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駕駛艙內,正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的船長被副船長搖醒,他朦朧著睡眼,打了個哈欠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副船長磕磕巴巴的說道:“船,船長,起霧了周圍起大霧了。”

船長摘下自己的帽子摸摸頭,不以為然道:“起霧咋了,拋錨停船不就行了,大驚小怪的。”

“不,不是的,這霧很詭異,在它起霧後我們船上所有的儀器都失靈了,沒有信號而且磁場很紊亂。”

聽到副船長這麽說,船長總算是正視起來,他剛猛地站起身,卻又頭暈眼花地跌坐回座位上,不知何時這詭異的霧竟然滲透進了駕駛室,處於在霧中他們竟然開始有些手腳發軟,頭腦逐漸不清晰,要不是強打起精神,仿佛隻要鬆懈一下就好立即昏睡過去。

兩人逐漸抵擋不住來勢洶洶的困意,警報還未按下去,兩人便兩眼一翻,徹底昏睡過去。

如果從空中看去,就會發現這並不是海上霧,而是一團隻將遊輪嚴實圍繞起來的詭霧。

詭霧還在彌漫,逐漸滲透進遊輪內的各個房間。

此刻在拍賣會上,隨著拍賣顏肆的價格一路水漲船高,包間內沈行之麵具下的嘴角裂開的弧度也就越大。

隻要這票得手後,組織內一時半會應該不會缺這缺那了。

作為組織的財政負責人,每天要籌劃著給組織補充物資是真的很頭疼。

更別提組織裏都是些不懂賺錢辛苦的饕餮。

眼看就要敲定最終價格,沈行之才開始察覺不對勁,在他的眼前不知何時彌漫起薄薄的一層霧,而他卻有些四肢無力,腦袋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沈行之搖搖頭,以為是累了,企圖甩走這股洶湧而來的感覺。

拍賣會上的動靜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多的人在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陷入昏睡。

而拍賣師的吆喝聲一聲比一聲弱,最終手中的小錘無力的從手中脫落,雙膝一軟,無力的倒在顏肆旁邊,雙眼一閉很安詳的睡去了。

顏肆錯愕地看著身旁突然毫無預兆倒地的拍賣師,伸腳踢踢他,但他卻絲毫沒有反應。

喂人類,這裏不讓睡覺。

眼前的詭霧彌漫,比起先前薄薄的一層,現在是更加濃厚。

顏肆察覺到不對,抬眼看向場下的眾人,場下詭霧彌漫濃厚,但顏肆看得清,透過層層濃霧,她發現眾人竟然發生和拍賣師一樣的情況,甚至有的直接倒地或者癱坐在座位上雙眼緊閉,但呼吸勻稱,陷入安穩的昏睡。

什麽情況?

燈光也開始忽閃忽亮,燈光極其不穩定,最終也是啪的一聲,光源徹底熄滅,拍賣會上徹底陷入黑暗。

黑暗中,顏肆快速瀏覽周圍情況一圈,發現除了她,就還剩下吳瑕一人還保持清醒狀態。

沈行之似乎還保持清醒,不過很意識很微弱,在顏肆看向他時,他終究沒有抵擋住詭霧的威力,也隨著眾人一起徹底昏睡過去。

對於周圍突然發生的一切,顏肆毫不知情甚至覺得有點詭異,顏肆很懵地將在外的骨翼收回體內。

不是就這麽都睡了?這霧是什麽迷魂香嗎?

顏肆雙手一掙,將手腕相連的鎖鏈扯斷,彎腰隻手扯斷腳上限製行動的大鐵球。

挺離奇的是,所有人都昏睡過去了,吳瑕這個人類竟然還精神抖擻地站著,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跡象。

但顏肆並不覺得這場奇怪的霧和吳瑕有關,因為她的精神力在此刻非常活躍,不知何時自動開啟防禦模式,讓顏肆不禁聯想這場霧莫非是什麽精神類的攻擊。

若吳瑕佩戴著那條預防精神侵害的水晶項鏈的話,他還能保持清醒倒也說的過去。

透過層層迷霧,顏肆看到二樓包間上的吳瑕滿臉警惕,手放在腰間的劍上蓄勢待發。

顏肆需要靠近吳瑕,看看他到底有沒有佩戴水晶項鏈,確認一下她的想法是否正確。

顏肆走下拍賣台,身形輕盈地跳上吳瑕的二樓包間,在吳瑕察覺到顏肆的存在,下意識要拔劍時,顏肆一個閃身上前,按住他拔劍的動作,說道:“我不是敵人。”

說著,顏肆打開手腕上電子手表的手電筒模式,微弱的燈光打在她慘白的臉上。

因為距離很近,吳瑕看清是顏肆,眼神下撇,看到她手腕上斷裂的鐐銬,說出自己心中的猜疑:“你是故意被抓的?這場奇怪的霧也是你搞的鬼?”

顏肆的白眼簡直要翻上天。

“你可別啥鍋都往我身上甩。”

顏肆看向吳瑕的脖間,衣領有些高,她看不到他有沒有佩戴那條水晶項鏈,因此顏肆隻好直接上手,雙手上陣,直接撕扯開他的衣領,把他的衣服扯出一個**的深v,露出一小塊精壯的胸膛,在衣領之下,果然靜靜佩戴著那條眼熟的水晶項鏈。

果然如顏肆的猜測一樣,這片彌漫的詭霧會無形之間的精神攻擊。

因為吳瑕佩戴了這防禦精神侵擾的水晶項鏈,才幸免於難。

吳瑕那結實的胸膛被顏肆盡收眼底,腦海中不禁再次反複播放當初浴室內的**畫麵。

鼻子又開始有點癢癢的。

吳瑕倒是沒想到顏肆直接上手扯開他的衣領,頓時臉色一紅,拍開她的手拉攏住大開的衣領,連退好幾步離顏肆遠遠的,那羞憤的小模樣,活像受到欺負的小媳婦。

吳瑕手放搭在劍柄上,眼神羞愧中帶著一股決絕,一副仿佛隻要顏肆再往前一步,他就會拔劍的姿態。

“無恥之徒,這是你第二次對我無禮,我早該在第一次時就砍掉你為非作歹的手。”

聽著吳瑕的控訴,顏肆裝傻充愣道:“你不要瞎說,我再重申一遍,別啥鍋都往我身上甩,這是我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好吧。”

“我之所以會拉扯你的衣服,隻是想確認一件事而已,又不是垂涎你的肉體,就算是垂涎,那也是對食物的垂涎,而且看一下咋了,又不會掉塊肉。”

吳瑕被顏肆這番強詞奪理的話整得滿臉黑線,濃霧中,雖然顏肆與他的距離不遠,但以他人類的視線,隻能看到顏肆若隱若現的身影。

“我記得你的眼睛。”

“啊?”

顏肆疑惑。

在顏肆的視線裏,吳瑕滿臉黑線,又有些難以啟齒道:“當時在浴室裏,雖然你全身上下裹的嚴絲合縫,但你僅露出的那雙眼睛依舊暴露了你。”

“你就是那天,擅闖浴室對我無禮的采花大盜。”

這番話,被吳瑕頗具咬牙切齒地說出來。

“你的眼睛,我深深的記著呢。”

一瞬間,顏肆有點汗流浹背無地自容。

真,真認出來了啊?

我包裹得這麽嚴實,他僅靠一雙眼睛就認出我來了?

我服了老兄。

算你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