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手指輕輕在酒瓶上彈了彈。

“這瓶子裝的不是酒,而是鹽酸。”她說道,“裏麵的**倒掉了,但沒經過清洗,還有些氣泡殘留,氣味也是蓋不住的。”

鹽酸無色透明,裝在酒瓶裏,隻要不打開看,肉眼看不出任何區別。

薑諾說著,動作利落解開了小黃身上的繩子,無視他那激動感謝的目光,對他道,“讓你撿的東西,拿出來。”

“嗚嗚……姐,好的。”

小黃把繩子抖掉,其實他全身都是麻的,手也抖的厲害,但也不敢耽誤時間,連忙將撿回來的**從褲包摸了出來。

火光下,看他鄭重掏出這麽個東西,眾人都有點詫異。

文詠臣看向薑諾,“真有意思,你逗我吧?”

薑諾沒理他,指揮小黃將那東西舉起來。

小黃臉上微微漲紅,卻還是很聽話,在眾人的注視之中,高高舉起了手,向大家展示。

由於這個動作太過社死,他都沒有勇氣睜開眼睛。

眾人一開始是莫名,但很快,他們也發現了不對勁。

這個**根部纏著好幾圈細線,那線乍看不出什麽,但從黑暗中仔細看來,卻能透出明顯的熒光。

這種光,在黑夜中並不起眼,可有心之人卻可以捕捉得到。

“在鹽酸中放過金屬,比如一根鋁絲,可生成氫氣。把這東西套在瓶口,氫氣就能不斷將它充盈,成為一個簡單的氫氣球。但由於氫氣不夠純,氣球無法一直飛高,正適合拿來傳訊。”

薑諾說著,目光也看向那線帶著熒光的線。

這種線很細,隨便藏在衣服裏,誰也發現不了。

現在晚上很黑,營地又點著火堆,悄悄放這樣幾個氣球出去,就可以完成傳信。

薑諾來到這個營地,她有先把四周環境查看一遍的習慣,剛好看見了一隻。

當時已經天黑了,小黑看不仔細,薑諾卻分明瞧見這東西不對勁。

“小文總,能隨便動你的酒,又帶著這個東西的人是誰,你心中有答案了嗎?”

文詠臣摟住茵茵的手驟然收緊。

“疼……”茵茵輕呼。

文詠臣一把將她推開,她差點摔在地上,穩了穩才站好,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淚光凝凝地伸出手,似乎想讓文詠臣拉她一把。

“臣哥,你幹什麽?”

文詠臣陰沉地站起來,不由分說,一腳朝她胸口狠踹了過去。

然而,茵茵卻順著他的動作,突然撲了上前,把文詠臣撲回沙灘椅上,同時,一把刀也抵在了文詠臣的脖子上。

文詠臣幾乎不敢相信,這個從來不敢違背她的女人,竟然敢拿刀抵著他。

強烈的惱怒湧了上來,文詠臣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活撕了,但他並沒有歇斯底裏,聲音反而出奇的平靜。

“陸茵,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茵茵雙手微微發著顫。

她不怕死,但事到臨頭,還是克服不了內心的恐慌。

她咬牙道:“放我走,放我走我就不殺你。”

薑諾見狀,暗自搖頭。

她沒有機會了。

唯一的機會,就是文詠臣踹她的那一刻,直接動手殺了文詠臣,或許還有一絲絲成功的可能性。

一命換一命,也不算太虧。

此時,陳隊長手中拿著槍,甚至都沒有抬手。

陸茵見所有人都無視了她的威脅,恐懼加上激憤,她用下用力,用刀割著文詠臣的脖子。

刀很快,但此時已經太晚了。

四眼,老齊,其他人都已經來到她身側。

刀尖剛把文詠臣頸項間割破一點皮,她就被四眼揪住頭發,狠狠給拖到地上。

茵茵吃著痛,卻還緊緊抓住手裏的刀,想最後奮力一博,對四眼揮砍。

四眼麵無表情抓住她手腕,把刀奪了,再把她按在了地上。

茵茵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把她捆起來。”文詠臣下令,他抹了把脖子,流了不少血,但明顯沒有割到動脈,不過皮肉傷。

