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準備事宜……粗大事了
早上五點來鍾，不僅僅是人類最嗜睡的時候，同時也是蟲子最不活躍的時間段，它們要麽在發呆，要麽在消化食物，或者在**，一般而言不怎麽會主動去襲擊人類——這是李佳玉前世時，路人皆知的信息。
如果那個時候就溜出西江大學，一路上絕對會少碰到許多危險，少說也會安全一倍以上，但可惜的是，現在天都亮了，估計也有七點鍾了吧，這種時候再跑去營救堂兄堂嫂的話，未免有些不太合適。
畢竟，堂兄堂嫂住在城南的居民區，而西江大學位於城北邊緣地區，倘若從西江大學步行趕去城南的話……保守估計也需要兩三個小時，如果算上一路上的戰鬥、迂回，乃至是突**況，恐怕要六七個小時才能走到城南！
李佳玉默然。
六七個小時……那還隻是往好的方麵去想，如果路上遇到蟲潮或者強勁的怪物，能不能逃命還是兩說，而且城南那麽多火焰鴉從天上轟炸，倘若一個不小心被它們炸到，起碼也是重傷！
甚至，李佳玉自己也不太記得路，因為他每次去城南，都是坐公交車的，具體的路線他也不太了解。
雖然一路上有公交站牌，又有那麽多參考物，可是蟲子遍布街道，再給李佳玉一個膽子也絕對不敢在主街道上行走，唯一的辦法就是走小道，但那樣又非常容易迷路，萬一城南沒去成，反而繞了一圈又回到城北，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最棘手的是，李佳玉也沒法保證堂兄堂嫂就一定會在屋子裏躲著，萬一他們不在家，李佳玉可怎麽在混亂的環境下找人啊，就算找到他們，如何把他們安全帶到西江大學，也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
然而再怎麽頭疼，李佳玉也必須去營救堂兄堂嫂！
堂兄雖然僅僅是堂兄，但他跟李佳玉之間的感情卻似親兄弟，李佳玉父親是籃球教練，經常帶著他旗下的球隊征戰四方，沒什麽時間照顧李佳玉，所以堂兄就成了李佳玉的監督人，他對李佳玉和李半月非常關照，小時候開家長會的時候，也是堂兄去的，在李佳玉心裏麵，堂兄一直是他的偶像！
而堂嫂更是不必多說，上輩子李佳玉逃到邕城後與她重逢，當時的堂嫂是非自然覺醒的法師，實力低微，僅僅是一級高階的見習水係法師，不過她的水係滋養術修煉到很高的水準，勉強可以拿來當作治療術、解毒術，李佳玉大大小小在邕城受過幾次傷，中過幾次毒，都是找堂嫂幫忙治療的，要是沒有堂嫂，搞不好李佳玉就英年早逝了。
“唔……救援行動絕對不能草率，哪怕我不去救他們……堂嫂至少也會安然無恙，但如果我冒險去把他們帶回西江大學，反而極有可能讓他們在半路就被蟲子吃掉……”
李佳玉腦筋飛轉，竭力地回憶著去城南的路線，計算著自己的實力，以及一路上可以利用的地形等等等等……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染紅霞端著早餐進來，那是一份熱氣騰騰的麥片粥，還有兩片芝士蛋糕，以及一杯剛剛衝泡的奶茶。
如果放到以前，這種早餐簡直不堪入目，但是在現階段來說，已經是算得上豐盛的了，畢竟這麽冷的天氣，能吃上熱熱的東西非常不容易，至少十三樓那麽大部分人都隻能吃冰冷的蛋黃派而已。
“蕭姨睡著了嗎……”染紅霞看著熟睡的蕭晚晴，順手將早餐放到桌子上，輕聲道：
“李佳玉，這是你的早餐，快趁熱吃吧，你的身體剛剛恢複，必須補充足夠的營養。”
“居然是芝士蛋糕，好久沒吃了……喲嗬，還有麥片粥，一定是風燎原那小子的傑作吧？”昨天激戰了一個下午，早就餓壞了，如今美味當前，心情大好的李佳玉連忙伸手去捉起一塊蛋糕，直接就往嘴裏塞去。
“猜得真準，風燎原他一聽說你醒過來，就屁顛屁顛地又去燒了一鍋水，本來是想給你弄一杯泡麵的，不過考慮到你剛剛受過傷，不宜吃油膩的東西，所以改成了麥片粥。”
“嘖……都末世了，哪還能這麽講究，以後沒東西吃的時候，腐爛的狗肉都有人搶著吃呢，某些人餓得急了甚至會把自己的手腕砍下來，把手掌烤著吃……染紅霞，從今天開始，我的一切起居飲食，都由你來負責，隨叫隨到，任勞任怨，學生會的事，你就先別管，專心來服侍我就對了，哪怕讓你幫我洗澡擦身，你也必須照辦不誤……聽到了吧？幹嘛瞪著我，看看我的右手，還不都是因為你才被廢了！要不是因為救你，我哪裏會那麽慘！”李佳玉摸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奶茶，就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染紅霞，等著她暴跳如雷，翻臉不認人，如果把她氣哭了那就再好不過。
