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魔葫與納魂缽鬥了一會,好像還沒能完全將烙印注進去,但好歹是將裏麵的三頭魔的烙印除去了。換言之,三頭魔沒法再完全控製納魂缽。

不過,納魂缽這種陰器有了靈性,它還記得三頭魔是它的主人,於是還想回到三頭魔那裏去,在不停掙紮。

“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倒不如先收回來,以後慢慢降服它便行了。”蘇聞心念電轉,旋即將血魂魔葫收回來。

那血魂魔葫與他的心思連在一起,當他這麽想著時,血魂魔葫便從他的眉心飛了進去,停留在識海裏。

見到血魂魔葫收走了納魂缽,三頭魔大怒,卻又沒有辦法拿回來,吼道:“今日將你們全都殺光!敢來太歲頭上動土!看你們怎麽死在我手裏!”

這時,孔雀王寧軒身外的那條光柱還在繼續積蓄能量,好像還沒有達到頂點,而沒能發出最強的一擊。隻見那光柱外麵有一隻隻細小的火孔雀在飛舞,將方圓數百丈內籠罩在內,時而飛出去,攻擊再遠一些的妖魔。

從外麵看去,已瞧不見孔雀王寧軒的身影,隻能感覺到他強勁的氣息在節節攀升,直衝雲霄。

“三頭魔,使出你最強的殺招吧!”看來,孔雀王寧軒就要達到力量的頂點,要祭出最強的殺著。

“那就成全你!今天過後,世上將不會有你我共存的局麵,多半是我活你亡!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噬天萬魔功’!”三頭魔也顧不得再去理納魂缽的事,隻能全力應付孔雀王寧軒,但它忘記了蘇聞也是其中一個強勁的對手。

“那我也來陪你玩玩。”蘇聞手中的烈焰巨錘轟出去,兩隻巨大的火錘射向三頭魔。

轟隆一聲,火錘打得三頭魔的身軀差點散開去,晃了幾晃,又恢複了。

“小子,敢在後麵偷襲我!待會你就知道死字怎麽寫!”三頭魔也正在催動“噬天萬魔功”。這魔功也極為利害,可惜它確實還沒有完全修煉成功,不然,威力還要大許多。

就在這時,隻見三頭魔三隻頭同時仰天長嘯,口中噴出一串串黑色的符文,符文如煙向上飄去,升到半空之中,就散開,化成了薄薄的一層閃爍電芒的黑氣,蓋住了方圓數十裏,還在向外擴展。

瞬息間,隻見無數的妖魔紛紛向上飛去,溶進天空的那層黑氣之中。

蘇寒馨已戰到力乏,香汗遍體,正不自該如何是好,卻看到圍攻自己的群魔好像聽到了召喚一樣,朝上直飛去。

戰甲魔傀也差得筋疲力盡,正在彷徨之間,也瞧到妖魔向上而去,不知所以然,但它微微明白,這是三頭魔的魔功所致。

百鬼穀裏休止數萬妖魔,在這一刻,好像都聽到了召喚,全都向天空飛去,溶進那層黑氣之中。而黑氣越來越濃,好像一片懸空的湖水,慢慢地旋轉。

蘇聞仰頭看去,天空裏已完全被黑氣遮蓋起來,連半點星光也看不到。濃重的煞氣好像水氣一樣,直接垂下來。

“哈哈哈,你們等著!敢跟我三頭魔動粗,諒你們也沒這個本事!”三頭魔獰笑著,身子也向上飛上去,不過幾息工夫,也溶進了黑氣之中。

當三頭魔溶進黑氣裏,便好像畫龍點睛一般,黑氣有了更強的生命氣息,旋轉得更快,忽然,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從黑氣上麵傳下來,化成一股股陰風,將地麵的砂石也刮到橫飛開去。

