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沒興趣。”白芷拒絕得迅速又平淡，既不顯感動,也不顯煩惱。
“就知道你現在不會答應。”吳楚東瞄了一眼張天照,張天照衝他得意一笑。吳楚東嗬嗬一樂，“白小芷,說不定明天你就願意了。”
“無聊。”白芷站起來走到門口。在小樓的西邊，濃煙衝天，遠處有幾棟高樓著火了。風從那邊刮過來,帶來了燒的氣味。幾乎整個二樓的人都在同時擠到走廊上，白芷注意到隔壁出來的人少了一半。
隔壁的人也發現他們屋裏的人一個沒少。隊長打算套近乎，跟著海風秋進屋,一看屋裏女人和小孩占了一半，嚇得差點蹦出去了。他瞅著海風秋,語重心長的說：“老弟，你運氣不錯啊。”
海風秋對他嘿嘿，那人扯了幾句淡就出去了。
嚴柏森他們回來之後，樓下叫打飯。昨天那個士官在樓梯口貼了個通知，通知覺醒異能的人和各隊隊長晚飯後去大禮堂開會。
晚飯每人隻有半碗稀飯一個饅頭。這點東西顯然不夠吃，拚團三人組都從包裏拿出食品加餐，吳楚東他們開了罐頭。
白芷這邊比較豐盛，昨天剩的牛肉，鹵雞蛋都堆桌上了，還有歐蕾白天抽空回家烙的餅，午餐肉一人一個顯然不夠，白芷還假模假樣從蛇皮袋裏掏出三個午餐肉，大家一人摟著一個罐頭盒，用一次性筷子把午餐肉挖起來用餅卷著吃。
白芷吃完罐頭盒裏的午餐肉，還意猶未盡拿了個鹵雞蛋剝開，咬了一口她才發現她這頓吃的是平常飯量的一倍還有多，但是她仍然覺得沒吃飽。
這一圈人就他們仨飯量大，應該是異能覺醒的關係。白芷吃完雞蛋拿濕巾擦手指，給師姐和徒弟一個又拿了一個罐頭。
孫和平推門進來的時候發現他們桌上一堆罐頭盒，樂了，說：“你們吃的真好。”
“師妹給他拿一個。”張天照坐到白芷身邊給孫和平讓座，白芷拿了個罐頭和雙一次性筷子給他，他也沒客氣，拉開盒蓋邊吃邊說：“你們有什麽打算？能聊聊不。”
“回滬城。”海風秋卷了個餅，一口咬掉半截，“你們呢？”
“我們也打算去滬城。”孫和平注意到二和五看他們的憂鬱目光，他沒拿餅，隻拿筷子挖午餐肉吃，“你們女人孩子多，我們搭個夥怎麽樣？”
海風秋沒說話，等張天照和白芷表態。搭夥不是說一句那麽容易的事，這事他一個人說了不算。從城到滬城在末世之前坐高鐵隻需要一個多鍾頭，但是在末世，很可能幾天都到不了。孫和平有十來個人，看上去湊一塊是互惠，但是如果真有危險，這十來個人不見得能幫得上他們三個的忙。
“你們一共多少人，有幾個覺醒異能？”張天照問。
“五個人，沒有人覺醒異能。”孫和平很誠實，“但是我們五個在去年的魚區大比武拿了三個單人第一，兩個集體第一。”
“和喪屍的戰鬥，近身搏鬥不占優勢。”張天照否定他們過去的榮譽，又問：“你們一共殺了多少喪屍？”
“十幾隻吧。”孫和平吸氣，“有點費勁，但是我們沒人被感染。”
“師妹，告訴他你第一次殺喪屍的經曆。”張天照不為所動。
“喪屍撞開我家的門，我拿菜刀砍死了兩個。”白芷回憶她勸解朱翠翠的說辭，“發現異能覺醒之後，我把住的那棟樓清了一遍，也有十幾隻吧。”
“你一個人？”孫和平非常驚訝。
“嗯。當時我是一個人。”白芷微笑，“我和阿照是末世第二天聯係上的。”
孫和平不停吸氣，他被打擊到了。人一小姑娘，沒異能都能幹掉倆，他們五條漢子弄死十幾個真不夠看的。
張天照把罐頭盒放下來，說：“你們加入我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條件。”
“什麽條件？”孫和平問。
“平常有事可以商量，但是緊急指揮權歸我們。”張天照看向海風秋，海風秋點頭，說：“緊急情況下你們無條件服從。”
“沒問題！”孫和平也點頭。任何團隊都隻能有一個聲音，和別人拚團他也不見得能拿到指揮權。海風秋這個三人小團隊很團結，能力也非常強，而且做人大方不吃獨食，為人都很不錯。加入他們肯定比和隨便什麽人湊一隊強。
“我能搭夥嗎？”吳楚東湊過來。
海風秋的臉瞬間黑了，張天照說：“車上可能裝不下了。”
“我們有車。”吳楚東看著白芷壞笑，“我的車改裝過，非常堅固。去滬城絕對沒問題。”
白芷本來想說他的車門壞了，但是想想還是沒吭聲，吳楚東明擺著是勾她說話，不搭理就好。
吳楚東樂嗬嗬亮籌碼，“我對城到滬城的道路非常熟悉，在汽車改裝方麵還有豐富的經驗，你們不可能不需要我這樣的人。”
“你家也是開修車行的？”任曉南突然插嘴問。
“賣車的，也修車。”吳楚東立刻把手伸向任曉南，“你家也是？同行握個手。”
