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剪吹趕緊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姐,你別衝動,是老大叫我來的,我不是什麽可疑人物啊,你要明察秋毫啊姐!”

薑諾皺眉,“雲曜叫你來的?”

“雲曜是誰?”洗剪吹一臉迷茫。

薑諾:……

洗剪吹想了想,才反應過來,“原來老大的名字叫雲曜啊,哪個yao,容耀的耀還是吃藥的藥?”

薑諾瞅著這貨確實沒什麽身手,也不怕他跑了,就撤了匕首,站直身子打量他:“你不知道他名字。”

洗剪吹笑了一下:“姐,你開玩笑呢,你覺得老大這個人,是會跟我們聊天,還是會跟我們做自我介紹?不瞞你說,我替他工作也三四年了,愣是不知道他姓什麽。”

薑諾沒理會這些閑話,直接抓重點:“他叫你來找我?什麽事?”

“也沒什麽事,他覺得他這個人,不太會說話,怕你有什麽誤會,就讓我來跟你聊聊唄。”

薑諾壓根就不信,“他這麽說的?”

“他沒說,但他就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跟老大這個人交流,主要靠眼神,語言是沒用的,我看他那個眼神,就是這意思,我自己領悟到了。”洗剪吹一臉自信。

薑諾白了他一眼。

這人年紀小小的,嘴裏真是一句靠譜的都沒有。

而且不用薑諾盤問,洗剪吹就倒豆子似子自己把情報向她說了。

他還不是一般的話癆,無意義的廢話特別多,十句裏頂多五句有用,剩下都是廢話,那五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薑諾對這種自來熟的話癆多少有點頭疼。

“姐,你別嫌我話多好嗎?我曾經也是個正常人,但這幾年跟著老大做事,把我給憋變態了,難得找到人說說話,理解一下。”

據洗剪吹自己交代,他是一個天才黑客,有一個代號叫暗夜王子。

他覺得這個名字很酷要,可身邊沒人這麽叫,隻叫他小黃。

“我又不姓黃,隻不過染了黃頭發而已。”小黃顯得有點委屈。

“說重點。”薑諾已經開始不耐煩。

小黃在黑客這塊,確實很有天賦,初中畢業後就沒上學,在網上接活賺錢,小日子過得很舒服,直到有天,一個叫“文總”的女人找到了他。

文總名叫文詠薇,是個霸道女總裁,30多歲,長得也有幾分姿色,她給了小黃一大筆錢,要他為一個人工作。

並且,她還拿出了小黃入侵官方數據庫的證據,要是他不乖乖聽話,恐怕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小黃一看證據,才猛然發現自己被釣魚了。

這個文總是他好多單子的買家,從網上花錢雇傭他,讓他去入侵這入侵那,再把交易拿來當證據控製他,小黃畢竟年紀小,反抗不過這些厲害角色,隻能認栽。

隨後的半年,是文總讓人給他進行培訓。

他是個標準的網癮少年,每天就是坐在電腦前工作或者玩,餓了吃零食和外賣,並且長期熬夜,仗著年輕身體沒問題,但體力很差。

文總讓他每天準時打卡鍛煉,吃健康的三餐,訓練基本體能,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文總當時說的是,“最低標準,你不能給老師添麻煩。”

小黃當時好奇,問她老師是誰,文總告訴他,她也沒見過。

她其實也是在執行上麵的指令。

小黃對她背後的人物起了好奇心,開始悄悄調查,跟蹤文總的轉賬與通話紀錄,最後查到海城一個巨有錢的葉姓家族。

但這時,他被發現了。

小黃被狠狠收拾了一頓,按他自己的誇張說法,差點去了一條命。

同時文總告訴他,他們手裏不缺黑客,選中他,不過是因為他來曆清白,年紀又小,如果他不珍惜這個機會,就會被視作棄子。

那以後,小黃是真的老實了。

又過了好一陣子,他終於見到了那個“老師”。

說實話,在那以前,小黃心裏一直覺得他們這樣神神秘秘,要麽是在搞寫教,要麽是搞傳銷。

而那個老師,自然就是寫教頭子了。

那天小黃被領走,來到幢小樓,這樓有點年代了,住著十來個人,領頭的人叫陳隊長,是個不苟言笑的高手,博擊、射擊、柔術都是一頂一的強,剩下的都是陳隊長帶的團隊,小黃是最後一個加入的。

他們給了他幾套衣服,也就是他現在身上穿的這套灰色工裝。這衣服很神奇,保暖防風性能極佳,還不濕水,穿著又特別輕便。

隨後,他就被陳隊長帶出去執行任務了。

他的任務總結起來,基本隻做一件事,就是不管老師去任何地方,都要保證所有的監控不會拍到他。

這事對小黃沒啥難度,就是得心細,因為現在到處都是攝像頭,他每次都要提前做足準備。

出了任何紕漏,陳隊長不會放過他。

第一次見到老師,就是在任務之中,小黃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神神叨叨的老騙子,結果卻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

這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也是從那時開始,小黃意識到很多事不對勁,似乎有點超出常理。

他覺得叫人老師怪怪的,就叫的老大,不過他覺得老大對這些是一點不在意的。

多數時候,他並不需要陳隊長這個團隊,他實在太敏銳了,他能察覺別人,別人卻發現不了他,可以神出鬼沒的,除非他要去城市人多的地方,或是監控多的地方,這個時候陳隊長就會帶著小黃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小黃向陳隊長打聽過,為什麽老大要抹掉自己的痕跡,陳隊長當然沒理他。

後來小黃自己觀察,是因為有人在試圖接近他。

而他要做的事,並不願意被打擾。

他和那個家族,好像也隻是一種合作關係,他提供某種好處,這個家族為他組建可靠的團隊,替他辦事。

再多的,小黃也不敢去探了。

這三年,小黃見到他的次數著實不多,平時他們就在小樓裏等著,接受陳隊長的訓練,日子過得又折磨又無聊。

“他一般都在哪?”薑諾問。

“我哪知道啊。”小黃苦著臉,“你覺得會有人告訴我嗎?我就知道有次他一個人去了南極,你敢信?我到現在,連他在找什麽東西都不明白。”

“暴雨前一天,你們是不是去碼頭了?”薑諾又問,“你們拿了什麽東西?”

小黃眼睛一亮,“你怎麽知道的?哦……好像我說漏嘴了,我說過在海邊撿的邊將軍,你既然認識邊將軍,那可不就知道是在碼頭附近嗎……”

“說重點。”薑諾打斷他。

“主要是拿一把古劍,順帶又拿了點別的,但那個劍從來沒看老大用過,不知道哪去了。”小黃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