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她有一種非常非常強烈的感覺,是濃烈的靈氣從他身上傳來,強到幾乎讓她鎖骨上的傷疤都在發癢。
如果說從那些老物件上,可以感受到5點,那麽此刻,從他身上傳來的,起碼有5000點。
但上一次遇到他,卻並沒有這種感覺。
說明這股靈氣,並不是他本身就有,而是此時,他身上帶的某種東西。
幾乎可以肯定,這濃鬱的靈氣能輕易讓她的空間升級。
薑諾有些緊張,不由輕輕屏住呼吸。
無可否認,她對這個神秘人是有好奇心的,因為和她的空間隱約有一種難以忽略的聯係。
但同時,她也拿不準對方是什麽立場。
在碼頭上,他應該是發現了她。
薑諾當時敢肆無忌憚在碼頭上收東西,是吃準了過不了多久那裏就會被海水倒灌,一切都將沉入水中。
所以她不怕監控。
並且一路上,她也沒有跟任何人打過照麵。
唯一不確定的因素就是這個人。
當時他察覺到了她,甚至他能認出她,那如果他的手下後來有回到碼頭……是不是自己的秘密就有被發現的可能?
這也是為什麽薑諾對他動過真實的殺心。
薑諾抿了抿嘴,她想冷靜,但似乎有點冷靜不了,那股靈氣實在太誘人了,要不是打不過,她真的很想動手來著。
被她這樣盯著半晌,神秘人終於有了動作,他輕輕摸了摸邊牧的頭。
邊牧在他手心中蹭了蹭,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又看向薑諾。
薑諾走上去問,“你找我?”
神秘人還沒說話,他身後忽然走出來一個少年,回答道:“是邊將軍想去找你。”
隨著這爽朗的聲音,薑諾才看清楚了這個人。
剛才他可能站在石頭後麵,竟然都沒有發現。也可能是薑諾被神秘人吸引了注意力,都沒聽到還有多的呼吸聲。
少年目測不超過18歲,半長的頭發,有一半是黃毛,一半是長出來的黑發,穿著一身灰色的工裝服,模樣倒算清秀,就是造型有些洗剪吹。
“邊將軍?”薑諾反應過來,“它的名字叫邊將軍?”
“嗯,我們給它取的。”少年頗有些得意,“暴雨前的那個下午,我們有事去了趟海邊,回來的時候,看到它在海岸公路上狂奔,似乎在追著什麽人,用盡的力氣跑,當時它骨瘦如柴的,跑不動了趴在路上,似乎都要斷氣了,我們就收留了它。”
薑諾聽了,心中有些震動。
那天下午,邊牧的鐵鏈是她砍開的,如果說那之後它在公路上追什麽人,會……是她嗎?
她心中有些不確定,這時神秘人卻看向她,難以讓旁人觀察地,微微點了一下頭。
薑諾頓時心情複雜。
她當時急著回去0元購,車開得很快,根本注意到狗子跟在她後頭。
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邊牧的頭,狗子也很乖的隨便她摸。
工裝服洗剪吹少年在一旁大驚小怪,“我去,邊將軍平時可凶了,它怎麽對你這麽好,你不會是那個拋棄了它的主人吧?”
薑諾懶得理他,仔細打量著手下的邊牧,它顯然比記憶中大了好幾圈,毛色漂亮富有光澤,目光依然充滿靈性。
同樣都是狗子,區別怎麽就這麽大呢?
“嚎嗚。”邊牧低聲喘著。
“天哪,我是不是看錯了,邊將軍,你怎麽了,你醒醒,你平時的威風呢?”
洗剪吹還在旁邊聒噪,薑諾有點被他煩到了,正想說話,神秘人向他投去一個眼神,他就頓時閉了嘴。
一個字沒再說,同時乖乖往後退,離開了這裏。
這時神秘人才對薑諾說道:“是我在找你。”
這是回答了最開始她的問題。
原來他會說話啊。
差點還以為是個啞巴。
語氣倒是完全沒有什麽高高在上的味道,還挺誠懇的。
來都來了,薑諾這時也放開了,“你有什麽事,直接說吧,我這個人不喜歡故弄虛玄那一套。”
“可以跟我來嗎?”
神秘人忽然站起來,還是背著一個背包,轉身往山穀的方向走。
來都來了,也沒什麽不敢的,薑諾跟了上去。
那裏有一塊田,依稀可見被雨水泡壞了支離破碎的的大棚,應該就是研究院的試驗田了。
試驗田附近被黑色的塑料布圍了起來,上方也架起了頂棚,薑諾隨著他走近,發現旁邊竟然被挖出了一個礦洞。
一道階梯洞著礦洞往下,不知道通往何處。
她看的有些心驚,這不可能是神秘人他們挖的,且不說挖礦洞本身的難度,這些階梯就能看出來是做長久的打算,明顯是這部分是研究院的手筆。
神秘人直接走了進去。
薑諾剛想跟著,見他忽然停下腳步,給了她一個手電筒。
裏麵一片漆黑,他自己卻仿佛並不需要光,一點沒有遲疑的向下走去。
礦洞的內部結構很堅固工整,可見當時的工程規模不小,但走了一段之後,突然出現了分岔,這些分岔的洞就挖的比較潦草了,也沒有做專業的加固。
“這些是你們挖的吧?你們在找什麽?”
薑諾嘴上是這麽問,心裏卻很肯定找的是靈氣,並且他已經找到了,現在就在他身上。
兩人現在距離比較近,那股靈的存在感就更強烈,薑諾不由加倍眼紅。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神秘人終於有一點不好意思,他想了想,又交了一個東西到她手上。
薑諾用手電筒照去。
這是一把奇怪的匕首。
比薑諾用的任何一把匕首都更長,刀身還是椎形,上麵有淡淡的紋路,刀柄是用鋼環簡單包裹出來的,拿在手上非常的沉。
薑諾現在的力氣可一點也不小,但這匕首仍然重的讓她不太習慣。
她發現,這東西跟神秘人自己用的那把奇怪的刀是一個材質。
烏深的黑色,上麵有淡淡的紋光。
確實是一模一樣,隻是小了很多倍。
難以想象他那把是多沉。
匕首的光芒內斂,看起來並不厲害,但薑諾深知它不簡單。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麽。
這把匕首,和神秘人的刀,跟大行嶺峰頂上那個奇怪的巨物是一樣的。
開腦洞的想,這兩樣很像是從那上麵掰下來了一截。
薑諾臉色古怪,為自己這個腦洞感到一陣神奇。
“站在我後麵。”神秘人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