整塊黑氣已化成了三頭魔的麵形,還有眼睛、鼻子、嘴巴,一切都是栩栩如生,宛如那就是三頭魔的本尊。而黑氣的其它地方,則有無數的張開嘴的陰魂,同樣發出淒厲的叫聲。

一道道可見的音符在虛空裏盤旋,居然沒有散開去。

過不了十數息工夫,虛空上麵,也就是黑氣下麵,已凝聚了無數的音符,那些細小如電絲的音符在跳動著,如無數的海浪拍岸,發出吵雜的聲音。

“賢弟,要小心了!”孔雀王寧軒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聞也已感覺到,那些音符看似沒什麽用,但正是“噬天萬魔功”的殺招之一。他已做好了接戰的準備,滾滾的真氣釋放出來,在上麵形成了一麵巨大的盾牌。他差的就是盾牌,攻擊武器多的是。

這時,隻見那些音符開始**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噬天萬魔功之萬魔齊嘯!”

三頭魔的聲音從黑氣之中蓋下來,形成一層強大的壓迫,滾滾的氣勢如千百座大同直墜而下,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隻見無數的音符擰成兩大股,好像兩條龍卷風一樣,一條鑽向孔雀王寧軒,一條鑽向蘇聞。

那龍卷風一樣的音符不但力量大,而且發出的聲音足以震傷修士的五髒六腑。

孔雀王寧軒的光柱忽然收攏起來,變成了密封的圓柱,將那條音符龍卷風擋在了外麵。他不能照顧到蘇聞,因為他還在繼續凝聚力量,就要達到頂點,使出“五彩神禽功”與三頭魔作最後的殊死搏鬥。

蘇聞舉起盾牌向上迎去。錚錚錚連響,音符龍卷風落在盾牌之上,宛如數十萬斤的重壓壓下來,同時還有使人心肝脾肺腎都要碎裂開來的巨音滾下來,用盾牌根本擋不住。他也想不到這三頭魔的“萬魔齊嘯”這麽了得。

一波攻擊之後,蘇聞快要受不了。但他喜歡這種逆境之中的搏殺,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渾身黑氣暴飛,身上的末日巨斧、索魂鏈、五陽黃金琢與烈焰巨錘呼嘯而出,向上轟去。

這一刻,他渾身血脈賁張,有一條條宛如燒紅的鐵條般的血管突在皮膚表麵,怵目驚心。

三頭魔微怔,本以為用“萬魔齊嘯”能擊殺蘇聞,想不到還是功虧一簣,依然沒有達到效果,這時,黑氣之中忽然伸出兩隻巨大的爪子,向下抓下來,想把蘇聞抓住。

可是,蘇聞極度的憤怒已化成了熊熊的冥焰,方圓百丈內都是冥焰的攻擊範圍。

兩隻巨爪強行壓下來,但被冥焰燒得隻剩下骨骼,三頭魔痛得哇哇大叫,即時收手,兩眼噴出兩道腰身粗的巨電,直射向蘇聞。

蘇聞將上階寶器靈蛟鞭抽打出去,兩條電光劃過昏暗的天空,與上麵落下來的兩道電芒交織在一起,轟隆一聲,火花飛舞,電蛇亂迸。

虛空被無數細小的電芒劃成了一塊塊不規則的圖形。

而蘇聞的末日巨斧等兵刃已飛到了天空那層黑氣裏,肆意殺戮,但也一時未見能殺到什麽,隻是將許多妖魔擊斃,掉下來,黑氣隨即會淡薄一點點。

“小子!讓你嚐嚐我噬天萬魔功之獨霸天下!”

