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這三個字在所有首領的耳朵邊上不停回響,不是一遍兩遍簡直就是無數遍。
他們甚至都沒有第一時間感到憤怒,而是滑稽,是可笑。覺得這是哪裏冒出來的一個傻逼,竟然敢這麽跟他們說話。
就算是鐵修成都不敢這麽跟他們說話,這一位如此做法隻怕都不用他們做什麽,鐵修成就得主動把他滅了然後給自己等人賠禮道歉。
可是……人家鐵修成根本就沒有任何表態的意思,而是微笑著看向他們。
有個別機靈的,腦子特別好使的已經察覺到不對了。
他們想到了雲尚誌還有老狗之前的遭遇,想到了那個被認為是躲在某處的高手,還想到了早就應該來到此地卻至今都沒有出現的大型基地羅賓集。
最後又終於記起這個年輕人之前說的那句話:“你們要等的羅賓集基地,已經不會出現了,並且是永遠永遠的不會出現了!”
嘶——
重新想起這些的幾個人在暗中倒吸冷氣,沒有明顯的動作,但全身的肌肉都已經繃緊,正是真正警惕起來。
還有一人因為坐的位置比較邊緣,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正是雲尚誌。
表麵上看來他一直都是一副失神模樣,但實際上他卻一直都在觀察著鄭永浩。
作為那股莫大壓力的直接承受者之一,他的切身體會當然比其他人更強。
從那時起他就覺得這個年輕人最可能是對自己動手之人,而不是什麽隱藏的高手,人家就在自己的麵前。
隻是他沒有任何證據,隻有單純的感覺。
可能隻是他錯誤的猜測,但也可能他的猜測就是正確的。
而如果他猜對了將代表著什麽,他自己最是一清二楚。那必然是根本性的實力差距,無法觸摸的那種。
甚至他相信如果剛剛真的是這個年輕人出的手,那麽就是他們這些首領和老大加在一起,包括跟在他們身邊最被他們信任的那些“高手”一起,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就好像一群普通人想靠著人多就幹掉一名格鬥高手,想起來似乎沒有什麽難的,古語都說雙拳難敵四手……但事實是幾乎全無可能。
依仗人數的普通人有可能把格鬥高手打傷,也有可能把格鬥高手打得逃之夭夭。但在這種差距下要想幹掉對方,雲尚誌隻能在暗中搖頭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因為他曾經親眼見識過。
那還是浩劫之前發生的事情,他的一位朋友曾經分別奪得過廣東與吉林兩省的散打亞軍,但後來因為經濟上的原因而棄武從商做起了生意。
後來這個人與當地的一夥勢力發生衝突,對方糾集了三十多人手持砍刀棍棒衝進他的家裏,可結果卻是以被他重傷七人,製服十餘人,嚇跑其餘人而結束。
至於他付出的代價,不過是手臂和肩膀上各有一條刀傷。
要知道那還是發生在狹小區域內的戰鬥,昔日的散打運動員和普通小混混就能創造出如此讓人驚歎的結果,那麽現在呢?
雲尚誌相當的肯定,他在那個出手壓製他的人麵前隻怕連普通人都算不上,恐怕也就相當於是個孩童。
而這裏的其他首領與老大們固然有比他實力強的,但總體而言也還是在一個水平,在對方麵前也依然隻是無力的孩童!
雲尚誌一直低著頭,如同遭受打擊的模樣,隻有盡力隱蔽的目光在觀察著年輕人。
越是看,他就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個人恐怕就是那個高手,而不是什麽都不懂的自大白癡。
“他到底是誰?”
雲尚誌偷瞄著年輕人的麵孔不由得思索,甚至還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麽,似乎在很久以前曾經見到過這樣一張麵孔,但一時間卻就是無法記起。
但他已經決定,無論其他人說什麽做什麽,他暫時都不會再摻和進去。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他可不想一時糊塗邁錯了步子,結果就邁進了有死無生的萬丈深淵。
有這樣的想法的人不少,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聰明人,尤其是在怒火攻心的情況下。
原本他們還以為鐵修成肯定會出麵阻止此人的胡言亂語,結果卻發現鐵修成壓根沒有要阻止的意思,這哪裏還能忍。
這麽大的一個基地當然是什麽人都會有,一兩個不懂事的,坐井觀天狂妄自大……都是很正常的,但你鐵修成不應該也這麽無知啊!
