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時間來到了7月9日。
氣溫也是越來越高,大清早就已經40度。
但薑諾沒有時間歇著,一整天都在外麵奔波囤貨,又帶於若華去吃了頓好極貴的自助烤肉,1688一個人。
打電話去問才知道,最近生意慘淡,一向高貴冷豔的店也打折了,成了1388。
薑諾去了尾數,告訴於若華138一個人,她這兩天自覺做飯賺了點小錢,也美滋滋的去了。
日式的裝修風格,獨立的小單間。
上來先給了幾個前菜,小小的碗碟裏裝了一口量的小魚肉蘿卜絲、芝士豆腐,於若華還沒吃出個味來就沒了。
“這家裝修是漂亮,但沒上次那個實惠。”她評價。
穿著和式短衣的服務生接著又繼續上菜,邊上邊給介紹,“這是法國生蠔,配著三文魚籽一起吃。”
“這是紫海膽,配著梅酒果凍一起吃的……”
陸續上了一些配菜,於若華都沒吃出什麽味來,就覺得挺厲害的,看著這些昂貴精致的吃食,薑諾也有些感歎,她經曆了末世十年,人們饑餓的時候什麽都可以挖出來果腹,甚至同類相殘。
人類或許真的向自然索取的過多了。
於若華的抱怨,在m12、m10、m6這些頂級和牛一盤又一盤上來時,就徹底停了,她見都沒見過雪花如此漂亮的牛肉,眉開眼笑的開始夾上烤盤。
這些肉隻有m6是可以無限續的,薑諾邊吃邊往空間少許收了一些。
飽餐一頓後,她接到鄒勇的電話,讓她過去提貨。
薑諾讓媽媽先回家,自己給劉玫打了個電話,就去了鄒勇發的地方,是一個大型倉庫。
薑諾運動後陪媽媽買了菜,就接到了鄒勇的電話,說是可以提貨了。
鄒勇已經提前在等著了,50萬的藥,也就裝了30個箱子,一輛小貨車就綽綽有餘,鄒勇拿出清單,讓薑諾驗收數目,薑諾大概看了看,覺得沒什麽問題。
“昨天的事還要謝謝你呢,你一走,蔣誌川就急著把合同簽了。”鄒勇笑著道,“他也是今天過來提貨。”
說著,他連忙補充,“你放心,我讓他2個小時後過來,絕對跟你這兒時間岔開的,少跟那種人碰麵。”
聽他這麽說,薑諾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這個鄒勇賺錢歸賺錢,心地還算可以,這世上終歸還是好人比壞人多,可惜到了末世,好人都太難以活下來,才導致遍地都是惡魔。
讓小貨車直接去劉玫那,薑諾就在對麵的奶茶店買了一堆喝的,旁邊是賣烤羊肉串的,這麽炎熱的天氣自然生意慘淡,薑諾上去就要了300串,然後坐在奶茶店內,喝著東西吃烤串,等剩下的做好。
時間過得很快,她遠遠看到倉庫門口,另一輛貨車已經上貨裝箱好了。
薑諾繞出去叫了個車,給了司機100塊現金紅包,讓他先在路邊停著。
沒過多久,果然是蔣誌川走出來,他直接上了貨車副駕,車子開走後,薑諾立即讓黑車司機跟上。
沒想到,這一開就直接開出了城區。
越往人煙稀少的地方去,薑諾的神態也就越放鬆,畢竟到處都是監控,不那麽方便。
黑車司機看她是個小姑娘,也沒想那麽多,一路就在閑聊。
他也不是專職跑黑車的,隻是最近到處都停工停業,他覺得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出來跑車賺點錢,反正現在路上也沒人管。
“我閨女去年考上985,專業還挺好,就是離家遠了點,我出來多跑點錢,等開學了,全都給她當零花,女孩子麽,手裏頭沒錢,想吃點喜歡的都吃不了,多難受啊。”
大叔說起女兒,神態又驕傲又溫柔。
薑諾不由想起於若華,她高中時,於若華也是這樣起早貪黑的做些小生意。
“我是想著,趁放暑假,帶她去旅遊一下什麽的,結果這鬼天氣鬧的,要不是為了生活,現在誰大白天還出門呢?”
