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妖孽
當林楓走向柳眉藏身的出租車時，精神已完全從先前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還是和從前一樣，難以抗拒的，把人拖入地獄的**呢！剛才就象打了毒（Du）品一般，很巔狂很囂張，不可一世，但是洞察力也增強到不可想象的地步！今天累死累活地收集的資料，想破腦袋的心得體會，居然比不上這短短的一分鍾裏得到的多。”
這是一種無比邪惡的力量！
有過經曆的他，心裏非常清楚這種力量的**和瘋狂程度，記得當年第一次活剮仇人時純是因為仇恨，第二次出手時也是為了複仇，但已夾雜了少量追求這種快意的想法，而後的幾次出手，追求這種快意的成份是越來越大，而仇恨則淪為借口.....而當一切仇人都完蛋之後，林楓卻發現自己難以收手了——因為這時的他，身體裏不斷地產生見到每一個活人都會想將他拖到角落裏一剮了之的衝動。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在剮的過程中，腦子裏不斷生出的掌握一切洞察一切的感覺，飄飄欲仙，有如毒隱（癮）般令人難以抗拒。
在那個太平時代，林楓清楚自己如果真的淪為這種**力的俘虜，最後的結局必定是毀滅。而後他自我囚禁在家中長達近一月不出門、不見任何人，象戒毒一樣地硬是將他“戒”掉了。過了幾年，自我切割後，性格上變為人形思考機器的林楓，同樣也沒有嚐試將這頭惡魔釋放出來。那個林楓本質上比最初的他更驕傲，盡管沒有真實情感，但他也不允許自己被力量控製，哪怕這是自己的力量。
現在的林楓很矛盾，既是後怕，也在猶豫。現在是回到弱肉強食，講究叢林法則的末世了，強者為尊，從前的一切法律道德都已失效，使用這種力量最大的顧忌已經不存在了，要繼續用他們嗎？
林楓在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柳眉已打開車門跑了過來，看著柳眉，林楓突然覺得自己先前有些犯傻了。
“在這亂世，沒有什麽比力量更重要！這種力量，他再怎麽樣邪惡古怪，也不過是力量，不過是可以解析的東西？從前的我解析不了他，被他控製，但現在的我不是那時的我！有什麽可怕的？”
帶著柳眉，林楓走進紅楓酒店的大門，在門口小廣場的噴泉邊，他脫沾滿的襯衫，在水池裏洗掉了手上、臉上的血漬。剛才蛇頸人噴出血將他上半身淋成了血人，現在模樣實在很嚇人。而且手上沾滿血，粘滑的感覺會影響他運刀的技巧，這肯定要洗掉。
作為最先受到覺醒者衝擊的地方，紅楓酒店的底層沒有一個活人，不過覺醒者一頭也沒有——因為這兒早就被他們象蝗蟲一樣地掃過，早早地就吃盡一切可吃東西。蛇頸人當時正要換個地方去吃飯，卻運氣不好地撞上了林楓。
酒店的一樓大廳裏散落著十幾具人類的殘骸，除了大腸和骨頭外，能“吃”的部分幾乎都被吃得幹幹淨淨，這一切柳眉看了幾乎要嘔吐出來。不過讓林楓很欣賞的地方是，盡管心裏十分惡心、害怕，但是她還是強忍著跑到接待台的位置查詢資料。
紅楓酒店是一座二十一層高的大酒樓，柳眉從學校到打聽到的，僅僅隻是學生們都被帶到這兒來用餐，他們具體的位置並不清楚。不過這種人數眾多的學生會餐，接待台那兒都會有記錄存檔。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著一點冷靜，知道去接待處查資料。”
那種遇上點事情就除了尖叫什麽都不會的女人，向來是林楓最討厭的，而柳眉現在的表現讓他很滿意。柳眉在查詢資料的時候，林楓也盯著大廳門口位置指示地圖看著，在接下來的“探索找人”的任務裏，這是極重要的情報。雖然林楓的能力可以掃描出整幢建築的結構，但是卻掃描不出每個房間是幹什麽用的。而且這種掃描也是極消耗精力，從下午到現在，他不斷運用能力，加上連場戰鬥，消耗極大，現在身體已經出現了疲態，能少消耗一點算一點。
就在林楓努力地記下地圖的時候，柳眉跑了過來。
“好了，找到他們了！他們在九層和十八層。”
她手裏還拿著一本小冊子，林楓一瞧，是酒店給客戶的宣傳圖冊，每一層的房間布局圖冊上都有。
“我還真笨呢！”
林楓暗笑自己愚蠢，生病後這三年宅得厲害，居然連這些生活常識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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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電梯還可以正常使用，林楓站在電梯門口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將手按在門上，開始感知第九層覺醒者分布的位置。他的主動式感知力其實是一種電磁波，可以借助導電體的延伸感知力，同時減少精神力量的消耗。
林楓指著小冊子裏的地圖對柳眉道：“在這裏，這個位置還有幾個活人！”
這話讓麵帶愁容的柳眉稍露了一絲喜色，今天的事對她來說，實在太不容易接受了，現在妹妹的安危成了她最後的支柱。
“不過這一層有個很厲害的家夥，上去之後，你得按我說的做......”
