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急功近利,走火入魔
沒有動用任何法則的力量,隻是施展出尋常的神魂飛渡之術,從這個小世界與虛空界河的渡口出飛出這個小世界。
飛出這個小世界之後,便感覺到那股子在遙遠地方的敵意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急速接近而來,還根本感覺不到來者是誰,便已經從這虛空之中看到一團光芒從遙遠的天際如同一輪急速挪移而來的烈日一般。
葉元心中一動,默默感受了一下這輪人未到光芒便已經率先抵達的日行族高手,心中也做出了判斷,來者不是自己能對付的。
輕輕的伸出一隻手,將黑暗法則的力量稍稍波動了一下,留下一絲微不可查,甚至根本無法被察覺到的痕跡,葉元便笑了笑,轉身消失不見。
葉元的實力處於一種比較尷尬的境地,實力低於他的人,再多的數量都是枉然,隻能給這位明明身負創造生命的生之力卻行著比死寂還要冷酷決斷不留一絲生機的靈魂大巫貢獻出自己的生機,將其中對於生命法則的一點點烙印給貢獻出來,補全葉元的生之力。
生之力,數量可以是無數,但是完全不一樣的生之力,葉元此刻卻隻有六道,第七道生之力也僅僅隻是在大肆殺戮掠奪吞噬生靈生機之後有了那麽一點點苗頭。
這一點點苗頭都是十分重要的,但是若僅僅是要消耗生之力的力量,這些日子吞噬的生機,能分化出多少純粹最為力量使用的生之力。葉元自己都不知道了,隻是此前屬於葉元的生死苦海之中被抽出來剝離的生機此刻已經完全補了回去,甚至生死苦海之中,生機的數量已經將死氣完全壓製了下去。
葉元轉身消失不見。
不多時,便見此前那人未到光芒便已經率先抵達的高手在虛空之中拉著一道綿延十數萬裏的光芒尾巴,如同一顆墜落天際的彗星一般出現在這個小世界。
光芒尚未散去,僅僅看到一個麵容白皙。眉心一道赤紅色的細線,鼻梁之上也帶著幾道玄奧好看的花紋的高大女性日行族出現在這虛空之中。
這日行族周身繚繞著一個烈日法輪,一道道如同烈日一般的光芒不斷的灑向周圍的虛空。身動意動,法則隨行,所過之處。必有十萬裏光芒照耀,麵有法則具象化的法紋,日行族的三等貴族,如同人族的不滅之境的高手一般。
這麵色冷淡眼眸之中透著一股子俾睨眾生的高傲與淡淡不屑的女子看了一眼這小世界的渡口,那股子死寂的感覺從其內散發出來,一個世界的生靈的隕落,僅僅這個渡口的位置,被滅殺的日行族賤民便有上百億之多,那股子死寂的感覺,滔天的怨氣許久都消散不了。
這日行族女子眼中寒光閃爍。日行族的賤民對於純血的日行族貴族來說,死多少都不會心疼,任打任殺,但是這就跟打狗也得看主人一般,這些日行族賤民在日行族之中是沒有地位。但是卻也隻能有日行族的人任打任殺,別的人卻是絕對不行。
也不見這女子有什麽動作,其身邊旋轉繚繞的烈日法輪便嗡嗡嗡的顫動了起來,而後緩緩的飄起,在其頭頂化為一輪上千裏之大的烈日,一道道摧殘的赤金色光芒灑落。虛空之中,便生出一種寒冬過盡,大地回春一般的感覺。
光芒所過之處,葉元剛才刻意留下來那一點根本無法察覺的黑暗法則留下的痕跡,便被這緩緩灑落的光輝照耀了出來,那一絲黑暗法則留下的痕跡被這光芒一照,便如同殘留下來的一點點水跡被太陽烘幹了一般,緩緩消散,
這日行族的女子滿眼寒霜,冷哼一聲:“夜行族!”