雖然薑諾沒怎麽接話,大叔還是繼續聊著,“我老母親還打電話過來,說今年的天氣是真的妖異啊,之前大冬天熱到過30度,春節下冰雹,4月份又下雪,現在更是一天比一天熱,老母親非說天生異象,是世道要亂了,非要我們趕緊回老家呆著……”
薑諾聽到這裏,心頭微微一動,“老人家活的久、見的多,自然有他們的智慧,現在網上也有傳聞天氣會一直壞下去。”
大叔愣了一下,可能沒想到一個小姑娘也聽信這套。
薑諾頓了頓聲:“現在路上也沒什麽生意,又都停工了,不如聽聽老人家的呢?”
大叔也不知道是真聽進去了,還是隨口附和薑諾,點點頭道:“嗬嗬,說的是,回趟老家也挺好的,鄉下可比城裏涼快些。”
聊了一路,黑車也跟著蔣誌川的貨車來到市郊的望子山上。
這望子山是個景區,可以坐纜車上去,不過現在是一個遊客都沒有。
薑諾付錢下車,借用地形掩護遠遠觀察,很快就在一棟兩層的小樓旁,看到了蔣誌川。
“趕快叫幾個人來,把東西搬進去!”
這時,另外一個薑諾認識的人,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付明。
這個人在末世裏,是蔣誌川的頭號跟班,跟蔣誌川一樣為非作歹、無惡不作。
原來在末世之前,兩個人就已經有交情。
“川哥,”付明的樣子看起來不是很情願,“不是說好再壓壓價格嗎,你怎麽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個,就直接買回來了?”
“哼,我打你電話你關機,還能怪我了?”蔣誌川不耐煩道,“再說昨天那情況,我再不出手,一顆藥都買不到。鄒勇那家夥,不知道哪裏認識了個女的,竟然想跟我搶這批貨。還好她跑得快,否則我能原地把她給辦了。”
“那也不能給這麽高的價,多出二十多萬……”
“你還有完沒完啊?”蔣誌川臉黑下來,“貨已經買回來了,你要是覺得不行,我把你那份錢退給你行不行?”
付明一聽也是沒有了脾氣,對著幾個工人招了招手,一行人朝著小樓後麵走去。
薑諾繞過旁邊的房屋,慢慢跟上去。
小樓靠著陡峭的山坡而建,在山坡上搭了一個簡單的彩鋼瓦雨棚,下麵竟然是一扇厚重的金屬大門。
大門很快被打開,裏麵立即向外冒出白色的霧氣。
幾個工人都穿上了厚實的棉衣,在付明的指揮下快速把貨車上的箱子往裏麵搬運。
“動作都快點,”蔣誌川道,“這麽熱的天,門多開一分鍾,就多耗幾十度的電!”
薑諾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個凍庫。
原來蔣誌川手裏有凍庫,這也能解釋他的藥品和物資,為什麽沒有被洪水毀壞了。
望子山地勢高,凍庫又能封存很多東西,怪不得他在末世混得很好。
等把藥品全都搬進去,付明確認所有人都出來之後,仔細地鎖好了凍庫的大門。
“這幾天你就別到處跑了,親自在這兒把東西看著,”蔣誌川最後交代道,“我已經跟人聯係好了,最多一個星期,這批貨就能全部出手。”
“知道了。”
“知道了?”蔣誌川冷聲,“你最好是知道了,要讓我再發現你晚上跑出去找女人鬼混,下次就別想我帶你。”
蔣誌川走後,付明回到了前麵的小樓,看來他平時是負責看守凍庫的。
薑諾心中念頭動了動,又在四周打量了一轉,又繞到凍庫上麵的山坡看了看。
山勢比較陡峭,有一些巨大的石塊,坡上沒什麽樹木,隻長滿了野草,不過早被這太陽給曬黃了。
薑諾神色一動,嘴邊慢慢浮起笑意來。
本想拿蔣誌川試試刀,不過似乎有更好的計劃了。
她來到山坡頂上,收了五六塊巨石到空間裏,隨後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著,吃點東西,喝點水,整理下空間,很快天便黑透了。
……
景區也限電,晚上的望子山還是挺黑的,薑諾打著手電悄然來到凍庫附近。
不出所料,凍庫前的小樓,隻有一間屋裏開著燈,應該是付明,其他幾個工人都下班了。
薑諾戴上一個口罩和棒球帽,摸到樓下,從空間裏取出一塊石頭,朝著一樓的窗戶扔去。
哐當——
一聲大響,玻璃被砸爛了。
正在看電視的付明,很快就穿著拖鞋從屋裏跑了出來,順手打開路燈,手裏還提著一把刀。
他氣急敗壞:“誰幹的?給我出來!”