兩分鍾後，電梯開始上升，看著不斷跳躍變化的數字，柳眉一手按著林楓的後背緊張到了極點。現在的林楓上半身都是**著，“門”開啟之後，他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身體”。現在他精赤的精赤上身密布著細細的汗珠，肌膚凸起一陀陀結實的肌肉，並不是那些健美先生般碩大的凸出，而是象最高明的雕刻師刻畫的線條，柔和得渾然天成，給人一種協調的天然美。如果方宇在這裏，他一定會發現，林楓上身的肌肉外形，就和他擺在家裏的那個“思考者”的雕像一模一樣。
倒不是林楓想在美人麵前賣弄脫衣秀，他實在不想穿著沾血的衣服到處走，而底層的那些屍體的衣服更是血跡斑斑不能穿。他隻好暫時半**，而且**的時候，因為皮膚直接與周圍環境接觸，感知力更強。
電梯裏顯示樓層的數字已跳到七，感覺到身後的美人在發抖，林楓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放心，除了那家夥，餘下的都是垃圾。”
然後他回過頭，衝著柳眉，裂嘴一笑。這一回，他實實在在是模擬了徒弟陳濤濤那騙倒無數女孩的陽光微笑。
電梯停了下來，林楓回過頭，身子微弓，臉上輕鬆的表情換成了嚴肅。
電梯門正對的是一個大飯廳，裏麵有十幾隻覺醒者正在那兒用餐，地上灑滿了被吃得一塌糊塗的人類肢體，打翻的桌椅，破碎的碗碟，到到處一片狼藉。當電梯大門叮地緩緩打開時，他們全本能地停止吃食，一起回頭望向電梯的方向。
他在樓下就感知出，這群用過一頓大餐的覺醒者，不比先前那些在馬路上遇到的“營養不良”者，整體的實力都有了相當地增強。
電梯門剛剛打開一小半，堪堪一人通過的時候，林楓就從裏麵衝出，直撲外麵的覺醒者。
林楓首先攻擊的門口最近的一隻犬形的覺醒者，他衝過去的時候，對方也躍起撲擊。
側身、躲避，刺，比起在馬路上時做過的，他多做了一個動作，一刀刺中後腦勺下最柔軟脆弱的部分後，匕首“多此一舉”地轉了一圈，然後一挑，將整塊肉連著大量的神經一並挑了出來。
剮！
決定不再顧忌什麽的林楓，一出手就決定讓自己進入最佳最強的狀態。在完成這個動作後，林楓原本嚴肅的表情中突然浮起了一股邪惡的笑意，眼睛裏也多了一種妖豔的光芒，似乎是某個埋藏在他身體裏的魔鬼醒了。
覺醒者有同類聚集的習慣，這裏的覺醒者全是獸人形的。餘下的在同伴被殺的同時，嘶吼一聲，象群狗捕食由四麵八方一湧而上。
馬路上對付那十幾隻多覺醒者時，為了閃躲他們的攻擊，他的雙腿還曾在小範圍內作碎步移動，而這一回，他的左腿卻象釘在了地上一般的原地不動，身體僅是做順時針轉動或逆時轉動，十幾隻覺醒者的撲擊都是擦著他身體飛過落在空處，落地之後再也沒有爬起來。
他們的死狀全部相同，都是後腦勺的腦幹神經中樞挨了致命的一刀。
針對第一頭的覺醒者的那一剮，就象點燃了導火索，引爆林楓最強的狀態。幾米外的柳眉在最近的距離看完了全部過程，在她眼裏，這個男人僅僅隻是象陀螺一樣地正轉反轉，手臂隨便揮了揮，飛撲而上的怪物就象撲火的飛蛾一般紛紛墜下
如果陳濤濤在這裏，一定會淚流滿麵地大叫：“師傅終於學會在女孩子麵前裝酷擺帥了！”
“比電影裏的鏡頭還誇張.....”
