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變異無處不在

幾乎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

“寵物的食譜裏有昆蟲,變異是必然的事。”張天照平靜的問海風秋,“有開鎖的工具?”

海風秋甩出金刃劈在門軸上,兩個金刃下去一邊門的上下兩個門軸都斷了,半邊柵欄門搖搖晃晃。嚴柏森戴上手套把門推開,對朱翠翠使了個眼色,朱翠翠戰戰兢兢地跑到白芷身邊。海風秋那個隊長商量拚隊,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白芷已經找到了不遠處的地下車庫的出入口,她指給張天照看。

張天照立刻說:“一樓的防盜門最好不要破壞,可以試試從地下車庫上去。我和白芷下去探路。”

海風秋攔住想跟著一起去的隊長,說:“我們一起小區裏轉轉,看看還有沒有藏起來的喪屍。”

陡峭的下行通道上散落著枯黃的樹葉,拐過彎之後,光線變得黯淡。白芷凝出一個彈珠大的雷球,滋滋作響的雷球在她指尖旋轉,她試著把雷球拋出去,雷球粘在天花板上了。

“我好像可以控製它不爆,不過有點困難。”白芷看著照亮前路的雷珠,有點猶豫,“時間太短了,又沒有機會練習,我不知道怎麽用。”

“晚上讓海風秋弄個單間我們一起練習。”張天照掏出手電筒按亮,“能把雷球弄下來爆掉嗎?”

白芷試了一下,雷球在天花板上爆掉了,半個桌麵大的區域化為焦炭。她為難的歎了一口氣,重新凝出一個雷珠扔進車庫。雷珠在一排汽車的頂上爆炸。小半個車庫都被照亮,兩隻喪屍從不同的方向蹦出來,撲向入口。

張天照從背包抽出一柄大劍,“我來,推一個定一個。”

白芷把最近的那隻喪屍定身,然後把另一隻擊退踢出去。張天照掄起大劍追過去削斷定身喪屍的脖子。定身的喪屍仍然僵直。白芷索性不動手,等張天照回頭斬首。

“我在圍牆上殺的喪屍速度似乎比我頭一天殺的還要慢。但是這兩隻很快。”白芷拿手電筒照最近的那隻喪屍。

這隻喪屍軀體變異的很厲害,兩隻手差不多和身體一樣長。師姐掏出另一隻手電筒照向另一隻喪屍,那隻的身體已經不像人類了,更像是貓科動物,燈光移到不遠處的頭顱,青黑色的臉上,已經生出了黃色的絨毛,讓它看上去更像貓。

白芷拿手電筒去照另一個頭,除了翻出唇外的兩枚手指粗的獠牙,那個人頭並沒有任何變化。

張天照看著那個頭很久,才說:“地球的物種一直在進化中尋找平衡。這一次的進化很激進。”

白芷覺得自己拿手電筒的手在顫抖,“我們會不會變成這樣的怪物?”

張天照收起大劍,把手搭到白芷的肩上,把熱量傳送給她,“不會,變異的隻是少數。我看有沒有車門沒鎖把鑰匙忘了的。你警戒。”

他們搜到第二排,就幸運的發現了一輛既沒有鎖車門,還把電子鑰匙拉在了儀表盤上的寶馬。師姐把這輛車收進背包,長吐一口氣,說:“有備無患。”

“師姐,昨天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收了不隻一輛房車?”白芷晃手電筒。

師姐驚喜,“他們的停車場和店裏都是空的,你在哪找到房車的?”

“車都在地下停車場。”白芷翻背包,“而且我拿到了鑰匙。”

“你先收好。”師姐說:“完成搜索任務我們幾個脫離大部隊去找汽配改裝廠。現在人人都想去滬城,誰都想弄車,房車太顯眼。”

“而且是偷的,見不得光。”白芷苦中作樂的笑。她早就發現了,在麵對困難和壓力的時候,微笑能讓她更有力量和勇氣。

“師妹藏嚴實點。我們找個出口從樓道出去。”張天照也笑,“這個小區的開發商簡直該打,地下室出口連門都不裝,估計小區居民沒少丟東西。”

他們隨便挑了個通道上去,推開底樓的防盜門時,恰好遇到海風秋他們。

“地下車庫隻有兩個喪屍,已經消滅了。”白芷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消失。

海風秋對她點頭,說:“這棟樓隻有一個樓梯,就這棟開始吧。小嚴警戒,朱翠翠去敲門,有人說話你就勸他們開門,門裏沒動靜任曉南開鎖,有動靜的我上。”

