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肆抓住他毛茸茸的腦袋,將其一把抓了過來。

這隻娃娃是星星眼,張著嘴笑得很開心的表情,顏肆揉搓著他柔順的兔毛腦袋,心中微微放鬆了許多。

顏肆手指戳著他的臉蛋,腦中的疼痛感也越來越減輕。

一番自我內心療愈後,最終顏肆揉著腦袋坐起身來,拍拍娃娃的腦袋瓜說道:“謝謝你,因為你,我現在好多了。”

耳朵中的微型耳機恰時響起,顏肆輕點接聽,裏麵傳來沈行之的聲音:“隕核攔截成功,你的任務完成的很棒,關於在白家宴會上發生的意外周道明已經告訴我了,沒想到在你的身上還蘊藏著這麽大的驚喜。”

顏肆最後揉下娃娃的頭,將其重新放回包裏,說道:“別的先不說,你答應我的兩個承諾還算數嗎?不能因為我是非人類這件事就毀約吧?”

沈行之對此淡定道:“自然不會,我們之間的交易照常,除此之外,我還有另一筆交易想你談談。”

顏肆邊換回自己的衣服邊說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後不想著怎麽消滅我,反而還要和我繼續交易嗎?不怕到時候我餓了,把你當夜宵啃了?”

“如果你能啃的動的話。”沈行之輕笑,又岔開話題道:“詳細內容見麵後再聊吧,你現在在哪?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嗎?”

顏肆收拾好一切,走出了房間,淡淡道:“不用,我自己去找你,更快點,至於你說的另一個交易。”

顏肆頓了頓,掌握主動權道:“如果你能滿足我提出的要求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

沈行之道:“盡我所能。”

顏肆切斷與沈行之的通訊,展開骨翼飛起,與濃重的夜色融為一體,快速朝黑街的位置飛去。

而在黑街的沈行之看向一旁一臉翹首以盼的時若一,下達逐客令道:“賭局已定,你不回你老巢,還待在我這裏幹什麽?”

時若一挑眉,雙手背到頭上仰躺在沙發上,一副悠閑的模樣麵上毫無哭色,仿佛剛剛失去一條黑街這塊大蛋糕的人不是他一樣,他調侃道:“這麽著急趕我走?什麽人藏著掖著是不能給我看的?難不成你要夜會小情人?”

說著他在沙發上轉過身,手撐著臉蛋,嬉笑道:“說真的,對於這個幫你搞到真正運輸路線的人我很好奇,吳家那小子散布的那十幾條信息沒一個是真的,那她是怎麽搞到手的?”

對於時若一的詢問,沈行之倒是直接叫人進來,命令他們把時若一架出去,不要再在他的麵前礙眼。

麵對來勢洶洶的兩個保鏢,時若一連忙開口道:“等會,一顆高級精神係晶石,讓我看看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沈行之趁機加價道:“三顆,不然免談。”

時若一瞬間炸毛:“你搶劫啊!”

沈行之收回視線,眼神示意保鏢動手。

看著逐漸接近的保鏢,時若一不滿地瞪沈行之一眼,妥協道:“三顆就三顆,小爺我不差這點。”

見時若一妥協,沈行之才揮手讓保鏢退下,繼續低頭看向手中的書,時若一看著沈行之這趁機敲詐自己成功的模樣,恨的牙癢癢。

雖然自己不差這點毛毛雨,但就這樣被沈行之敲詐走還是有點不甘心。

時若一左等右等,最後忍不住問道:“對方有說什麽時候到嗎?”

沈行之道:“不知道,等吧。”

時若一:......

就在時若一等的昏昏欲睡時,他聽到沈行之說:“來了。”

時若一瞬間清醒,下意識看向門口的方向,結果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剛回頭想怒罵沈行之竟然開口耍人,就看見沈行之站在窗戶前,而顏肆正在扒著窗戶邊往裏鑽。

時若一:......

誰家好人深更半夜不走正門鑽窗戶啊?!

而且還是三樓。

顏肆鑽窗落地,房間內除了戴著麵具的催眠師之外她還一眼看到還有另一個陌生人,顏肆之所以能一眼看到他,是因為他那纖細的腰肢。

小腰在夾克衫的掩蓋下若隱若現,格外引人遐想。

顏肆不明所以地指著時若一道:“他是?”

沈行之簡略道:“路人。”

時若一趁機湊上來,把顏肆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顏肆被他打量得渾身不自在,退後幾步重新爬上窗戶,對他們二人道:“那你們先聊工作,你們聊完我再來。”

沈行之抓住即將要跳下樓的顏肆,轉頭對時若一說道:“看也看了,你也該走了,接下來是我和她的私人時間。”

這話聽著怪怪的。

時若一雖心生不滿,但看向沈行之笑意盈盈的眼睛,自己卻莫名打了個寒顫後,還是識趣的轉身朝門口走去。

“走了走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剛剛那麽看下來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時若一嘟嘟囔囔地走了。

並且沒關門。

沈行之重新坐回沙發,並且為顏肆倒了一杯茶道:“請坐。”

顏肆從窗戶上跳下來,坐在沈行之的麵前,看一眼桌前這杯熱氣騰騰的熱茶,又抬頭看向沈行之道:“不好奇我為什麽身為變異體,卻擁有人類的思維嗎?”

沈行之搖搖頭,淡定道:“早就傳聞有人形變異體的消息存在,所以當真正看到時,倒也沒有那麽驚訝。”

顏肆手敲在桌麵,說:“像我這種與人類一般無二的變異體存在,你們人類不應該害怕嗎?畢竟隻要我想,隨時都可以混在你們人類當中給你們造成不可逆的傷亡。”

沈行之毫不在意道:“那又與我何幹,隻要不影響到我的利益,你就不是敵人。”

“並且根據我所知的情報,你不僅擁有人類的思維,還保留了人類的情感,雖然身體變成了變異體,但其實本質上還是人類。”

顏肆停止敲擊桌麵的手,意味不明地看著麵前被麵具遮掩著麵容的催眠師。

在他這看不透的假麵下,是以自身利益為主的真實麵目。

而那種以利益捆綁在一起的關係,才是最牢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