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六章 那是什麽
與永恒之井破碎時的天崩地裂不同,此次大地的異變安靜的令人窒息,幾乎無人可察覺。
除了大地守護者。
“哈哈哈哈”
在空中獨自麵對兩隻守護龍王的黑龍王突然之間狂喜,它感覺整個大地的力量都在轉移向一個地方。
那個精靈王子最後還是選擇了繼承這條道路。
縈繞在死亡之翼體內的疼痛開始減少,那是力量降低的表現,但卻是他期待已久的事物。
漫長歲月的包裹和責任,在這刻轉移到了另外一人身上。
“我不陪你們玩了!”
死亡之翼懶得理會兩個故友,一聲咆哮擊退兩人,而後施施然的飛遠。
盡管失去了惡魔之魂的庇護,但他的力量還是比瑪裏苟斯和諾茲多姆加起來強大。
在另一邊,被詛咒藤蔓束縛的太陽之井。
前額印著血石的凱爾薩斯突然出現在井水大廳,惹得一眾法師的驚訝。
“殿下!”
他們帶著疑慮行禮,然而卻被凱爾薩斯隨手一揮傳送了出去。
“你要進行融合?”
薩格拉斯的聲音充滿戒心——他不得不警戒。
血石中帶有的記憶被凱爾薩斯讀取,卻也有一些被薩格拉斯捕捉到了,那個記憶對兩者來說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特別是薩格拉斯,血石記憶裏他的結局是被凱爾薩斯吞噬。
在基爾加丹詛咒生效、精靈王子靈魂充滿傷痕漏洞的各式因素之下,薩格拉斯在那記憶裏還是慘遭凱爾薩斯的反吞噬。
現在的凱爾薩斯心靈比那時更健康,薩格拉斯自然會對他所要進行的行動變得警戒。
很顯然,凱爾薩斯來到太陽之井是打算把魔法和大地之力融為一體。
他會變得超乎想象強大。
“這是獲得自由的唯一方法。”
凱爾薩斯往前行走,井水主動把道路分開讓他接近了詛咒的藤蔓。
真身已經被藤蔓覆蓋,但這不礙事。
白銀之龍把手放在藤蔓上,突然升長的漆黑藤蔓立刻連他的雙手都捆在一起,把惡毒的詛咒之刺釘進了他體內。
凱爾薩斯閉上了眼。
下一刻,地麵的井水開始燃燒,火焰蔓延到白銀之龍的身軀,再接著傳遞到藤蔓上。
這股火焰顏色一如既往的金燦燦,但威力卻和以往不一樣。
藤蔓開始幹枯,然後扭曲成一朵花,劈啪的綻放了一地的黝黑花朵。
新的藤蔓幼苗出現,白銀之龍看了它們一眼,身影化作急光衝向浮在半空的真身。
沒有血肉紛飛、也沒有轟然大響,在靠近真身的片刻,白銀之龍化作了各式的元素粒子。
五顏六色的粒子順著慣性湧上去,瞬間把整個大廳照耀的一片絢麗多彩。
凱爾薩斯再次睜開眼,他金發金瞬——幾乎沒什麽變化。
然而細心一點的人卻可以發現他體表帶著一層朦朧神秘的霧氣,為他添上了一種凡人無法直視的尊貴。
大地與太陽之井的力量同時匯聚在他身上,而外界依然不知。
“我自由了”
凱爾薩斯低頭俯視升起的藤蔓,嘴角露出冷笑。
基爾加丹的詛咒還未消除,卻無法對他造成致命的威脅——因為他可以逃。
詛咒在太陽之井,但是融合大地之力後,凱爾薩斯可以出現在任何地點。
因為整個世界的魔力都可以被認為是太陽之井傳輸出去的
這是一個擦邊球,凱爾薩斯本身無法脫離太陽之井龐大的能量中樞,但如今強大的大地力量抵消了這個概念。
“恭喜你獲得自由”
薩格拉斯語氣帶著嘲諷,接著問道:
“然後呢,你要做什麽毀滅所有生命嗎?”
每一個人如果知道大地之力的真相都會這樣想。
世界在厭惡它的孩子,而它的新生隻能用毀滅生命換取,既然凱爾薩斯接受了這股力量,他就無法逃避這份責任。
拯救世界就是他的責任。
遺憾的是拯救世界不等於拯救生命,反而相反。
“這樣看上去,你和我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薩格拉斯突然之間轉起了念頭:
“這個世界就交給你毀滅好了,之後我們或許有合作的機會。”
敵人狀況改變的時候就想把他當成盟友,就像死亡之翼之前的選擇。
然而與死亡之翼不同的是,薩格拉斯的提議看上去真實可靠,但卻充滿漏洞。
隻要凱爾薩斯一天還是永恒之井,這個惡魔之主就根本不會放棄貪婪的眼睛。
凱爾薩斯明白這一點,所以並沒有回應薩格拉斯的話。
更重要的是,凱爾薩斯現在確信他和薩格拉斯從本質就不同。
因為他的夢想不是完全毀滅生命,而是從不可避免的毀滅中創造希望。
有一部分人,他不會殺。
但有一些人,他必須親自動手。
——翡翠夢境的時間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數個小時。
即便希爾瓦娜斯恢複正常後一臉蒼白妄圖去尋找凱爾薩斯,但卻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
“馬上就能到達哈維斯真身所在地了,我們不能功虧一簣!”
先不說部落的艱難奮鬥,就說是世界安危與否,都沒人願意在最後的時刻出現變故。
守護巨龍們保證戰爭一結束就幫助希爾瓦娜斯尋找凱爾薩斯,這已經是她非常固執要求的結果。
部落因為突**況加快了進度,沒人停下來休息,導致戰事變得更加激烈和殘酷。
一批批的夢魘軍團倒下後,他們終於站在了巨大黑樹的下麵,流動的黑水把前麵的道路擋了起來。
“直接衝過去?”
奧蕾莉亞皺眉問。
“不,這些黑水有問題。”
薩爾率先搖頭,而已經掃視戰場許久的瑪裏苟斯接口補充:
“我看出來了,它們好像是噩夢的集合,不是普通的水”
“隻要我們踏上去,極有可能就會被漫天的夢魘包圍。”
如他所言,情況一時不容樂觀。
“薩爾,你能讓土元素幫助我們驅開這些黑水嗎?”
諾茲多姆詢問獸人酋長。
但年輕的獸人酋長卻麵色凝重的望向了另一邊。
“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