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獨自回到了林子附近。
要撿柴木,這裏就是最多的,按理說不應該隻有3個人。
還是說其他人都走得更遠了?
她總覺得有些蹊蹺。
按理說,他們要放火燒整個吳興鎮的幸存者區,逼迫鎮民出來,就需要大量的木柴,2天的準備時間都顯得倉促。
那現在這些人在幹什麽?
薑諾站在一棵枯死的樹邊,心中總覺得不妙。
看看時間還有1個多小時就要天黑,按理說,這夥人現在應該很忙碌才對。
要說柴火足夠了,那為什麽不現在點火?非要等到天黑才點火?
現在的夜晚,做什麽都不太方便。
從老李的口風看來,今晚點火隻是他們初步定的時間,不一定要這麽死。
薑諾想著這些,慢慢走回到剛才擊殺那3人的地方,發現屍體依然在原地,沒有被翻動的痕跡,屍體旁邊的枯枝也和離開時一樣,沒有被踩過。
這裏離鎮上並不遠,若有人到林中取柴,不太可能發現不了。
說明根本沒人來。
薑諾頭腦冷靜,不斷的理清思緒,排除各種可能性。
也許是工人懶散,都像老李那樣抱有私心,假裝出來拾柴,其實到處走動,尋找退路。
但剛想到這,薑諾就搖了搖頭。
這種可能並不是沒有,隻是很小。
管理再怎麽鬆散,人心再怎麽亂,工作效率太低,曾凱也不是好說話的。
那就隻能是另有計劃。
老李他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兩邊分開審問,很難做到完美串供,估計是任武強他們自己臨時的主意。
是什麽呢?
薑諾在腦中仔細回想老李說的內容,以及和吳興鎮接觸中得到的所有細節。
隨後,在確定四下無人以後,她蹲身在樹幹後,悄悄拿出手機,打開地圖,找到吳興鎮。
雖然也有別的辦法,但從地圖上找是最快的。
她快速瀏覽了整個鎮和周邊的地形,將目標記在腦中,就悄然收了手機。
這時,她聽到了非常微小的聲音。
是腳步聲,還有推車輪子輾動的聲響。
離得很遠,所以聲音弱,而且似乎隻有一個人。
薑諾幹脆不再隱藏身影,快步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
她毫不掩飾,腳下踩著枯樹與腐葉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他警覺地朝四周看了看,但薑諾此時已在他身側拉滿了彈弓。
咻——
這一發福至心靈,打得出奇精準,還是用的特製彈子,薑諾瞄準了腹部,彈子就真的穿過推車的扶手,一下打進了對方肚子裏。
“啊啊——”
對方發出劇痛的慘叫,雙腿一跪趴在地上。
他想站起來,但肚子裏的肉卻被什麽東西勾住了一樣,一動就撕扯著腸子,痛得他隻能繼續四肢伏地,大聲叫喚。
薑諾卻站在原地感受了一下,回想剛才打這一顆彈子的感覺。
要是每次都能打這麽準就好了。
往後的敵人會越來越強,一對一還好說,一對多的情況下,就要用遠程的殺傷手段將對方進行減員。
這樣就可以從一打十變成一打五。
薑諾收了彈弓來到男人身旁,他還在試圖撐住身子站起來,但實在太疼太疼了,最終隻能放棄。
“你……你是鎮上的人吧,放了我吧……我什麽也沒做……都是那個曾凱、和他舅舅幹的,我們也沒辦法啊……不聽他們的,就沒有食物,不給他們做事……就活不下去……我也不想的啊……”
薑諾撇了撇嘴。
這些話,別人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她不信。
她一腳把男人踹翻,再狠狠踩在他的傷處。
“啊——啊——!!”
男人瘋狂的嚎叫起來,疼得渾身直抽,腦門上都是汗。
薑諾鬆開腳,讓他緩了一緩,接著道:“你們的人呢?”
