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
眼見事情要鬧大,與鄒澤晨熟識的幾人走了過來。
“澤晨發生了什麽事,你......哈哈哈哈......”來人很張狂的放聲大笑,腰都彎了下來,隻差點沒把肚子笑痛。
鄒澤晨惱羞成怒,麵色不善的看向白景,王學兵一閃身擋在少爺身前,一米八三的個頭,常年訓練有素的身姿,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
“兩位,我這兄弟可有什麽對不住的地方。”那人麵色也冷了下來,自己的兄弟,自己可以笑,但別人欺負就不行。
白景也不理會他,隻東張西望起來,腹誹這裏服務人員態度差,雖說廳裏喧鬧,但他都打人了保安怎麽還不過來,心中這樣想著,感覺也不爽起來,他對謝民航雖說沒多少情誼,但看在蕭颯的份上,也不能讓人吃虧不是,更何況他最討厭的就是男人用強,隻是又不能直接衝進包房,無緣無故的,他還不至於為了謝民航暴露自己,否則的話,拿什麽解釋。
來人正有些被無視的惱怒,旁邊幾人也走了上前,白景斜眼掃過去,既然沒有保安過來,那他就把動靜鬧大,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蕭竑王城不出來,他就誓不罷休,一掌把桌子掀翻,看了看還不夠,又去把旁邊幾張桌子都砸了。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這誰呀,這麽囂張,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更有人惋惜的搖頭,見白景長相俊朗,心中暗道了聲可惜,這少年以後怕是會被廢了,天皇俱樂部的老板可不是個善渣。
不過也有人觀望起來,聽說蕭竑才坐上當家的位置沒多久,這少年什麽來頭,竟敢明目張膽的找茬。
王學兵很無奈,見事不好趕忙給曹磊去電話,他對少爺的性子還是有幾分了解,知道今天肯定不能善了,當保鏢最倒黴的,莫過於有一個鬧事的主子,他家少爺也太看重他的本事了,須知雙拳難敵四手。
就連鄒澤晨和蔣修宇都嚇了一跳,心中惱怒更甚,這是什麽狀況?他打人還有理了,不過是隨便問問,竟然還砸起了東西。
不過惱怒的同時也冷靜下來,這少年看起來很麵生,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裏,他們是正經商人,不是黑社會,在摸不清楚的狀況下,蔣修宇當即給負責人打了電話。
這裏動靜這麽大,自然驚動了保安人員,不一會兒,幾個彪形大漢就臉上一臉凶相的走了過來。
白景冷笑,他看這裏哪是俱樂部,明明是個賊匪窩。
“就是你在這裏鬧事?”一位帶頭的大漢,陰沉著臉問道,看見白景的長相,眼睛亂瞟起來。
鄒澤晨心中不忍,他雖然惱怒這少年,但男人嘛總有幾分憐香惜玉,看著麵前少年不可一世,孤傲清冷的模樣,心中雖恨得牙癢癢,但又覺得有幾分可愛,也不想讓他落入這幫人的手中。
隻是還不待他說些什麽,隻見那少年一腳橫踢,飛掃過去,動作幹淨利落,彪形大漢措手不及,被踢了個正著,身子一歪,腦袋正好磕在旁邊桌子上,鮮血如注頓時流了出來。
鄒澤晨第一反應就是捂住了臉,發現這少年對他還是輕的。
“啊——”那邊膽小的,已經有人叫了起來。
“出事了.....”
“快叫救護車!”
