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薑諾和鄭一軒都沒有見麵。

她基本都和雲曜一起在藍卡區的房間,不過大部分時間她在自己的空間樹屋內。

偶爾出來和雲曜溜到廠區附近探探情況。

有時候也會聽到人們在說最近鬧老鼠的事情,主要是有人想抓來吃,但上麵說這東西有毒,禁止捕捉。

這當然沒幾個人會信,悄悄言論紛紛。

薑諾耳力好,站在黑暗的牆角,聽著路過的人說話。

但聽了幾次,沒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更多是以訛傳訛的猜測,漸漸的她就不想聽了,有這個時間不如拉著雲曜練個刀。

藍卡區的房間很小,隔音也差,雲曜讓她不碰到牆壁,也不可發出讓隔壁間聽到的動靜。

說實話這還挺刺激的。

雖然束手束腳,有點無法專注,但在窄小的空間不斷轉動騰挪的突刺,還是讓她找到了某種玄妙的感覺。

就這樣過了幾天,鄭一軒找上門來。

他沒有穿製服,穿著件半舊的灰色外套,戴著廠區工人的帽子,稍微做了點偽裝。

他進來後,看到屋子裏就一張床鋪,**收拾很整齊,東西不多,擺了張小桌和兩個坐墊,桌上有茶壺和茶杯。

頓時,他就好像發現了什麽秘密似的,快速看了一看薑諾和雲曜目光充滿深意。

薑諾沒注意到他的反應,招呼他在坐墊坐下。

雲曜不喜歡和人接觸,鄭一軒來了,他就拉高衣領半遮臉,一個人靠在牆角看書。

鄭一軒主要說了一下這些天他做的準備。

廠區有老鼠洞並且襲擊人類,是兩個星期以前發生的事,當時他剛執行任務回來,身上帶了點傷在休養,隻聽說了這件事。

據傷者說,他當時在倉庫搬東西,突然幾個黑影躥出來,快得他幾乎看不見怎麽回事,接著臉上就被瘋狂的嘶咬,他發出慘叫往外跑。

正好警衛隊長在現場,叫上人一起打死了一隻,其他逃竄離開。

一開始也沒人在意事,就讓傷者回去休息,結果當晚他就出現了中毒反應,整個人意識模糊還發高燒,但他舍不得換藥,一個人熬了兩天才跟上麵報告,到這時,大家才知道這些老鼠是帶毒的。

自從死了一隻,老鼠就有了接二連三的報複行為,認準了當時的警衛隊長攻擊,這個事實讓人有些膽寒,也不敢再看輕它們,經過商討,決定進行捕殺,再把鼠洞堵了。

這次的行動鄭一軒也沒有參與,不過基地事後對老鼠的屍體進行毒素檢查,報告也送了一份到他手上。

之後,鄭一軒就和薑諾見了麵。

他向上級申請徹底檢查廠區,又找到幾處鼠洞,考慮到這東西會帶來傳染病,基地高層也是相當重視,鄭一軒將這個任務包攬了下來。

這幾天,他帶人進去廠區,做了一些布置。

不過說到底,這些隻是做給別人看的,最終還是要申請一天停產,好讓薑諾他們進去處理。

鄭一軒帶來了兩套衣服,都是廠區的工裝服。

薑諾收下了。

“我已經申請了停產,明天晚上9點,我帶隊進去挖鼠洞,到時發出的動靜會很大,方便你們行動。”

鄭一軒將細節全部跟薑諾對好,又拿了紙筆,將核心廠區的布局圖畫給薑諾看,一邊畫一邊講解,盡可能讓她提前對整個廠區熟悉起來。

“我們現在能進的就是倉庫、休息區、車間。”鄭一軒說道,“研發區和資料區這些地方,要進入還得再提前做申請,這些地方多半是有監控的,不太好搞,如果要去,就再給我三兩天的時間。”

“不用了。”薑諾淡然道。

她能感受到鄭一軒全心的信任,假如她有私心,他把他們帶進去,這是要擔很大責任的。

不過這沒必須,隻要往下挖,要去哪可以從地下走,沒必要搞那麽多程序,還招人懷疑。

兩人商定後,鄭一軒就離開了。

……

第二天,薑諾換上廠區的工服,來到跟鄭一軒約好的地方碰頭。

雲曜沒有跟她一起。

雲曜那個身高,就是穿上工服也很難混進去,他太引人注意了。

最後薑諾讓他穿了一身黑,戴上口罩帽子,自己想辦法混進去,不跟著隊伍一起比較好。

鄭一軒顯得有些憂心。

由於申請了停工,又有兩隊人進去,出入口現在都嚴格檢查,他怕雲曜根本進不來,悄悄對薑諾使了個眼色。

薑諾則神色平靜。

她跟在鄭一軒身後進入了廠區,來到新發現的鼠洞附近。

這裏應該是個小車間,設備都用黑布蓋起來了,電閘也關上,隻能用手電筒進行照明。

鄭一軒帶人順著鼠洞開始往下挖。

水泥地直接砸開。

薑諾趁這個時間單獨行動,深入廠區。

她提前跟雲曜來探過,推測靈源是在靠近九群山的方向,也就是廠區最深處。

走的都是公用的走廊或車間,不能去的地方她心中都有數,遠遠繞過就是。

鄭一軒那邊已經用地錘砸開洞口,又上了機械,發出很大的噪音,她來到背後,尋找鼠洞的走向,也拿出打洞機準備開挖。

這時,她卻隱約聽到地下有聲音傳來。

薑諾愣了愣,找到發出聲音的地方,順著一個下水道,她看到一個不小的洞口,從洞入深入,來到了一個深坑內。

下麵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就算薑諾也隻是勉強可以辯物,無法看清細節。

她手裏拿首匕首慢慢往前。

這洞實在太小了,隻能身上糊滿了泥土趴著匍匐前行,越往前越窒息。

最後,薑諾來到地底的一個架空層。

說不清楚這是幹嘛的,有點像人工挖出來引水隧道,水是沒有了,隻剩下黑糊糊的軟泥。

薑諾順著聲音往前走,在深坑的盡頭找到了雲曜。

他此時也是灰頭土臉的,渾身都是泥。

薑諾往旁邊看了看,他已經鑽出一個很深的洞,一直往下深入,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米,洞口委,隻能容納一個人進出。

應該是察覺到她來了,雲曜才從裏麵出來找她。

薑諾聞到四氣中有一些刺鼻的臭味,估計雲曜挖到老鼠洞,已經燒過幾波了。

她拿出手電筒往洞口照了照,“你挖了多久到的這?”

下水道那個洞也是他挖的,一路來到這裏,工程量可不小。

雲曜回答,“從下午開始。”

他在廠區停工前就混進來了,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著,後來車間停工,工人撤離,他就趁機找了個下水道先動手。

“靈源還在下麵嗎?”

薑諾是有點驚訝的,從地麵到這個深坑,再看底下的洞,已經很深了。

怪不得南江第一基地沒有看見植物的變異,這離地麵實在太遠。

“我來吧。”

薑諾鑽入洞口,一滑到底。

這洞太小了,就是小型挖洞機都有點施展不開,好在薑諾已經用得很熟練的,架好了就開足馬力,挖開的泥和沙全部被她甩進空間的空地上。

這個絲滑的操作讓挖洞機可以一直往下打。

每打5米,她就停下來讓雲曜看看,雲曜搖搖頭,她又繼續打5米。

在25米處,雲曜忽然道,“可以了,我來吧。”

薑諾收了打洞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