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買包
離開火車站後,天色已晚,張書鶴在車站附近的小旅館租了一間房,旅館不大,牆壁有些髒乎乎,價錢卻是貴的離譜,小包間開口價居然要一百塊以上,不過想到袋中的幼豹這幾日似乎越來越燥動,需要將它放出來透透氣,而且奔波的這些日子也沒有好好喂過它,隨即停頓了下後,還是掏出一百塊放到櫃台上,那小姑娘打量了他幾眼後,又看了看他的證件,最後把號碼記了下來,然後將鑰匙遞給張書鶴。
小旅館裏人來人往,張書鶴帶著鑰匙隨著人上了樓,他之所以包單間,除了喂食幼豹之外,也是因為這個地方人流複雜,如今離末世隻剩下半年的時間,活死人已經出現的越來越頻繁,說不定其中哪個人就是腐藤毒液的攜帶者,被腐藤直接感染的人,幾個小時之內就會發病變成活死人,如果是被腐藤感染者咬傷,根據個人體質,那個人會在一至兩天之內變成活死人,若是這個人再咬了別人,那其它人會在三至五天內變成活死人。
前三次受到感染的變異速度最快,後麵的大多在三至五天內都會產生變異,被活死人咬傷的傷口與正常劃傷的傷口是不一樣的,因為它不會自動痊愈,而且還不斷的有癢或腐爛的症狀。
張書鶴選擇住一個人的單間,相對之下危險會減低一些,在人多的地方行走也要十分注意,不僅僅是遠離身上有明顯傷口的人,就算是看著毫無問題的人,也要盡量不要太過接觸,因為你不知道他的傷口到底在哪裏,從□□開始感染的也不在少數。
在二樓找到房間,張書鶴用鑰匙開了門走進去,屋內地方不大,有簡單的床和洗漱用具,進去後先洗了頭和臉,換了身衣服,隨即便取過牛皮袋,想了想拿下了上麵的符,把袋口一鬆,隻見裏麵一道黑影“嗖”的竄了出去,速度快如閃電,若是不注意看,會以為自己剛才隻是眼花。
不過房間已經被張書鶴鎖上,既然黑豹從袋中放出來,它也離不開屋子,果然被放出來後,幼豹竄到了牆角見無路可走,便停了下來,然後調轉頭敵意的對著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牛皮袋的張書鶴。
但是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撲上去撕咬,而是一邊盯著眼前的這個人,一邊向四周望去,看有沒有出路可走。
這一點倒是讓張書鶴有點驚訝,他幾乎能感覺到這隻黑豹的智力一日強過一日。
絲帛上麵記載的內容裏解說過,凶獸與獸精融合後,就會成為仆獸,服從於施術人,仆獸成形的初始能力是取決於獸精,所以越是珍貴強大的獸精煉出的仆獸就越厲害。
而仆獸後期的成長智力與能力,強與弱卻是在於它本身,它能吸收多少獸精中的精華,就會擁有多少古獸的能力,絲帛上有簡單介紹過獸精,一般被煉化為獸精的,都是成年臨死的古獸,大多是戰死,所以一塊成功煉化的完整獸精,不僅僅是古獸生前的最頂峰的力量所凝結,更有精神上的縮影。
大多煉製的仆獸都能吸收到一部分古獸的力量,吸收後成長的速度就會一日長過一日,直到它自身所能承受到獸精最大力量的極限為止,一般來說通常隻能吸收獸精力量的三分之一左右。
其中隻有很少一部分能吸收到精神力,精神力也相當於智力,若是將古獸生前的精神記憶全部融合,仆獸就會開天竅,但是開天竅的仆獸不好駕馭,所以絲帛上已在施禁術時加了道符極力限製仆獸吸收精神力,煉成後,它隻需要力量強大聽從主人所用即可。
張書鶴此時卻是看向對麵的幼豹,依然是這麽一副帶著敵意的眼神,不過與剛煉成仆獸時要將人撕裂的凶猛神情比,卻已是收斂不少,但黑尾仍然向他高高堅起,讓張書鶴不免頭疼不已。
難道是禁術時在限製精神力時出了什麽差錯?還是那塊獸精可能放置的年代太久不太好用,總之眼前這隻幼獸與絲帛上記載煉成後為自己所用的仆獸有很大的差別。
不過他也終於知道這兩天幼豹為什麽在牛皮袋中如此燥動,張書鶴再次打量了下它的身形,竟是不知不覺間比之前大了不少。
全身黑色毛發竟起了光澤,耳朵與四個爪的金色更是耀眼,奔跑起來爪尖與耳朵的幾點金色竟如幾條金線一般,模樣倒是比當初見到它時更加凶猛,張書鶴心知是它消化了體內的獸魂,所以才會成長的這麽快。