言猶未了,隻見黑氣之中落下一個巨大的黑鼎,鼎兩邊是兩條黑蛟,頭顱向上,正在戲一顆精芒亂舞的黑珠。黑珠產生的氣旋越來越強,要把蘇聞吸進去。

蘇聞忽然也祭出自己血魔雷訣裏修煉出來的那隻黑鼎,霎時間,兩鼎僵持在一起,誰也占不了便宜。

而蘇聞的末日巨斧等兵刃在繼續刺殺三頭魔身軀上的其他妖魔。

這時,隻見孔雀王寧軒忽然長嘯一聲,光柱散了開去,他也化成了一隻前所未有的龐大的五彩孔雀,兩翼達到百丈長,身軀如一座山一般,渾身散發出強烈的光芒。那些光芒向上浮上去,如同無數的淨化符,使黑氣紛紛退讓。

一隻八卦羅盤在巨型孔雀下方形成,一重重的金色符文向上嫋嫋上升,每升一段距離,就產生出另一個八卦羅盤,羅盤裏有無數的細小的人兒在盤膝打坐,好像在念誦咒語。

“三頭魔,如今是你的大限了!”孔雀王寧軒聲如霹靂,震得虛空嗡嗡作響。

見到無數的八卦羅盤隨著孔雀王寧軒飛上來而升上,三頭魔感覺到無窮的壓迫,不禁大驚失色,但還佯裝鎮定道:“你的‘五彩神禽功’也不過如此!看我的‘噬天萬魔功之吞天噬地’!”

隻見三頭魔化成了一隻巨大的嘴巴,足足可吞掉幾座大山,張口向孔雀王寧軒咬過去,轉眼間,便將孔雀王寧軒吞進了嘴裏。

蘇聞還在鬥那隻黑鼎,隻能祭出八十一柄“黑妖刀”去刺殺三頭魔,但所起的作用不夠大,未能一下子傷到三頭魔的要害。

“哈哈哈,孔雀王寧軒你太不堪一擊!還道你有天大本事,想不到被我一口就吃掉!”三頭魔一擊成功,不禁得意忘形起來,笑得渾身顫動,也就是天空裏那層黑氣在抖個不停,好像要塌下來一般。

在下麵看的蘇寒馨與戰甲魔傀都駭然。

不過,數息工夫之後,隻見三頭魔的身軀有金色的毫光射出來,起先很細小,隨後便見到毫光越來越盛,將三頭魔的身軀射出無數道裂縫。

“三頭魔,你太自大了!”孔雀王寧軒的聲音在三頭魔的體內響起。

蘇聞聽見孔雀王寧軒沒事,大喜,將所有兵刃攻擊那隻黑鼎,轟隆一聲,將黑鼎打碎,隨即將所有兵器都祭出,用來攻擊三頭魔。他的那隻黑鼎專門能吸煞氣,當在虛空裏立,便不停地吞噬周圍的煞氣。

這樣,三頭魔的煞氣就要減弱。

在蘇聞與孔雀王寧軒的雙重夾擊之下,三頭魔一聲慘叫,巨大的身軀碎成一塊塊直往下掉,同時,化成無數的妖魔想飛走。

但蘇聞祭起靈蛟鞭與黑妖刀,往虛空裏一絞,將成百上千的妖魔絞死。而孔雀王寧軒在虛空裏掠過,便殺了無數的妖魔。

短短幾息工夫,漫天的妖魔就去了一大半。

三頭魔已受重傷,沒法瞬間恢複元氣,這是殺它的最佳機會。

“賢弟,我倆合力擊殺三頭魔!”孔雀王寧軒隨即向三頭飛掠過去,放射出無數的八卦羅盤,直切入三頭魔的身軀裏。

“好!”蘇聞一展巨翅也飛進了三頭魔的身軀裏,五陽黃金琢在身外繞著一輪光圈,肆意切割著三頭魔的身軀。

不過一盞茶工夫,便將三頭魔的的身軀除盡。

三頭魔見大勢已去,還想保留三個頭顱,以待東山再起,三個巨大的頭顱向遠處飛去。

不過,孔雀王寧軒雙翅一扇,便有三個八卦羅盤電射出去,追上了三頭魔的三個頭顱,將之牢牢困住,並拖了回來。

“孔雀兄,不要殺我,念在多年的友誼上,放我一馬吧。”三頭魔哀嚎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孔雀王寧軒早已看透了三頭魔的歹毒心思,哪裏會放過它,口裏念動真言,三個八卦羅盤飛速旋轉起來,並且有無數的金色符文向上浮起來。

