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野蠻人

時間慢慢地過去,前麵有分叉口,直走可以到達另一個城市,一個人口將近百萬的城市。不過那裏是走不通了,前麵的道路基本停滯,從那個城市過來了不少的車輛,他們也在尋找安全的地方。

安岩知道他們走錯了道路,越是向東離海邊越近,不僅受到了洪水的襲擊還有蟲體人怪物。不過總是有些人不知道該去哪兒,隻要有人往一個地方走就會有許多跟隨的人,這樣就形成了前麵堵車的事實。安岩他們想要下道,但是前麵被堵住了,他們隻能用比螞蟻快不了多少的速度挪動。

他們被困在了公路上。

太陽即將落山,在陽光下曝曬了半天的人們終於能夠喘口氣,很多人的臉上都起了皮,城市裏的人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他們感覺就像是快要曬幹的魚,衣服都貼在身上,臉上一道一道的都是汗水衝過泥沙的痕跡。許多人受不住暈倒在路上,路中間的被抬到路邊,運氣好的說不定可以撐過去,運氣不好的就等死吧。如果是漂亮的姑娘當然就不一樣了,總會有人想要為美女做點什麽,她們一般能夠得到救治。

隨著時間的推移,焦躁的情緒在人群中傳遞,衝突逐漸多了起來,隻是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可能引來打鬥。大部分人都對那些打鬥冷漠以對,他們在傷心,他們在恐懼,那些打鬥正好作為難得的娛樂,讓他們備受煎熬的心得到一點舒緩。打得累了或者一方被打趴下了,戰鬥也就結束,戰鬥勝利沒有獎勵,但是能夠讓周圍的人對他保持一種敬畏,很多小圈子就這樣形成了。

天色漸暗,氣溫降了下來,人們舒服多了,許多人就在路邊放下行李坐在那兒休息,前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過去,不管是騎電車還是步行的人都停下了。隻有汽車和少數的人群還在緩慢地移動,甚至有的汽車都熄了火,旁邊用人推著走,隻是為了節省汽油。

夜幕降臨了,公路上車燈練成了長龍,看起來十分的壯觀。無數人在吵吵嚷嚷,他們這個時候並不擔心會有怪物來襲擊,現在和在市區不同,在市區的時候他們都被分割在一個個房間裏麵,彼此都是獨立的,而現在他們人挨著人,可以算作是一個整體。這麽多的人在這兒,人多膽壯,再說他們都感覺自己處於長龍的中間,怕個球?

安岩吃著車上帶著的肉罐頭,和雷長河說著話,他知道雷長河原來是一個建築工程師,他們家的房門安裝的是最新型防盜門,堅固耐用,這樣才沒有被怪物破門而入。

“你不知道啊安老弟,我親眼看見一個怪物在樓道裏將人吃掉,那怪物就和我隔著防盜門,如果不是有個人被嚇瘋了,跑著出去將怪物引開,還不知道會怎麽樣那。”雷長河看了看不遠處的妻子和兒子,對著安岩說道,他在車上沒有睡覺,一閉眼似乎就看到那怪物吃人的場景。

“我也看到過,怪物毫無人性,它們已經不是人了。”

安岩緩緩說,他手裏一直拿著裁紙刀,他不想再失去武器。

突然遠處的人群發生了騷亂,驚叫的慘嚎聲傳過來,那裏離得有點遠,車燈的亮光讓他們什麽都看不見。所有人都伸著脖子要看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有的人上到了車頂。

“怪物啊,吃人怪物來了!快跑啊!”

許多人大叫起來,讓這邊的人挺清楚了。他們都臉上變色,白天不是沒有看見怪物嗎,怎麽怪物一到晚上就追過來了?這裏頓時驚叫聲一片,許多人不管不顧地向前衝去,汽車也是如此,它們拚命地鳴笛想要讓前麵的人和車讓開,但是這裏已經擠得沒有插腳的地方,哪裏能夠讓的開?個別被恐懼支配的司機為了活命加大油門就向前衝,頓時哀嚎一片,直到他碰到了前麵的汽車。這時候外麵憤怒的人群將那司機拉出來暴打,一時間忘記了後麵怪物的威脅。總之,這一刻全亂了。

張自強組建的護衛隊自動解體,有親屬的都去保護自己的親屬,沒親屬的也都想著早點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前麵走不通,後麵有怪物正在肆虐,大量的人群開始向著公路兩邊的路溝裏麵跑去,他們寧願去野外也不要在這裏被怪物吃掉。

安岩看到了怪物,怪物的數量很多,那些綠皮怪物迅速地向前突進,後麵的人相繼被怪物撲倒,然後就是淒慘的嚎叫。一些人拿著各種武器和怪物戰鬥,隻是怪物數量眾多,而抵抗者很少,隻有被逼到了絕路那些人才不得不拚命,能逃跑就絕不反抗。

