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太髒了,走路都掉泥灰。

薑諾站在集裝箱屋外,將外套、褲子、鞋全部脫下來,才走進去。

雲曜正在生火,目不斜視沒有看她。

但她裏麵穿了秋褲和衛衣,也沒啥怕被看見的,她都不尷尬,那也沒什麽可尷尬。

把髒衣服丟進空間。

這幾件要洗幹淨得費不少水,先放在小屋外麵的院子裏,暫時不準備洗它,以後不缺水資源的時候再說。

至於內衣這些,單獨另放,回營地後再洗。

薑諾用浴桶接夠了空間泉水,仔細的洗了個澡。

外麵是零下40度的左右天氣,屋內燃著柴火爐,溫度適中。

泉水是冰涼的,但這種冰並不刺骨,適合溫度後,泡在水中反而會感覺舒服,冰涼的泉水刺激著皮膚,仿佛可以洗去一身的疲勞。

對比前幾天洗臉,是用的過濾後的雨水,那才是真的冰,手放進去那一瞬間,冷得她一個透心涼。

頭發剪短後,最方便就是洗頭了,三分鍾就衝洗完畢,洗完後拿毛巾擦了水,等她穿好衣服,正想拿電吹風出來,頭發已經半幹了。

這感覺還挺新鮮。

從中學開始,薑諾就一直是長頭發,她頭發濃密,發量驚人,每次洗完頭發吹幹都要好久,時間長了也習慣了。

現在可真是方便。

收了浴桶,薑諾總算感到了困意。

和雨奴戰鬥後的興奮感總算徹底退去了。

和雲曜練刀是有好處的,習慣了他的速度,麵對雨奴的時候,薑諾一點都不慌,果然,經驗都是需要實戰去累積的。

她有她的優勢,要更好的利用起來。

換好衣服,外麵雲曜已經放棄了生火,薑諾聞到了一股濕悶的氣味,分辨了一下,發現那是樹木表麵上的粘液。

這東西不止能抗酸雨,還能一定程度防止燃燒。

雲曜砍了很多柴回來,但因為這些粘液,生火很不順利,勉強燒起來,火也很小。

但從這裏往外走,專門去撿枯柴,又實在沒必要。

薑諾把這些帶粘液的樹枝全部收入空間。

“我打算收集一些這種粘液,除了砍樹枝以外,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她問雲曜。

雲曜想了想,“你可以在最靠近靈源的地方,選幾顆樹挖出,試試能不能回去種。”

薑諾覺得這個思路可行。

空間目前隻能種植空間內的生物。

但她可以在營地裏種。

把木柴收了,他們一同進入了邊牧的那間集裝箱屋。

先給邊牧放滿吃的喝的。

然後拿了些帶靈氣的食物,跟雲曜一起隨便吃了些。

這間屋子最近她也經常過來,坐在地上怪硬的,她又添了一張柔軟的地毯,還有兩張帶墊子的靠背椅。

這下舒服多了。

能好好活著的時候,就要更好的生活著,不是嗎?

薑諾拿出茶具,用泉水煮了些茶,開水熱氣蒸騰下,她微眯著眼睛,小口喝著靈氣四溢的熱茶。

雲曜看她的樣子,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好喝不?”薑諾問他。

“好喝。”

雲曜對這些很不在乎,他的身體可以很久不吃東西,至於休眠,不管是城市,還是野外,他幾乎都是隨便找個地方靠著休息會兒就完事了。

薑諾好好生活的樣子,有時會讓他感到很新鮮。

察覺到雲曜在看著自己,薑諾也抬起頭望向他,她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

“你的小界裏,有房子嗎?”

一瞬間,雲曜表情有些茫然,他搖了搖頭。

“沒有房子,那有田嗎?或者是泉水、大樹什麽的?”她又問。

“沒有。”雲曜回答。

“那是怎麽樣的?”