薑諾悄悄靠近,付明隻聽到一陣很輕又極快的腳步聲靠近,可沒來得及回頭,薑諾手中一把鐵錘已經重重砸在他的後腦。
付明連吭都沒吭一聲,直接倒地。
看著癱軟在地上的付明,薑諾猶豫了一下沒有補刀,而是用繩子綁了他的手腳,再用膠帶封住了他的嘴。
隨後砸了監控,並把付明房裏的電腦也收入空間。
再從他身上搜出凍庫的鑰匙,打開大門。
一股徹骨的寒氣撲麵而來,讓她不由打了個冷戰,趕緊取出羽絨服穿上,這才快速進入凍庫裏。
蔣誌川這個凍庫不大,30多個平方,存的全是藥品,都按分類和標簽放在貨架上。
她當然不會客氣,把這些藥全部收下。
剛收了東西,就聽到外麵傳來了蔣誌川的聲音。
“付明,你tm死哪兒去了?”
薑諾飛快跑出凍庫,黑暗中就看到了蔣誌川的身影,正從小樓旁邊走過來。
蔣誌川也看到一個黑影從凍庫中跑出來,跑到山上,心時暗叫不好。
他來到了凍庫門口,一看門竟然開著,裏麵還亮著燈,立即就開始破口大罵:“付明你tm的搞什麽鬼?”
但他不敢進去。
凍庫這東西,如果被關起來,外麵又不給開門的話,隻有凍死一條路。
蔣誌川一咬牙,往剛才的黑影追去。
他要看看是誰不要命了,敢動他的東西!
黑夜中,蔣誌川盯著山坡頂上,那一個戴了帽子的黑影,眼中是沸騰的戾氣。
然而下一秒,他卻發現不對勁。
哐——轟——
這是什麽聲音?
蔣誌川甚至都沒能搞清楚情況,就被幾塊從山坡上滾下的巨石當場砸中。
一切都完了。
石頭最輕的也有三四百斤,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蔣誌川哀嚎了幾聲後就沒了動靜。
薑諾這才回到下麵,隻見蔣誌川倒在地上,一條手臂、一條腿,都已經被巨石壓成肉泥。
身上其他地方,看起來也受了許多不輕的傷。
就算能僥幸活下來,這家夥也廢了。
反正是沒法再害人了。
她再次檢查了現場,將所有可能留下自己痕跡的東西都收入空間,再解開付明身上的繩索,把凍庫鑰匙裝回他的口袋。
做完好,她快速離開現場。
……
醫院的icu病房內,蔣誌川醒了過來。
守在一旁的不是他的家屬,而是凍庫的一個工人。
工人告訴他,山坡上的石塊因不明原因,突然滑坡,正好砸中了他,導致他身受重傷,剛搶救回來。
蔣誌川腦中空白了一瞬。
那坡上的石頭,立在那好幾十年了沒事,怎麽會剛好對著他砸下來?
蔣誌川問道:“付明那狗雜種呢?”
“不知道,我們沒看到他。”
“報……報警,給老子報警!”蔣誌川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偷了我的東西,還想弄死我,一定要給我弄死他……”
“我們已經報過警了,”工人道,“老板你別激動,醫生說要等你家屬來簽字,才能給你動手術。”
“我……我怎麽了?”
“你的左手和右腿估計要……要截了……”
截……截肢?
蔣誌川兩眼一黑,又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