“我和白芷從頂樓朝下清。”張天照大步上樓,白芷對朱翠翠比個加油的手勢,迅速跟上。

“好像沒我們什麽事兒呀,得,我們去清別的樓。”隊長帶著人下樓梯走了。

頂樓是二十二樓。張天照的身體素質顯然很好,爬上頂樓都不帶喘氣。白芷爬到目的地,扶著防火門喘氣,“給我休息一分鍾。”

張天照站到過道中間,把路讓給她。

白芷看看門牌號碼,敲2201的門,“裏麵有人嗎?我們是軍分區派來的。”

2201沒有任何動靜,倒是2202的門開了一條縫,一個中年男弱弱的問:“你們是哪裏派來的?”

“軍分區。”張天照把軍裝展示給他看,“軍分區在搜索幸存者,你們收拾收拾,我們把這層樓的那幾家喊喊,送你們一起下去。”

中年男把門推的更大一點,伸出來看樓道,“就你們兩個人呀。”

“樓下還有人。”白芷拿出對客戶的職業微笑,“如果你們暫時還打算留在家裏,我們就給你登記一下。不過可能你想去軍分區的時候,隻能自己去了。”

“我們去我們去。”中年男連忙說:“能帶什麽東西?”

“衣服,吃的,要是你們家有車,被子什麽的也帶上。”白芷說,“地下車庫和樓外麵的喪屍都被我們消滅掉了。我們的士兵搜索完整棟樓會安排護送你們開車出小區的。”

中年男子哦了一聲,說:“我們馬上收拾東西,對門一周前就出門旅遊去了,沒人在家。”

“謝謝你。”白芷道過謝到過道的另一邊敲2203的門,這家也有人,她一敲門就把門打開了,一個老太太和一個老頭出來劈哩叭啦問了一堆問題。同時2204的門也開了,男的提著兩個行李箱,背著一個大背包,女的還抱著孩子,背著一個很大的媽媽包,這一家三口身上的味兒都不好聞。張天照皺眉朝白芷身邊挪了兩步。

白芷聞到了那股味,她趕緊把這一串人都安撫住,說:“你們拿好自己的東西自己下樓,我們去樓下喊喊,阿照,你先下樓。”

張天照大步下樓,白芷下樓的時候,那一家三口跟在她身後跟的很緊。白芷走到21樓的過道裏,這層樓裏有兩家的門打開了,這兩家人提著行李,默默的出門,兩家的男人一前一後把老小和女人護在中間。前麵那個男人握住張天照的手,說:“謝謝!”

“你們先下樓。”張天照說:“樓道暫時還是安全的。”

他說話的時候,仍然關著門的一家門後有了動靜,不知道什麽東西狠狠撞到門上。白芷和張天照對視一眼,張天照過去檢查門框,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讓白灰不停的落下來,“喪屍撞門撞了多久?”

“兩天,昨天還叫了一天。”男主人臉上的恐懼非常明顯。

“這家有幾個人?”

“兩口人,才結婚。男的好像出差不在家。”不知道是誰回答。

“門框鬆了,很快它就會撞開門,我們進去殺死它。你們退開。”張天照退後幾步活動關節。

白芷過去,伸手隔開居民,“都退後。”

在一次劇烈的撞擊之後,張天照猛然抬腿,踢在門上。門框從門洞完全脫落,張天照再踢一腳,整個門朝門裏倒去,壓住了什麽東西,張天照用力踩住門板。

從客廳又躥出來一隻喪屍,嚎叫著撲向玄關,白芷上前一步擊退它,丟出一個小雷球爆了它的頭。

張天照看白芷,白芷點點頭,凝出第二個雷球,他迅速抬腿,在喪屍爬起來的同時,把它踢進客廳,白芷甩出雷球,爆頭結束戰鬥。

地板上倒著兩具無頭屍體,喪屍的頭顱變成散落一地的焦炭,烤肉的焦臭味壓過了喪屍的臭味。外麵有嘔吐的聲音。張天照進去觀察兩具喪屍的屍體,說:“身上都沒有傷口,應該是同時變喪屍的。白芷你帶他們下樓,我在這家再看看。”

白芷帶著這群人下樓的過程中,又有幾戶人家聽到動靜開門跟出來。樓下的空地上已經有幾家人在等候。

海風秋他們都在樓下。看到白芷獨自帶人下來,海風秋問:“張天照在上麵?”