不過半盞茶工夫,便將三頭魔的三個頭顱悉數化成了虛無。

隨即,見到地麵那層熔岩般的**開始倒流進地裏,嘩啦嘩啦響過之後,地麵恢複了普通的地貌,但還留下被灼燒過的痕跡。

經過一場鏖戰,終於消滅了三頭魔。孔雀王寧軒消耗了不少真元,但對他而言,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隻有這樣做才能永遠解脫困厄。

蘇聞沒受什麽傷,隻是有些皮外傷,將養一二天就會好了。他是這次戰鬥中受益最大的修士,因為他得到了一個納魂缽。

蘇寒馨與戰甲魔傀也沒受什麽傷,幸好三頭魔全力對付蘇聞與孔雀王寧軒,不然,卻難以承受其它妖魔的圍攻。

天空裏的煞氣也薄了許多,清風拂過,帶著一片霧氣,隨即可見到滿頭的星輝。遠近的景物也看得比較清楚,也聽不到鬼叫神嚎,一切恢複了正常。

大家從半空降下來,盤膝打坐,都稍為休息片刻,以養神回複元氣。

一頓飯工夫,蘇聞緩緩睜開眼睛,掃視一眼,見到孔雀王寧軒也已睜開了眼睛,彼此會意一笑。

“賢弟,這次多得有你相助,不然,以我一己之力,至多隻能跟三頭魔拚個同歸於盡,決無殺獨勝它的理由。”孔雀王寧軒感慨道。

“大哥,你的威力足以震懾他,我也沒幫上什麽忙,還差出給你舔了亂子。”蘇聞也謙虛一番。

蘇寒馨笑道:“兩位不必客氣了。你們都出了大力氣,倒是我與戰甲魔傀沒有幫上什麽忙,倒是慚愧得很。”

說著,眾位都微微一笑。

隨即,孔雀王寧軒掐指一算,微微皺眉道:“賢弟,我得再去會一個仇家,到時再來與你相聚。你還是在這裏等我一等,估計也就是幾天時間,我便可趕到這裏。”

“你的仇家在哪裏?不如我再去助你一臂之力。”蘇聞道。

“這個不必,他與我乃切磋而已,每隔五十年切磋一次,但也是生死相搏,已曆了四次,分不出勝負,估計這次也難以分勝負。”孔雀王寧軒道:“他或許已在那裏等我許久了,要不是來與三頭魔決戰,我已早去了。賢弟,我且去會一會他。”

“後會有期。”蘇聞拱手道。

孔雀王寧軒即時頓地飛走,忽悠便消失在天邊盡頭。

看著結義兄弟離開,蘇聞微有不舍,剛剛才聯手幹掉了三頭魔,興奮的勁頭還沒有褪去,回憶起來,覺得真痛快。

“聞,你不是得到了一件陰器麽?”蘇寒馨早已留意到蘇聞收取三頭魔納魂缽的一幕,不禁羨慕道。

微微一笑,蘇聞點了點頭,道:“確實是,不過還沒有完全將我的烙印注進去,這會趁空,便將我的烙印注進去才行。”

戰甲魔傀也瞧見了那隻血魂魔葫,問道:“大人,你修煉的就是那隻魔葫裏的功法吧?”

