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各色人物
貝琦給高清揚安排的房間是全旅社最好的一個房間,頂閣樓,麵積雖然不大,卻三麵牆都是落地玻璃,連綿的山色,朗月稀星,鳥叫蟲鳴,好像全都是湧入室內的,旖旎山色無邊。
高清揚失望的心情,在看到這樣一個房間後,重新鼓起興來:在這樣一個神仙居處,度過兩天難得的閑暇周末,也算是個好選擇,就當是休假了,而且,還有小西這個大活寶陪著,聽人聊聊他的糗事也不錯。
這樣想著,清揚又換了輕鬆愉悅的心情,洗了臉,換了身衣服,便走到小陽台去欣賞夜月山景。
剛一會兒,就有人在樓下的小院子裏對她招手:“下來啊,清揚,馬上要吃飯了,來見見大家!”
是熱情的老板娘,兔子姐姐陳貝琦。
清揚答應著下,一邊走,還一邊想,當年自己跟小西並不是多麽熟絡的朋友,如果是全班同學聚會叫上她很自然,要是兩個班的同學就挑了七個人,還選上了她,真是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莫非他是有什麽目的?
清揚忽然想到一點,小西請的這幾個人,包括莫笑笑和陳貝琦在內,都不在刑偵崗位的,做刑偵的專業人士,還就她自己……莫非小西的目的,跟她的專業工作有關?
清揚覺得一兒吃飯後,要跟洛小西當麵溝通一下,問個清楚,反正大家是同學,沒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
清揚到了一樓樓梯轉,訝然發現了一隻黑色背毛白色四爪的貓咪,正自顧自有閑地蹲在一處給自己舔毛發,在人來人往的環境,無比淡定。
看是旅舍養的貓了貝琦還真是個有意思的老板娘舍養貓,還是散養,不怕被客人投訴?
再下了幾個台階。愕然又發了一條大黃狗。懶洋洋趴在樓梯台階上揚走過去。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莫笑在樓梯口看著小心翼翼地清揚了:“這是旅舍地阿黃和小黑。是他們這裏地鎮店之寶。上過很多次地旅遊雜誌。在我們H城。很有名地。”
清揚:“啊。有怕貓怕狗地客人不投訴地?”
陳貝琦施施然走了來細聲細氣地:“我們這裏又不強迫人來。不喜歡地來就是了。來了得尊重我們店了地特色。再說們這裏不是S市。沒那麽多斤斤計較地小市民。”
清揚雖然不是S市本地人。也要為S市地市民說幾句話:“以前S市人刻薄尖酸地名聲大。其實現在好多了呢。隻不過。S市民比別地城市地人。更重秩序和規範。”
陳貝琦一笑。露出兩顆兔子牙:“我們這裏地秩序。就是享受人生。熱愛自然。關愛動物。”
清揚笑:“我覺得的吧,你們這裏店大欺客是真的,開店開得好拽啊!”
莫笑笑:“這算什麽拽,你看看門外的人去!”
清揚探頭一看,見店堂門外排隊等吃飯的人,已經彎彎曲曲地,排到了旅舍的院子大門口,而店堂裏的桌子,全都是空著,隻是上麵擺了“留座”的木牌。
“全都留座了?”清揚咋舌。
陳貝琦倚著樓梯欄杆,笑微微地:“這個也是我們店了的秩序,每個桌子都接受提前預訂,預訂最大,可保留座位半小時,後來的人,自然需要排隊等候。”
“那排隊的人也太多了……而且這裏是山裏,這些人都是開車老遠,從城裏跑來吃飯的?”
陳貝琦笑得得意洋洋:“可不是,我們專門在下麵山坡上開了個小停車場,每個晚上都是滿的。
”
“那個,你們江南雨也太牛了吧?”
清揚大為詫異。
一個中等個頭,身材健碩,帶黑框眼鏡的年輕人在旁邊插話:“這不是牛,是兔子姐姐的營銷策略,人就這樣,店家越矜持,越得瑟,客人越覺得這店有水平,越想往上貼——這叫心理學,是吧,兔子姐姐?”
陳貝琦回過頭,三分笑,七分嗔地:“去,好好到前台看著房卡去,別在這裏瞎摻和,今天是我們江南雨的大老板請客,還不表現得好一點麽?”
那個年輕人做個鬼臉:“知道了,稍微喘口氣,兔子姐姐又罵人。”
他轉回了樓梯後麵的大木桌後去了,那裏算是前台,為客人辦理登記房卡和退房手續。
陳貝琦笑著向清揚和莫笑笑介紹:“他是我們的前台帥哥,叫卓鵬,有什麽事情你們就打電話給他,哦,也可以找她……”
她手一指,對著一個正在店堂裏穿梭的年輕女孩子,紮了馬尾巴,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看上去也就剛剛二十歲:“她叫溫曉,你們叫她曉了,我們店裏都是提倡客人自助服務,不過萬一有什麽事情,房間裏有需要幫忙的,叫她就是了。”
正說著,門外進來二個年輕人,一個敦實白胖,一個瘦削挺拔,兩個人都拎著黑色塑料袋,裏麵有東西動來動去。
陳貝琦忙迎了上去,誇張地叫:“你們釣了這麽多魚?還真是有一套!”
矮胖的那個咧了嘴笑:“是師姐你這裏的魚塘好,魚的密度大,幾乎不用釣鉤,爭先恐後往上跳——我還說,這山裏,連魚都這麽樸實!”
那個瘦削的人,穿了件深色套頭衫,頭發很短,臉膛黑黑的,一副冷清的表情,把魚交給陳貝琦,並未開口。
胖子笑:“師姐,交給你,今天晚上可以喝魚湯了吧?我可聽說你們這裏的廚子是名師級的。”
陳貝琦喚來了溫曉:“把這些魚給廚房,一半兒做幹鍋魚片,一半兒的一半兒做紅燒,剩下的做成魚湯。”
曉低低地答應一聲去了。
陳貝琦轉臉,又對著那兩個人莞爾:“來,這位是高清揚,你們讀書的時候應該見過她的,現在的S市警花。”
她又對高清揚介紹,指著那個胖子:“這個是李鳴,昨天從C市坐飛機趕到的。”又指了下另外那個:“這個是葉楓,今天上午到的,他畢業後在X市工作。”
陳貝琦說的這兩個城市,都是遙遠的北方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