“我,我不知道……”男人抽著氣,雙手捂在傷口,想要阻止它不斷地汩汩流血,“都在……準備柴火……等,等天黑……”
“任武強是不是還有別的計劃?”她又問。
“沒有……”
男人說完以後,又開始不斷的求饒。
反正壞事都是曾凱逼他做的,不是他自己想做的,他也沒辦法。
對鎮上那些死掉的人,他也同情,但和他沒關係,他從來沒有殺過人。
薑諾看他痛成這樣,又實在很怕死,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任武強有別的打算。
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薑諾不準備在這種炮灰身上浪費時間。
一刀就結果了他,轉身向鎮子的後山走去。
從地圖上看,那裏以前是個小型的生態果園,裏麵還有農家樂。
但整個鎮子以工業為主,主要做機油批發的,這果園實在顯得格格不入,想來經營狀況也不可能好。
末世後一連的洪水酸雨,果園肯定早不複存在了。
但薑諾估計,食用菌基地應該在那。
地圖上找不到任何與食用菌相關的信息,但據鎮上現在的主事人劉鬆正所說,他兒子一直在做食用菌生意,正好基地是山頭上,沒有被洪水淹到。
那整個鎮子,離的最近的山,就在這個生態果園內。
估計從很早就從果園轉型做食用菌培育基地,隻是公司沒有改名,地圖也沒有更新。
很可能人質在受到折磨中,無意中透露了食用菌基地的消息。
曾凱他們馬上就帶上人過去找了。
從營地到這裏,薑諾一共殺了7個人,7個都是出來找柴火的。
曾凱估計再帶走十來個。
剩下的分散了出來撿柴,怪不得見不到人影。
想到這裏,薑諾加快了腳步。
……
南方城鎮邊上的山都不高,薑諾順著路走,很快,她就聽見了推車輪子的吱嘎聲。
她藏在路邊一片塌牆內,仔細打量。
那是4個人推著3個空推車,還有1人背了3個空的大包,急匆匆往上麵跑,臉上的神情,那叫一個喜氣洋洋。
“快!曾哥說了,上麵全是吃的,香菇、金針菇,搬都搬不完,夠我們換2個基地名額的!”
“這些狗東西,假裝在鎮上死守,結果好東西都在山上,幸好任哥抓了人,問出來了……”
薑諾抿了抿唇。
果然是菇房被發現了。
能殺一個是一個,她翻身爬上後方的雜草叢,直接爬山上去,在公路的下一彎路口提前埋伏。
那些人走的也很快,腳下生風,轉眼就過來了。
薑諾指尖一動,一顆特製彈子平空捏在手中,她迅速拉滿了彈弓,按李夢所說的那樣,眼睛緊盯目標,忘記手的動作,直接打了一顆出去。
切。
還是打歪了。
她吸了口氣,很快又打了第二發、第三發。
第二顆打到目標之一的頭上,第四顆打到肩膀。
薑諾拿著彈弓,從正麵走近,邊走邊打,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賤人,你死定了!”
同伴倒了三個,但成年人跑100米通常隻需要15秒,從拉彈弓到瞄準到擊飛,需要5秒。
加上打空的,不管動作再快,也隻夠解決3個人,何況他們的距離根本不到一百米。
轉眼,一個男人操著把砍刀向薑諾的頭上砍來。
當麵部受到襲擊,人會下意識閉眼,並且擋住頭部,這是生存的本能。
他顯然是殺過人的,臉上戾氣十足。
他衝在最前,後麵還跟著腿受了傷的,特製彈子造成的傷害比較大,他提著刀一瘸一拐的衝上來,速度慢了幾分。
被2個人圍攻,其中一個還帶傷,薑諾雖不會有任何輕敵之意,但心中已給他們下了死刑。
她每天堅持練刀,為了就是這樣的時刻。
她能看見對方所有微小的動作,以及出手的意圖。
在對方砍過來之前,提前避開。
在對方逃開之前,她提前1秒將刀尖刺到預判的位置。
本質上,這是實力與速度的壓製,可在那兩個男人眼中,卻覺得自己每一步都像被安排好的一樣。
仿佛是自己挺著胸口將心髒送到了刀上。
他們驚懼的瞪大眼睛,簡直就是見鬼了。
薑諾麵無表情扭動刀柄,將男人心髒直接絞成了碎肉,死的不能再死,才抽出了刀,輕輕甩了一下刀身上的血。
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