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死齊不萊這隻螞蟻後,張牧高大健碩的身軀,一步一步朝著趙雅婷走來。
趙雅婷下意識地往後退,卻發現自己早就退到了牆角,再也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口口聲聲說不想分離,卻懼我、怕我、畏我到這種地步。”
“可笑。”
“你大可不必這麽害怕,我不會在這兒殺死你。”
“回去告訴南都齊家的人,齊不萊是我殺的。”
“要想報仇,就來尋我。”
“如若不然,我會親自前往南都,屠盡齊家雞犬!”
張牧甩袖離開。
隻留下滿地的淋漓血肉,刺目狼藉。
靠在牆上的趙雅婷,身軀一寸寸癱軟,倒在了地上,雙目略顯呆滯。
殺人如殺狗。
趙雅婷看到的張牧,就是這樣一個窮凶極惡之徒。
他似乎毫不畏懼於法律的製裁,更加不害怕南都齊家的報複。
這個男人,何時變得如此可怕了?
“小宇,回家。”
張牧隨手關上車門,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
下午七點半。
離藍月末世爆發還剩最後半個小時。
時間剛剛好。
此行捏死了一隻螻蟻,還剩下一隻更加有趣的螞蚱。
他就想要讓,上一世坑害自己的趙雅婷,一點一點的失去所有。
齊不萊,南都齊家,乃至於南都趙家,她身邊所有的人。
張牧會親自將其一個一個地剝奪!
懲罰一個人最好的手段,就是讓她在希望中走向絕望,在絕望中走向沉淪,在沉淪中走向滅亡!
趙雅婷。
等待著她的,還有許多。
七點五十九分。
末日堡壘中央廣場。
將近九百名壯漢,**上身,昂首挺立。
立於人群最前方的,則是一支百人的精銳隊伍。
惡靈軍團!
高台之上,付原原麵色微冷,審視著她的軍團。
雖說,地獄輪回大陣需要她跟沈輕柔兩人聯手,才能祭出。
但。
“少爺,馬上就要八點了,末世真的要降臨了嗎?”
沈輕柔還是有些害怕,本能地依偎在張牧懷裏。
這樣一支凶狠的惡靈軍團,跟沈輕柔的氣質完全不搭。
也因此,惡靈軍團,幾乎全權交由付原原來指揮。
“藍月,降臨了。”
張牧輕摟著沈輕柔纖細的腰身,微微抬頭。
原本昏暗的天色,突然變得妖豔朦朧。
三輪藍色圓月,在天際的不同方向悄然升起。
藍月湧現,災變開始,神魔降臨,命紋崛起。
“新的時代,也隨之來臨了!”
張牧的目光,從未有過的堅定深邃。
“諸位,藍月湧現,命紋覺醒。”
“今夜,你們當中注定會有許多人,死在命紋覺醒的過程中。”
“你們,可怨可悔?”
張牧盯看著廣場上的九百名壯漢,神色凝重。
“不怨!不悔!”
整齊劃一的吼聲,震懾天地。
張牧早就告知過他們,末世爆發之時,命紋覺醒之際,他們每個人都將會直麵生死的考驗。
他也曾給過這些漢子們機會,讓他們洗掉身上的紋身。
如今站在這裏的,都是些寧願站著死,也絕不跪著生的真男人!
不經曆十方生死,如何能獲得強大的力量,守護自己的家人,鎮守炎夏萬裏疆域?
“很好。”
“黑暗也許會籠罩人間,但卻無法遮蔽我輩之眼,光明永在!”
“讓我們一起迎來,這最壞的時代,也是屬於我們的時代!”
三輪藍月,徹底籠罩了整片天穹。
妖異的藍色月光,讓世間的一切,全都變了一副模樣。
災變,開始!
“呃,吼!”
無數身上沒有刻畫紋身的人類,仰頭觀看天穹之上的妖異藍月。
不消幾分鍾的時間,異變陡生!
“呃!呃!”
他們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開始腐化,口腔中鑽出一根根醜陋卻鋒銳的獠牙。
手指變得又細又長,宛若利刃!
喪屍,出現了。
“啊!救命啊!”
那些好奇心不是很強的人類,雖然躲過了藍月的侵襲。
卻無法躲過,化身為喪屍的昔日同類的撕咬殘殺。
末日堡壘門外,數以百計的媒體人,要麽淪為喪屍,要麽淪為了喪屍追趕的食物。
一時間,場麵亂成了一團糟。
到處都充滿了鮮血與哀嚎,死亡更是如影隨形。
而這,僅僅隻是整個藍星大災變的一個小小縮影。
真實的末世,離每一個人都前所未有地接近。
亂成一鍋粥的肥市,卻有一個地方,令人身心向往。
末日堡壘中央廣場。
“九龍拉棺,起!”
高台之上。
張牧一把扯掉上衣,**出刻畫在後背上的九龍拉棺命紋套裝。
“諸位,九龍拉棺威壓之下,任何命紋都無法噬主。”
“你們,都不會死!”
張牧輕笑。
直到命紋覺醒時刻到來,他才將一切和盤托出。
因為,他不需要那些貪生怕死之徒。
他的無敵末日軍團,隻收納最強、最無畏死亡的鐵血戰士!
“九龍拉棺,鎮壓世間一切。”
“我們的安危,固然不再需要擔心,可老板您呢?”
“擁有此等逆天效果的神級命紋,您需要承受何等可怕的靈魂撕裂之痛?”
丁龍虎、方宇等人,第一時間出聲道。
“少爺,你,你……”
聽到這話,沈輕柔頓時淚濕了眼眶,臉色慘白一片。
若少爺離她而去,她獨活在世上,又有什麽意思呢?
“張牧,若我知道九龍拉棺有此反噬,我絕不幫你刻畫此命紋!”
就連一貫以來,總喜歡跟張牧頂嘴、對著幹的付原原,也紅了眼眶。
“你,你,還有你們,就這麽信不過本少爺嗎?”
張牧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無需擔憂,我不會死。”
“因為,我還要帶著我的女人,帶著我的兄弟,帶著我的族人,鎮守我們共同的家國。”
“末世已至,人族永存!”
……
八點零五分。
在三輪藍月的妖異月光照耀下,命紋開始覺醒!
“啊!”
“好痛!”
“我的身體,好像已經不是我的了!”
九龍拉棺雖然能夠保住在場眾人的性命,讓他們成功覺醒。
但,在此過程中,他們仍舊要忍受無與倫比的痛苦。
靈魂撕裂。
“呃!”
張牧單膝跪在了地上。
銘刻著各種上古凶獸紋身的肌膚,在藍月的照耀下,開始一寸寸崩裂。
就連肌膚下的血肉骨骼,也在月色中不斷消融。
痛。
徹骨銘心的痛,幾乎就要撕裂張牧的靈魂。
越是神力強橫的紋身,在經受藍月洗禮時,宿主承受的痛苦也越是難以忍耐。
單膝跪在地上的張牧,早已成了個血人兒。
破碎的靈魂,更是奄奄一息。
“還是承受不住嗎?”
猩紅的眼眸,幾乎快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