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難題
老司令的院子裏，歐陽宏一小杯一小杯的喝著酒。
杜飛走進院子，開口說道：“這麽早就喝上了？”
歐陽宏抬頭，用蒼老得有些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杜飛，歎息道：“手和嘴不能停下來，停下來腦子就亂。”
“軍區還在打仗，司令員卻待在家裏喝酒，這好像不合適吧。”
“嗬嗬……”歐陽宏苦笑兩聲說道，“兒孫們早就想讓我呆家裏養老了，現在外麵那些事我也不想管了。這麽多兒孫裏麵，就剩秀兒最讓人擔心。”
“她怎麽樣了？”杜飛沉默良久開口問道。
歐陽宏指指樓上的一個房間，說道：“在上麵，你上去吧。我回軍部看看，看看有沒有人敢造反。”說著就扶著石桌站起來，走到門口推開一個要上來攙扶的勤務兵，坐進了吉普車裏。
歐陽宏走了，杜飛才推開半掩的門進了房子，走上二樓推開鎖死的門。
歐陽秀縮在角落裏抱著膝蓋，杜飛走過去，也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壁，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後，杜飛伸手把歐陽秀摟過來，讓她把頭枕在自己的肩上。
歐陽秀漸漸的哭了起來，纏著杜飛使勁的捶打，放聲哭嚎道：“你幹嘛要回來？我都不想哭了，你幹嘛要回來？”
“我差一點就回不來了。”杜飛輕聲說道。
歐陽秀立即停住了，用感知力掃了一下杜飛，然後緊緊摟住杜飛脖子，不再放聲哭，隻是一個勁的流眼淚。
這麽抱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秀突然開口說道：“你上了我吧。”
杜飛愣了半秒鍾：“啊？”
“人太脆弱了，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也會死掉。要是就這麽死了，我肯定後悔的比不上眼睛。”歐陽秀說著就很粗暴的吻上杜飛的嘴。
歐陽秀發泄情緒般用力的吮吸，杜飛都有點招架不住，想要推開都下不去手。
歐陽秀開始扒杜飛的衣服，如同杜飛以前做的那樣，開始親吻脖頸胸膛。
“你不是想要，你隻是想糟蹋自己。”杜飛見到歐陽秀瘋了似的動作，明白她現在的感受，有什麽太過難受，就想要傷害自己，糟蹋自己。
歐陽秀停了一下，一口咬在杜飛的肩膀上，然後歇斯底裏的叫道：“你什麽都知道，我在想什麽你都知道，偶爾一次當做不知道不可以嗎？為什麽要說出了？我就那麽讓你討厭嗎？我的身體就差到你碰都不想碰的程度嗎？你走，走開！”
歐陽秀歇斯底裏的發泄，撕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勻稱的上身，胸前雖然不是巨大得讓人窒息，但是身體卻是勻稱得玉雕般精致，讓人想要輕輕抱著不去傷害這份完美。
杜飛能理解她的這份悲傷，無論她裝出多麽堅強，都無法改變她渴望親情的事實。
前世的時候，歐陽秀為了救歐陽淩風，願意犧牲自己。這一世，她同樣那樣的脆弱。即便是她怨恨的父親，其實也是因為渴望這份親情，她總是無意識的去惹歐陽軍生氣，其實隻不過是想引起父親的注意。這種做法，想孩子一樣幼稚。
杜飛把她拉進懷裏，撫摸著她的消瘦的背，說道：“不要傷害自己。想想你爺爺和大哥。你並不是一無所有。”
歐陽秀又開始低低的哭泣，不過這次不再鬧了，隻是平靜的哭。
杜飛輕撫著她的背，讓她靜靜的哭，眼淚流夠了，人會變得更堅強。
許久，杜飛見她已經哭夠了，便把她抱上床，幫她蓋好被子。
“你一點都不想要？”歐陽秀問道。
“開心的事情應該在開心的時候做，放縱自己隻會更脆弱。”杜飛輕輕的吻了她的唇，然後開門離開。
走出院門，杜飛看向對麵的一棟小樓，抬手朝小樓上的一個窗戶打招呼，小樓內一個人同樣抬手回應。杜飛早就發現歐陽淩風就在對麵了，心裏不由想到，歐陽淩風是討厭自己的吧？
……
離開了司令的院子，杜飛回到自己的家，原本繃緊的神經，在回到家的瞬間就全部放鬆了。
杜飛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盡量擠出笑容，走進自家的院子。
依莉雅還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高興的小跑著迎出來。
杜飛扶著依莉雅的腋下把她抱了起來，逗逗她的小臉，說道：“依依再長高一點，哥哥就抱不住了。”
依莉雅蹙起眉，當真了，很堅定的說道：“依依以後不長高了。”