“正是。”蘇聞邊說邊催魂識海裏的血魂魔葫,使它加速來降服納魂缽,隱隱之中,他能聽到納魂缽裏傳出來的陰魂嘶鳴聲。

隻見無數的紅芒湧進納魂缽裏,然後,蘇聞將一縷陰魂分出來,注進去,開始放不進去,過了一會,才成功。

當他把烙印注進納魂缽之後,就與納魂缽成為一體,這時,他感覺到這隻納魂缽經曆了許多風霜,一幕幕曆史的畫麵在他的腦海裏流過,好像看大戲一樣,可以看到很多妖魔鬼怪與仙神的蹤影,都是匆匆一閃而過,隻是個影子而已,但那情景卻是教人心驚,每一幕都蘊含著血腥。

蘇聞把納魂缽從識海裏取出來,托在掌上,向裏看去,隻能看到一個旋渦在旋轉。裏麵有淡淡的雲氣在流轉。慢慢地,他發現那些雲氣好像是陰魂,隻是被壓縮在裏麵,擰成了細如雲絮的模樣。

他再將精神集中在納魂缽裏,果然見到數的陰魂在裏麵流動,卻是出不去。他想找出鬼道士三個弟子的陰魂,但不能夠,裏麵的陰魂何止萬千,又沒有標記,確實難以尋出鬼道士三個弟子的幾縷陰魂。

“我們趕路吧。”蘇聞長身而起,望了望天邊,見到一輪紅日緩緩升起來。

至於混沌城在哪裏,他不清楚,現在到了百鬼穀,隻好慢慢尋找。

“話說混沌城在百鬼穀不遠處,那麽應該來過這裏的修士都基本知道它在哪裏,為什麽連孔雀王寧軒都不太清楚呢?”蘇寒馨忽爾提出自己的疑惑。

如果是三二百裏內的距離,估計確實有許多來到百鬼穀的修士即使是碰巧也會撞上。

這個問題沒人能解。

“可能有些古怪。”蘇聞點頭道。但要他說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他也做不到,畢竟他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向前飛了百十裏,然後選了一座山頭,立在上麵,朝四麵觀察,卻看不到什麽城池,然後又向其它方向飛了百十裏,再察看方圓百裏內,也沒有見到什麽城池。

從早上找到下午,毫無收獲。

傍晚到來,很快夜幕降臨,蘇聞等飛到一處半山腰的岩石之上,權且休息,也作下一步打算。再這樣找下去,可能一年都尋不到混沌城。

這百鬼穀一帶,自從三頭魔死之後,煞氣便淡了很多,霧氣也不濃,便依然還有些鬼氣,時不時能聽到鬼叫,幽幽傳來。

蘇聞盤膝休息了片刻,盯著戰甲魔傀,道:“莫非混沌城也有結界?”

“這有可能。”戰甲魔傀道:“要不明天在下再書寫一些‘問天符’,看看能不能找出混沌城的結界。”

“好!”蘇聞覺得有些希望,心裏又頗為焦急,既然來到了這裏,要是沒能找到混沌城,而致延遲了找奪魂童子,或許奪魂童子就在這段時間裏開啟了冥界之門也未可知。

斯時正是初更時分。

一輪圓月升起來,不久,便現出了天狗食月的趨勢。

眼看著明亮的月色開始緩緩變暗,好像被天狗慢慢吞吃掉一樣,看著這情景,最高興的當數蘇寒馨了。因為這是一個月陰之夜!她又可以祭出搜魂大法去搜索蘇聞的記憶。

在與三頭魔大戰之中,她已見識到血魔雷訣的強大,更羨慕那隻血魂魔葫,心中暗忖要是能將兩樣都弄到手再好不過,不然,能得到血魔雷訣也行。

她瞧著朝夕相處的蘇聞,好像不舍得那樣做,因為自己的搜魂大法不夠成熟,一旦祭出來,就有可能使蘇聞死亡。

“我是祭出搜魂大法還是不祭好呢?”她心裏頗為矛盾,加上如今在蘇聞身邊不但有戰甲魔傀,還有火眼金鱗豹,這兩個都是極為敏捷的,可能會破壞她的搜魂大法。

抬頭看了看月色,已快要到全陰的時候,蘇寒馨有些著急,覺得不可浪費這次機會,每一次月陰之夜,都是她的機會,但已有幾次機會錯過了。她隻想早些得到血魔雷訣,於是橫下一條心,忖道:“誰叫他不傳授血魔雷訣給我呢,哼,那本小姐就用搜魂大法去搜索他的記憶!”

