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俯下身,將自己藏在石塊後麵,往前打量。
邊牧則用它的身體,像個保護者一般擋在了薑諾前方,薑諾忍不住摸了摸它,隨後從空間拿出一個望遠鏡。
距離太遠了,又這麽黑,不用上望遠鏡很難看清楚。
再前麵全是枯枝敗葉,還有被嚴重汙染過後的軟泥潭,又不宜再走了。
薑諾將望遠鏡對準光的方向,很快看到了兩個人影,正在快速的離開。
他們拿的不是手電,而是一種戴在頭頂上的礦燈,反而造就了燈下黑的效果,隻見身影,看不清模樣。
但其中一人的身形讓薑諾無比的眼熟。
很快,她想了起來。
是雨奴。
片刻間,那兩人已遠去,身體徹底消失在了黑暗。
薑諾皺起眉來,雨奴為什麽會在這裏?
“砰!”
“砰!!”
身後突然傳來了槍擊聲,在這寂靜的山林中,那槍響聽得格外清楚,仿佛就震在耳邊。
薑諾回身望去,確定聲音是從營地方向傳來的。
看來營地出事了。
槍響,還有剛才現身的雨奴。
黑暗裏,薑諾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掠過一絲冷意。
這說明,他們的行蹤被發現了。
雨奴找了過來,營地也發生了槍擊。
可雨奴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薑諾腦中無數的念頭掠過,她在快速的思考。
雨奴的目標一直是雲曜,可在基地時,他還沒有什麽頭緒。
從基地到這裏,薑諾和雲曜除了在安臨村耽擱了2個小時,其他時間能趕路都在趕路,而且以她和雲曜的感知,不可能有人能跟蹤。
那問題就不出在他們這。
現在營地的位置暴露,隻能說明一件事。
營地內,有葉家的內奸。
遠處的槍聲停了,邊牧輕輕“嗷汪”一聲,薑諾也回過神來,看雨奴早已走遠,便對邊牧點了點頭,輕道:“我們回去。”
“嗚汪。”
邊牧走在前麵,有它探路,薑諾精神沒有那麽緊張,隻扣了一把槍在手上,在黑暗中謹慎的前行。
順便還把留在原地瑟瑟發抖的小黃領走了。
“姐,出什麽事了?怎麽有槍聲?”小黃嚇得不輕,聲音都在打著顫,“我剛才真要嚇死了啊,你把我留著那,我一個人承受不來啊……”
“閉嘴。”薑諾輕道。
小黃頓時閉了嘴,老實站在她身後。
“你把手電打開,把那個**撿起來帶上。”薑諾又說。
小黃不由大驚失色,“姐……姐,這……這是還能拿回去做個紀念咋的……”
薑諾淡聲,“讓你撿你就撿。”
她說話語氣不重,但又很有壓迫力,小黃不敢不聽,但又實在過不了心理那關,掙紮了足足8秒鍾,才打開手電筒,用顫抖的手摸到地上的那個套。
然後迅速塞進衣袋裏,生怕多摸了一下。
“好了,姐!”
薑諾帶著小黃慢慢回到營地附近,薑諾遠遠看去,此時所有人都在帳篷外麵,手裏都拿著槍,文詠臣臉色很難看。
在文詠臣身邊,是一個容貌漂亮的女人,長發烏黑,五官精致,有一種媚態的天真。
她乖巧地站在文詠臣身旁,仰頭有些害怕的地目視著他。文詠臣見她這樣,樓著腰親了親她臉頰,“沒事。”
薑諾眼力好,這個角度下,看見她鼻翼溝有極淺的傷痕,這是鼻翼收縮手術留下來的,屬於微整形。
看來這80%的相似度,多少有點人工操作在的,霸總的情人也沒那麽好當。
薑諾走近後,坐在火堆的雲曜抬眼,看了看她。
處久了,薑諾明白他的意思,過去坐在他旁邊的空凳子上,陳隊長則站在她的身側,持槍保護。
在陳隊長腳邊,有一具屍體。
這人剛死不久,身上兩個彈孔,一個貫穿大腿,一個打穿了腦袋。
屍體邊上有拖行的血跡,估計是打死後拖回來的。
他外套被扯開,可以看見下麵穿著件防彈衣,但依然沒防住致命傷,死的透透的。
氣氛有些怪異,許久後,還是文詠臣最先沉不住氣,走到雲曜麵前:
“現在什麽情況?我們營地怎麽會突然被襲?這人到底什麽來曆,你過來的時候,就沒有留意一下有沒有被人跟蹤嗎?”
陳隊長一步就搶上來,怒道:“小文總,你說話注意點分寸!老師怎麽可能被跟蹤?在這種野外,沒有任何人可以發現到他,你這樣無知,我隻能報告給你姐姐了。”
聽到姐姐,文詠臣臉上也是一抹怒意,樓著茵茵的手下意識使勁,把茵茵弄疼了,卻也不敢反抗。
薑諾打量陳隊長,覺得很有趣。
前世的陳正宇不愛搭理人,也從來不管閑事,現在倒是對雲曜很忠誠的樣子。
反正看起來是這樣。
雲曜看向文詠臣,淡淡道,“說好的,我給你們想要的,你們保證我不被打擾,現在你們沒有做到,合作可以結束了。”
文詠臣頓時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是想在找到尋找變異生物的辦法後,就自己另組團隊,和這個所謂的老師撇清,但那隻是計劃,絕對不是現在!
文家賭了太多在這個人身上,這也是為什麽他一直極力反對的原因。
“我們投了這麽錢,這麽多東西,你現在說結束就結束?”文詠臣冷道,“何況泄露行蹤這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總得有個明白,怎麽就認定是我們的問題?”
雲曜輕聲道,“你不行,讓你姐姐來談吧。”
這句話無疑是給了文詠臣會心一擊。
“你……”
看他那呼吸加速、目眥欲裂的模樣,薑諾都覺得他要給氣厥過去。
看來總裁小說沒有瞎寫,做霸總的,性格都很暴躁啊。
她想了想,決定給再文詠臣加個碼,她看向地上的屍體,開口道:“我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頓時,營地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薑諾對著文詠臣微微一笑:
“他是葉家的人,小文總,你們的人裏出了內奸,你們在葉家眼皮子底下做的交易,已經被葉先生知道了。”
此話一出,文詠臣馬上就不暴躁了。
他呆站在原地,麵薄如紙,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