薑諾原本以為他說的小界,和自己的空間差不多,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雲曜喝了一口靈茶,給薑諾講了關於他說的小界。

他說的小界,是一些空間的碎片,收納在一種特殊的金屬內。

這些空間可大可小,大的可以放很多東西,時間也是靜止的,放進去什麽樣拿出來也什麽樣。

但隻是一方空間,裏麵什麽都沒有,邊緣形狀一般是不規整的,但無人在意這個。

對他而言,就是一個放東西的地方。

不可能有生命,更不可能泉水。

薑諾慢慢喝著茶,一邊聽他的講述,一邊分析。

如果雲曜的小界,是一個“空間”,可以自如的收存物品

那麽自己的這個,更像是一個小型的“世界”,有天地,有房屋,有生命。

對比下來,區別還是蠻大的。

空間是她最大的秘密,哪怕是現在,她也不可能把細節講給別人聽。

“你的小界現在無法打開了嗎?”

雲曜點了點頭。

他從灰霧中醒來後,就失去了很多能力。

“按你的說法,你也活了挺久的,你的小界內是不是有很多好東西?”薑諾又問。

“嗯,是有一些。”

薑諾頓時來了興致,“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找到辦法幫你打開了,會有謝禮嗎?”

雲曜沉默了一下,從他食指上取下一個指環放在桌麵。

“給你,打開算你的。”

薑諾好奇地拿起那個指環,在手中打量。

看不出什麽金屬,非常平滑,掂著重量很輕,造型普普通通一個圈。

目前為止,感覺不到空間和它有什麽特殊的聯係。

當然,薑諾隻是看看,並不打算要。

她還沒那麽貪心。

把指環還給了雲曜,他似乎愣了一下,“不要嗎?”

薑諾堅定的搖了搖頭。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雲曜有淡淡的失望,但很快,他恢複了貫有的沉靜。

喝了茶,薑諾來到屋外,走了一段距離,才取出雨奴的屍體。

“我沒看出來他是怎麽自殺的,但他身上有多半有毒,我就沒亂碰。”

雲曜伸手捏住雨奴的下巴關節,將他嘴掰開看了看,“是有毒,藏在牙內。”

薑諾若有所思,“我看電視裏這麽演,沒想到還真有這麽做的。”說著,她看向雲曜,“知道有毒你還上手?”

“我沒事。”雲曜道。

薑諾從空間拿出根木棍,撥開雨奴的外套,往背心的包戳了戳,明顯戳到一個硬的東西。

“那你幫我把他扒了。”

雲曜很聽話,把雨奴扒了個底天朝,就剩一條底褲。

屍體還維持著剛剛死亡時的樣子,整個身體發紅,皮下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隱隱可見他胸口上有紋身。

此時,因為皮下發火呈灼燒狀,紋身也變形了,有點看不清楚。

薑諾推測這是一種圖騰。

她連忙拿出手機,讓雲曜手持LED燈給她補光,將紋身給拍了下來。

拍完後,他們就將屍體進行了焚燒。

薑諾戴上手套,檢查起雨奴的衣服。

褲包是空的,背心裏倒是裝了一些東西。

有一張積分證,蓋的章是海城某社區,肯定不是雨奴自己的,積分有800多。

有一把折疊刀,打開後比匕首長,薑諾拿在手裏試了試,挺沉,還算好用。

還有一個卡包,裏麵裝著4張磁卡。

這些磁卡中,有一張薑諾看得出來是南江第一基地的住所房卡,這是基地證的,但這種通體銀白色的卡片,要比較高層才能擁有。

卡上有寫房號,估計這是雨奴的一個據點?

房間內不可能什麽東西都沒有吧,下次去基地,可以考慮進他房薅一薅,反正現在也沒人知道他死了。

除了這張,還有三張灰藍色卡片,不是房卡就是通行卡,他貼身帶著,肯定挺重要。

總之先收了。

還有一份資料。

這資料一共4頁紙,被折成了一個方塊,導致有點皺。

薑諾看了看,表情便冷了下來。

這竟然是關於研究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