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此言,範思索了一陣,點頭道:“也罷,此時因我而起,也算是我的因果,既然遇上了,你便跟我來吧。”

說完,他已踩上飛劍。

韓青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件事會因他而起,明明都是那個壞蛋魔君的緣故。

但既然人家答應了帶自己出去,她也不猶豫,當即也踩上飛劍緊緊抱著範飛離了這座她生活了七年的城市。

從高空中看去,這座城市已是處處燃燒,失控的匪徒們在街上跑來跑去,似乎正在狂歡。

“仙長,你既然有這麽大的能耐,為什麽不去阻止?”仙長?她怎麽會知道這個詞的?範剛要開口再問,可神識中卻感應到了一些別的東西,當即說道:“不用,他們馬上就要死了。”

他們馬上就要死了?什麽意思?韓青不明所以間,順著範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城市的遠處,正有一群人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城市趕來。

那些人或騎在馬上,或直接瞬間一大段距離,或騎著一些巨大的飛行生物。

居然都是超凡者!見得此狀,韓青高興叫道:“太好了!城邦/聯盟的超凡者終於趕來了,那魔君死定了!”可她話音剛落,就聽到那位仙人冷冷的聲音傳來:“魔君不會死。”

韓青更加不明白了:“為什麽?那些超凡者很厲害的!而且看樣子有數百人之多,魔君就算再厲害,也打不過他們吧!”

“因為我就是範。”

他是範和魔君會不會死有什麽關聯嗎?仙人為什麽會說出。等等,魔君的名字好像就叫……“您是,範·阿諾德?”韓青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阿諾德,隻有範。”

範麵無表情的答道。

真是他!由於心中驚懼,韓青抓著範的胳膊也不由用力了些。

傳聞這位魔君非但不承認自己的姓,還以自己的姓氏為恥辱。

他不僅害死了這具軀體的家人,然後又救了自己。

他到底要幹什麽?既然已經把自己害成這樣了,為什麽又要來救自己?!韓青心中五味陳雜,之前對範的感激已經消散全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恨意。

雖然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可到底跟這具軀體的家人生活了那麽多年,早也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現在全家被那些可惡的匪徒殺死,隻有自己一人活了下來。

最可恨的是,這個魔君還把自己救了!如果他是仙人,他怎麽能幹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韓青眼中夾雜著恨意看著前方的範,最讓她氣憤的是。

自己就算知道了這些又能怎麽樣?自己能殺死他嗎?他可是仙人!對付自己這種凡人隻要念頭一動,自己就死了!可能這也是他為什麽這麽有恃無恐告訴自己他的身份的原因吧。

恨意已在韓青的心裏埋下,範也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出來會帶來什麽後果。

可他並不準備隱瞞任何事,自己堂堂修士,對一個凡人隱瞞身份,說出來平白叫人取笑。

至於這韓青,他就更不在乎了。

她可以恨自己,這無所謂,但她如果敢對自己動手的話,殺了就是。

想著,範已飛到了那些騎著飛行生物的超凡者身邊。

“閣下是誰?請立刻停下!”當下有兩隻騎著老鷹的超凡者飛至範的前方擋住了範的去路。

二階超凡者。

隻一眼,範便看出了他們的實力。

可範急著趕路去安佛萊與大師姐匯合,不欲與這些人多說:“擋我者死。”

輕輕一言道出,就要闖過去,那些超凡者也不是善茬,見範居然敢硬闖,當即使用超凡能力在身前結出了一個結界。

結界微弱的光芒剛剛出現,他們就看到一個鉤子一樣的東西迅速衝破了結界的防禦。

這鉤子的模樣。“你是魔君!!”二人異口同聲的大叫一聲,不過這四個也成為了他們最後的遺言。

隻眨眼間,那鉤子便刺穿了二人心窩,連同二人腳下坐騎,也一並擊殺。

二人雖死,可他們的聲音卻遠遠的傳了出去,周圍的超凡者一聽。

那踩著一柄劍的人居然是魔君!便紛紛使出超凡能力朝範打去。

眼看五顏六色的光芒朝自己擊來,範渾然不懼,一邊操控著赤焰索魂鉤飛入人群中左突右撞,殺得地上的超凡者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一邊運起寂滅焰靈真卷,火紅的烈焰瞬間就把範和韓青包裹住,那些朝二人攻來的光芒被火焰吞噬之後,再無回響。

眼看周圍聚集過來的超凡者越來越多,範不想跟他們僵持久戰,念頭一動,飛劍便帶著二人飛速離開。

超凡者與修仙者不同,能飛的超凡者數量少之又少,就算有那麽幾個能飛的,他們的速度也追不上範的飛劍。

很快就被範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超凡者們懊惱之餘,便衝入燃燒的城市中打算拿那些逃犯來出氣。

就在逃犯慘遭超凡者屠殺的時候,離城市不遠的一個小山丘下,韓青看著範將幾顆石頭有規則的布置在周圍的地上。

她抿了抿嘴,壓下心中恨意,好奇的問道:“你在幹什麽?”

“布陣,防追蹤。”

範冷冷的答道。

“你跑得那麽快,他們追不上你的,幹嘛還要停下來?”韓青還是不解,範帶著自己跑了沒多久就在這裏停了下來,這種時候難道不是跑得越遠越好嗎?“我剛剛跑的方向是西方,但我要去東方,誤導他們而已。”

聽了此言,韓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隻是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範布置完陣法後,又盤腿坐在地上開始修煉起來。

陣法,或許他真是我那個世界的人?不過無論他是哪個世界的人,自己的仇都沒法報了。

響起剛剛範轉眼間便強殺數名超凡者的模樣,韓青知道就算範睡著了,自己可能也傷不了他一根毫毛。

心中失落之下,也不想再多說話。

二人就這麽在這裏打坐到了天黑時分,韓青正要去尋些吃食填填自己的五髒廟,範就睜開了眼睛轉頭對她說道:“行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