在怪物到來之前安岩就隨著逃走的人群向著黑暗的野地跑去,他不會傻傻的和那些怪物拚命,那樣毫無意義。在黑暗中他看不清前麵的東西,隻是跟著前麵晃動的黑影跑,時不時的有人摔倒在地。田地裏種著莊稼,白天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大多數是玉米,現在玉米隻有膝蓋高,他們跑在玉米地裏並不怎麽受到幹擾,隻有偶爾摔倒的時候感覺到臉上、身上被玉米葉子劃到的地方有些痛。

“求求你們等等我,等等我,啊”身後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稚嫩,似乎年紀不大。

安岩由於觀察後麵的蟲體人起步的晚了點,但是他的速度快啊,在這一大隊人裏麵已經跑到了中前段。那女孩的呼聲在一群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中仍然聽的真切,安岩遲疑著要不要去幫那女孩一把。

“媽呀,看後麵有綠色的鬼眼,那些惡鬼追上來了!”一個尖細的聲音大叫,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人群跑的更快了。

後麵的確有蟲體人,還是五隻,它們脫離了大部隊追了過來。

“小姑娘別怕,我來擋住它們,你快跑!”

安岩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不是張自強是誰,原來他也在這個逃跑的隊伍裏麵。不再遲疑,安岩向後麵跑去,這時他看到了一個朦朧的火光,火苗在微風中飄搖不定。

“張警官,我是安岩,讓我們一起來斷後吧!”安岩的豪情上湧,他被張自強的豪勇帶動,隻覺得這一刻熱血湧動,真想大吼兩聲。

“安岩?你也在這兒?”張自強的打火機被風吹滅,不過也足夠安岩確定他的位置了。

“你快走,瞎摻和什麽?這裏有我一個就夠了!”

後麵跳動的綠色光芒越來越近,安岩卻沒有離去的意思,“張警官,這樣就不對了。你難道看不起我們群眾嗎?幾個怪物我還不放在眼中。”

黑暗中看不見張自強的表情,隻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安岩,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你還年輕,你要活下去,不像我,我的一切都被怪物毀了,我的父母妻兒都死在了怪物手中。你知道我的感覺嗎?我活著也沒有什麽意思了,最後能夠殺一個是一個,殺兩個賺一個。”

安岩一歎,張自強看來是存了死誌,對此他沒有什麽好說的。

“我在這裏隻是怕你擋不住,到時候那些蟲體人還要追過來,不如趁此機會將它們都幹掉。”

聽到安岩如此說張自強也不再說話,現在就是想走也晚了,怪物的腥臭味已經到了。

安岩握緊手裏的裁紙刀,他第一次對上這麽多的怪物,說不緊張是假的。三隻怪物向著安岩撲過來,那跳動的綠色光芒就是怪物的眼睛,隻能從眼睛來猜測怪物的方位,黑暗中那就是燈塔。

“猛擊”,安岩一下發動了攻擊,向著最近的一個怪物砍去,他看不清怪物的具體位置,隻能根據蟲體人的眼睛猜測脖子的大致位置。

“撲”,刀子入肉的感覺傳來,那怪物突然被刀上的一股力道給擊退。

安岩沒有時間檢查戰果,他斜步側身讓過兩個綠點,蟲體人特有的腥臭味從安岩鼻子旁邊衝過去,帶起了他前額的頭發。第三個蟲體人衝了過來,安岩甚至聞到了那腥臭的氣味,這時他的猛擊技能又放了出去。這一次那蟲體人並沒有被擊退,四散的腥臭血液飛濺在安岩臉上,安岩沒有時間擦拭。後麵閃過去的蟲體人已經返回,利爪向著按壓後腦抓去,還有第一個被擊退的蟲體人也衝了過來。

安岩沒有看到這一切,他隻看到了第一個蟲體人衝了過來,如果他繼續攻擊眼前這個蟲體人,等到後麵那個重新過來,他又沒有三頭六臂,那不是要被圍攻麽?他現在有武器的時候攻擊力不錯,隻是防禦力不行,如果被怪物抓上幾下恐怕就頂不住了。這還是他漏掉了後麵的蟲體人,後麵的那個其實威脅才是最大的。

在危機中安岩突然想起來怒吼的技能,他不要死在這裏,怒氣砰然爆發,“吼”,一圈聲波擴散,以安岩為中心半徑25米內的蟲體人都受到了波及。

技能釋放的時候安岩當然是有針對性的,他的目標是那些蟲體人,所以十幾米外的張自強沒有任何感覺,他隻是被安岩突然的吼叫嚇了一跳,以為安岩受到了重傷。倒是那些蟲體人,它們攻勢正急,卻突然感覺手足無力,本來計算好的攻擊發生了偏差。

圍攻張自強的兩個蟲體人已經在張自強身上抓了好幾條傷口,每一個傷口都有十幾厘米,鮮血已經將他的警服染紅,如果不是憑著一股悍勇,恐怕他早就倒下了。不過張自強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一個蟲體人被軍刀砍斷了一隻爪子,另一個蟲體人也被砍了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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