“好，我會補償你的……誰叫我欠你那麽多，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那個奇怪的植物害得差點死掉……”染紅霞眸子裏閃過一絲感激之色，溫柔地點頭，她答應李佳玉的時候竟然沒有半分猶豫！
“你……你沒說錯話吧，真的答應了？我不是想要這個結果啊……”
李佳玉目瞪口呆，他剛才那一番話，純粹是隨口亂說，想挖苦染紅霞而已，在他的印象中，染紅霞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對誰也不肯低頭，誰要是敢對她出言調戲，起碼也會被她追殺幾十條街！
可是，如今她被李佳玉挾恩圖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對李佳玉有種莫名其妙的好感，似乎是想要跟李佳玉親近，這讓李佳玉情何以堪，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
等等……我之所以救你兩次，全都是無心之舉啊，第一次是根本不知道救的是你，第二次純粹就是我腦子進水……說實話，我巴不得你早點死掉，對你沒有一點兒的憐憫之心啊！你真的不必對我有所感激的啦！
可是話又說回來，現在的染紅霞可不是未來的那個劍聖染紅霞，她還沒有強者的尊嚴，甚至……她還沒有走上強者的道路，現在的她，簡直就跟懵懂無知的小孩子一樣，想怎麽忽悠就怎麽忽悠，我是不是該把她當成奴隸一樣來**呢……這樣的話，不僅可以光明正大地虐待她，還能免費拿到一個忠心的打手，將來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讓她來幫忙打頭陣……
唔……這事以後再說吧，我李佳玉不是什麽好人，卻也不會這般下作地讓女人為自己賣命，要報複她，可以選另外的方式，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會給她十倍的摧殘。
“答應就答應了唄，很奇怪嗎？李佳玉你是西江大學的大英雄，又對我有恩，還會那麽厲害的劍術，要不是因為你比我還小一歲，我都打算拜你為師呢，李佳玉你知道嗎，你雖然是個中二少年，整天自以為是，眼睛長在腦門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感覺你這個人很有趣，除了容易惹人生氣之外，其他都是滿分。”染紅霞顫動著睫毛，飛快地瞥了一眼李佳玉，然後又看向別處。
“你……你是受虐狂嗎？我對你呼呼喝喝，你居然還對我有那麽高的評價，你就不知道該討厭我嗎……”
說到這裏，李佳玉愣了愣，臉色古怪地看著染紅霞，借著朦朧的亮光，李佳玉分明能看到她俏臉緋紅，如同熟透的蘋果……這，這是怎麽回事，莫不是因為天氣太冷，凍得她臉部紅腫了吧？
你，你發正義春就算了，可千萬不要發花癡喜歡上我啊，我與你仇深似海，你可不要主動跳進火坑啊，否則我報複你還有什麽意義！
三兩下把早餐吃完，李佳玉眨眨眼睛，不再像最開始那樣對染紅霞呼呼喝喝，轉移話題道：
“昨晚在教學樓裏擊殺的紅頂甲蟲，都搬到十三樓了吧？”
“還沒有，隻來得及搬了二十五頭，全部都堆放在十二樓呢，你曾經說過，紅甲蟲的肉質好處多多，所以我讓一些人收集鋸子刀子和一些盛蟲肉的容器，等天亮後就開工，正式剝去蟲肉……”一說到正事，染紅霞立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拿出學生會副會長的派頭，神采飛揚。
“嗯，安排的不錯，別看紅頂甲蟲的甲殼硬，其實它們死亡後甲殼會軟化許多的，大概隻有鋁板那樣的硬度，用鋸子的話，足夠鋸開它們的甲殼了，不過你要記住一點，它們渾身能吃的，隻有肉質和腦漿，至於內髒之類的多半對人體有害，就不用剝取了，此外，鋸外殼的時候，最好沿著甲殼的紋理來鋸，這樣子會比較容易鋸一些。”
“明白，我會通知他們的。”染紅霞點點頭，心裏麵湧起一種複雜的情緒，在鄉下地區，許多螳螂、蚱蜢、毛蟲、天牛之類的蟲子都被人類捕捉，或炒或油炸，弄成香噴噴的鄉村菜肴。
