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頓時明白了為什麽南江第一基地的紀律特別好。
江琴,還有她身邊的人,是全神投入在這個基地的。
當時吹起的一陣風,蝴蝶的翅膀帶來的不是風暴,而是更好一點點的未來,起碼不是個壞消息。
“江主任,其實我有基地證,會在基地開戶,但並不打算進來。”薑諾說道。
江琴頗有些意外,不由微微抬眉,“為什麽?你應該想得到,越往後來,基地和外麵的差距就會越大,不怕告訴你一件事,從我們收集到全世界各地的消息看,地震可能卷土重來,火山還會繼續噴發,天氣會越來越寒冷,幸存者在外求活,會很難的。”
“我自由慣了,而且,也還有很多事要做。”薑諾淡淡回答。江琴看得出來她難以被說服,不由暗自搖頭,“你考慮清楚了?”
“嗯。”薑諾從桌麵跳下來,“可惜江主任一片好意了,不過也未必就是壞事,我在外流浪,將來說不定會有一些你們在基地不方便辦的事,可以交給我去做,我們還是老規則,錢貨兩清。”
江琴沉吟了片刻。
薑諾提出的這個合作確實讓她很心動。
她在基地內,缺少基地外的勢力與耳目,薑諾是個不錯的人選。
“好吧,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決定,我說話算話,1000積分還是會給你,我寫個轉讓申請,你一會登記的時候拿過去。”
說到這個薑諾就不困了,反正在江琴印象中,她是個為了搞錢不顧一切的人,正好也算維持了這個人設。
和江琴商量,她有兩基地證,一張開戶,一張直接兌換4000積分,加上江琴給的,一共5000積分。
能弄到兩張基地證在手,不管是怎麽來的,說明她確實是有點本事。
江琴對她的評估也有了刷新,思考著合作的可能性。
薑諾拿了她的轉讓申請,正要離開,江琴卻對她道,“你什麽時候走?”
薑諾看了看天色,道:“一切順利的話,應該是明天晚上。”
江琴點頭,從桌底下找出一張文件,翻到空白的背麵,用手裏的鉛筆塗塗畫畫,一邊說:
“本想等你走的時候再跟你細說,但你走得急,明天我有太多事情,估計是抽不出來時間跟你見麵了。有件事,我確實想拜托你在外麵打探一下,如果你能找到可靠的線索,我給你算5000積分。”
她在說的時候,薑諾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想。
但隨著江琴的鉛筆不斷畫來畫去,一個盒子逐漸躍然於紙上。
“這是一個木盒。”江琴向她解釋道,“盒子上的是黑漆,有點斑駁了,邊角包了一些銅片,大概就是我畫的樣子,有點抽象,但你看見實物,應該也能認出來。”
薑諾接過那張紙,心道這可一點也不抽象。
江琴這素描功底真不是蓋的,畫的像不說,連細節也塗出來了,又在旁邊寫了很多備注。
要不是這盒子涉及到太多秘密,真想拿給李夢去觀摩一下。
“這盒子怎麽了?”薑諾問,“很值錢嗎?”
“值錢的不是這個盒子,是拿著這個盒子的人。”江琴認真道,“我也是替人辦事,對方許諾了相當豐厚的條件,要找這個盒子相關線索,以及持有它的人。末日前,我一是為了好奇心,二是為了錢在做這件事,但現在,錢是沒用了,我還可以去談一些條件,用來發展基地。”薑諾露出一些疑惑的眼神,還想問什麽。
江琴卻對她搖頭,正色道,“不要多問,你找就是了,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別產生太多的好奇,有些勢力曆史悠長,超過你的想象,不是你我可以觸碰的。”
薑諾收好素描,適時流露出一些迷茫與震動,隨後覺得事不關已,隻認積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很神秘的樣子,不就是葉家嗎?
而他們拚命要找的雲曜,剛才還在破皮卡車內裏睡覺呢。
不管怎麽說,試探下來,江琴看來不壞,但也有一些她的秘密。
本想著,要不要把鄭老頭托付的那些資料悄悄交給她。
但現在看來,並不太合適。
和江琴道別,薑諾回到登記處外,這時吳大河也排隊也差不多了,倒是剛好。
接下來一切都跟著程序走。
登記,核驗。
電子儀器的紅外線閃動,久違的人臉識別。
開啟,拿到磁卡。
交出轉讓早請,進行核實。
兩張基地證被收回,卡裏多了5000積分。
胡大的那張積分證終究還是沒一點作用,直接被收回了。
薑諾拿了卡出來,這時天都已經黑了,但登記口是24小時持續工作的,外麵還是人頭攢動,沒有停歇。
吳大河守著李行等了半天,坐在路邊都要睡著了。
“辦妥了。”薑諾對他說道,“不過基地內大部分地方都沒照明,換東西還得等明天再來。”
她沒說怎麽辦妥的,吳大河也不會去問。
要在這過一夜。
大家都是背著行李來的,夜裏就直接原地打地鋪。
這麽多人積聚在一起,空氣流通較小,加上基地內的大型機械運作不停,氣溫沒有那麽冷了。
薑諾他們回到停車場,找到皮卡。
“薑小姐,那個年輕人好像走了?”剛上車,吳大河就發現了什麽,顯得還有點擔心,“他去哪了?”
“不用管他,我們吃飯吧。”薑諾淡淡道。
這麽大的停車場,不時有人出入,雲曜離開很正常。
以他的感知能力,不想被人找到的時候,沒人找得到。
一天下來,除了喝水幾乎沒吃飯,卻並不覺得很餓,想來是因為白日太短了。
從早上10點到下午5點,也就7個小時。
隨便吃了點東西果腹,見吳大河一直欲言又止,薑諾道,“你有什麽想說的,直接說吧。”
吳大河喝了口水,猶豫道:“薑小姐,你說零件倉庫的東西很亂,那我們明天去選東西,時間可能有點緊張,畢竟天黑後就看不見了,要是耽擱,又得多在這裏過一夜,所以,我想讓林嘯跟我們一起進去。”
說著,他怕薑諾不答應,補充道,“他除了木工,也跟著我學過一陣子機電,認零件、找東西還是很能幫得上忙的,多一個人,節省很多時間,反正他排號靠後,明天也輪不上他。”
薑諾明白他在想什麽。
吳大河跟她這麽久,為營地費了很多心思,什麽活都肯幹,從來沒有對她提過要求。
“行。”她應道,同時看向吳大河,“明天看他表現吧。”
吳大河頓時神色一鬆,很鄭重向她道謝:“謝謝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