這屎盆子很輕而易舉的便被扣到了夜行族的頭上,畢竟,在這附近,會這麽幹的,甚至能有黑暗法則的主幹法則爆發留下的一點點不可察覺痕跡的,除了夜行族是絕對沒有別的可能了。
隱藏在虛空之中,血屏了周身氣息和感應,如同不存在一般的葉元眯了一下眼睛,看著那女子沒有直接破開空間進入那小世界,也好不意外,他剛才坐的破壞可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技術含量,這日行族的女子若是看不出來什麽的話,就太想當然了。
不過跟葉元預料的一樣,這女子就算是察覺出來這個小世界有些不一樣的地方,甚至死寂的力量有些超出想象,卻還是十分自信的化為一道光芒,隻是施展出最普通的飛遁之法飛入這個小世界之中。
這一下,葉元卻有些踟躕不定了。
如此簡單的陷阱,除非是自大到完全沒有腦子的家夥之外,恐怕是沒有人會進入這小世界了,而且以葉元所知,日行族的賤民,在純血日行族貴族之中是沒有半點地位的,不說死了幾百億螻蟻一般的日行族賤民,就算是死的再多,這些家夥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雖然這麽想,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耽擱,緩緩的在虛空之中蠕動,細細感應了一下,那日行族的女子竟然真的在那個已經被葉元破壞了承載之基的小世界之中穿行了起來,似乎在確認其內的生靈是不是都死絕了。
有些反常,葉元躲在暗中蹙眉。
不過就如同此前葉元設下的陷阱一般,就算知道這可能是這個日行族的女子對自己設下的陷阱,葉元也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緩緩的出現在這個小世界的渡口處,葉元的一隻手從虛空之中探出,指頭輕輕的在虛空之中波動了一下,便見到一股子浩瀚的空間波動在這個小世界的渡口處出現。
無數空間裂縫、空間扭曲、空間褶皺隨之出現,如同一直大手。肆無忌憚的玩弄了一下這篇空間一般,下一刻。
便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般,這一道暴力蠻不講理的一手,便徹底摧毀了這個小世界的支撐之基那脆弱的最後一絲平衡。
一股子寂滅的氣息瞬間浮現在這個小世界之中,這個小世界邊緣的空間壁壘率先崩壞。
大音希聲,如此崩壞,卻成了沒有一絲聲響。
從其與虛空界河相連的渡口處最先崩壞。葉元退後一步,前方那億萬裏之寬的渡口便隨之瞬間崩壞,與虛空界河之間的連續瞬間斬斷。
這個小世界便如同一個被放了氣的皮球一般。從最外層開始崩壞之後,向著最中心的位置塌陷而去,其最外圍一圈。最先崩壞之後,這個小世界與外界虛空之間的聯係便徹底被斬斷,如同從這個世界剝離出來了一般。
葉元看著這個崩壞的小世界,緩緩的從外圍向著其最中心的地帶塌陷,那屬於太末時代的寂滅氣息,甚至那種整個世界死去所衍生出來的死氣,讓葉元僅僅感受了一下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那種寂滅一切,將所有的東西都塌陷,如同反本歸元一般回歸初始的龐大力量。天地之力,非人力可及。
那小世界之中,那個日行族的女子見到這種情況,似乎也早有預料一般,不慌不忙。眼中的殺機如同一顆星辰忽然爆發一般,目光爆射而出,瞬間轟碎了前方千裏之地。
