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妓女鄭愛敏
傑幾個從市委聯絡處出來,劉利源問:“我們現在要石強?”
“不,去找鄭愛敏。”
劉利源和安牛牛都一愣:“鄭愛敏?她是誰?”
“幾年前‘長尾巴’夜總會的一個坐台女,現在能聯係到的人,也就她一個了。”
“‘長尾巴’夜總會?”劉利源還是很迷茫。
安牛牛卻知道,這個長尾巴夜總會是方酥和吳熙悅共同打過工的地方,兩個人就是在那裏相遇的,不過,這個夜總會因為涉嫌組織賣**被查封了好幾年了。
“龍隊,你是怎麽找到這個人的?”
“我請檔案科的同事幫我檢索了一下,這個人不久前因為涉嫌賣**被抓了,剛放出來不久——她口供上提到了長尾巴夜總會。”
“那,龍隊,我們去哪裏找人?”劉利源發動了車子。
“C區中心醫院。”“醫院?”
“她在拘押期間被查出了晚期肝癌。”
醫院地病房照例是人滿為患。龍傑在一間六人病房找到了鄭愛敏。她在靠窗地最裏側床鋪。正在跟對麵地女人閑聊。
鄭愛敏瘦骨嶙峋。臉色青黃。一頭染燙過地頭發蓬亂毛糙。她毫不在乎地一邊聊天。一邊往嘴巴裏塞巧克力。
對麵地女人勸:“醫生上次說過你了。配合治療。不能吃那麽多甜食了。”
鄭愛敏笑:“媽地!還能活幾天。現在也就剩了一張嘴能過過癮。再不讓吃東西。跟死了有什麽兩樣!”
龍傑三個人進來。喧鬧地病房一下子安靜下來。
他們在護士地帶領下。來到了她地床前。
“是鄭愛敏嗎?”
鄭愛敏丟掉了巧克力:“操!我都這樣了,警察還來找我!我現在想幹什麽,也幹不動了!”
病房的女人們一陣哄笑。
“鄭愛敏,我們是向你了解一下別人的情況。”龍傑有點尷尬,看看左右說。
龍傑向來對有些潑婦特質的女人都有些發怵。
護士善解人意地拿了一個圍屏過來,給他們幾個隔開了一個獨立的小空間。
鄭愛敏眯著眼睛看看龍傑,忽然露齒一笑:“除了嘴巴裏能吃吃巧克力,眼睛也能享享福,我已經好久沒見過讓人忍不住想撲上去的男人了。”
她把身上蓋著的薄被蹬掉,伸個懶腰坐起來:“他媽的,真是熱死了!”
牛牛警惕地向前一步,擋在了龍傑的身前——這種病入膏肓的女人,啥也不在乎,看她那眼神,也許真得會撲過去也不一定。
鄭愛敏把牛牛視若無物,隻盯著龍傑,一邊吃吃笑著,一邊拋媚眼,說:“問吧,警官,你想知道那個嫖客的事,我都告訴你。”
龍傑略尷尬,咳嗽了兩聲:“我問得不是男人,是一個女人的事。”
鄭愛敏撩著頭發,懶洋洋地:“女人的事情我不關心,也記不住。”
龍傑:“方酥你應該記得吧?”
鄭愛敏怔了一下:“方虹嗎?”
“對,原名方虹的那個。”
鄭愛敏撇撇嘴:“誰不認識她?可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啊!本來是跟我們一樣的,可人家唱歌唱得好,後來發達了,就翻臉不認老朋友了。”
“你跟她以前是老朋友?”
“也說不上,以前那個夜總會不大,姑娘也就二十來人,都。”
“她在那裏待了多久?”
“不到一年吧,我們都沒待太久——那個老板太操蛋,出台的事都是自願的,他賺錢賺迷了心竅,逼一個小姑娘,後來出事了不是?”
“還有個叫吳熙悅的,你認識嗎?”
鄭愛敏搖搖頭:“不認識。”
“她也在長尾巴夜總會待過,大概是一個月左右。”
鄭愛敏笑起來:“待過的多了,運氣好的,一看老板不是好人,馬上走了,運氣不好的,吃他個大虧,也很快走了,走馬燈似的,我哪裏記得住。那老板作孽,也遭了報應,大家對這個爛汙泥的事情,誰都不想再提。”
老板姓李,三年前死於車禍。
“那麽說,方虹在長尾巴算是待得時間長的?”
鄭愛敏淡淡地:“是,那個時候她年輕,又漂亮,還會唱歌,是我們夜總會的一枝花呢。”
“既然老板這麽惡劣,她個人條件不錯,怎麽還會待那麽久?”
鄭愛敏對著龍傑嫵媚地眨眼:“都對你說了,那個李老板很操蛋,他要想留住什麽人,有的是法子。”
“什麽法子?”
鄭愛敏嗬嗬笑起來:“那個出事的女孩子是被老板拍了裸照,威脅要給她爸爸的單位寄去,這個女孩腦筋轉不過來,發瘋了要跳樓,才把警察給招來的。”
“那個女孩當時還沒成年吧?”
“嗯,一個傻女孩,哭著鬧著要跳樓,其實也沒種跳下去……就是因為她,老板才出事的,那個夜總會才被查封了。”
龍傑在查長尾巴夜總會資料的時候已經看到這個案子,當事人當時是個姓丁的未成年人,被人拐騙來到S市,案發後即被家人接回了老家,現已無音信。
“鄭小姐,你在長尾巴待得如何?”
鄭愛敏笑嘻嘻地,毫不在意:“我跟方虹她們不一樣,我是讓老板不操心的那種——隻要能給老板賺錢,他對人還是很不錯的,以後我再也沒有遇到過像他那樣的,能給我們二八分成的了,現在都是四六,最多給三七分帳。”
鄭愛敏對自己職業妓女的身份,一點兒也不在乎。
“方虹一直在那裏做都到了夜總會查封?”
鄭愛敏聳聳肩:“查封前警方找過我們了解過情況,那個時候很多人都悄悄走了,怕連累了自己吧,她也是那時走的。”
“你後來再見過方酥嗎?”
“見過,她在夜總會大舞台唱歌,我在下麵陪客人喝酒,我經常見她,她卻從來沒見過我。”
鄭愛敏一臉無所謂地:“大路通天,各走一邊。在長尾巴夜總會的事不是什麽光彩的,我要是她,我也會裝著不認識那些以前在一起混的姐們。”
龍傑:“方酥在長尾巴夜總會的時候,也唱歌嗎?”
鄭愛敏:“一開始不唱,大家都是一樣的,三陪,陪跳舞,陪喝酒,陪上床——前兩個叫坐台,後一個叫出台。”
鄭愛敏說得津津有味。
“方酥在那裏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鄭愛敏:“她隻坐台,不出台,不過,後來老板擺了她一道,也乖乖聽話了。”
“擺了怎樣的一道?”
閱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