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他。”

聽見薑諾的聲音,雲曜看著她,認真道,“我去吧。”

薑諾皺眉。

這時,邊牧也過來了,似乎察覺到薑諾的情緒,它無聲地靠在她腳邊。

雲曜又道:“你帶邊將軍去追人,我去找他,我對下麵比較熟悉。”

薑諾點點頭。

她知道,這是正確的決策,她應該這麽做。

雨奴二號絕不能放跑,兩人已經打了照麵,不知道他下一步還會做什麽,必須要當機立斷,在今晚解決他。

而這礦坑底下,環境複雜,深不見底,雲曜已經摸索過,自然比她熟悉得多,找到人的機率也更大。

深吸一口氣,她看向雲曜,點了點頭。

隨後,不再廢話,收了刀,在地上找到剛才從雨奴二號身上砍下來的布料,還有幾滴血跡,讓邊牧聞了聞。

“能順著氣味找到這個人嗎?”

“嗷!”邊牧回答得毫不猶豫。

薑諾鬆了口氣,“那就好。”

但她沒有急著去追人,而是整理了一下,悄悄回到避難所。

然而,她來到沈姐的身邊。

沈姐看似和其他幸存者一樣,收好了自己的行囊,高興的整裝待發,看不出什麽異樣。

薑諾興衝衝拉起她的手,“沈姐,跟我來,我發現個東西。”

沈姐掙了掙,把手抽回去,“什麽事啊。”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反正是好東西,在走廊那邊,這裏不方便說。”薑諾壓低聲。

說著,也不管沈姐來不來,她自己就先走向角落。

剛才的舉動,隻是試探沈姐。

她掙紮的力氣很小,這種一瞬之間的本能反應很難作偽,看來確實是普通人。

沈姐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跟了上去。

當然,她走到大廳的暗處,就沒再走了,不肯去無人的地方。

可這裏已經不見薑諾的影子,她不由嘀咕,“搞什麽鬼。”

正欲回頭,陰暗之中卻突然伸出一隻手,緊緊捂住她的嘴,那手像鐵箍一般有力,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音。

沈姐明白自己被暗算,還想奮力掙紮,但薑諾對準她的後腦又打了幾下。

把人打暈這事,除了需要技巧,可能也要點運氣。

下手重了怕打死,下手輕了沒用。

薑諾下手算重的,但並沒有出現電影裏一敲就昏死的效果,而是強烈的腦震**讓沈姐失聲,身體癱軟脫力,意識一度模糊。

她發不出聲音,直接被薑諾拖著,從走廊一路拖到外麵。

薑諾找了個隱蔽的石縫,把她丟在地上。

“你……你幹什麽……”

沈姐很是慌張,“你是什麽人?”

薑諾沒理她,又對著她後腦打了幾下,沈姐差點被打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腦子嗡嗡直響,後腦疼的要裂開一樣,腦震**讓她有劇烈的嘔吐感,加上四下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見,她又恐懼又難受。

薑諾把她捆在石頭上,又用毛巾堵了嘴,直壓到咽喉處,令她難以發出聲音。

這裏沒有任何光亮,離避難所也挺遠的。

現在沒時間審問她,先丟在這。

做完這些,她叫來邊牧。

邊牧明白她的心意,順著氣味給她帶路。

一人一狗都不需要光亮就能在漆黑中快速行走,狗子的長處在此時完全發揮了出來,它步伐非常堅定,不管目標已經走了多遠,都可以順著氣味進行追蹤。

奔走了大概30分鍾,薑諾已經遠遠看到了些許熒光。

她知道,這是雨奴二號衣服上的發光物。

這光非常的黯淡,要不是薑諾視力非同尋常,很難在這個距離下看見。

“在這等我。”薑諾在邊牧耳邊輕道。

說完,她慢慢走上去。

300米以內,薑諾就放緩了腳步。

她現在心思找人慢慢練刀,她要快速解決掉雨奴二號。

無邊的黑夜與寒冷,即是天災,也是薑諾的舒適區。

在黑暗中,她可以看見,可以聽見,可以感知,但對方卻不知道她的存在。

她學著雲曜的走路方式,將腳步聲控製到最小,連呼吸也放緩放輕,最後,在100米處,她停下腳步,藏身在一塊山石之後。

隨後,從間取出一把步槍。

四下太安靜了,這個距離下,上膛的響動可能就會引起對方注意,所以薑諾沒有著急,隻是無聲地將槍架在肩頭上,再冷靜的看向前方,尋找機會。

那裏應該是雨奴二號的臨時營地。

有個帳篷,帳篷內似乎是有睡袋,沒看到其他人。

仔細聽了聽,確實隻有一人。

薑諾眼神冰冷,現在隻有擊殺一個目標。

雨奴二號沒有點火,在帳篷附近,也沒有看見任何火堆燃燒的痕跡,看來他身體確實異於常人,完全不畏懼嚴寒。

此時,他正在處理傷口,對手背和小腿上的傷進行了簡單的消毒,動作倒是很利索。

隨後,他從帳篷內提出一個包,從中拿出兩個罐頭。

在他開罐的一瞬間,薑諾動作麻利給槍上了膛。

上膛的金屬聲與開罐聲重合,雨奴二號依然警覺地發現了什麽,放下罐頭站起來,往薑諾的方向走了兩步。

距離拉近後,薑諾在黑暗中瞄準了他。

他衣服上有發光的熒條,這正方便了薑諾避開防彈衣的位置。

在熒光往下一點瞄準。

這人她要抓活了,那就不能打頭,還是打腿吧。

“誰?!”

雨奴出聲的同時,薑諾速度投入所有精神力,進入一個格外安靜的狀態中,所有的雜聲都被排除在外。

黑暗中,她把目標看得更清楚了,連剛才看不見的細節,此刻也盡收眼底。

她的眼睛非常冷靜,雨奴二號仍在接近,但她的手一抖也不抖。

“砰!”

薑諾果斷扣下板機。

子彈精準地貫穿了雨奴二號的大腿,將他大腿肌肉打出一個血洞,他發出極痛的悶哼,薑諾卻在同時收了步槍,拿起匕首飛身前行。

正常人,跑50米需要5到8秒。

100米最快是16秒。

但薑諾比這個更快。

在雨奴二號因為大腿疼痛而彎身,雙手捂住傷口時,薑諾的匕首已經刺向了他。

他閃躲,回拳。

但因為疼痛,腿也不方便,動作自然遲鈍,薑諾沒給他機會,連續幾刀,在他的手臂、麵部、大腿劃出深深的傷口。

然後,一個箭步上前,捏住他的下巴,狠狠一卸,直接讓他下巴嚴重脫臼,無法咬合。

雨奴把毒囊藏在牙縫內,咬破就自殺了,這一次,可不能重倒複轍。

雨奴二號怒瞪著薑諾,嘴裏卻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吱嘎聲。

最近學醫,知道所謂的手筋,就是手部的肌腱,在肌肉與骨髓之間。

薑諾找到位置,又是一刀,將他的手筋也整齊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