這個世界已經開始塌陷,其內的一切都與外界失去了聯係,太末世界,所有的法則都陷入寂滅。靈氣、怨氣、能量都被太末的死氣沾染,這種時代,便是一個世界的末法時代。
除了能使用自己本身的力量之外,最大的依仗神通,利用天地法則的東西統統都成為烏有,那些天地元氣和靈氣,也成了不能沾染的毒物。
正常情況下,一個世界的太末時代是非常綿長的,那需要過渡的時間可能會需要足夠一個仙境的修士老死。這個小世界,隻是被葉元將這個速度加快到了極限,急速的毀滅,純粹的毀滅。
那日行族的女子冷笑連連,伸手一番,手中便浮現出一張金光燦燦的卷軸,卷軸的兩段的大骨似乎就是用某種凶獸的骨頭製作而成,而那卷軸之上的花紋似乎也如同天然的一般,整張鏈接在一起,便隨後是渾然天成一般。
女子雙手齊動,絲毫不在乎那崩壞的速度遠遠超出想象的小世界馬上就要崩壞塌陷到最中心的位置了,若是在這裏,就算是恢複能力最強大的夜行族,在一個世界崩壞塌陷的時候站在最中心,被整個世界塌陷到一點的力量壓在身上,恐怕也會死的非常難看。
打開卷軸,上麵滿是複雜繁複的花紋,隨著女子打開,那一道道光亮便從那卷軸之上練氣,卷軸兩邊的兩個大骨之上便冒出來一道道慘白色的清煙,清煙之中傳出陣陣暴虐的嘶吼聲,聲波一起,便有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紋開始向著周圍擴散,一瞬間,似乎那塌陷而來的世界都被這一道道波紋給減緩了一點點一般。
清煙匯集,瞬間化為一個雙目空洞的骷髏獸頭,這慘白色白骨的獸頭用那空****的雙目看了一眼這日行族的女子,張口將其吞下,而後直接無視這塌陷的空間,直接硬生生的破開空間逃遁而去。
小世界之外,看著這塌陷下去的小世界,深深被這種一個世界寂滅的力量和玄奧震撼到的葉元連連點頭,一雙眼睛,卻還是死死的看著那塌陷的越來越快的小世界,似乎不認為那日行族的女子帶著腦袋出門就是為了看起來高大一點。
果不其然,就在那小世界即將徹底塌陷下去的瞬間,其上一道狂暴而似乎不可一世的銀光從其上流轉了出來,一個慘白色的獸頭從那塌陷了一大半的小世界之中直接飛出,大有天下大可去得的霸道。
瞬間,葉元便閉上右眼,左目之中剝離狀態的覺曉之瞳瞬間開啟,此刻望去,卻深刻體會到那一個獸頭的霸道之處,一個世界的塌陷崩壞寂滅,會如同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那種直接寂滅其內任何。將一個世界塌陷到一點的可怕力量,混亂,暴躁,同時也意味著,原本的空氣,可能就會被這種塌陷壓縮到能生生斬斷仙器的地步。
但是葉元卻看到那獸頭之上似乎自帶了空間法則,空間法則似乎就是融入在那慘白色的骷髏獸頭之上一般。絲毫不受那塌陷世界的影響。
微微眯眼瞅了一下,隱約嗅到一點龍族的味道,隻不過這獸頭之上無角無牙。看起來隻剩下一顆頭骨,隱約似乎想起了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麽種族的生靈,但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葉元悄悄的隱遁身形。準備撤退,這賊婆娘連塌陷了一個世界都整不死他,葉元暗中揣測之下,自己絕對不是這賊婆娘的對手,不如葉元的,便是被葉元輾壓,比葉元強的,便是葉元狼狽逃竄或者是被輾壓,葉元現在的情況,差不多就隻會出現這種情況。大戰八百回合這種事情,基本不會出現在現在的葉元身上。
