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回到房間,她現在隻聽聲音,竟然無法分辨雲曜的狀態,隻能將目光投去,用眼睛看他醒了沒有。

習慣了感知,還真有點不適應。

在這守著有點傻,但他一直不醒,又放心不下,最後,薑諾取了個懶人沙發,半躺在床側,拿出地圖,對照鄭一軒這次帶回來的資料進行補充。

變異生物肆虐,幸存者大量轉移,帶回來的情報也越來越少了,這次甚至沒有一條確定的。

也沒辦法,靠存活植物找靈源,可獸潮所到之處,樹根都要啃幹淨,哪還有多少存活植物。

這次的信息,大部分都是基地向幸存者發的問卷,讓他們回憶來到基地以前有沒有見到過存活植物。

但這麽多人,說什麽的都有,又無法先去現場確認,最後送來的線索亂七八糟,看得人頭疼,這都還是鄭一軒篩選過的。

薑諾看得投入。

忽然,有冰雪帶著潮氣的味道向她籠罩下來。

她意識到是雲曜醒了,隻得來及丟開手裏的資料,就被麵前的人抱個死緊。

“哎……”薑諾還想撿她散了一地的資料。

剛伸了手,卻又覺得不重要了。

她接受溫熱的體巾緊貼在頸邊,接受那毫無保留的相擁,還有灼熱持久的親吻。

雪碴子的味道從頭間穿過手指。

薑諾摸了摸雲曜的腦袋,“你掉雪裏了?”

雲曜聲音貼在她耳邊,“過來之前,用雪水清理了一下。”

“怎麽清的?”薑諾在他衣服上聞了聞。

雪水把臉洗幹淨還行,是怎麽能把衣服弄這麽幹淨?

雲曜站起了身。

他抱著薑諾,這個姿勢下令她雙腳離地,就這樣了兩步,帶著體重一起重重壓在了**。

柔軟的床墊在身下震了震。

“以後教你。”他說。

薑諾看向近在咫尺的眼睛,有很多想問的,但很快,隻剩下唇舌交纏。

她的氣息太長了,明明很難因單純的親吻而喘氣,但有時候啜泣不代表疼痛,發顫並不因為恐懼,低沉的喘息也與氧氣無關,而是一種麵對欲望的本能回應。

再次被拋入海嘯之中,隻有手腕被緊緊的抓住,浪潮之中起伏。

他們曾經用一隻小船在無邊的幽深的深海中航行。

她曾躺在**,在狂風與暴雨之中喘息,破空一般的閃電,映的整個天空雪白,像此時未著寸縷的皮膚一般白的反光,船身劇烈顛簸著,疾雨一陣陣掠過海麵,像無數條鞭子抽打在脊椎背後,浪尖上有久違的眩暈,欲望像要從這副皮肉之中掙脫出去了一樣

天剛亮不久,透過淡藍的窗簾,整個屋內都籠罩上藍黝黝的一層光。

薑諾鎖上大門,過了很荒唐的一天。

但上床真的太累人了。

要不是這麽累,她覺得再放縱幾下也不是不行。

但已經到了全身發疼難以啟齒的地步,她真覺得大家都這麽熟了,還是該留點餘地、理智一些,討不到商量,她幹脆跑回了空間裏。

給自己了個澡,又休息了會兒,才穿上衣服出來。

雲曜沒在臥室。

聽到茶室有些聲音,薑諾走過去,見雲曜隻穿了條褲子,應該是洗過了,頭發是濕的,後背的肌肉像鞭子一般緊實,密集的傷口少了很多。

過去聞了聞,潮雪的氣味沒有了,換成了香皂味。

雲曜轉過身來,再次很緊的抱住她,淋濕濕的頭發在她耳邊蹭著,蹭得她很癢,脖子上被細密的親來親去,鼻尖輕輕碰著皮膚,令她直起雞皮疙瘩。

上次感覺他還挺生澀的,這會兒進度神速了。

一直被他推到牆上,薑諾不得不喊,“停。”

雲曜停下腳步。

和身體反應不同,他眼神還是很沉靜的,這讓薑諾鬆口氣。

沒瘋就好,瘋了真心受不了。

“嗯,你走多久了知道嗎?”

“612天。”

鬧了一天,心裏有什麽火氣也熄透了,薑諾嘴角抽了抽,沒想到他還記得挺清楚。

“你為什麽睡在我**?”她又問。

雲曜認真看著她,“見到你以前,想再入夢一次。”

薑諾眉心跳了跳,她有種很不好的感覺,“那夢到了嗎?”

“夢到了。”他低道。

他沒有說夢見什麽,但直到這時,他才真的徹底冷靜,不再一直往牆邊進侵著她。

薑諾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去摸他的頭發,手心的觸感非常真實,她想了想,從空間隨手抓了件衣服給他,再來到茶桌邊上,煮了一壺清茶。

雲曜坐在對麵,幫她放好茶杯。

“你帶回來的靈源怎麽處理?”薑諾問。

“給你的,我已經用了。”

這個回答和薑諾預想差不多,但她覺得自己可能暫時不需要這麽多靈源。

現階段,她隻想讓靈果成熟,空間大樹再次長大,足夠庇護她走入那間小屋,拿到項鏈。

下一個階段,就是擴大空間,直到雲曜睡著的石台出現在意識可觸及之處。

但她仔細觀察過,那石台太遠了,按現在升級的擴張速度,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行。

所以先完成第一階段目標就行。

拿到項鏈,這至關重要。

如果有剩下的,就全給雲曜,薑諾並不遲鈍,知道他不對勁。

她考慮片刻,還是決定先升級,把靈果取出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