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換了衣服,洗了個臉,一臉清爽的走了出去。
“嗷汪!!”還邊牧一直守在門口。
她心情好,張開雙臂摟住狗子,抱著它一頓的揉毛摸頭。
“一天沒見了,想不想我?”
狗子很老實的任她摸了一通。
薑諾分辨了一下,雲曜不在附近,好像還在她入睡前的那個地方。
直線距離大概100多米。
具體方位她卻說不清楚,雲曜的呼吸聲實在太淡了。
隻能隱隱感覺在那個方向。
她找了找,最後發現雲曜在石坡的高處,便走了上去。
果然,他很安靜的坐在坡頂。
這個位置背靠石壁,不被風吹,地勢高,可以看到平地以外的大部分地方。
薑諾站在他旁邊,目光向遠去眺望,越發覺得這裏不錯,隻要眼力夠好,連綠林深處的動靜也可以窺探。
雲曜睜開眼,對著薑諾微微點頭,什麽也沒說。
但薑諾看得出來,他是在這保護著集裝箱屋的安寧不受打擾。
倒是個挺靠譜的隊友。
薑諾升級時,可以從集裝箱屋中可以察覺到他的存在,那麽,他肯定也能發現自己多次從集裝箱屋內憑空消失的事實。
當然,有些秘密不需要去戳破。
在一個安全距離下,更有利於他們的合作。
“陪我練個刀吧,等會請你喝茶。”
“嗯。”雲曜點了點頭。
薑諾現在狀態極佳。
她可以更自如的從空間取出東西不斷往外砸,還可以邊砸邊收,當之當作戰鬥的手段,不斷給雲曜製造障礙。
黑暗中,她的感官也更加的敏銳。
現在她出招更揮灑自如,匕首和她仿佛成為一體,利用自身優勢,她可以一次次將刀尖靠近雲曜。
同時,她還觀察著雲曜閃避的移動方式,進行模仿。
雲曜也刻意在給她演示,教她怎麽提前預判與閃避。
當刀尖劃破雲曜衣服的那一刻,薑諾整個人精神一振,興奮極了。
她的動作更快,眼神也變得淩厲。
這一通練下來就是2個多小時,練得暢快淋漓。
雲曜說話不太行,但他人很有耐心,邊陪練邊教,一遍遍做同樣的動作給薑諾看,方便她進行模仿。
在精神力變得源源不絕以後,很多薑諾以前做不出來招式,現在能做的,也能看得更清楚,這感覺實在是暢快。
薑諾練到出汗喘氣,才停下來。
她收了滿地扔出來的東西,回到邊牧的集裝箱屋內,招呼雲曜,“來,雲老師,坐坐坐。”
雲曜遲疑著坐下:“不要這樣叫。”
薑諾有些好笑,故意道:“但你教了我挺多的,要不我叫你雲教練?”
雲曜無奈看了她一眼。
玩笑歸玩笑,薑諾還是手腳麻利的用靈泉煮了茶,並給他倒了一杯。
“謝謝你幫我。”
雲曜接過她手中的茶杯,輕聲道,“我也需要你的幫助。”
“能告訴我是什麽嗎?”薑諾問。
雲曜微微猶豫了一下。
薑諾也不急,並不催促他,而是從空間取了幾點心,一邊喝茶,一邊吃點甜食。
最終,雲曜抬起目光,看著薑諾道,“你知道地球大部分靈源在哪嗎?”
“在地底?”
雲曜道,“更確切的說,在海底。”
薑諾哦了一聲,“這很正常。地球表麵71%都是海洋,隻有29%是陸地。按我們所猜想的,靈源都在地底深處,那麽從概率上看,大部分也應該是在海洋下的。”
說著,她頓了頓,“這怎麽了嗎?”
“不止71%,要更多。”雲曜道。
薑諾點了點頭。
71%是指海洋麵積,末世前,人類對深海的探索能力就有限,無法像在陸地上那樣各種的挖礦洞。
海洋內保存靈源超過85%都是一個理所當然的數字。
想到這裏,薑諾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隨著地殼的變動,靈源會從地底來到地麵,陸地上的生物會變異,那海洋生物呢?
她在末世活了十年,這十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基地勞作,很少出去,更不會知道陸地以外的事情。
但地麵的獸潮都已經幾乎將人類毀滅,南江第二基地這樣的中型基地都快被衝爛了。
在龐大的靈源加持下,海洋變異生物又是怎樣的景象?
在數年以後,變異生物會侵占地麵嗎?
薑諾現在很難去想象。
這一切,都距離她很遠,又很近。
她隻是想帶著媽媽好好的生活下去,但如果人類不複存在,世界毀滅一旦,又有哪裏是她們的家園呢?
薑諾微微皺起了眉。
“如果有那一天,我們應該去哪呢?”她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未來很難,但恐懼與害怕是沒用的,有問題就要去想怎麽解決。
雲曜回答:“隻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在哪?”
雲曜沒說話,而是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薑諾麵前。
這是一幅遠景照,大興嶺連綿的森林深處,有一片濃鬱的灰霧籠罩著。
薑諾一下子明白他想說什麽。
“你說灰霧裏,那柄巨劍的旁邊?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確實,按研究院的資料所寫,灰霧附近的區域被無形的牆阻擋著,這個時代已知的所有手段,都無法進入、也無法探測。
雲曜輕輕搖頭,“我是說這座山峰,巨劍附近的地方,變異生物是接近不了的,我和文家真正的合作,是我給他們進化自身的機會,而他們,要在這山裏建起最後人類的一座基地。”
薑諾忽然喉嚨有些幹渴,她灌了兩杯熱茶下去,才覺得好了一點。
聽到這些話,內心很難說沒有受到一些震撼。
“你想在未來,為人類留下一個可以生存的地方?”她看向雲曜,“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雲曜低聲道:“我會拿走很多的靈源,會斷絕這裏進化的可能性。有索取,自然也有承擔,這是應該的。”
薑諾沉默了半晌。
雲曜在講述自己來曆時曾說過,由於天賦好,他自幼時就受到了最好的培養,享受了資源的優待,自然也要承擔起能力以內的責任。
這是他認定的一種因果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