穿梭與空間之中,葉元悄悄離去。
但是剛飛出不遠,葉元的眼神便微微變了變。
那一個獸頭似乎直直的追在葉元身後,似乎能發現葉元的存在一般。
而那日行族的女子也從那骷髏獸頭之中走了出來。手中帶著凜然視葉元如螻蟻塵埃一般的高矮,兩手捧著一份金色的怪異卷軸跟在那骷髏獸頭之後,明明連葉元的蹤跡都察覺不出來,什麽都感覺不到,卻依然堅定的跟在那骷髏獸頭身後。
葉元竄所在空間之中,不禁一陣頭大。
他自然明白這骷髏獸頭是靠什麽追蹤他的。就跟吞天獸一般,隻要有空間法則的波動,哪怕沒有空間波動,對方都能判斷出葉元所在的位置追上來,跑不跑都不影響結果。
左目之中點點銀光閃動,感受著身後那股子浩然的光芒氣息,麵上陰冷的殺機浮現,似乎在揣測要幹掉這個賊婆娘究竟有多大的把握,揣測了片刻之後,葉元便隨之放棄。
他丹田之中雖然已經有六道生之力,差不多蘊含六成的生命法則,若是葉元能將這六成的生命法則都感悟參悟透了,瞬間榨幹這個麵癱賊婆娘也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可惜,哪怕是這種感悟的方法,葉元此刻感悟領悟到的生命法則卻連半成都不到,這種程度,對付仙境之下的生靈,加上靈魂大巫的威壓輔助,自然無往而不利,來多少死多少。
但是對付仙境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對付這個至少是三等日行族純血貴族的女子,更是沒什麽大的威懾力,畢竟,生之力,本來就是用來創造生命的,而不是用來毀滅生靈的。
葉元一麵穿梭,一咬牙,索性直接不隱藏了,這會隱藏不隱藏其實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心中一動,周身便被一層黑夜籠罩。
現出身形,那股子所有日行族到死都不會忘記的黑夜氣息,黑夜法則的力量頓時讓這日行族女子眼中殺機暴漲。
這女子冰冷的如同兩塊萬載玄冰敲擊的聲音便立刻從身後傳來:“罪人!受死!”
葉元隱藏在黑暗之中,嘿嘿一笑,張狂霸道的陰森話語隨之傳出:“賊婆娘,這麽不依不饒的追著本君可是要本君納你入本君的千美殿麽?本君對日行族的賊婆娘沒有任何興趣!”
那女子眼中羞怒之色大漲,一口銀牙咬的哪怕在這虛空之中,葉元依然能聽的一清二楚:“黑夜裏的蛆蟲!罪人!我一定要抓住你將你放到烈日法壇之上受刑而死!罪人!……”
身後,那暴怒的女子來回就那麽幾句話,但是卻怎麽樣都追不到葉元,聽的葉元哈哈大笑了起來,差不多已經明白了,這家夥就是一個被日行族的高層洗腦的完美成品,實力超高,但是卻如同機器一般,輾壓一切不屬於日行族的存在。
“賊婆娘,你不用追了,本君是看不上你的,本君宮殿之中,三千美人,哪一個都比你強,跟重要的是,他們都不會在歡愉的時候烤焦本君的二兄弟。”
這女子半晌不明白葉元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隻是悶著頭不斷的追來,但是卻如何都追不上,隻能這麽遠遠的吊著。
葉元也是無奈。若是不操控空間法則逃遁的話,鐵定被追上,使用空間法則逃遁的話,卻會一直跟個明燈一般的被追蹤著。
這麽一追一趕,連續追蹤了三天的時間,那一直悶著頭追蹤的女子忽然漲得滿臉通紅,眼中燃燒出兩道火焰噴薄而出。而後張口一聲淒厲的怒吼:“口語汙穢的罪人!黑夜裏的蛆蟲!垃圾!我要殺了你!”