可是昨天……人類受到異界蟲族的侵襲，第一次大規模地成為蟲子的食物，不曉得有多少人葬身蟲腹，成為蟲子的美餐。
到了今天，情況卻又稍微地出現逆轉，西江大學的學生們為了湊齊食物，竟然拿專吃人肉的蟲子來開刷，將它們也變成人類的美餐……這到底該怎麽形容呢——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嗎？
或者冤冤相報何時了？
“怎麽？忽然間愁眉苦臉的，我都說了，蟲肉其實很不錯的，鮮嫩可口，就像三文魚一樣，比東瀛、大寒的生魚片好吃多了。”
“不，我隻是感覺有點轉不過彎來了……羊吃草，人吃羊，我們會覺得很平常……可是現在看到人類與蟲子，相互屠殺，相互獵食，總有一股違和感……”
“說白了，其實就是叢林法則，弱者被強者吞蝕罷了，隻不過蟲與人之間的戰爭表現得血淋淋而已，哪怕是人與人之間的法則，不也是優勝劣汰嗎，上位者踩著下位者的屍體，剝奪他們的勞動力……”
李佳玉說到這裏，忽然間自嘲一笑：
“算了，說這個實在沒意思，我又不是文藝青年……再問你個事，當初我們一共拿了五十多塊蟲晶，其中有二十塊被你、楚翔、陳坤強化用掉了，我自己又拿了十五塊……算算應該還有二十多塊，現在剩下的蟲晶都還在吧？”
“嗯，在的，全部都由我來保管著……本來昨晚一些同學還吵著要趕緊拿來給大家強化，但沒經得你的同意，我不敢擅作決定，而且那些蟲晶幾乎都是你一個人打到的，你擁有百分百的支配權。”
“很好，蟲晶先留著，我會好好安排，其實我自己也用不了那麽多，到了最後始終還是會便宜同學們的……染婊子，咳……染紅霞，咳……紅霞，你對學生比較了解，最好從學生裏麵選出一些可以信任、人品過關、為人機靈、身強體壯的人，讓他們組成先鋒隊，多餘的蟲晶，交給他們就成了，當然，他們必須聽從我的指揮……”
“李佳玉，我看你的神色……你是要把他們組成你的軍隊吧？”
“你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可沒那麽無聊，組建先鋒隊隻不過是為了稍微抗衡一下蟲潮而已。”
“好吧，都聽你的，我稍後就跟楚翔、江楓他們討論討論。”
李佳玉又跟染紅霞說了幾句，都是一些非常有價值的建議，其實也算不上建議，簡直就是命令了，因為染紅霞完全就是對李佳玉言聽計從，不會說一個不字。
“就先說這麽多吧，你好好地把我所說的話消化一下……我先去上個廁所。”
說完，李佳玉徑自打開門，那些看見李佳玉走出來的學生們都發出一陣驚喜之聲，想要跑過來朝偶像打個招呼，但李佳玉隻是冷淡一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別打擾，便一路小跑到廁所裏，對著尿容器，掏出雞雞噓噓起來。
“呼……積了那麽多水，一下子尿出來真舒服……”
李佳玉滿意地歎了口氣，看著鏡子裏麵自己的影像，怎麽看著有點陌生了呢？
相比起昨天……似乎臉蛋的線條更加柔和，看起來更顯秀氣，而且男性的陽剛少了一些，更加偏向中性，總之就是看起來俊美得不像男人，而且李佳玉似乎感覺到自己的頭發長了兩三厘米，額前的劉海都快要遮到眼睛了！
“唔……真是奇怪，怎麽一夜之間頭發就長了那麽多……是因為那顆女蘿藤的晶核嗎？對哦，它的晶核有生命能量，會影響我身體的新陳代謝……”
李佳玉嘀咕著，眼睛看向自己的喉結，嗯？怎麽喉結變小了？
電光火石間，李佳玉眼睛一瞪！
女蘿藤！
為什麽叫女蘿藤，因為它吸取元陰之氣！
而且跟染紅霞交談的時候，還得知女蘿藤的花苞裏麵，孕育著一個女性的能量生命！
女性……而且還是類似於魅魔那樣的女妖精……
天啊，老子吞噬了它的晶核，會不會受到別的影響？
李佳玉心裏麵大感不妙，連忙看向自己的雞雞，卻見那玩意像肉蟲一樣聳拉著腦袋，沒精打采！
可是，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因為天氣寒冷，李佳玉隻感覺自己的雞雞像是縮水了一樣，整整小了一圈啊！
“這……這到底……是怎麽搞的，我的堂兄還沒救，我的小兄弟就出大事了！”
李佳玉悚然一驚，虎軀一震，激動得差點尿濕了鞋子！
窗外刮來一陣冷風，李佳玉感覺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似乎血液都凝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