“21樓,有一家兩個人同時變喪屍,他在那家看看是怎麽回事。”白芷回答。

“我和你上去看看。”海風秋的表情很凝重,“小嚴,有必要就開槍。”

他的大長腿一次跨三級台階,上樓的速度比張天照還快。等白芷爬到二十一樓時,他們兩個已經從那家出來了,兩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發現什麽了?”白芷非常好奇。

“注射器什麽的。”張天照回答的非常簡略,帶頭朝下走,“沒必要一家一家喊,樓下動靜鬧大點,活著的自己就會下來。”

海風秋點頭,三個人默默下樓。那隊搜樓的從另一棟樓帶出幾十個人。兩撥人湊在一起,熟人相互打聽,老的哭小的嚎,動靜真心不小。那個隊長做群眾工作顯然更有經驗一些,他指派一半的士兵保護幾個小區居民在每棟樓的樓下喊話,沒過半小時,各樓都有人拖著行李箱出來。

張天照拉著海風秋和那個隊長不知道說了什麽,把嚴柏森三個交給他。那個隊長和他們交換了住處的地址之後,把人都帶走了。

“我答應回去分他們幾箱方便麵。他幫我們打掩護。”張天照掏出地圖,“師妹知道a城設備比較齊全的汽修廠都在哪嗎?”

“去汽配城要穿過大半個a城。”白芷看著地圖努力思索,“小一點的汽修廠我記得三環就有一個,離這裏不是很遠。”

“怎麽走?”海風秋湊過來看地圖。

“說地標。”張天照好像發現了什麽。

“那個汽配廠附近是a城最有名的大浴場。”白芷努力回憶,“對麵是xx銀行的辦公樓。”

海風秋和張天照無奈對視,這種地標有和沒有沒區別,他們都不是a城人。

“方向記得吧。我們翻牆出去。”張天照帶路,他們從小區的正門翻牆出來,路上已經有不少車在行駛,提著行李箱步行的市民也不少,前進的方向都是軍分區。

他們三個人有兩個穿著軍裝,逆行並不醒目。張天照找到機會把背包裏的汽車拿出來,三人上車,在白芷的指點下,他們的車穿過幾條小巷,開進三環。

三環內的街道非常安靜,路邊的骸骨不少,但是一個喪屍都沒有。街道兩邊停著的汽車上積著薄薄的一層灰,汽車平穩的行駛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燦爛的陽光和空寂荒蕪的城市形成鮮明的對比,車裏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海風秋一直盯著車窗外,他突然說,“好像有動靜。九點鍾方向。”

“我們的目標是汽修設備。”張天照問白芷,“快到了嗎?”

“左拐。”白芷很無奈,“就是九點鍾方向。”

張天照猛然刹車,左拐。車子開了一百多米就被十幾輛翻倒的汽車堵住去路。

“前麵的車可能是有人特地放的路障。”海風秋下車撥槍探路,白芷自覺到車後防守。張天照下車把汽車收回背包,取出大劍。他們三個人交替前進走過滿是路障的一百米距離,發現前麵丁字路口的左右兩邊被十幾輛疊起來的汽車堵住了,正前方是一棟五層的樓房。樓房的一到三樓門窗都被封死。

這裏有幸存者。

“力量變異。”海風秋看到疊羅漢的汽車上深深凹下去的手印有大有小,下判斷,“而且不隻一個。”

“我們退。”張天照說,“和他們接觸會浪費時間。”

“應該叫他們去軍分區。”海風秋堅持。

白芷看到四樓窗台上一團身體在交纏,從不時貼在玻璃窗上手腳看,不隻兩個人。“他們不見得想去。”

張天照也看到了,他拉著白芷堅定後退。

海風秋一邊後退,一邊抬頭向上看,突然他停下來,說:“他們會掉下來。”

白芷還來不及抬頭上向看,就看見一聲脆響一聲悶響,一團白花花的肉在二十米之外摔成兩個人形。同時墜落的玻璃窗碎成無數片四濺。張天照抬劍,擋住幾片射向他們的碎片。

隔壁窗一個綠毛男探頭,興高彩烈的喊,“四毛掉下去了。哎,來了兩個當兵的。快拿槍快拿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