這女子忽然爆發,葉元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家夥怎麽忽然發瘋了。但是看到那女子漲紅的臉,還有那羞怒的表情,似乎才不確定的想到。似乎這家夥現在才想起來三天前那句話的意思。
當時想要激怒這女子,卻沒想到對方不買賬,原來是根本聽不懂。
現在忽然暴怒,葉元便大喜。
這麽僵持著,對他是最不利,三天的時間,根本飛遁不了多遠的距離。
那一直骷髏獸頭忽然張口一聲無聲的嘶吼,一道道漣漪擴散而去,瞬間橫掃千萬裏之地,飛遁之中的葉元忽然一頓。那操控之中的空間法則忽然一頓。
但是就是這麽一頓時間,那骷髏獸頭便瞬間消失不見,下一刻,便出現在葉元身前,那骷髏獸頭長著大口。一口將葉元吞了下去。
葉元被困在這骷髏獸頭空曠的腦袋裏,一道道空間波動如同實質一般,將葉元困在其中,這是一個牢籠,也是一個最好的防護。
葉元絲毫不意外,看著那帶著無盡光芒飛來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葉元扒皮抽筋化為灰燼的女子。嘿嘿一笑,道:“賊婆娘,你就這麽急不可耐的想要倒貼不成,本君可是無福享受這日行族的女子啊。”
那女子見到葉元被困在這骷髏獸頭之中,麵色便平靜了下來,又恢複了那種冰冷之中帶著一股子俾睨的傲然,甚至絲毫不在乎葉元的真麵目是什麽,隻是看著被一團黑影籠罩的葉元,如同看一坨狗屎一般。
其雙手捧著那卷軸,緩緩的打開,一道道光亮便隨之亮起,而後抬起卷軸便對著那骷髏獸頭一照。
但是正在此時,葉元手指急速的顫動了起來,無數巫文如同爆開了一般從葉元的雙手之中爆射而出,而後葉元雙手在虛空一握,左目之中銀光閃爍的頻率已經抵達極限,化為一片銀月一般。
葉元冷笑一聲,雙手便將此處的空間法則盡數掌控,催發到自己的最大掌控極限,這女子對付自己的最大依仗無外乎這骷髏獸頭的追蹤,這骷髏獸頭之上自帶了空間法則,但是這種空間法則,也還是空間法則,依然在葉元的掌控範圍之內。
離得遠了,葉元還沒有把握掌控這骷髏獸頭,但是若是如此近的距離,若還掌控不了,那就是一個笑話。
一瞬間,這骷髏獸頭便被葉元強行奪走了掌控權限,葉元的身形在那卷軸之上的光芒剛亮起,便直接一步跨出走出那骷髏獸頭,而後那骷髏獸頭便反戈一擊,瞬間將這日行族的女子吞噬了進去。
移形換位之下,那卷軸的光芒卻正好照到這骷髏獸頭之上,霎那間,那骷髏獸頭之上的空間波動便隨之被凝固了下來,其內的空間徹底化為一個固化的牢籠,將那日行族的女子束縛在其中。
一瞬間之間,便發生如此變故,這日行族的女子麵色大變,而後看著葉元將虛空之中那卷軸拿在手中之後,眼中便露出一絲恐懼之色。
葉元閃動著銀光的左目看著這卷軸,好半晌才暗歎一聲:“時空法龍是腹皮加上龍角製作的卷軸,可惜了,這種生靈的數量可是非常非常稀少的,可是龍族的寶貝,若是龍族知道有一條時空法龍被日行族宰了,扒皮抽筋不知道被分成了多少分,會不會舉族開戰?”
心念一動,再看著那那骷髏獸頭,也明白那根本不是時空法龍的頭骨,而是一些骨頭渣子匯聚而成的,若是真的頭骨,僅僅其屍骸的殘留威壓就足以鎮壓住一片空間了。
伸手探出幾個巫文將這卷軸封印,而後還是不放心,這東西有點燙手,若是被日行族的人追蹤到,可不是什麽好事,心念一動,便將其化為一道微塵。送入到腦海的紫府神宮之中,將其鎮壓在紫府神宮深處那通往眉心三寸的未知神秘所在的通道裏,有“枉死”石碑鎮壓,葉元相信,沒人能追蹤到這裏。
在看了一眼那被束縛在骷髏獸頭之中如何都脫困不了的日行族女子,心中琢磨幹掉這家夥的可能性是多少,推算之下。還是覺得放開之後幹掉對方的可能性太小,若是帶在身邊更不可能,日行族這些狗鼻子。最擅長的就是群毆,說不定就有人找來了。
思索良久,葉元才嘿嘿一笑。隻是在那日行族的女子看來,這黑影之中傳出來一聲森然的冷笑,顯然是葉元這個可惡的夜行族是想到什麽惡毒的主意了。
“哼!罪人,你的末日已經不遠了!”
