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雪山內,到了這個高度,積雪長年不化,路也變得難走。
薑諾不急著找路,因為她看見山石邊上的雪鬆竟沒有完全枯死,還有些許幹枯的鬆葉。
據她的經驗,這片山區會有生命。
她找了個地方拿出集裝箱屋放在雪地,讓雲曜去煮茶,自己把葉遠手裏的資料拿出來細看。
他們推測老村寨就在這雪山中。
葉輝陽讓人掘墳的地方是政策下來後新建的,雖然保留了族人特有的風俗與圖騰,但根本不是一個地方。
這一族也純屬倒黴,死了都不得安生,讓葉家人一波又一波過來把人祖墳給刨了個遍。
資料中還有一些打印出來的圖片,是村中用來裝骨灰的盒子,確實非常眼熟,黑漆盒,包著些銅片,有全包也有半包的,甚至也有角邊包的,圖紋不一樣,但風格相似。
她拿出新到手的三個盒子,將銅片拆下來。
從盒子背後的數字看,這裏分別是1,3,4,是葉輝陽生前花了巨大的代價才到手的。
一共9個盒子,薑諾最初自己在古玩街買到了5,丟進空間被吞了,還是正中間一塊,到現在這個圖案也是空白。
6,8,9是雲曜順手買的,他把上麵的丁點靈氣吸收了,然後把盒子給了文家。但他記得銅片上的圖案,畫下來給了薑諾。
7是江琴找到的,到手之後她沒發現特別之處,陰錯陽差到了楊檸的手上。
2出現在江南第一基地,是要通過江琴的手轉交給葉家,但中途被那個楊健拍了照片,照片可以看清銅片的花紋,最後被薑諾對照著按一比一畫了下來。
薑諾從空間拿出之前5個盒子的所有圖案。
再將這3個的銅片拆下,在空白處將其仔細畫下來。
她做得非常專注,雲曜給她遞來一杯茶,她也沒有抬頭,接過來一口幹了,又把杯子還給雲曜。
盒子四個角上的銅片拆下來可以拚成一個圖案,9個盒子上的圖案拚成一個九宮格,就是完整的內容。
可能是一種印象先入為主,薑諾越看,越覺得像是地圖。
粗重的線條是山脈走勢,幾個角拚起來的圓點像是一個標識。
可惜5被她給吞空間了,正中間缺了一大塊。
薑諾仔細畫完,看著手中的地圖,整個人強迫症都要犯了。
不由歎了一口氣。
想了想,她拿出地圖,仔細在瀾滄高原尋找現在的位置,想和手中的地圖對比一下。
但對比了半天,也找不到相似的。
雲曜見她眉頭緊鎖,又遞來一杯茶道,“這可能不是地圖。”
薑諾愣了愣,“為什麽這麽說?”
雲曜沉靜的目光向她看來,伸手輕輕摸在她脖間,手指勾起衣領滑了進去進去,落在鎖骨上。
薑諾:?
明明昌這麽嚴肅的時候?
薑諾覺得癢,想把他的手撥開,但雲曜卻紋絲不動,指尖繼續在那一片皮膚上輕輕劃過,薑諾頓時雞皮疙瘩直冒。
因為她突然明白雲曜的意思了。
“像這個傷痕。”雲曜輕道。
薑諾腦子裏幾乎是轟了一下,空白了數秒。
這是一個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結果。
她照鏡子的次數不多,但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傷痕是什麽樣子,隻是她並沒有特別仔細去看過,也從不露出來讓別人看見。
所以,當圖拚起來時,她沒有立刻將銅片和這個傷痕聯想起來。
她喝了杯靈茶,情緒很快冷靜下來,從空間拿出個鏡子,對著自己的脖子仔細看,又拿著圖對比了一下。
覺得不順手,她把手機拿給雲曜,“幫我拍下來。”
拉下衣領,鎖骨附近,一片雪白的皮膚上有一道淡粉色的傷痕,形成一個項鏈的模樣。
項鏈原本是金子和玉石做成的,重生前碎裂開來,帶她和雲曜來到過去,同時,在她脖子上留下這麽一道痕跡。
雲曜拿著手機,想拍的更清楚點,便扣著她的衣領又往下拉了拉。
她穿的是件圓領的毛杉,比較有彈性,稍一用力就整個給扒拉下來了,雲曜的手指觸在那白皙而溫熱的皮膚上,柔軟的彈性從指尖劃過,他蜷起手指,移開了目光,拍完就把手機還給薑諾。
說實話,突然被碰的那一下,薑諾自己也臉上迅速發熱,頭頂都快冒熱氣了。
平時也不是沒碰到過,但在特定的情境下,多巴胺產生的幻覺會格外強烈,令人心跳。
但她表情還是維持得很好,若無其事的接過手機。
圖片拍的很清楚。
把圖片放大裁切了一下,隻留下那一道粉色的傷疤,再和圖紙對比,所有溝壑的走向,是真的很像。
甚至連空白的位置都仿佛可以去填上。
但仔細看來,傷痕和圖,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薑諾突然明白了什麽,拉雲曜來一起看。
“圖上的標記點,我的傷痕上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