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用手輕輕撫著南菲雨的後背,心有餘悸道,“你可算回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竟然一夜未歸,差點我就要告訴你爹,加派人手去尋你了!”

南菲雨聽到她要告訴南知行,當即有些慌亂道,“不要!不要告訴爹爹,不然爹會責怪女兒的。”

說完,她從柳清懷裏站直,對著身後跟回來的丫鬟就是一巴掌。

啪!

丫鬟頓時被扇倒再地,一臉惶恐的跪了下去。

“都是這些賤婢,出門去河畔湖散心時她們起了玩心,沒有好好陪在女兒身邊,才讓女兒迷失了方向。”

“幸而當時有位好心的女子收留女兒小住一晚,不然女兒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柳清聽此,當即發了怒,叫來幾個婆子將南菲雨身邊的四個大丫鬟押住,“好啊!竟敢做出這等事情,讓我兒經曆這等險事,簡直該死!”

“將人按在前院各打十板子!”

四個丫鬟嚇得麵無人色,當即都哭了起來,“夫人、夫人開恩呐,奴婢再也不敢了。”

柳清並沒有格外開恩,“給我打!狠狠地打!”

四個丫鬟見求不動柳清,又回頭求南菲雨,“小姐、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你和夫人饒了我們吧……”

南菲雨卻是冷著一張臉,一句話都沒說。

見此情形,其中一個丫鬟怨憤難當,開口道,“明明是小姐……”

這時南菲雨才有了一絲反應,激動地上前將那丫鬟扇了一耳光,“放肆!你們的錯還想推在主子身上不成?”

她冷冷的看著嘴角被扇出血的丫鬟,回頭楚楚可憐地看向柳清,“娘!就是她領著其他三個丫鬟玩樂才致使女兒走散,她是存了心想要害死女兒……”

被指控的丫鬟登時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南菲雨。

南菲雨繼續道,“她帶走所有丫鬟,還時不時汙言穢語,想要毀壞女兒的清白,若是她嘴賤往外說女兒一夜未歸,女兒的名聲可就……”

柳清聽了,心疼地將南菲雨摟在懷裏,對著那被指控的丫鬟更是痛恨,“來人,將這不知死活的賤婢拖下去,拔掉舌頭廢掉雙手雙腳。”

如此嚴重的懲罰,那丫鬟痛哭出聲,“不是的,二小姐在撒謊……她昨夜明明和容公子在一起,為何!為何要將錯事推給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我們也是人……”

其他三個丫鬟戰戰兢兢地跪著,臉色慘白,卻不敢出聲求情。

柳清聽到丫鬟的話,心下起了疑心,“什麽意思?哪位容公子?”

南菲雨快要氣死了,狠狠地瞪了一眼丫鬟,朝著柳清解釋,“娘,我都說了,這賤婢做錯了事情,不想受罰才千方百計地想要推到女兒身上,昨日女兒在河畔湖時隻是恰好偶遇了容公子,卻隻是簡單打了聲招呼罷了。”

說完,她略有些急切地對著婆子道,“還不趕緊將這賤婢拖下去處理了,留在這裏礙我和娘親的眼。”

兩個婆子當即上前去將那丫鬟鉗住往下拖。

“不……不,是二小姐撒謊……她分明是和容公子做了那起子事……”

南菲雨心中大驚,“胡言亂語!還想著攀咬我,將這賤婢拖下去拔舌斷足,在杖斃——”

“不、不要……我是活契,你們尚書府沒資格杖斃我……”

可誰又會管她是活契還是死契?

柳清更是不管,隻要惹到她的人,不管活契死契,都隻有一個結果,死。

就算是活契又如何?隨便編個理由,說是失足落水淹死了,這些下等人家裏還敢來尚書府討公道不成?

丫鬟被拖下去,柳清已經懶得管了,而是抓住南菲雨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詢問,“方才那丫鬟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老實說,不許騙娘!”

南菲雨心下慌亂得很,她昨日出門去偶遇容羽,沒想到幹柴烈火,容羽都不知饜足,一直拖到今早。

她能不怕,若是南知行和柳清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的。

可若是要她順從安排被抬進大皇子府和大皇子那十二房小妾作伴,她就分外不甘心。

“是假的,娘,你難道不相信女兒嗎?”

南菲雨盈盈落下淚來,哭得十分傷心,“若是娘親不信,大可以問其他三個丫鬟。”

柳清當即轉過頭朝著三個丫鬟發難,“全都給我好好交代!”

有了前車之鑒,那三個丫鬟哪裏還敢惹怒南菲雨,生怕自己也落了一個被拔舌斷足杖斃的下場,齊聲道,“回夫人,二小姐說的是真的!”

柳清疑心雖然有所消減,但仍未全消。

南菲雨本就不太願意大皇子這門親事,一時衝動做出糊塗事也不是沒可能……

南菲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柳清的神色,拉著她的袖子撒嬌,“娘,那賤婢在撒謊,女兒真的從未做過這些事……”

柳清還想多細問兩句,卻不料,正在此時,屏風後竟傳出一絲響動。

南菲雨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去,“誰?”

柳清當即眉頭一跳,心神也被拉了回來,捏著南菲雨的肩膀讓她回了身子,擋住視線道,“能有誰?無非是小桃那個瞎眼的賤婢碰倒了物件罷了。”

“你昨夜受驚,回頭娘親給你請個大夫診診脈,好生休息著。”

“這兩日就不要出府了,安心準備宮宴的事。”

南菲雨見此,也沒有多問,當即行禮道,“那回頭女兒在來給娘親請安。”

見著柳清點頭後,她才出了雲苑。

她現在巴不得柳清將此事揭過不再多問,才好隱瞞自己與容羽私會的事情。

南菲雨出院子走遠後,柳清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讓婆子將丫鬟拖下去杖責,又遣散了內院裏的所有丫鬟,才敢進了屏風後的寢屋。

見著床榻上敞開胸膛的男人,她氣不打一處來,“薛舒貴!你做什麽?突然搞出些動靜,我都要嚇死了!”

薛舒貴笑著從榻上起身,將柳清一把摟進懷裏,“好了,清兒,我這不是不忍心你在繼續責怪我們女兒了麽?”

柳清心下一沉,推開他道,“這種話別再說出口了。”

若是被有心人聽見傳到南知行耳朵裏,她都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待會收拾一下趕緊滾,這兩日不要來找我了。”

薛舒貴顯然臉色厚,被推開也不惱,重新將人摟進懷裏,“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兩個兒女都認別人做爹十七年了,還有什麽不能忍?”

“隻是……”

薛舒貴說著,邪笑一聲,雙手在柳清身上遊離起來,“你當真舍得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