葉元毫不在意,道:“本君的末日遠不遠不知道,不過,賊婆娘,黑暗歡迎你的日子就要臨近了!”
葉元推動者那骷髏獸頭,走到一道界河俯衝入最下方黑暗的地方,安歇連界河都失去了光彩的地帶。葉元輕輕將那骷髏獸頭一推,便將其推入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那日行族女子的嘶吼聲緩緩消散。
葉元長長出了一口氣:“可惜了,這家夥最少是三等日行族純血貴族,一身生機浩大,精血也可以讓人麵蝶美餐一頓。陽氣也足夠白狐好好的吃一頓了,可惜了……”
說完,葉元便轉身離開,這日行族的女子死不死對葉元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死了一了百了,死不了。那逃出來之後就去找夜行族死磕吧,皆大歡喜的事情。
再次回到此前那個湮滅的小世界的地方,隻剩下滔天的怨氣一直凝聚在那裏,無數怨氣化為灰色的鉛雲如同一個世界一般,佇立在原來的世界的地方上。
周圍已經有不少生靈的痕跡,有日行族的高手,也有夜行族的高手,但是此刻卻在看到這情況之後,便都是轉身離去。
這裏隻是一個小世界,其內的生靈,無論是對於日行族的爵位高手,還是日行族的純血貴族,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死了,便死了,不值得去追蹤,而且這個事情,肯定已經有人插手,其他的人便自行自道,不在有絲毫的在意。
葉元自然是最滿意這種情況的,湮滅了這個小世界之後,葉元才明白自己想要找的另外一樣東西竟然如此簡單就得到了。
隻是此前從來沒想到過,得到這個東西的方法竟然就是毀滅一個小世界。
放出一號,將其扔進那怨氣恍如一個世界一般的鉛雲之中,道:“給我將其中唯一一個實體的東西找出來。”
一個世界的怨氣,葉元也不敢輕易的衝入其中,尋常修士,恐怕進入其中就會在瞬間被汙染了靈台了。
但是這種怨氣幾乎已經凝為實質的地方,對於一號來說,卻是天底下最大的樂園,麵目扭曲的一號進入其中之後,那隻有怨恨憎惡的眼神之中似乎也閃動起了一絲掩蓋不住的驚喜。
葉元絲毫不在意,這怨氣,本來就是給一號的,一號的作用,也從最開始培養的怨靈,到後麵成為一個稍微不錯的助力,再到了後麵,其作用差不多就是一個可以移動的儲存怨氣的工具了,葉元有好幾門巫術施展都是需要怨氣為輔助的,有怨氣的話,巫術的最大威力才能發揮出來。
隱藏在暗中,葉元靜靜的等待著,這好似一個小世界一般的大小的怨氣鉛雲,就憑一號,想從其中找到一個東西,可能就是唯一一個不是怨氣的東西,是十分的艱難的。
時光荏苒,一號不斷的尋找,不斷的吞噬那些最為強大的怨氣,一個世界被強行毀滅,其內生靈和世界本身所激發起的怨氣,短時間內是無法消散的,當然,這個短時間可能是億萬年。
葉元靜靜的等待在這怨氣鉛雲的外麵。
三十年之後,這一直平靜的怨氣鉛雲便開始劇烈的沸騰了起來,其靠近邊緣的位置,一隻足有十萬裏之大的巨大爪子從其中伸出,向著葉元抓來。
葉元緩緩的睜開雙眼,停止了對生命法則的參悟,望著這足有十萬裏之大的巨爪,好似看待一個對著神祗揮舞著那可笑爪子的螞蟻一般。
沒有絲毫動作。這巨爪靠近到葉元十萬裏的時候,便轟然崩毀,其內一聲憤怒滿是怨恨的痛苦嘶吼如同雷鳴一般傳了出來。
怨氣鉛雲之上泛起點點波瀾,其內一號的淒慘慘叫聲不絕於耳,如同震動天地的狂雷一般,劈裏啪啦的轟炸而下。
