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開
“我的孩子，男兒當誌在四方。哥斯拉王國，應該是你守護的對象，而不是綁住你的繩索。”
“我的孩子，在我離開之前，我會送你一些禮物。”
迪卡·凱恩取出數十團朦朦朧朧的氣體，放到亞瑟麵前。這些氣體很詭異，竟然凝而不散。更詭異的是這數十團氣體中，每一個都有一個智慧生物的虛影。
麵容姣好身材火爆的精靈、麵目醜陋肌肉糾結的獸人、鬼氣森森骨瘦如柴的亡靈……
握著法杖的法師、虎背熊腰的野蠻人、聖潔無比的牧師……
最後則是一個右手握著巨錘、左臂挾著古書的強壯男人。
這數十個被冠以禮物之名的智慧生物都有共同的特點，是清澈的靈魂而且都在瑟瑟發抖。顯然，他們已經預料到等著他們的是什麽。
“血精靈女巫、血精靈牧師、血精靈破法者，猛禽德魯伊、利爪德魯伊、樹妖、仙女龍，亡靈巫師、亡靈女妖，獸人薩滿、獸人巫醫、靈魂行者，還有艾澤拉斯聖光騎士和同盟十四種神選者……我的孩子，同化他們的能量核心吧！隻有這般，我才能放心你一個冒險。”
“老師，這些靈魂都是清醒的，是您殺死了他們？惡魔和亡靈也就罷了，精靈和獸人可是我們人類的盟友啊！還有我們人類的戰職者！”
“老師，吞噬他們的靈魂……我做不到！”
“我的孩子，成大事者，不僅要對敵人狠，也要對盟友狠，對自己狠！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這個道理，不論是哪一個世界，都是一樣的！”
“我的孩子，道義這種東西應該成為你更上一層的墊腳石，而不是你的負擔！”
……
“是因為琳達嗎？明明是你救……”
“凱撒，不要說了。”
“好吧。亞瑟，你確定？”
“是的，凱撒。”
“嗯，我支持你。父王和母後那裏……我會說服他們的。”
“謝謝你，凱撒。”
“你這個小家夥！我可是你哥哥！替弟弟打掩護不正是哥哥的責任嗎。記得……常回來看看……”
“我……會的！”
……
“尋找實力高強的冒險者！一百個金幣到岩石城！”
“一百金幣到岩石城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六百公裏，十天時間！一百金幣！商隊提供食物！強大的冒險者，你還在等什麽！”
“隻要六十人！實力出眾還有額外獎勵！”
羅曼曆1403年5月24日這一天，史萊克北門外，一支三百餘人的商隊停靠在路邊。幾個管事模樣的男人正舉著用厚實牛皮紙卷起的喇叭招攬冒險者，保護商隊前往雷痕王國的邊境重鎮岩石城。
在天堂同盟，商隊通過冒險者公會雇傭冒險者不僅方便，也很安全。有冒險者公會監督，接受任務的冒險者即使垂涎商隊的財富，也得掂量掂量一旦敗露，能否逃過審判騎士的追殺。
但並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會為了安全和方便選擇在冒險者公會懸掛任務。高昂的手續費，讓每一個商人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為了逃避冒險者公會的剝削，商人們絞盡腦汁，想到了一個有些危險但是可以省下大筆手續費的方法。這個方法，就是在城門外雇傭零散的冒險者。
冒險者公會根據路程的長短和沿途的安全狀況，給每一種護送任務都規定了不同的標準。這個標準，不會受到冒險者等級、接受任務的冒險者數量和商隊的行進速度影響。
比如史萊克城到岩石城的標準是八十金幣，七星冒險者和一星冒險者都是這個價。而接下任務的冒險者不論是一千人還是一百人，商隊都要支付給每個冒險者八十金幣。
