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八章 夢魘入侵
有股黑暗的氣息蠢蠢欲動。
自從發現異樣後，凱爾薩斯就在瘋狂的尋找這股氣息。
然而夢境裏的時光經過數十、數百年，他依然沒有找出任何東西——就像是一開始就沒有出現那樣。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直到一天，他因為旅途的勞累落下地麵，並且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洛丹米爾湖。
他在銀色的湖泊裏麵洗漱身上的疲憊，冰涼的湖水安撫他的靈魂，似乎連大地的疼痛都隔絕開來。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事。
漫長時間的詛咒已經讓凱爾薩斯身心俱疲，疼痛已經麻木，連帶著其餘所有的感情都變成虛無縹緲。
什麽是愛、什麽是恨疼痛又是什麽？
有些時候凱爾薩斯都弄不清他在思考些什麽了，他看待世界的方式已經發生了變化，從凡人朝著真正的神靈轉換。
在變為太陽之井的時候，他的靈魂已經發生了變化，堅強到超乎想象。
疼痛沒有折磨垮他，反而在迅速的催化他走向原本的道路——真神之道。
擁有力量的人不能算是真神，就像大象與螞蟻、又或者成年人與兒童，真神看待世界的方式從來不是用凡人的視線。
而最重要的感情，在時光麵前更是毫無意義。
唯有絕對的理智和平靜，才是神靈恒古不變的真正原因。
充滿正義的泰坦英雄薩格拉斯都無法在億萬年的戰鬥中保持那顆光輝之心，這就是證明。
凱爾薩斯並未經過那麽漫長時間的洗禮，然而他卻因為疼痛加速了感情的淡漠，這是一種靈魂本能自衛行動，不怪乎任何人。
要是不逐步消除感情，疼痛早就吞噬了他。
當然凱爾薩斯潛意識裏麵也認識到了感情消失的危機，它沒有極力反抗的原因是因為按照時間發展的最後，凱爾薩斯離開地底的時候依然會留有感情。
隻要接觸到外界的人，稀薄的感情就能重新反彈、補滿。
所以現在削弱一些並無大礙。
勞累與疲憊之下，凱爾薩斯在洛丹米爾湖陷入了沉睡，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睡覺。
在夢中，他落到了一個平靜無波的海洋當中。
那是他的心之海，遼闊到看不清邊際，平靜到不會出現任何波紋。
凱爾薩斯邁著腳步在海洋上麵踱步而走，他沒有吃驚、沒有厭煩、沒有目標，就如腳下的這片海洋一般，他隻剩下絕對的理智，對他來說這隻是個夢，所以走與不走沒有任何差別。
然而或許是偶然或許也是必然，早走到某一個區域的時候，凱爾薩斯低下了頭。
“找到了。”
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聲音就像是寒風一樣冷漠。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一直在找的那股黑暗，然而那股黑暗卻不在他一開始的預料當中，因為那股黑暗就是他自己。
平靜的海洋下麵倒映著他靈魂的身影，那是精靈王子的體型，然而頭發與眼睛皆是漆黑無比。
如果換在以往的任何時期，凱爾薩斯會認為這是反應他穿越者的本質。
然而現在不同，他在漫長時間裏知道了很多東西，所以同樣清楚自己的倒影應該是金發藍瞬才對
也就是說，他尋找的那股黑暗就是自己的靈魂，他的靈魂即使黑暗。
這是最可怕的結論，因為表示無藥可救
是誰染黑了他的靈魂？或者是誰與他融為了一體？
凱爾薩斯不知道。
他雙手一揮，整個世界顫抖、破碎，洛丹米爾湖的身軀重新睜開了眼。
“尋找答案。”
銀白的翅膀張開，水霧紛飛當中，白銀之龍飛向天空。
解封的時間進入了倒計時。
同一刻，翡翠夢境的一處爆發了喜悅的歡呼，滿世界漆黑之霧沸騰。
“足夠了、力量足夠了！”
“世界的隔膜馬上就要打開，我的夢魘軍團可以君臨世界。”
夢魘之王哈維斯大笑著，一手開啟了新世界的變革。
綠龍女王、凱爾薩斯提供的力量超乎了想象，讓夢魘們的計劃提前了不少，即便暗夜精靈們馬上就會除去世界樹的汙染，但哈維斯已經不再懼怕。
顫抖的大地上，夢魘猶如草木一樣瘋狂的湧起。
世界的隔膜很快就會消失，而夢魘將會落單世界上的各個角落，把所有的凡人拉到噩夢當中。
