院的地界。
那些東西,並沒打算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