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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薛晨跟他絕交的可能,陸謙心裏變得悶悶的,異常不舒服,本就很冷的臉,冷得都快掉冰渣了。
薛晨說了幾句話,見陸謙沒理他,扭頭一看,喲,是誰把他家小謙給得罪了?貌似車上就他們兩人來著,薛晨頗為心虛的想,難道他剛才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了?沒有吧。
“小謙,你怎麽了,突然就不高興了?”
陸謙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把心裏傻得冒泡話問出來,隻笑著說:“就是想著一會兒我們找到的東西要分一半給鄧青,心裏有點不爽。”不管薛晨知道真相後,會不會跟他翻臉,他依然會把他的計劃進行到底!他不求薛晨現在能夠理解他的苦心,他隻要薛晨能夠好好活下去就足夠了。
“是有點黑,我們倆多辛苦才收集到這麽點糧食,他動動嘴皮子就分走一半,真是太便宜他了。”
“你就殺了一個喪屍,我殺了二十多個,你還好意思說辛苦?”
薛晨臉都不帶紅一下,笑著殷勤的拍馬屁道:“那是,咱小謙是誰啊?那手箭法是一般人能比的嗎?什麽時候也教教兄弟?”
“行啊,先給拜師費!”
“我現在一窮二白,以身相許行不?”
“就你,皮糙肉厚,煮著吃都嫌嗝牙。”
“喵喵嗷!”吃肉,吃肉。唯恐天下不亂的喵崽啥都沒聽懂,就光聽懂肉了。
“看看,連我們家喵崽都嫌棄你。”
主寵二人的腦電波明顯沒同台,大家說說笑笑,很快,來到下一片農舍。
這一次,陸謙認真的教薛晨怎麽用弓箭弩,這玩意兒說難不難,但要做到一擊爆頭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兒。薛晨作為一個初學者,十中三四,也算不錯了。
陸謙和薛晨分頭行動,一個收集晶核,一個去找物資。
陸謙嫌焚屍太花時間,挨個給喪屍開顱,帶著手套扒拉晶核,這業務前世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熟得不能再熟了。喵崽黏在他身邊,作為一隻聰明過頭的貓,它看了一會兒就開始有樣學樣,小小的利爪給一會兒功夫就把喪屍的頭蓋骨給掀開了,猶豫了一下,小爪子往裏麵一探,還真讓它給挖了顆晶核出來。
它有些嫌棄的用爪子把晶核撥弄到陸謙麵前,陸謙驚喜了一把,毫不吝嗇的給它一頓好誇。喵崽雖然聽不懂陸謙的話,但看著陸謙一臉燦爛的笑容,它心裏就沒由來升起一種特驕傲特自豪的情緒。它傲嬌的別過小腦袋,琥珀色的大眼睛晶亮晶亮的。
於是,等薛晨提著物資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隻小貓利爪一伸,冷光一閃,一個頭蓋骨掉了下來,他腦袋裏麵想到一句囧囧有神的歌詞:掀起你的頭蓋來……
喵崽毫不吝嗇的丟了一個鄙視的眼神給呆愣愣的薛晨,薛晨瞬間被秒殺。草,貓妖了不起啊,貓妖就能瞧不起人嗎?別說,被喵崽這麽一瞪,薛晨再焚喪屍的時候,肚子裏憋著一口邪氣,愣是半點沒被那股烤肉味兒給惡心到。走的時候,還叼著根兒火腿腸啃著一路離開的。薛晨覺得這人要是真餓急了,甭管啥環境,隻要是吃的都能往嘴裏噻!
晚上回家,陸謙難得在一頓豐盛的晚餐後,還給喵崽加了一頓宵夜——一碗潭水衝泡的牛奶——喵崽滿足的舔著牛奶,它決定了以後多弄點那種亮晶晶的東西!