這是哈維斯的勝利。
無論艾澤拉斯世界有多少士兵和軍團，但是最龐大的生靈永遠都是無力抵抗夢魘的人，他們會成為夢魘的食餌，為夢魘軍團提供更加強大的力量。
夢魘就如巫妖王手下的亡靈一樣可以翻雪球一般壯大，它會比亡靈更可怕——因為它們可以出現在世界上的任何位置。
是的，它幾乎已經獲得了勝利。
然而它也有一個最致命的的缺陷。
“夢魘們很快就能侵入這個世界，但是不用太擔心。”
飄揚著聯盟旗幟的船隻上，卡莉婭和瓦裏安幾人跟隨著紅龍法師克拉蘇斯往卡利姆多駛去。
克拉蘇斯在向人類的國王講訴打敗夢魘的對策。
“夢魘就像之前的亡靈一樣，隻被哈維斯本人控製，也就是說，其實我們隻要殺死他就可以解決這次災難了。”
這就是夢魘的致命缺陷。
所有的夢魘出自哈維斯的力量，由他創造，隻要哈維斯一死，剩下的夢魘就完全沒有威脅了。
非常簡單的方法，但做到卻不容易。
紅龍女王在處理世界樹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令人吃驚的結論，哈維斯的真身竟然同時存在夢境和現實兩側，想要打敗他就必須得兩麵擊垮。
任何一側還留著，另外一側的哈維斯就能很快恢複。
也正因為如此，阿萊克斯塔薩在聽到諾茲多姆的勸誘後美國多久，就同意了希爾瓦娜斯的要求。
凡人的戰爭暫時被禁止了。
“我怎麽也沒想到，竟然要跟那些家夥共同奮戰。”
麥格尼有些悶悶不樂，但瓦裏安和卡莉婭卻沒有多大的變化。
在世界危機的麵前放下仇恨才是正確的選擇，聯盟與部落、聯盟與亡靈之間的問題，在夢魘事件過後再解決也不遲。
“別抱怨，畢竟他們可能要麵對比我們更危險的場麵。”
瓦裏安安慰麥格尼。
巨龍們應對夢魘做出了兩種計劃，聯盟與暗夜精靈們在主世界對抗降臨的夢魘軍團並且擊垮哈維斯的身體。
而部落麵對的危險則更加巨大，他們要陪伴著希爾瓦娜斯一起依靠月神鐮刀進入翡翠夢境，和夢魘的大部隊作戰，並且還承擔著麵對死亡之翼的風險。
雖然守護巨龍們承諾會給部落那邊最大化的援助，但聯盟一開始也沒人相信部落會答應這個天方夜譚般的要求。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亡靈女王親自去和獸人領袖薩爾會麵，並迅速得到了薩爾的認可，可惜那次會麵隻有幾個旁觀者，聯盟並不知曉他們談論了什麽。
但是不管怎麽說，部落所要麵對的風險都要比聯盟巨大，瓦裏安幾個人真沒什麽資格去抱怨。
而且最重要的是，希爾瓦娜斯已經通過黑龍公主得到了哈維斯真身的所在，並且告訴了聯盟。
翡翠夢境則毫無頭緒。
於情於理，聯盟都遠遠不如部落的付出。
“不過卡莉婭，月神鐮刀的事情”
瓦裏安突然想起了月神鐮刀。
他曾經接受過洛薩副官卡德加的教導，對於月神鐮刀自然一清二楚，在他聽說亡靈女王拿著月神鐮刀的時候立刻就想到了吉爾尼斯的傳言，不禁感到危機重重。
此刻，這位暴風王國的國王陛下心裏冒出了一些念頭，準備和卡莉婭提起。
但是他的話沒有進行下去。
因為瓦裏安注意到卡莉婭的視線一直看向前方，卻不知道看著什麽，她從開始就沒有聽進任何人的話。
他很熟悉這種狀態。
卡莉婭自從翡翠夢境回來之後就經常出現這樣的神色恍惚，把身邊的一切忘掉。
對於一直努力向上的卡莉婭來說，這種情況非常奇怪。
【翡翠夢境發生了什麽？】
瓦裏安自然猜測出卡莉婭在翡翠夢境肯定遇到了一些事，但卻沒有聽她提起過，所以一直也不明白。
他心底歎了一口氣，也就把月神鐮刀的事情暫時收了起來，沒有再去打擾她。
其實現在做什麽都沒什麽作用，隻要等見到暗夜精靈就明白了。
暗夜精靈一族已經有很多人準備就緒和他們一起發動進攻，而那些人中就有看守者的領袖，也就是與卡莉婭一起進入翡翠夢境的那個暗夜精靈女人。
瓦裏安決定從她嘴裏詢問一下。
他們的船隻在遼闊的海洋中航行了許久，終於看到了卡利姆多大陸的土地。
瓦裏安是第一次來這裏，但他還來不及高興，整個世界發出了細小的震動。
和一般的情況不同，這股震動似乎不來自地下，而是來自空氣中。
漆黑的霧氣遊**著，翡翠夢境與艾澤拉斯的薄膜從這一刻開始，已經無法阻止夢魘的入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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