葉元靜靜的站在虛空,等待一號的慘叫聲稍微小了一些之後。便伸出一指,一道無形的力量飛出,直接從靈魂作用到一號的腦袋伸出。
怨氣鉛雲之中。足有百萬裏身形的一號忽然瞪大了眼睛,其眼睛嘭嘭的兩聲爆開,而後是其四肢、軀幹。腦袋,頃刻之間,其百萬裏之大的身軀便一絲一絲絲絲寸斷,寸寸崩裂,統統折磨了一遍之後,其身形再次緩緩的凝聚,眼中的怨恨不減,但是卻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其他動作了。
一塊漆黑的似乎不規則一般的黑色圓球從怨氣鉛雲之中被送了出來,葉元伸手一抓,接過這一個漆黑的圓球。其上一股子先天靈物才有的氣息,施展出覺曉之瞳一看,便看到這漆黑的圓球與天地之間的土之法則的主幹連在一起。
沉穩、博大,不彰顯。
葉元暗歎一聲,第一次知道這先天靈物土元之泥竟然是如此的來的。
沉吟了一下。便將其融入到體內,在脾髒之上找了一個死穴開辟出一個空間,進入其內之後,其內便化為一片土黃色的世界。
看著那怨氣鉛雲之中的一號,葉元道:“巨大的身形,代表著量的極致。是一條錯誤的道路,隻有越來越強大的質,才是關鍵,給你五百年時間,將這裏的怨氣吞幹淨,若是不然,留你也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說完,葉元便轉身挪移而走。
一號滿麵怨毒憎恨的碩大麵孔從那怨氣鉛雲之上浮現,望著葉元消失的望向,許久之後,便緩緩的沉入到怨氣鉛雲內部,開始吞噬這些龐大如一個世界一般的怨氣。
既然找到了尋找這先天靈物的方法,葉元自然不會去浪費這種方法。
不斷的穿梭,如同一個吞食天地的蝗蟲一般,遇到日行族的地盤,就裝作夜行族,吞噬整個世界的生機之後,便湮滅所有生靈的靈魂抹去一切痕跡,若是遇到可能能衍生出火屬性和水屬性先天靈物的小世界,便崩壞這個小世界,讓其塌陷,看得到的先天靈物是不是他所需要的。
可惜連續在日行族屬下的諸多小世界崩壞了一圈,湮滅了數十個小世界之後,得到的先天領悟卻都是一些職能作為材料的東西,如同冥靈神木、金精元、土元之泥一般能直接勾連其法則主幹的可成長先天靈物卻是再也沒有了。
得到的先天靈物也都被葉元按照其屬性投給了自己體內的三個大吃戶。
再次來到一個稍大一點的小世界前,葉元卻忽然停下身子,靈魂示警。
心中感應到示警,葉元便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毫不猶豫的退去,等到葉元消失許久,這小世界之中,才亮起一道淡淡的光芒,清淡,卻能照耀方圓百萬裏之地,動靜之間,便自然而然的能帶動光芒法則的波動。
葉元自然不知道究竟有什麽危險,但是他也知道這幾年有些心急了,那些小世界的崩壞速度,遠遠超過了正常的崩壞,而且葉元每隔幾次都會不著痕跡的留下一點點夜行族出現的痕跡,將這屎盆子扣在夜行族的頭上。
順著界河直衝而下,葉元便從這摩羅大世界光芒一麵的下方開始向著夜行族占據優勢的這一麵。
剛度過界河不遠,葉元便來到一個夜行族後方的小世界之中,一身黑影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光芒。
刺目的光芒將葉元籠罩在其中,暴力的破開這個夜行族後方的小世界之中,輕輕的感受了一下這裏的氣息,這個漆黑的小世界上空,便炸出一片光明。
光芒瞬間照亮整個小世界。
冷酷如同神祗一般的聲音從光滿之中響起:“夜行族的罪人!接受偉大的日行族的報複吧!”