而且，任務傭金不是由商隊支付給冒險者，而是商隊根據需要預先交給冒險者公會，再由冒險者公會支付給完成任務的冒險者。如果任務失敗，冒險者公會也會扣下一部分，支付給冒險者。這也就杜絕了商隊和冒險者私下交易的可能。
最可恨的是，冒險者公會收取商隊的手續費並不是像任務傭金一樣是固定的數額，而是根據商隊貨物的總價值收取！
冒險者公會這般做是為了天堂同盟的穩定。隻有將戰職者和傭兵牢牢控製住，天堂同盟才能在數千萬混沌軍團魔物的威脅下生存。隻可惜，升鬥小民並不能理解冒險者公會的苦衷。
不願被冒險者公會剝削的商隊一般會用高出冒險者公會給出的任務傭金25%到50%的價格雇傭零散的冒險者。沒錯，是冒險者，不是冒險團也不是冒險小隊。商人們也不是傻瓜，在沒有冒險者公會的監督下，護衛們如果彼此熟悉，難保他們不會生出異樣的心思。
不過，這種商隊也是盜匪們的最愛。一盤散沙總比合作默契容易對付。更何況這種商隊並不在冒險者公會的保護名單中。
岩石城……去逛逛也不錯。
被那幾個管事的大嗓門打斷思緒的亞瑟抱著這種想法，在人名薄上寫下名字和職業。
“亞瑟·蓋爾？二階聖殿騎士？”
看著眼前金發金瞳的年輕騎士，負責登記姓名的山羊胡子狹長的眼中透出幾分好奇和懷疑。護送商隊這種沒有多少技術含量的任務一般都是實力不高不低的傭兵們的首選。至於神明的寵兒戰職者，他們更願意選擇獵殺魔獸這種既能鍛煉自己收獲亦不俗的任務。
“我的目的地也是岩石城……順手賺點路費而已。”
亞瑟當然知道管事懷疑什麽。他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就打消了管事的懷疑。
“歡迎大人的加入！有您的存在，那些盜匪還不是聞風而逃！”
疑慮盡去之後，山羊胡子的表情變得諂媚。一方麵他需要彌補先前的懷疑在亞瑟心中留下的不快，另一方麵有戰職者的加入，商隊的安全確實是提高了幾分。
天堂同盟的戰職者本來就很少，願意在各大王國混跡的戰職者就更少。天堂同盟五十萬二階以上的戰職者中，有百分之五十是在五大冒險者都市與混沌軍團戰鬥，百分之三十為各種勢力服務，剩下實力最差的一部分才會在天堂同盟內部曆練。當然，即使是最弱的戰職者，也是普通人需要仰視的存在。
一支商隊如果能招攬到戰職者護送，那麽沿途的盜匪很多都會像山羊胡子所說，聞風而逃。換句話說，商隊的護衛隻需要對付那些沒有多少頭腦的魔獸。
“嗬嗬，但願吧。”
史萊克城商業區林蔭大道，冒險者公會。
“你下去吧。”
身穿鏈甲的男人左手一揚，讓半跪在身前的殺手離開。
“遵命，會長大人。”
殺手的稱呼道出了中年男人的身份。這個有著雄壯身材的男人，竟是史萊克冒險者公會的主人，綽號“森林之怒”的傳奇德魯伊巴塔爾·莫索斯。
“迪卡，你的小鷹已經飛走了，你不擔心嗎？在血腥戰場上，你和我可沒有辦法照顧他。”
在殺手退出房間後，巴塔爾對身邊的老人說道。
“沒有摔過跟頭，雛鷹永遠不會領略到飛翔的樂趣。”
迪卡·凱恩的雙眸中透出一種炙熱的光芒，“我堅信我的孩子總有一天會站到人類的最巔峰！”
“而且，這一天，不會太晚！”
“但是以亞瑟那種置身事外的性格，你的期望幾乎沒有實現的可能。”雖然不忍心，但巴塔爾還是毫不猶豫的潑冷水。
“沒關係。不是有你們和我嗎？”
迪卡·凱恩眼中的光芒讓堂堂傳奇高手不寒而栗。如果精通心理學的亞瑟在這裏，他就會知道，迪卡眼中的光芒代表什麽。
那種光芒，在亞瑟的前世，叫做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