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這都是你我的心血,怎麽能說燒掉就燒掉呢?”

劉博士搖著頭說:“實驗數據沒了,之後再做、再寫、再收集都可以,但要是被凍死在這裏,那這些報告就算留下,又有何意義?”

“可是……”

這些都是她們日以繼夜的勞動成果。

“放心吧,也不是什麽報告都會燒掉,隻是一些最基礎平常的,而那些很寶貴的資料數據,我不會燒掉。”

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都全部記在我腦子裏呢。”

劉博士眼神微沉,哪怕燒掉那麽多紙張,也撐不了太久。

實驗室裏的溫度有了些許涼意,芳芳的狀態也不是很好。

一旁的阿莫一直長時間沒說話,全神貫注盯著牆上等等室外溫度計。

所有人都在內心默默祈禱,暴風雪能快速從他們頭頂上經過。

林潯決定把計劃提前,把負三層空間裏的有用物資全都帶走。

距離暴風雪離開還有一段時間,

但此刻卻不得不提前將厚厚的衣服裝備都拿出來,穿戴好,準備在失溫的環境中行走。

穿好雪地服,雪地褲,還有防滑雪地靴。

帽子、護目鏡、手套、口罩一切準備就緒。

林潯將自己的異能火焰換成普通火焰。

不一會兒,就能感覺到帳篷裏的溫度,比剛才要低很多。

但對於這樣整裝待發的樣子而言,倒也正合適。

她在帳篷裏像這樣靜靜地坐了一個小時,然後拉動手上的繩索,從帳篷外勾出一個溫度計,拿過來擦掉表麵的風霜,看了看上麵的贖數字。

溫度高了十度,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林潯把爐子、椅子、帳篷通通收進空間。

不多時,一股涼意順著頭頂的空洞垂來。

她呼吸幾口廢墟之中的空氣,整個身體都充滿著一絲絲冰冷。

頭頂的探照燈在此刻彰顯了它的作用,讓林潯把周圍一切都能看清晰。

伸手撥開一個橫在麵前的鋼管,

她抬頭,探照燈照射在牆壁上。

“醫用物品儲藏庫”幾個字映入眼簾。

她微微皺眉,聽到了熟悉的響動,然後掏出匕首走進這個漆黑的房間,

沒有開燈。

她閉眼,適應房間之中的黑暗,

忽然猛地睜開了雙眼。

右手握住匕首,身子猛地後躍。

一躍而起,她輕盈地落在了地麵之上,眼神凜冽地掃視四周。

“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眼前赫然有一隻二次變異體正在啃食一具本來泡在福爾馬林裏麵的軀體。

“該死。”她低咒一聲。

腳下踩在地板之上,整個身子朝著右上方躍去,

這一腳的力量,已經超過了常人所能承受的範圍。

她落地的一瞬間,右手抓住了牆壁頂端處,整個人像是猴子一樣,淩空躍起,

然後一腳重重落在了變異體的身上。

林潯眼眸中閃著一抹淩厲,手中握著的那把匕首附上凶猛的烈火,直直刺穿變異體的身體。

“嘶!”

變異體吃痛,猛地一轉身,黑色爪子如雨點一般落下。

林潯神色鎮定地將右腿收起來,腳下用力,一個側翻,避開攻擊。

“嗤!”

一道銀色的光閃過,變異體雙眼被她弄瞎。

她冷哼一聲,手中的匕首外加灼熱的異能火焰,將變異體燒了個精光。

沒爆晶核,林潯多多少少感到失望。

整理好情緒,開始將倉庫裏的東西,填充進自己的物資空間。

獨吞掉所有後,她才離開。

【偷偷拿走所有醫療物資,罪惡值+10,現累計25點。】

林潯已經懶得管手腕上玩意了。

剛走出門口,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看來,你不是很喜歡我送你的禮物。”

林潯勾起一抹淺笑,腳步輕盈地走到拐角處,靠著牆壁。

她看到了南衍辭,簡直就是神出鬼沒的鬼魂,哪裏都有他等等存在。

她抿著嘴角,玩弄著手中的匕首,臉上卻是有一抹玩味的咬牙切齒。

下一秒,南衍辭就見女人手裏的匕首換成了槍,槍口對著自己。

林潯把臉陰沉著,她看著南衍辭,非常奇怪他怎麽又出現在自己麵前。

“節約點子彈吧。”

南衍辭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似乎也隻是隨口一說。

“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嗯?我要是不同意呢?”

林潯挑眉,嘴角帶著一抹譏誚。

她從一開始就覺得南衍辭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隨你吧,跟我來。”

南衍辭開口,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嚴。

“又要去哪兒?”

她絲毫不畏懼,可偏偏對麵的這個男人也同樣沒有絲毫懼怕的意思。

“地麵,安全點。”

南衍辭眼中一閃而過的無奈。

他垂下眼簾,掩蓋住眼底的情緒,緩緩轉身走動,不怕露出破綻。

男人背影孤寂神秘,有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

“快點。”

南衍辭丟下這兩個字,身影便消失黑色的走廊深處。

林潯目光微微眯,盯著南衍辭離開的方向,目光之中帶著一抹狐疑,最終選擇跟著跟了上去。

她搞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麽。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破破爛爛、搖搖欲墜的樓梯。

迎麵就是個巨型深坑,外麵飄著雨夾雪,一股冷意在身上蔓延。

寒冷的冰雪世界,整個外麵都被潔白茫茫的雪覆蓋,仿佛是一片銀色的海洋延伸至天際。

南衍辭領著林潯小心穿過負二層的巨型深坑,看見腳下延伸至黑暗的深淵,周圍彌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他手臂受傷了。

周圍空氣太冷,林潯一時間沒聞到南衍辭身上沾染的血味。

再加上剛才那隻變異體身上的味道,擾亂了她的嗅覺。

她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男人身上竟帶著淡淡一層血氣。

“你……”

這下林潯隻得把想說的話全都憋在心裏,片刻後才出聲問他,聲音不由自主輕緩了許多。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你不會在我身上安裝了定位器吧?”

南衍辭不置可否,淺淺笑了一下。

林潯就知道她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