道道光芒灑下,但是卻隻有一些最弱小的夜行族被化為灰燼,其他所有的人,卻都是在瞬間被抽幹了生機而其,而後其靈魂也被一道波紋浮現而過,統統湮滅。
一道道乳白色的雙螺旋的絲線化為洪流匯集向中心的葉元。
咚咚……咚咚……
無數的加載了點點生命法則痕跡的生機被匯集而來,葉元丹田之中,第七道生之力瞬間被組成出現。
這第七道生之力出現之後,葉元便明顯感覺到不一樣的東西,似乎有一種不太和諧的東西出現,不平衡,葉元眉頭微蹙,此刻卻顧不得這些東西,那種感覺也隻是在一瞬間便消散。
湮滅這個隻有八百萬裏的小世界,世界塌陷,最後凝結到一起,便化為一縷隻有指甲蓋大小的紅色流焰,葉元收起這天之火種,感歎自己運氣不錯,剛才進入這個小世界,就覺得這個小世界的火屬性靈氣竟然占據了百分之五十,這在夜行族的世界可是不常見的,顯然這裏的夜行族都是一些有火屬性天分的雜血夜行族。
水火不單行,平衡之下,界河之中必然有另外一個小世界,在吸收界河內能量的到時候,吸收水屬性能量稍微多了一點。
順著自己推演的方向飛去,連續湮滅了三個可能是的小世界,得到了是水屬性的先天靈物,但是卻都是隻能作為材料的,沒有成長的可能性,直到三年後,找到了第七個可能是的小世界。
這個小世界之內如同純粹的水世界一般,其內沒有任何一塊露出在水麵之上的土地,其內的生靈極少,除了極少數由水生生靈轉化而來的雜血夜行族之外,基本就隻剩下一些深海之內才有的稀少魚類。
麵無表情的摧毀這個世界,湮滅這個世界之內所有生靈的靈魂,吞噬他們的生機,葉元已經做的越來越順手了。
再次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似乎已經沒有了感覺,不知不覺之間,葉元在這種急功近利之下已經有了一點走火入魔的趨勢。
生之力與生命法則其實就是兩麵一體的東西,而葉元身負七道生之力,但是卻連其中一道生之力代表的生民法則都沒有領悟完,這早已經超出了極限,生命的極限,特別是在第七道生之力出現之後,質的變化出現,葉元的生機旺盛的已經有了一點不正常了。
湮滅這個世界,終於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可一成長的水屬性的先天靈物原界,五個可以成長的五行屬性先天靈物已經湊齊,葉元的心神便不由的一鬆。
但是就在這一鬆之間,那旺盛到不正常,甚至已經溢出體外的龐大生機,便在瞬間轉變,一股股死氣開始出現。
生死苦海之中,那完全被龐大的生機壓製到了海底的死氣,甚至比例已經不到生機百分之一的死氣此刻忽然爆發開來。
龐大的死氣衝入葉元的丹田,而後又從丹田之中衝入體外,頃刻之間,葉元的身體便化為一具慘白色的骷髏架子,而後又再次在呼吸之間恢複了肉身,如此循環。
這時,葉元才從沉淪之中蘇醒,瞬間便鎮壓住自己的意識,而後便在虛空之中開始察看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
忽而化為慘白色透著無盡死寂的骷髏,忽而化為麵如冠玉的翩翩少年,生機盎然,不斷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