被鄙視再到被無視的呂良材就是這麽想的,原本還隻是在裝著發怒,現在則是已經真正的狂怒不休無法遏製。
死寂的瞬間之後他搶在第一個拍響了桌子,跳起來揮著拳頭衝向鄭永浩。
能量翻滾匯成風暴,帶著開山裂石的強大威能,但偏偏這股力量又凝聚在他的身形四周並沒有太過外泄。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呂良材的實力著實不弱,對自身能力的控製已經達到一個相當高明的層次,就在在座中僅有的那幾位比他實力強的人,也隻敢說是在純粹的能量級別上超過了他,但在掌控力方麵卻也隻是相當,甚至還要稍弱一籌。
呂良材跳出去的同時還在嚷著:“哪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我就替鐵城主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麽叫長幼尊卑。”
他這麽個家夥能說出什麽有道理的話來,但意思還是表示清楚,提到鐵修成就是要占一個理。
大家都是首領老大,是一個級別的人物。你要是說了啥我們可以接受,但其他人可不行。現在你不管,好啊,那我就幫你管,這樣總行了吧?
他可不認為鐵修成會為了一個小人物真跟他翻臉,沒看剛才那名唯一讓他們忌憚的超級高手也隻是壓製住雲尚誌和老狗,並沒有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施加任何懲罰麽。
道理太簡單了,肯定是因為鐵修成不想跟他們翻臉。
差不多的道理,如果現在他是要攻擊鐵修成,那個隱藏著的超級高手肯定會插手,因為位置擺在那裏,他和鐵修成都到這個級別了,鬧起來就是基地與基地之間的矛盾,那就是戰爭。
可隻是教訓一個小角色,他百分百確定鐵修成不會表現的太激烈。
而他也沒想殺人,隻是要讓對方知道厲害,根本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更能緩解他剛剛的尷尬還能找回顏麵,簡直是一舉數得。
呂良材想的很好,爆發的很快,其他人的反應更快,沒有人同時動手,但都讓開了一條路。
他們的想法和呂良材差不多,同時也正好要借此機會去觀察鐵修成的反應,來確定他真正的意思。
至於那個年輕人將要麵對呂良材的怒火,不一定會死但一定會受傷還是重傷,他們根本就不在意。
“給我跪下!”
呂良材一拳砸下已經到了鄭永浩的麵前,像這樣不足十米的距離,對二級變種人而言就跟不存在一樣。
眾人仿佛都已經看到那個年輕人被呂良材打翻在地又跪地求饒的模樣,但是變故卻突然出現。
哢嚓!
一對膝蓋砸在地麵上,將光滑的山石地板都砸得粉碎,道道裂紋向著四周輻射而且。
與此同時,還有一聲悶哼傳出,仿佛是極痛卻又不知為何無法大聲喊出來的一樣。
而這聲悶哼,赫然是從呂良材的口中發出。
那對膝蓋,更是呂良材的膝蓋,配合著他扭曲的臉孔,讓眾人原本看笑話一般的表情霎時凝固……
沒錯,呂良材喊了一聲跪下,就真的有人跪下了。隻不過他喊的是“給我跪下”,但最後卻變成了“我給跪下”,這裏麵的差距著實是有點大啊!
“這……”
眾位首領如同看到了鬼魅一般,包括之前哪怕是看到了文件上的內容,並且率先開口的伍廣元都是如此,瞪大了眼睛僵硬了身軀,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中的茶杯已經傾斜,茶水撒在了腿上。
“果然是他!”
雲尚誌不由得暗暗吸氣,他在這一刻終於確定自己的感覺沒有錯。那以恐怖實力壓製他和老狗的人正是這一位年輕人。
他不由得向老狗那邊望去,果然發現老狗的身形正在微微顫抖,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那個年輕人。
而這樣的姿勢,他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間,顯然是和自己一樣,都早已經將這個年輕人與那高手聯係到一起,但又是剛剛才最終確認。
眾人驚訝乃至震驚,隻不過他們感受到的波動加在一起也無法與呂良材比較。
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剛剛他衝出來時鐵修成沒有絲毫表態。
那根本不是他認為的,自己猜到了鐵修成的想法,而是人家完全把他當成了一個小醜。
這個年輕人……不!應該說這個高手,恐怕根本不是他所認為的跟班。
“你是……”
呂良材驚愕中隻說出了兩個字,隨後就感到一股莫大的壓力驟然降臨。
他全身的每一處都好像不再是自己的,而是成為了負累,化為了山,壓得他無法控製,無法呼吸。
呼吸都已經不能,更遑論說話。
呂良材隻聽到一聲脆響,那絕對不是對方的回答。
他完全沒有完整的問出來,對方又怎麽可能回答他。
他聽到的聲音分明是來自自己的身下,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彭!
呂良材完全委頓在地,身形的微微起伏顯示他還活著,但那已經與扁平橡膠無異的雙腿……卻讓眾人明白他這一瞬間經曆了什麽。
這一刻才是真正的死寂,眾人的目光終於集中在年輕人身上,真正的目瞪口呆。
“嗬嗬,忘了向各位介紹。”
鐵修成終於站了起來環視眾人,直到確認大家都注意到了他,才朗聲說道:“這一位就是中心之城的創立者,三角洲真正的主人,鄭永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