這樣的速度成長對於張書鶴來說無疑是有利的,快速的成長也說明這隻幼豹的力量也逐漸強盛,到末世後就會是一大助力。
麵色緩了緩後,從桃核空間中取了一截新鮮帶肉的羊骨,顯然他一拿出來,黑豹的視線就被完全吸引,張書鶴帶著羊骨走近幾步,它雖仍是齜牙做出攻擊姿勢,不過卻沒有立即竄過去,而是緊盯著張書鶴的左手,和他右手上的羊肉骨。
張書鶴知它忌憚自己幾次用符驅使製住他,所以才會不斷盯著自己左手看,心下也不由的生出點親近來,想伸手摸摸它的頭,這豹子雖小,但是卻是很聰明,雖然他知道仆獸太過聰明對自己而言並不是什麽好事,但是卻是也有些喜歡。
張書鶴並沒有靠得太近,而是離它五步時停住了腳,將羊骨肉放到地上,知道自己如果站在這裏,它絕對不會靠近,於是停頓了下,便轉身退回到椅子上,一時饒有興趣的看它的反應。
黑豹已經兩三天沒有進食,一路上隻吃了兩把牛肉幹,早就餓得兩眼放綠,此時見麵前正有塊誘人的肉骨,如何還能忍得住。
不過顯然黑豹的警惕心非常高,盯著羊骨仍然在原地支撐了十餘分鍾不動,見張書鶴一直離得遠並沒有靠近,手裏也沒見到有符紙之物,這才伏在地上一邊盯著張書鶴,一邊匍匐著朝羊骨肉慢慢移近。
在離半米遠的時候,突然加快了速度,移到羊肉骨麵前終於停了下來,先用爪子撓了下,然後舔了下爪子,確定是肉後,竟又是觀察了附近及不遠處的張書鶴,見沒有陷阱紙符之類東西後。
突然出其不意之間叨起羊肉骨就向後退,跟它身量差不多的一塊骨肉一下子就被拖到了原來牆角的位置。
放下骨頭並沒有馬上吃,而是再觀察一下對麵的張書鶴,見沒什麽動靜後,這才低頭用爪子和尖牙凶猛的撕咬了起來。
不消一刻的工夫,整個小羊腿骨就被它吃了個幹幹淨淨,並把骨頭上的殘留肉末都舔的丁點不剩,張書鶴見它吃飽了這才起身,牛皮袋的大小裝它已經有些不夠用,必須得換一個大的袋子,除了買個結實的牛皮袋裝幼豹,還要解決自己晚餐的問題,一天的時間他也幾乎沒有吃到熱食。
剛走到門處,一時不提防,原本還在意猶未盡的添著爪子的幼豹,竟化成一道金線黑影,突然間衝張書鶴撲來,但是張書鶴早有防備,並沒有回頭,而是一隻手握著門把手,另一隻手翻掌燃起一張符紙,火光映在並未開燈,已有些發暗的房間裏顯得有些驚心動魄。
幼豹頓時掉落到門邊,在地上摔的滾了兩滾,最後趴伏在地,此時麵無表情的張書鶴,連帶手掌上的那團火焰,頓時映入到它的瞳孔之中,它即是凶厲的齜牙作凶態,眼裏卻是緊盯著張書鶴和他手裏的那團火,又是有些懼怕,竟是將伸出的爪子向後縮了縮,並將身體隱在黑暗之中,瞪著在黑暗中有些發亮眼睛緊盯著張書鶴。
張書鶴卻是淡淡的看了它一眼,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在附近找了家小吃店,一個人坐在最角落的一張布滿油漬的桌上,要了一大碗帶湯水熱騰騰的餛飩,掰開一次性的筷子,然後低著頭吃起來,最後連湯都喝的幹幹淨淨,付了錢後便離開了。
到了一家還沒關門的售包店,裏麵隻有二十多坪的空間,滿滿當當的擺了不少包,賣包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不斷給他介紹一些男士的黑皮包。
張書鶴看了半天後,最後選了一個結實的大款純牛皮手工背包,這款純牛皮手工包價錢不菲,不過張書鶴沒有多猶豫,就付了錢,黑豹雖然是禁術煉製,可以放入包中,不喂食水也可以活上半月,但因有一些生命印象,並不是那些死物,所以獸類的饑餓痛苦它都會有,買一隻透氣性好的牛皮包,它在裏麵待起來也舒服,不會像廉價包那麽悶熱,它不在裏麵時時燥動反抗,張書鶴也不必要為它分心。
當他提著包裝袋回小旅館時,一打開門,便看到走前被他散了力的黑豹此時正趴在地上,但卻仍然不老實,用爪子在撓門,再看向門,張書鶴頓時臉一僵,那門並不是實木,而是木框兩麵貼木板壓製,此時竟像是被老鼠啃了一樣,被黑豹的爪子撓碎了一大塊,再有幾爪子門就徹底被貫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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