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圖我?”
催眠師微微詫異,倒是沒料到顏肆是衝他來的。
顏肆望著上座的催眠師,道:“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催眠師起身來到欄杆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顏肆,明明他戴著麵具,但她就是清晰地感覺到在那一刻,他們的視線碰在一起。
他道:“你為什麽會認為,你提出來,我就一定會答應和你的交易呢?”
顏肆直截了當道:“你缺什麽?”
催眠師聽到顏肆的話,就像聽到什麽好笑的事,他說:“可我什麽都不缺,如果你想和我達成交易,就先讓我看到你自身的價值,而你除了力氣大點外,我並沒有看到其他令我滿意的價值表現。”
麵對催眠師的步步緊逼,顏肆腦中快速過濾一遍她自身擁有的所有能力,除卻最不顯眼的怪力外,就隻剩下骨翼,與變異生物/植物交流,精神交流,精神控製以及今天新獲得的記憶窺視。
等等,記憶窺視。
顏肆重新抬頭對上催眠師的視線,道:“我可以窺視別人的記憶,隻要目標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就能做到,這點,你滿意嗎?”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隻要在視線內就能獲得別人的記憶,這且不是不用費力撬某些硬骨頭的嘴,就能輕鬆獲得他們的情報嗎?
而顏肆說的這點能力,顯然引起了催眠師的興趣,似是為了驗證她的能力,他讓一旁拿著麥克風的開幕員上前,出現在顏肆的視線裏,隨後催眠師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看看他的記憶,能看出什麽?”
顏肆明白,這是為了驗證她話的真假,也就是說明自己的這項能力入了他的眼,顏肆靜下心來,在眾多不同精神波動中捕捉到了開幕員的精神波動。
接觸他精神波動的瞬間,瑣碎零星的記憶也湧入顏肆的腦海,在了解到他的部分身份信息後,顏肆切斷了開幕員的精神接觸。
顏肆緩緩開口:“韓斌,二十八歲,末世前是小超市老板,有兩個女兒,一個月前帶著妻女定居黑街,前段時間腳踝不小心被燒傷。”
“你可以看一下他的右腳踝,上麵還有未愈合的燒傷。”
“之所以會被燒傷,是因為他被安排了個焚燒屍體的工作,結果過程中有一個人沒有完全死去,他在被焚燒的過程中醒過來,救生的本能使他抓住了韓斌的右腳踝,使得火勢蔓延到了韓斌腳踝上。”
顏肆的話落,韓斌臉色一白,至今回想起當日的場景都會被嚇得不輕。
催眠師察覺到韓斌的不對,對他說道:“把鞋脫了。”
催眠師的命令韓斌不敢不聽,連忙蹲下解開鞋帶,脫下了自己的鞋。
而在韓斌的腳踝上,正如顏肆所說,真的有一小片燒傷,因為處理不當,現如今傷口都有些潰爛。
見顏肆所說的都對上了,回廊上的幾人原本看她的眼神更加熾熱。
若是拉攏顏肆為他們服務,那豈不是能為他們帶來更多益處。
還不等催眠師開口,一直在旁觀摩的老者拄著拐杖,來到欄杆邊對顏肆說道:“丫頭,對於你的能力我很感興趣,要不這場交易你與我做如何?我保證你想從催眠師那裏得到的東西會在我這裏翻一倍,你覺得如何?”
老者此話一出,引得所有人都憤憤地看向他。
好你個小老頭,竟然出手這麽快。
顏肆還未開口婉拒,一人對老者說道:“劉老,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小姑娘找的正主還在這裏呢,你這麽光明正大地撬別人牆角不太厚道吧。”
劉老狡黠笑笑,道:“你這是哪裏話,我不過是稀缺這方麵的能力者,給那小丫頭拋個橄欖枝罷了,具體同不同意還要看她自己的選擇,怎麽就成了我撬牆角了呢?”
麵對劉老這副不要臉的說辭,眾人都深感無語。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臉皮還是老得厚。
而正在被撬牆角的催眠師波瀾不驚,他對顏肆問道:“你想和我做一筆怎樣的交易?”
顏肆聽他這麽說,意識到這事是成了,催眠師認可了自己的價值。
顏肆道:“很簡單,你不是催眠師嗎?我需要你催眠我,引導我找回我丟失的記憶。”
“這對你來說不難吧?我就隻有這麽一個需求,和你做這筆交易你隻會穩賺不虧。”
催眠師倒是沒想到顏肆隻是要求這個,他道:“就隻有找回記憶這一個需求?”
顏肆點點頭,道:“是的。”
而在這時劉老又開始問顏肆,對於他的提議顏肆考慮得怎麽樣了。
對於劉老的提議顏肆也是幹淨利索地拒絕了,開玩笑,那家夥看起來慈眉善目,一副和藹老頭的模樣,實際上身上散發的惡念是最為重的之一,跟他走?
估計會被他算計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麵對顏肆的直接拒絕,劉老表麵上一副無傷大雅照樣慈祥的麵容,但實際上身上散發的惡意更重了,混濁的眼在老花鏡的遮擋下,滿是對顏肆的殺意。
畢竟對他而言,顏肆不能為他所用,對他來說就是一顆不穩定的定時炸彈。
他畢竟也出現在顏肆的視線中,若她也神不知鬼不覺地窺視他的一些機密記憶,然後被泄露出去,那對他造成的損失是巨大的。
劉老這麽想,其餘人也是這麽想的,畢竟能在末世中混在如今的地位,醃臢事肯定是少不了的,但這些醃臢事還是輕的,重要的是他們腦海裏隻能自己知道的一些機密事情。
若是因此泄露,不知會造成多少損失。
在這一刻,在場除了催眠師,都對顏肆存了強烈的殺意。
而顏肆也瞬間頭皮發麻,被密密麻麻的刺骨殺意包圍。
顏肆深知這是一步險棋,但為了保險起見,她扯謊道:“雖然我能窺視別人的記憶,但因為其消耗的精神力巨大,一天隻能使用一次,超出次數的話會造成精神崩潰。”
顏肆也不管他們信不信,小嘴一張就是編,反正嘴長自己身上,怎麽捏造自己的能力還不是她說了算。
顏肆此話一出,周遭密密麻麻的殺意果然減輕不少。
但也有人保持半信半疑的狀態。
最後還是催眠師解圍,招呼手下把顏肆帶下去,等會安排和他見麵。
離開大院跟在黑衣保鏢身後的顏肆長籲口氣,總算是混過去達成目的了。
接下來就等著和催眠師交涉,找回我丟失的記憶。
而我丟失了那份記憶,究竟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