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輝陽認準了方向追,很快就來到枯林附近。

他的速度比薑諾快許多,隻是薑諾比他更輕盈,一路上不斷往山石後麵鑽,給他增加了很多阻礙,讓他有些煩躁。

他是一定要把這個女人抓到的。

葉輝陽快跑的發力方式,是找了6個世上最好的短跑教練,專門為他量身訂製的。

他用的所有招式、所有細節的技巧,都是專家們不斷調整之後得來的,有一些是前人留下的精粹,更多是他自己的改良。

他不允許任何人泄露他的身體數據,所以這些人都從世上悄然失蹤了。

當然,葉輝陽是個仁慈的人,他給了他們更年輕的妻子,更好的新家庭,讓他們留在葉家度過餘生。

每一個困在葉家的人,到臨死前,他都會把他們叫到麵前見一次。

看到他依然年輕的麵容,這些人不無驚訝動容,下跪膜拜。

他們此生何等有幸,能得到天命之子的一點眷顧。

他相信那個女人也一樣。

和她一起的男人並不忌諱被身邊人看到臉,據說他長得是頂好的。

而這個女人卻始終口罩遮臉,說明並沒有隱瞞身份的需要,而是因為她本人容姿醜陋、心中自卑。

葉輝陽深通心理學。

他知道,自卑的女人在麵對太過完美的異性時,往往會反應過激,用反抗與詆毀來掩飾內心的崇拜向往。

隻要拆破她的偽裝,打碎她的尊嚴,很快會成為他腳下的一條賤狗。

這種人,他見過太多。

追至枯林,葉輝陽發現居然追丟了。

這不大可能。

他是一直看著人影追的,這枯林也不大,附近沒有其他的藏身之處。

肯定是藏起來了。

那女人別的不太行,但確實夠靈巧輕盈,這林中的枯木枝椏盤結錯亂,倒是挺方便躲藏的。

不過他沒什麽耐心去慢慢找。

“出來吧。”葉輝陽淡聲道,“你不出來,我每10分鍾殺3個文家人,我隻給你30分鍾時間考慮,30分鍾以前,我會直接殺了文遠鬆。”

他頓了頓,神色變得加倍冰冷,“我知道你們想建自己的勢力和基地,但文遠鬆死了,這個交易也完蛋了,你們運往大興嶺的一部分物資也被我扣下了,這是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自己考慮清楚。”

他說完以後,林中仍然一片寂靜。

葉輝陽雙眼微眯,緩緩向前,試圖找出那個女人的痕跡。

這時,打手才追過來,望了望四周,站在他身後,“葉先生,有什麽吩咐嗎?”

葉輝陽冷冷看了看他,“把文遠鬆帶過來。”

“是。”

打手應道,但葉輝陽的臉色卻突然一沉,目光望向林中,這一瞬間,他聽到潮濕的地麵有腳踩上去的細響。

“是她!”

葉輝陽眼中一寒,足下發力撲了過去。

打手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一陣狂奔,才追上葉輝陽。

可當葉輝陽來到那個地方,卻發現根本沒人。

他皺起眉頭。

不可能是聽錯了,他在追來時,甚至能看到那女人的一片衣角從枯木背後閃過,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又躲起來了,可這麽近的距離,就在他眼皮子底子,她能躲到哪去?

葉輝陽閉了閉眼,冷靜情緒,開始分析。

這是夜晚,林中沒有光,非常黑暗,那女人一身黑衣,身法也很靈巧,確實方便在這林中躲藏。

但地上很多枯枝朽木,踩上去必定發出聲響。

他沒有聽到多餘的聲音,說明她並沒有走遠!

葉輝陽抬頭看了看枝幹,枯枝腐朽發脆,藏不住人的。

“帶文遠鬆過來,快去,這裏用不上你。”葉輝陽看了看身邊的打手,神色不耐。

“是……”

打手連忙轉身離開,葉輝陽也順著這個方向往前找。

他不信找不到。

剛走沒多遠,剛才的位置竟然再次傳來聲響,葉輝陽回過頭,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正向反方向快速奔走。

賤人。

葉輝陽額頭的青筋直跳,她竟然就躲在原處?可他明明把那裏都找過了,這是故意在戲弄他嗎?

一股惱意讓葉輝陽眼神更加陰冷。

他順著聲響追了過去,然而很快又失去了那女人的蹤跡。

葉輝陽不信邪了,人肯定就在附近!一定能找到!

……

葉輝陽在枯林之中到處找人時,薑諾已經悄悄跟上了打手。

她數次出現,又數次消失,打亂了葉輝陽的方向感,並她並不打算跟葉輝陽糾纏太久,而是悄悄溜出了枯林,先去解決打手。

她在空間內,是完全不知道外界什麽情況的。

隻是出來後隱約聽到葉輝陽下令把文遠鬆帶過來。

也許他覺得文遠鬆可以威脅她,但很抱歉,她和文遠鬆沒有任何的交易,並不在意他死不死。

但她也得到了重要的信息,葉輝陽和打手會分開。

從這裏回葉家,就一條路,薑諾要提前將打手截殺,再回頭找葉輝陽。

打手走得很快,看來他在執行葉輝陽命令這件事上,不敢有一絲怠慢。

薑諾當然不會讓他回去。

文遠鬆威脅不到她,但如果打手把葉成文也一起帶來,再次形成一個打三個的局麵,倒是對她真有點威脅。

這山林中沒有其他人在,薑諾已經不再顧忌有多餘的顧忌,她抄路從山石間穿梭,比打手更快繞到路口,再快速從空間取出袖弩和彈弓。

打手的速度也很快,袖弩的竹箭剛剛裝好,薑諾舉著弩才發了9支竹箭,隨後雙手一抖,將弩扔回空間,又拿起彈弓瘋狂往他身上打特製彈子。

前兩隻竹箭沒打準,從打手身側擦了過去,後麵的卻是對著他麵部而來,打手就地一滾,拿起短發必就要把箭支砍開,然而那看似輕飄飄的箭竟然異常堅硬,直接把他的短刀崩了一下。

噗一聲,接二連三的竹箭紮進了他身體。

這些東西竟然能穿透衣服,紮在他的身體上。

打手異常憤怒,拿著槍就上膛,就要往薑諾所在的地方射擊,可下一秒,又有奇怪的鐵塊打在他身上。

打手心知不妙,直接滾倒在地,躲在了山石後。

他摸了摸那個鐵塊,隔著衣服紮進了大腿肌肉,上麵有刺和倒勾,明明應該很能疼,可他卻感覺不到什麽疼痛。

這令他渾身冰涼,他知道自己中毒了。

中毒以後會怎麽樣?身體會麻痹,反應會變得遲鈍。

不好……他已經錯過了最好的一波開槍時機,現在隻能走,不然,很可能走不掉了。

打手撐著石塊站起來,他遲鈍的站起來,卻在黑暗中,看到一雙冰冷的眼睛就出現在他的麵前,近在咫尺。

他連忙後退,卻雙腳發麻無法站穩。

是那個女人!是她!

她看著他,說了句什麽,但他已經聽不清楚了,嚴重的中毒反應讓他無法維持身體的平衡,重重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