更有人驚慌失措打起急救電話,音樂的響聲停下了,廳裏吵吵鬧鬧成一片。
白景傲睨一世,張揚的站在大廳,鶴立雞群的模樣,瞬間成為眾人注視的焦點。
“颯哥,我們走吧。”看見廳裏的情況,周集眉頭緊鎖,今天想找王城,看樣子是不行了。
“在等等。”蕭颯麵無表情,黑曜石般的眼眸緊緊盯住場中少年,心裏前所未有的升起了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
“颯哥,那小子不是好貨。”韓衍一見他的眼神,急忙拉拉雜雜把在門口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隻道那少年脾氣不好,性子不好,囂張,目中無人,還喜歡惹事,雖然他也喜歡有人在天皇俱樂部鬧事,但那少年看不清形勢,他認為這樣的人完全配不上颯哥。
他們在這邊的說話間,那邊幾個大漢一擁而上,一股子匪氣流露出來,麵色狠厲竟是凶神惡煞一般,所有人都為白景捏了一把冷汗,正擔心少年出什麽意外,也有人想再看看少年的身手,那一腳踢的,簡直帥呆了。
電光火石之間,隻見白景忽然退後兩步,氣定神閑的坐了下來,眾人錯愕,就連那幾名大漢都愣了一下。
王學兵滿頭黑線,對他家少爺實在無奈了,可誰讓他是保鏢呢,眼見有一名大漢靠近,王學兵想都沒想,迅速閃身擋在白景身前,手上的動作也不慢,直擊那人的要害之處,接著又轉向另一人,雖然是以一敵六,但王學兵絲毫不落下風,並遊刃有餘。
眼見這裏的聲響越來越大,又有二十幾個人匆匆趕來。
白景當下也不敢托大,唇角冷冷一笑,或許他也該試試自己的身手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正在此時,王城氣哼哼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的房門打開,王城滿臉不爽的走出來,謝民航跟在他身後,惡狠狠的瞪著他,麵色雖然狼狽,但好在完好無損。
王城原本不耐煩的眼神,在看見白景的時候,一下就變得癡迷起來,一雙的色迷迷的眼睛對白景上下打量,就連後來那二十幾個人,也在他的命令下不敢妄動。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白景麵色陰狠桀驁,心頭怒火滔天,第一次竟敢有人這樣打量自己,不需要蕭颯一事,白景瞬間就給他判了死刑。
“嗬嗬,挖的好,挖的好,小弟弟要是喜歡,我把眼珠子送給你,最好是連下麵那個也給你。”王城沒當一回事反而興奮起來,越是這樣的少年,玩起來也就越帶勁。
“哈哈哈哈!”他身邊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行動言語之間更是放浪形骸,隻仿佛白景現在已經脫光了衣裳一般。
蕭颯陰霾的看著前方,身上寒氣更甚,犀利的冷眸,殺氣一閃而過。
韓衍心中一驚,颯哥該不會認真了吧,一定是因為王城的原因,颯哥向來麵冷心冷,他怎麽也不相信,颯哥會對一個隻見過兩次的少年動心。
心中剛這樣想的,耳邊就傳來蕭颯不容拒絕的聲音:“保住他。”
“颯哥。”韓衍皺起了眉頭,現在這情況出去保人,肯定會鬧起來,他不怕自己有什麽,但他怕牽連到颯哥,來這裏他原就不同意,怎麽說都是蕭竑的地盤,人馬更是被換了一批,若當真鬧了起來要盤查,颯哥怎麽辦?
不過不用他擔心,隨著“砰!”“砰!”兩聲槍響,大廳裏瞬間安靜下來,接著就傳來尖叫聲,所有人都不自覺退了開去。
“殺人了......”驚慌、恐懼的聲音響徹起來。
隻見白景眼神淡漠,單手拿槍,居高臨下注視著躺在地上,身體還不停顫抖的男人,鮮血,瞬間染紅地麵。
“你們是什麽人,敢來天皇砸場子?”帶頭的漢子放下狠話,眼神戒備,卻是再也不敢上前。
王學兵呆呆楞楞的,少爺的眼神令他心驚,仿佛他開槍打的不是人,而是一隻卑微的螻蟻,少爺的槍法,身手,皆令他驚訝不已,他知道少爺有槍,老爺早在前兩年就給他配備,但他從不知道少爺的槍法那麽準,兩槍正好瞄準膝蓋,那男人這輩子是別想走路了。
王學兵心情很複雜,不過也沒有糾結多久,不管少爺怎麽變,反正他是保鏢,少爺是雇主,少爺不嫌棄他和曹磊,說實話,他是打心底裏開心。
“竑哥來了,竑哥來了。”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前方的人瞬間讓出一條道來。
白景淡淡看過去,平靜無波的表情沒有一絲情緒,來人和蕭颯長的有幾分相似,不同於蕭颯的冷酷,他看起來似乎更加柔和一些,隻是一雙野心勃勃的眸子裏,卻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狠毒。
他身後的人齊刷刷拿槍指了過來,大廳裏一片寂靜。
“無關的人先離開,今天我們竑哥請,歡迎大家下次再來,我們天皇俱樂部包君滿意。”
“是不是,想玩什麽都成啊?”有人起哄笑說,調戲般的打量白景。
“是,是,是,等解決了這一樁,你們想怎麽玩都成。”
“砰!”又是一聲槍響,剛才出言不遜的人,愣愣的看著白景,然後又低頭看著自己胸口冒出的鮮血,直到倒下那一刻,他還不敢置信。
蕭竑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那少年竟然還敢傷人。
他的身後一名男子剛剛一動,還來不及按下扳機“砰!”的倒在地上,這一槍正中眉心,卻不是先前隻傷了人而已。