杜飛被依莉雅的單純逗笑了，捏捏她的臉蛋兒說道：“依依要是不長高了，就比丫丫矮了，可怎麽辦啊？”
依莉雅為難了，撓撓腦袋苦苦思索。
丫丫也追了出來，見到杜飛，小臉就繃得緊緊的，撅著嘴使勁的瞪眼睛。
看見小魔王這副別別扭扭的樣子，杜飛就忍不住想逗她，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掐了掐她的臉蛋兒。
丫丫就像是會爆炸的小獅子，一點火就爆，追著杜飛，兩隻手使勁的掐。
依莉雅思索了好久，突然開口說道：“丫丫也不長高了。”
杜飛摸摸依莉雅的頭，見這個愛鑽牛角尖的小丫頭真的當真了，想要解釋一下，讓她打消這種古怪的年頭，不過見小魔王還在氣鼓鼓的打鬧，便逗她道：“小壞蛋，讓你不長高了，好不好？”
“不，我要長高，要比你高。”丫丫接著拳頭氣呼呼的說道，她自己太矮捏不到杜飛了臉，所以可生氣了。
依莉雅又為難了。
杜飛好笑的捧著她的臉揉了揉，說道：“不用想了，長高了才好，要不以後成了小矮人就不漂亮了。”
依莉雅聽了就不糾結了，可是過了一會又蹦出來了一個難題：“依依長高了可以當哥哥的新娘嗎？”
杜飛一下愣住了，這個問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也不知道小丫頭是從哪裏聽到這些東西的，便先問清楚：“依依知道什麽的新娘嗎？”
依莉雅點點頭，然後說道：“奶奶說，做哥哥的新娘才能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這回杜飛為難了，這個問題不知道要怎麽回答。說不可以的話，以依莉雅愛鑽牛角尖的性格，恐怕要難過好久。如果說可以……依莉雅雖然是天真無邪的問出這個問題，自己總不能也天真無邪的回答吧？
杜飛正苦惱著，丫丫卻搶先大叫道：“不可以！”
“姊姊是我的，姊姊要當我的新娘。”小魔王抱住姊姊宣誓主權。
被小魔王這麽一鬧，杜飛以為自己解脫了，沒想到依莉雅還是較真。
隻聽依莉雅呆呆的想了一下，說道：“依依可以當丫丫和哥哥的新娘嗎？”
杜飛暗歎這小丫頭還不懂這些事，老媽也真是的，幹嘛這麽早就給兩個小丫頭普及這些知識。見依莉雅較真，隻好露出柔和的笑容，伸出手輕輕一點她的額頭，說道：“隻可以當一個人的新娘，等依依長大了，想要當誰的新娘，就當誰的新娘。現在不要想這些事情了，知道了嗎？”
依莉雅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還是很開心。
杜飛陪兩個小丫頭打鬧了一陣，才被李淑華叫了進去。
這兩天有戰火，所以父母都留在家裏，隨時準備去避難所。
杜岐黃和李淑華是標準的嚴父慈母型，李淑華見兒子回來，表達歡喜的方式就是做菜，做各種各樣杜飛喜歡吃的菜。
杜岐黃見到杜飛就開始擺臉色，讓杜飛坐在對麵，就開始問道：“你過歐陽家了？”
“去了。”杜飛如實回道。
“歐陽司令怎麽樣？”
“挺好的，就是大白天的就開始喝酒。”
“嗯，那司令的孫女呢？”
歐陽宏的孫女有好幾個，不過杜飛知道杜岐黃問的是歐陽秀，便回道：“也挺好的，苦累了就睡著了。”
“你和歐陽司令的孫女到底是怎麽回事？”杜岐黃開始進去正題。
“沒怎麽回事，就是戰友。”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給我交個底。要不歐陽司令哪天跟我說起這事，你讓我怎麽說？說你們沒什麽，又成天混在一起。”杜岐黃丟下眼鏡說道。
“真的什麽也沒發生，我發誓。”
“還有曉鳶，你到底是個什麽想法就早點決定，別耽誤了人家。曉鳶這麽好的姑娘，研究院裏多的是小夥子喜歡曉鳶。”
“爸，我年紀也不大，要是還上學，這時候才準備畢業，這事您就別管了吧？”杜飛開始嬉皮笑臉的說道。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我不吃你這一套，總之你別給我惹出什麽醜事來讓我丟臉，不然看我揍不揍你。”杜岐黃說道。
“老爸，吃飯了。看老媽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菜。”杜飛開始轉移話題。
“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臭小子就會轉移話題。”杜岐黃也被逗笑了。
不過，看情況也都是丫丫愛吃的，這小魔王已經挨到飯桌前麵，伸手去偷菜往嘴裏塞。一伸手，就被依莉雅抓住了。
依莉雅總是規規矩矩的，小魔王卻是沒規沒距，依莉雅就老管著她。也幸好有依莉雅在，否則沒人管得住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