第二天,陸謙和薛晨起了個大早,正準備出門,薛元洪和薛佳俊把他們倆攔了下來。
“薛晨,你看你能不能跟鄧青說說,讓我和佳俊跟你們一起出去殺喪屍?”薛元洪一臉討好的問道。
“你跟他?”薛晨冷笑一聲:“我跟鄧青不熟,就算是說了,怕是他也不會答應。”
“那啥,小陸跟鄧青你們是老鄰居了,關係又那麽好,你們跟他說一下他一定會同意的。再說了,我和佳俊跟你們一塊兒去殺喪屍,效率也能高些不是?”薛元洪見薛晨不為所動,立刻打出了親情牌:“鄧青那裏僧多粥少,我和佳俊兩個人每天出生入死殺喪屍,也就分個三四斤糧食,根本不夠吃,晨晨,算爸爸求你了行嗎?看在你媽媽的份兒上幫爸爸一把行嗎?”
不提媽媽還好,一提到媽媽,薛晨的臉色立刻難看到了極點。他媽媽去世的時候他還太小,關於母親的記憶已經淡化隻剩下些許溫暖的感覺,薛元洪,這個不負責任,氣死妻子,拋棄兒子的男人,他憑什麽來褻瀆他心底的溫暖?
薛晨直直看著薛元洪,冷冷道:“別說鄧青同不同意,我首先就不同意。小謙,我們走。”
“薛晨,你這個不孝子,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這麽對你老子嗎?”薛元洪見薛晨不買賬,立刻拿出身份壓人,他也不怕丟臉,從奢入儉難,為了過好日子,他已經再也顧不上臉皮了。
“真虧你說得出口,你摸著良心想想,究竟是我姥爺把我養大的,還是你把我養大的?”
“如果不是我,能有你嗎?啊?你說啊!你這條命是不是我給的?”
薛晨看著青筋暴露,怒氣衝衝,眼裏藏滿算計的薛元洪,他突然替母親不值,她怎麽會死心塌地的愛上這樣一個男人呢?
陸謙突然開口道:“薛伯父,你不會忘記住進來的第一天我給你們說過什麽吧?既然你記不住,那我再告訴你們一遍好了,當然這也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們,我能讓你們住進青桐鎮,一樣可以讓你們離開青桐鎮。你們既然進了護衛隊,就好好跟著鄧青幹,得隴望蜀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你!”薛元洪被噎得麵紅筋脹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姓陸的,姓薛的,少給老子狂,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薛佳俊氣得一臉童紅光,惡狠狠說完,轉身就走了。
薛元洪麵子裏子丟了個幹淨,哼唧兩聲黑著臉跟薛佳俊一塊兒離開了。
“小謙,謝謝你幫我解圍。”
“咱倆用得+**
著這麽客氣?上車吧,今天這事兒恐怕沒這麽容易結束。”
陸謙猜得沒錯,薛佳俊和薛元洪哪兒咽得下這口氣?昨晚上看著陸謙和薛晨又是肉又是魚的,連家裏喂的貓都比他們吃得好,心裏特不是滋味兒,想著跟他們一塊兒沾點光,結果薛晨和陸謙半點也不買他們的賬。薛元洪和薛佳俊都不是啥好鳥,在薛晨和陸謙這兒鬧了個沒臉,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兒。
你姓陸的不是牛嗎?這地盤是鄧青的,我看你能牛多久!薛元洪一發狠,便跟薛佳俊一塊兒上鄧青那裏,添油加醋的告了陸謙和薛晨一頓黑狀。鄧青心裏本就忌憚陸謙,昨兒陸謙和薛晨滿載歸來,他心裏打的算盤落空了心裏非常已經非常不高興了,現在再聽薛元洪和薛佳俊這麽一說,再加上薛佳凝這段時間吹的枕頭風,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找來手下的護衛隊長,簡單交代了幾句。
護衛隊一行三十來個人浩浩****的開著車隊,明目張膽的跟在陸謙的路虎後麵,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了上去。