周圍再也不敢有人調笑,恐懼瞬間籠罩了他們心頭,這次可是真正的死人了。
王學兵掏出槍來戒備,身體緊緊繃住,心中暗暗焦急,曹磊怎麽還不到,對方人多勢眾他不怕,但對方的槍支彈藥,王學兵一看,就知道惹上黑社會了。
周圍的眾人還來不及疏散,隨著一陣警車的鳴笛,蕭竑狠狠熄滅煙蒂,警察還來的真不是時候,他身後的一眾人,趕忙把槍收起來。
王學兵鬆了口氣。
不到一會兒警察就上來了,把他們團團圍住,帶頭的隊長冷喝:“聽說有人持槍傷人?”接著目光就移向了白景和王學兵,他們兩是個唯二拿槍在手的人。
N市對黑社會的行為心知肚明,隻是沒鬧到明麵上,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今天實在不像話,當眾傷人,連他想不來一趟都不行,心裏也忍不住埋怨起蕭竑,這都幹些什麽事啊,不過人家上頭有人,他也不敢得罪,見拿槍的是別人,心裏反倒鬆了口氣。
隻是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人喊道:“警察局長來了。”
隊長愣了一下,心中疑惑起來,當即也沒問什麽,隻等著頂頭上司來了再說。
局長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身體微微發福,神色還有些緊張,看見白景完好無損,首先鬆了口氣,擦了把冷汗道:“白公子來N市怎麽都不說一聲,我也好讓人先安排,讓你受驚了,實在對不住。”
白景點了點頭,放下槍,四下掃了一眼:“這怎麽回事?亂七八糟的,場子給我封了,主事人給我抓了。”
“這......這......”局長猶豫起來,這裏麵的牽扯哪裏是說得清的,白公子雖說是正頂紅星太子爺,但白議員畢竟山高皇帝遠,更何況他也沒在這少收好處。
蕭竑臉色很難看,一見這情況就知道要遭,心中也恨起惹事的人來。
“聽說你今年要調去X省?”白景淡淡的問道,很慶幸他對蕭颯的事情雖不關心,但對國家領導人卻在意得很,誰讓他老子也是領導人呢。
局長尷尬了一笑,心裏暗暗心驚,這消息他也才剛知道沒兩天,還沒等他說話,隻聽白景又道:“那個地方不好,我看G市還可以。”
局長臉色一黑,誰不知道G市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城市,並且從省降到市,還說可以,當他傻呢,不過不管他心中怎麽想,態度卻更加謹慎起來,為難道:“白公子,你看這傷人.....”
白景冷冷一笑:“自衛而已。”想拿這個威脅他,還不夠格:“他們這一個個手上都有槍,我要是不采取點防範措施,那爸爸豈不是要等著收屍。”
警察局長無語,他知道白景說的是實情,哪怕不是自衛,這裏這麽多人拿槍,白公子就是打死了人,恐怕也不會有誰敢說什麽。但蕭竑那邊,他實在有些為難,幹笑了兩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惹得白公子這麽大火氣。”
白景撇撇嘴,雙手一攤,不屑道:“原本想進來見識,誰知遇到個不長眼的,接著保安就衝過來了,我這也是沒辦法。”
鄒澤晨流了一頭冷汗,心裏也知道惹上煞星了,警察局長都這麽恭敬,這少年身份肯定不簡單,隻是他實在冤枉啊,天知道他當時隻是好心。
蔣修宇擔憂的看了好友一眼,他們在N市雖然有些顏麵,但也知道民不跟官鬥,並且那少年說話,行為做事實在令人生氣,聽他說的那麽輕描淡寫,但在場的人誰沒看見,明明是他先動手。
警察局長心中一動,暗想著能不能找個替死鬼:“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我國是法製社會,一定要好好嚴懲。”
白景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你說的對,我國的確是法製社會。”目光向眾人移去,鄒澤晨心中一緊,隻見少年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接著便聽到,淡淡的一句:“不記得了。”
眾人囧,不過也沒有人站出來說話,鄒家在N市人脈還不錯,這少年連警察局長都敬三分,自然也不會有人反駁。
鄒澤晨也囧了,他這明晃晃的一個人,臉上還有巴掌印,竟然就在眾人的沉默中,被當成不存在了,不過這會他心中也明白了,那少年大概是故意找茬,隻是自己正好撞在槍口上,所以被做了筏子。
他想明白了,他好友自然也想明白了,同情的瞥了鄒澤晨一眼,大意是說節哀順變。
鄒澤晨心裏很鬱悶,不過他也知道,這虧他是吃定了,這世上啊,果然做不得好人,白景給他長了教訓,卻不知道這教訓以後救了他多少命。
作者有話要說:嗬嗬,小受暫時不會和小攻見麵,我是想讓他們沉澱一下感情,現在見麵太過突兀。
之前一直是小受想著小攻,但小攻卻什麽都不知道。
現在我想的是,小攻和小受先有第一次救命之恩,然後又有第二次街頭小攻看上小受了。
第三次小受這一舉就幫小攻滅了敵人,並且一勞永逸,小攻肯定會對他印象深刻。
有了這幾次見麵打底,當他們真正相遇的時候,感情才會順理成章。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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