任曉南樂不可支把手伸出去，就差把“壯勞力還帶兩小工，不要白不要。”的話說出口了。
“行。帶上你們。”張天照非常果斷，“吳楚東和任曉南吃完飯先睡覺。”他看著白芷遲疑了一下，“朱翠翠和嚴柏森守夜，十二點叫醒他們你們再睡。我們先去開會。”
外麵的天空還沒有黑透，市中心的方向火光衝天。他們到時，大禮堂外麵有三四百人在排隊。大禮堂的入口處設了一個半人高的小擂台，隊長出示證明直接可以進，異能者需要當場展示異能。白芷敏銳的注意到，在場的幾乎都是男人，她好像是唯一的女性。他們排到入口附近時，後麵又多了幾百人。
張天照瞄著記錄員手裏的花名冊，輕聲說：“異能者估計有一千五。”
前麵有好幾個異能者上台的時候都展示了用彈珠大小的雷球攻擊目標。
白芷上台的時候，附近掀起一陣**，在大禮堂外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她。白芷照著前麵的例子凝出一個小雷球甩出去，雷球歪歪斜斜飛出去，還沒有落到帊子上就爆開了，爆開時的聲音倒是很響亮，照得高台上一片雪亮。圍觀的異能者們發出善意的哄笑。
負責記錄的人做好記錄，給她填了一張新的通行證，笑著揮手讓她下去了。海風秋的金刃淩厲的射到帊子上，在帊子上紮出茶杯大小的洞，引來一片羨慕。張天照上台凝出一個小水球，他把這個水球握在手裏，說：“才覺醒的，還不知道怎麽用。”記錄員搖搖頭，歎著氣也給他開了新的通行證。孫和平憤憤的看著三隻玩低調的狠人，把自己的隊長證明遞上去。
一張告示牌擺在大廳最醒目的地方，寫著異能者自由組隊的要求和注意事項。另一邊有一個辦事處，擺著幾台電腦和打印機，現場辦理組隊事項。他們四個人進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是白芷的存在像是在他們腦門上寫著拒絕倆字似的，沒有人找上來。
海風秋去辦事處領了兩張表格喊孫和平過去填。外麵還有幾百人。現在就把隊員固定下來的團隊很少。海風秋很快就辦好了手續，捏著一個透明件夾給張天照，低聲說：“我們的住處換了，說那邊條件不錯，我們有兩個女隊員，給了我們兩個房間。”
張天照把件夾裏的鑰匙掏出來給白芷，白芷偏頭貼著他的胳膊看他手裏的件。張天照很自然就抽出胳膊圈住白芷的腰，白芷沒發覺。孫和平和海風秋交換眼色，海風秋麵無表情。
件隻有四頁，第一頁就是公告牌上的通知，第二頁是他們小隊的名單，第三四頁是小隊的管理辦法和出入規定。管理辦法定的非常嚴格，要求隊長每天早上七點半到異能者管理辦公室簽到，對出入時間和槍枝彈藥的管理使用都做了非常嚴苛的規定。
張天照看完沒說什麽，把件揣件袋裏，折起來揣白芷的背包裏。
海風秋帶頭進大禮堂。大禮堂裏大約有兩百人，分成幾個小團隊，占據了各個出口的有利地形。留給他們的選擇不多，海風秋指著前排左側的出口說：“那邊。”
那邊已經有十幾個人，看到他們四個過來，都看著他們。海風秋和張天照很自然的把白芷夾在中間，孫和平自覺的坐前排去了。那個隊長盯著他們看了一會，挪到海風秋鄰座，問：“你們就四個人？”
“十二個。”海風秋目不斜視看主席台。台上正在搬桌子，胖子和幾個領導站在一角開小會。
隊長盯著白芷看，海風秋扭過頭瞪他。他打個哈哈笑著說：“都說女性不能覺醒異能，沒想今天還冒出來一個。你們女隊員覺醒的是什麽異能？”
“雷。”海風秋言簡意駭，從頭到腳冒寒氣。
隊長冷的受不了，怏怏走了。孫和平樂，小聲說：“萬綠叢中一點紅，等會肯定還有來挖小白。”
海風秋警惕的四下打量，大禮堂裏坐著的團隊，有一半都有人盯著他們。
張天照慢悠悠從衣兜裏掏出指甲鉗，說：“師妹，指甲該剪了，手拿來。”
白芷鬱悶的把左手舉他麵前，“這招管用嗎？”
張天照把她的小手捏手心裏，認認真真給她修指甲。白芷看著他，一邊擠出花癡笑一邊催：“快點，師妹裝不下去了。”
張天照認真的看白芷，說：“師妹這樣投入的表情，真是裝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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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兩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