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覺得有點刺痛。
但她並沒有抗拒這份親密,反而摟在雲曜腰間,隔著衣服用臉緊貼在他肩頭。
這麽久了,這人始終留一個靈源在身上,就為了勾搭她。
但這時,那絲絲冰涼的觸感確實很舒適,連傷口都不再那麽刺疼。
隻是,薑諾現在沒那麽愛撩雲曜了。
以前撩他還會臉紅,捏捏腹肌能感覺得到他輕微的顫抖,現在是一點也沒有了,一天比一天變得過於冷靜。
在黑暗無人的荒野,狂妄的風聲之中,他們在一間小屋內摟來抱去,唇舌相貼,雲曜按著她的手,手指摩挲發間,在高處看著她,從親密的間隙細看她的表情,像在觀看,又似留念。
那個瞬間,薑諾還是覺得他以前可愛一些。
現在扒他衣服他都不怕了。
“薑諾。”雲曜忽然喚她的名字。
“嗯?”
“我想帶你走進去。”
他低道,一下把她抱得特別緊,薑諾都雙腿離地了,肋骨被擠的一圈發疼。
薑諾一開始沒聽清楚,以為他說騷話呢,回過神才明白是走進大興嶺深處的意思。
“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嗎?”
雲曜不說話了,屋內沒開燈,黑暗中薑諾看著他微微皺起的眉,“你到底在擔心什麽?”
“我自己也不清楚。那裏麵有另一個我,可我不知道為什麽。”
雲曜是個足夠成熟的人,他幾乎不曾流露出迷茫,當他開口時,給出的都是結果。
所以隻要一點示弱,薑諾就怪心軟的,環抱他的脖子道,“沒事,有我在呢。”
她輕聲道,“我幫你找答案。”
……
這次回營地,薑諾計劃停留的時間並不久,所以打井的事還是要盡快安排起來。
為此,她找吳大河商量了一下。
吳大河以前學建築的,對地質了解有限,不過搬過來這麽久,他也一直在觀察,覺得營地正好處於一個山穀中,地勢較矮,多年來,雨季時山脊的水都將匯集到山穀地,加上附近還有山泉,是完全可以打井的。
具體需要打多少米,他完全沒底。
另外,除了打井,他知道附近有山泉,要是能把山泉引過來,一樣很方便。
可這兩樣都不輕鬆,現在工程隊任務很緊,營地的生活條件已經比外麵優越太多,吳大河開不了這個口。
“是打井,還是引流山泉,我可以選一個。”吳大河道。
薑諾想了想,“不用選了,我都要。”
她初步定好了計劃,要打就打兩個,一個在自家附近,讓媽媽用著方便,一個在吳大河林嘯家附近,讓他們方便做蓄水以及管道。
打井有專業的水井鑽機,這個薑諾末世前沒收,但她有各種大小的打洞機,就是為了這一天準備的。
鑽頭,鑽杆,鑽架,都有是現成的,要打得快,可以換十字旋轉鑽頭。
想想還有點小興奮呢。
薑諾在空間檢查了一下裝備,發現小型鑽洞機和一些鑽頭不在,找了找原來當時搬過來就直接放進倉庫了,那正好是過了明路的。
挖靈源挖多了,薑諾對挖坑鑽洞都頗有心得,但她幹活不適合被旁人看見。
吳大河家附近,就住著他跟林嘯,白天都在基地幹活,周悅妍實驗要安靜,所以比較偏僻,離這有一段距離,言子凡長期在外曆練,順便幫薑諾探看地形情報,兩個月沒回來了,唐月一般都在實驗室裏,李夢也成日在外培訓釘槍隊。
也就李廣元會在營地溜達。
薑諾放好機器,讓雲曜在附近幫看著,視線之內別放人進來。
她倒是看了些資料和視頻,專業的建議是鑽洞和護壁最好一起下,但薑諾做不來這活,隻能留著。
就這樣打了2、3天,打到120米還沒出水,薑諾有點懵了。
她有點想換個地方打,但實際上一定範圍內,地下水脈都是同一個,換了也是白換,隻好在原地繼續打下去。
打到160米還是沒水,繼續往下幹,到185米左右才終於出水了,她總算鬆了口氣。
她把挖出來的土放在一旁,叫來吳大河。
吳大河很興奮,在現場看了看,聽著底下的隱約的水流聲,又叫來林嘯。
“185米的井,水泵裝在170米左右。”林嘯老家祖宅那邊打過井,相對有些經驗,“護壁我來做,這個最好是用塑料管,我們倉庫裏應該能找到現成材料,我今天就去準備下。”
一段時間不見,林嘯整個人都穩定了很多,但人還是經常笑嗬嗬的,就算是幹活,也能感覺他的樂觀和積極。
薑諾其實沒聽太懂,把後續全部交給他們。
之後按同樣的辦法在自己家附近也打了一個,同樣也是185米左右出的水。
這段時間倒是傳來一個喜訊。
吳大河在基地工作時,重逢了他本科時期建築係的一個學妹。
對方喪夫喪子,孑然一身。
據她說,當年她挺喜歡吳大河的,不過那時他心思都掛在隔壁係花身上,跟著係花後頭跑腿兩三年,學妹那時就暗暗覺得就算他追到了也會被甩。
最後果然離婚了。
將近20年過去,世界翻天覆地,錯過半生,故人重逢,兩人很自然就走到了一起。
據說女方都懷孕了。
吳大河也是不聲不響的辦了件大事。
所以,營地要辦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