陸謙知道鄧青的盤算也不生氣,按著昨天去過的那個方向,繼續前進。昨天那個村落他們隻去了十來戶人家,村落的中心聚居點還沒去過呢。陸謙仗著車子性能好,撞飛了幾個喪屍以後,直接衝出了這個中心地帶。鄧青手下的人就沒這麽好運了。他們本身開的就是六兩單排座的車子,無論性能還是速度都遠遠無法與路虎相比。陸謙他們前腳突破包圍圈,後腳鄧青的這些手下就被喪屍們團團包圍了起來。
三十個人,對付一百多個喪屍,毫無疑問是一場惡戰,等他們丟了一輛車犧牲了幾個隊員,從喪屍嘴裏逃出升天的時候,陸謙和薛晨早跑得沒影兒了。
他們跟昨天一樣,專找人戶稀少的地方下手,薛晨被他老子寒了心,憋著股氣兒,全撒喪屍身上了,箭術蹭蹭蹭直往上漲,居然能夠在學了弓箭弩的第二天就達到了十中七八的效果,天才也不過如此。陸謙卻知道,薛晨的箭術能精進的這麽快絕對跟他的精神力分不開,或許,薛晨真的是覺醒了雙係異能。
今天的收獲不錯,收集了不少物資,喵崽挖晶核的業務也越發熟練了,小爪子一亮,頭蓋骨一掀一個準兒,看著它薛晨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陸謙怕喵崽不小心感染病毒,每次它掏完晶核,他都會用幹淨的水仔仔細細給它洗爪子,喵崽不太喜歡水,看在陸謙會給它好吃的會給它撓肚子的份兒上,很給麵子,每次都伸出爪子很老實的配合,當然,另一方麵來說,它也著實很討厭喪屍身上那股子腥臭味兒。
“求求你,救救我們好不好,求求你了。”一個女人拉著自己的七歲大小的兒子,跪在地上,拚命給薛晨磕頭,片刻功夫母子二人腦門上便出現了血跡。
“那啥,大姐,你別這樣,先起來再說。”薛晨不知所措道。
“不,不,求你,求你答應我們,你答應我們了,我們就起來。”女人和孩子哭嚎著,血水,眼淚,糊滿了他們肮髒得看不出原樣的臉龐,要多淒慘有多淒慘,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這段時間家裏的人,村子裏的人,變成怪物的變成怪物了,逃跑的跑掉了,他們母子倆膽兒小鎖了家裏的大鐵門,躲在房間裏一躲就是半個月,家裏的食物馬上就要吃完的時候,總算見到個活人了,立馬跟抓著了救命稻草似的。
薛晨哪兒見過這這陣仗,他連忙把女人和孩子扶起來,道:“別磕頭了,我帶你們離開這裏。”
陸謙看著他領著兩個人從農舍裏麵走出來,眼色微沉。
雖然陸謙什麽都沒說,薛晨還是感覺的出來他心裏不高興,他忙解釋道:“小謙,他們倆怪可憐的,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我們反正也要回青桐鎮,捎帶他們一程唄。”
陸謙從後視鏡裏看了眼,縮在角落裏的母子倆,很瘦,臉上髒兮兮看不出原貌了,一臉驚惶,眼裏滿滿是恐懼和害怕。
“我們跟鄧青有嫌隙,貿然帶人進青桐鎮反而是害了他們。”
怎麽就忘了這茬,他和陸謙本來就不屬於鄧青的人,貿然帶人進青桐鎮,難保鄧青不會誤會什麽。再者,估計等不了幾天他們就要離開青桐鎮了,A市遠在千裏之外,路上肯定會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險,他們不可能帶著這對母子去A市,最終他們想要活下去,還是得仰仗鄧青仰仗青桐鎮
薛晨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出來:“那我們把他們載到青桐鎮附近,他們自己走過去,怎麽樣?”
“求求你們載我們一程吧,我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女人生怕陸謙不同意,忙迭聲哀求道,小孩因為害怕,往母親的懷裏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