近距離地看著這一切，柳眉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緊張、驚訝，還有一絲說不出來——她的腦垂體腺體又在分泌多巴胺，當然這也逃不過林楓的探測。
“解決了！”
幹掉“麻煩”之後，林楓從電梯裏把兩腿有發軟的柳眉拉了出來，兩人掌心相觸的時候，柳眉忍不住全身微熱，這個男人在她眼裏比那時更帥氣也有更有魅力。
“很珍貴的數據，記下來”——此時的林楓，正處於“剮”的完美狀態，收集到的數據也更詳細。
“幸存者就在那邊，那邊有個很強的家夥，那兒會有幸存者，也是因為他的存在。”
林楓拉著柳眉的手，指了指目標的方向，然後在通道上小跑了起來。柳眉女性的直覺發現和剛才相比，似乎在某些地方又有了變化，這種變化讓她很心動。
現在的林楓，正處於“剮”的狀態之中！現在無論精神、心態、以及感知力，他都已進入了最佳的狀態。
其實，這種精神狀態才是林楓一直追求的，理性與感性的完美結合。切割前的他隻是少年心性，而切割後的他過於地“石性”，不動情感，冷靜得等同冷血的判斷力，一切雖然盡在掌握，近乎百分百不犯錯，同樣卻也百分百不可能創造奇跡——奇跡從來都是熱血**，膽敢挑戰“不可能”的人創造的，而人形思考機器，則永遠不會去做計算中“不可能”的事情。
一路上，時不時地有不長眼的覺醒者從兩邊的房間裏跳出來，但給前進中的兩人帶來的隻是一點點麻煩。每一隻覺醒者從房間裏撲出來的時候，林楓早就先他們一步站在門口側麵的位置，然後在他們的腦袋剛剛探出大門口的一瞬間，一刀刺下。
某一次，某個房間裏有一隻覺醒者要從房間裏出來，而當時林楓則和柳眉背靠著貼牆，林楓左手牽著她的手，右手則持匕首放在門框邊等著。
“很簡單的，就象打地鼠一樣！”
當時，他一邊笑著對緊張的柳美人說話，頭左轉，眼睛盯著她的美目，故意不看後麵，然後右臂曲起，很簡單地做了個匕首水平橫揮的動作，再收回時，門口處噴出一陣紅霧，然後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柳眉經過門口時，她看到門口的地上一個覺醒者正仰躺在地上身體不斷地抽搐。
很血腥嗎？不，是很熱血！
那時柳眉全身都在發熱，既有求生信心十足，忘記死亡恐懼的熱，也夾雜著一點情欲湧動的熱，林楓那種巔狂般的囂張已經徹底感染了她。現在她已經完全相信，隻妹妹還活著，這個男人肯定能救她出來，然後大家一起脫離這個地獄般的城市！
在拐過三個彎道之後已快到路的盡頭處，林楓的步子慢了下來，柳眉看到前麵拐角處貼著“廚房”箭頭標記。
“怪物在廚房裏！人在廚房的貯藏間裏！有四個！”
林楓一邊說一邊拉著柳眉進入通道邊的一間包廂，然後又進到包廂的衛生間裏。
“你要小心！”
柳眉右手死抓著林楓手臂，她知道接下來又要有惡戰了。
林楓很輕鬆地笑著道：“他待錯了地方，在空地上，他會是威脅！但是在房子裏，他隻是麻煩！因為他是鳥人！”
林楓正要出去，卻被柳眉用力地拉了一下，他回頭，一雙紅唇就印了上來。
兩條舌頭激烈地交纏著，在短暫的熱吻中，林楓終於做了一件三年前就想做的事。
他把雙手伸進柳眉的衣服裏，放在了胸口的位置，然後用力地抓了抓，揉了揉.....最後在女方本能地櫻嚀聲中，異常堅定地把手抽了出來。
“關好門，兩分鍾後我就回來！”
沒有再多話，林楓轉身，邁步，關門，再關門......渾身無力的柳眉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某個地方正濕得相當地厲害。她相信如果再繼續下去，自己的一切肯定都會在剛才心甘情願地被這個認識了不到十個小時的男人拿走。
兩層門外，林楓滿足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好大！好有彈性！果然是不能掌握的凶器！”
他現在的精神和剮人時的那種癲狂狀態一般無二，甚至猶有過之。
他笑著自語道：
“鳥人在天上時才算鳥人！困在房間裏的鳥人隻配當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