四眼他們動作很麻利,撿起地主剛才捆小黃的那條粗繩,現在又把茵茵捆了個結實。

陳隊長也給文詠臣簡單消毒了一下傷口。

火焰燃燒,茵茵抬頭,恨恨瞪了薑諾一眼。

薑諾說道:“你根本瞞不住的,東西都擺在這裏,打開酒瓶查驗是遲早的事,我隻是節省了一些時間。你跟著小文總出來時,就沒有想過很難活著回去的嗎?”

她自身沒有武力,就一把小刀,若都是普通人還可能憑著一股狠勁和運氣殺出去,但在陳隊長這些專業人士麵前,是沒有機會的。

“你也別得意。”茵茵冷笑一聲,“你以為男人靠得住嗎?他不過把你當個寵物、當個物件罷了,你為虎作倀,下場不會比我好的。”

薑諾頓時失去了和她對話的欲望。

對一個將死之人,她沒什麽好說的。

除了她父母,旁人沒有那個義務教育她。

“她是我的朋友,我很尊敬她。”一直沉默的雲曜忽然開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茵茵表情有些僵硬,一瞬間,似乎覺得茫然。

薑諾卻很無所謂笑了笑。

茵茵這樣看不明形勢的人,多半隻是一顆棋子,恐怕問也問不出多少信息。

聽到雲曜的話,文詠臣若所有思轉來目光,看了薑諾一眼。

他脖子上擦了一圈碘伏,已經止血了。

傷口很淺,甚至沒有讓他感覺很痛,但他心中的怒火卻一點也不少。

但他不急。

他有太多太多的辦法,能讓這個女人生不如死。

“說吧,你和葉先生什麽關係?潛伏在我身邊多久了?”

茵茵垂下臉,“殺了我吧,你什麽都問不到。”

文詠臣居高臨下,不屑地看著她。

“你以為自己很硬氣?”

茵茵冷聲道,“你有手段使出來,打我?還是侮辱我?”

文詠臣盯著她,眼底有一抹扭曲。

“你可以試一試。”

說著,他轉頭看向陳隊長,“沒時間浪費在她身上了,直接打針吧。”

陳隊長點了點頭。

他拿出一個鐵盒,打開後,裏麵有4管針劑。

薑諾也看不明白那是什麽玩意,但陳隊長的神情卻很凝重。

他將針劑裝入注射器中,來到茵茵的麵前,看得出來,他眼裏有一絲的同情。

但很快,這抹同情便散了去。

陳隊長將茵茵按在上,無視她的掙紮,將針頭紮入她後脖子,淡黃的**很快全部推了進去。

茵茵陷入恐慌之中,她尖叫起來,“你們對我做什麽?這是什麽?這是什麽?”

薑諾也往那個鐵盒多看了幾眼。

這東西肯定不簡單。

文詠臣緊盯著那個不斷尖叫的女人,注視她的變化,麵上浮現冷酷的快意。

很快,茵茵開始出汗。

她渾身出汗,誇張的好像淋了雨,汗水甚至打濕了頭發,發絲貼在臉上。

接著,她好像被一股巨大的疼痛撕裂了。

她開始打滾,慘叫。

不過短短幾分鍾,便從憤怒、咒罵到求饒。

“你們幹了什麽……文詠臣!你不得好死……你們……放了我……放了我……求求你們放過我……”

文詠臣坐在沙灘椅上紋絲不動。

薑諾看出來,這還沒有結束。

茵茵臉色逐漸發青,變成一種人類不可能有的膚色,接著,她的身體發生異變,皮下大量出血,像有一隻惡魔的手正要撕裂她的身體,從皮肉中伸出來。

“啊啊——!!”

茵茵發出了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