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鄧依南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黃超超的提議,是風,讓風把濃霧吹散。
可查看了天氣預報,也沒有風出現。
太陽倒是有,可就是不夠給力啊。
這已經到了早上八點了,也沒有把霧氣曬透明,還是一樣的濃。
“好吧,要麽等,要麽用電風扇吹。”黃超超也有些垂頭喪氣。
“要不還是等吧,一個晚上過去了,也沒有出現危險。”鄧依南提議道。
她繼續跟黃超超說明,她也緊張,也小心謹慎,可眼下並沒有特別好的辦法。
這時,鄧依南的手機響了。
“好!”
“好的,我們立刻趕過去。”
掛完電話,她立刻跟黃超超說:“爸媽已經在中心帳篷了,讓我們也趕緊過去,說有情況。”
“啊?”
“啊什麽啊,快走吧。”
兩人也奔跑到了中心帳篷,走了進去,卻看到了一堆人很是凝重,等他們兩個一進來,卻都看著他們。
這一下全部的眼光,讓鄧依南下意識的抓住了黃超超的手。
“我們來了,什麽事,說吧!”她不知道為什麽,內心有種被眾人拋棄的感覺。
因為他們這些大人的眼神,都給予了她不信任的感覺,黃超超也注意到了,手更加的握緊了她的手。
“縣裏剛剛臨時發了一個文件出來,證明了鄰縣出現的大規模交通事故,不是喪屍病毒引起的。”
“而是有人醉駕,導致出現了大規模的車禍連環相撞。”副鎮長說道。
“不可能!!”鄧依南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是這樣的。
“文件裏麵有信息和憑證,而且公安局也第一時間跟陶江縣高速交警聯係,得到的報告都在這裏。”
“這是為了安撫民眾,加急趕出來的。”
鄧依南和黃超超挪動腳步,看著副鎮長依次遞過來的紅透文件,發現上麵的確是板板正正的關於陶江縣高速特大交通事故報告。
兩人一人一份,翻看裏麵的內容,卻發現了的確是有人醉駕車禍,導致死傷慘重。
“不可能,這不可能!”黃超超還沒看完,就覺得不可能。
他不信,他拿出手機,點開了那個喪屍追逐他們的視頻。
“你們看,這如果不是喪屍,是什麽?!”黃超超終於知道了這群大人們的眼神,到底是什麽原因了。
是不信任,是懷疑,是覺得他們的話是假的。
“這個人,也在報告中有了說明,在第75頁上。”
“此人名叫蔣超群,是曾經安話縣派去首都參加羽毛球比賽,獲得亞軍的選手。”
“身體素質個方麵都很好,你看他的照片,是拍的。”
副鎮長,對於此事再次做出了說明。
鄧依南和黃超超看完後,對視了一眼。
“你信嗎?”鄧依南問道。
“我不信,我認同我們曾經的觀點。”黃超超回答。
“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們一起經曆過一次末世危機,是死而複生的人。知道那一次的布拉渣喪屍病毒,有著怎樣可怕和狡詐的危險。
而黃超超記憶中的布拉渣喪屍病毒,第一天感染會在白天出現恢複正常的情況是前所未見的,據曾經黃雷所言和他們自己觀察到,推斷出的結果。
感染後的第一天,外表很正常,但可能存在一定的小區別,這個區別也僅僅跟正常人有著百分之十到十五的樣子。
但身體內在,應該是在第一天過後的晚上,發生急劇變化。
到第二天白天,身體開始出現僵化。
那麽推測第三天白天,才真正淪為喪屍。
喪屍不可怕,可怕的是保留著人性最醜惡的偽裝,把自己變成一個“正常人”。
沒人知道第一天白天的那個人,是感染者還是正常人,隻有自己知道。
可外人如何分辨呢?
根本沒有辦法,甚至偽裝者會在正常人中,暗中傳播,這樣的話防不勝防。
所以在麵對大家的不信任,就連自己的父母親,也投來一些質疑的目光,讓他們兩個人,立於危牆之下,眾人的眼中。
“你們到底打算幹嘛?”副鎮長有些火氣了。
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場鬧劇。
而他們這群大人,信了這兩個年輕人的話,以為真的有什麽布拉渣喪屍病毒。
華國官方也沒有做出聲明,但卻發布了緊急自救自防的文件,這讓他們覺得不知道在幹什麽。
“我們沒有騙你們,這是病毒的偽裝,也是這些被感染者的醜惡嘴臉。”鄧依南直接大聲說道。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但卻一直緊緊握住了黃超超的手。
“布拉渣病毒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不是第一天就非常明顯,甚至白天根本看不出異常。”
“可那些被感染的人知道自己變不回正常人了,他們知道自己變不回了!”
“所以他們內心的最醜惡的,還有人性最黑暗的一麵全部展現出來,他們要殺掉自己的至親至愛,僅僅是為了獲得保留人性最後一點清醒。”
“我們到時候,隻會成為那些感染者的食物!!”
“知道嗎!你們知道嗎!!”
鄧依南說這些,已經聲嘶力竭,到最後都在吼。她說這些,是想到了自己最後的人生時刻,是在自己母親的庇佑下,以她自己的身體作為肉墊,讓她再次重生。
說完,她早已經眼睛紅紅,看著自己還健在的母親。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還有那個曾經被感染過,卻殺了自己老婆吃了,隻為保持人性天賦思維的黃雷爸爸,黃戶民。
上一世,他是感染者,現在不是。
黃戶民也不知道,這個女生為什麽以狠毒的眼神盯著自己。
黃超超抱住了哭泣的她,也覺得她很勇敢。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我來處理。”
鄧依南抽泣了一下,輕輕回了一聲“嗯”。
“剛剛所言所講,各位所聽。”
“都當作沒有發生過。”黃超超直接嚴厲的講明。
“這不是為了我們的謊言,而是為了各位的安全。”
“你們要是不怕死,大可以讓挖機把壕溝填了,讓雙興村安全區外麵的人進來,但是我不敢保證結果如何。”
“各位好自為之。”
“我和以南回家休息,我們也站了一個晚上的崗了。”
他微微躬身,表示敬意,然後抱著鄧依南出了中心帳篷。
黃超超始終認為,現在講別得也沒有用,隻有利用人性最黑暗最根本的東西,自私自利。
若事情與他們無關,不必分說。
若與他們有關,他們自當掂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