打定主意之後,她瞥了一眼蘇聞,又掃視一眼戰甲魔傀與火眼金鱗豹,覺得要先將它們支遠一點才行,不然,自己祭出搜魂大法,說不定又要被它們破壞。

想了半晌,忽然計上心頭,她挨到蘇聞身邊,倒是嚇了蘇聞一跳,笑道:“我倆到那邊去看看風景吧。”

蘇聞回頭瞧了瞧戰甲魔傀與火眼金鱗豹,倒有些不好意思道:“在這裏看也一樣的啊。”

“那邊比較開闊,在這裏,又有它們在一旁,不太自然。”蘇寒馨說得很大聲,分明是說給戰甲魔傀與火眼金鱗豹聽的。

戰甲魔傀明白這種事兒,於是拍了拍火眼金鱗豹,兩個佯裝向岩石的另一邊感興趣,於是緩緩走過去,最終,翻過了一塊大石,到了另一邊,終於不見了身影。

看到這一幕,蘇寒馨心花怒放,這裏她成功又近了一步。她心裏怦怦直跳,左右掃視一眼,隻剩下她與蘇聞,實在太好了!她心裏歡呼一句。

蘇聞倒不知蘇寒馨要搞什麽鬼,道:“我還想修煉一會。不如我倆就在這裏修煉吧。”

這正合蘇寒馨的心意,她還在想要說什麽才能使蘇聞自己呆在一邊,然後自己好祭出搜魂大法,看看天上的月兒,已快不見了,全陰就快到了。她既緊張又興奮,這一次會是成功抑或繼續失敗?

她坐在蘇聞的身後,等蘇聞全身心投入到修煉之中後,她就開始祭出搜魂大法。搜魂大法一出,便有無數的細如電絲的紅符散發出去,很快就將蘇聞籠罩在其中。

“成功了!終於捕捉到他了!”蘇寒馨心底裏興奮得快要叫出聲來。

她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直到這時,才有了機會,並且用搜魂大法籠罩住了蘇聞,這就意味著離成功很近。她正想集中精神去搜索蘇聞的記憶,卻出事了。

隻見蘇聞大袖裏的那隻納魂缽釋放出一縷縷的黑絲一樣的煞氣,將搜魂大法的紅色小符吸收了,隻眨眼間,便吸收了差不多一半。

這樣,蘇寒馨的搜魂大法的威力驟減。

“不好,他的納魂缽能吸收我的搜魂大法的力量!可惡!又要失敗嗎?放手一搏!”正想這麽做時,忽爾感覺納魂缽似乎要摸藤索瓜一樣,一縷縷的黑氣正追蹤而來,好像要把她的陰魂索去。

這一驚非同小可,她終於害怕了,疾忙開始收回搜魂大法的力量,但納魂缽正在追過來,她不得開言道:“聞,你的納魂缽想要攻擊我。”

聞言,蘇聞微怔,看自己的納魂缽,果然正在發力,散發出黑氣蔓延向蘇寒馨,即時意念一動,將納魂缽的攻擊控製住,才堪堪救了蘇寒馨一命。

逃過一劫的蘇寒馨餘悸未消,俏臉上還有煞白,卻佯嗔道:“你怎麽不把納魂缽控製好呢,要是下一次我發現得遲些,那豈不是性命也沒了?”

“我沒有催動它攻擊,怎麽會自動攻擊呢?確實有些奇怪。”蘇聞也不清楚原因。

這時,戰甲魔傀從大石後麵發出了一聲咳嗽,看似無意,其實是向蘇寒馨說明,它知道一些事情。

蘇寒馨心頭一震,忖道:“莫非戰甲魔傀看到了這一切?那可糟了,以後不能再隨便用了!”她也不敢再向蘇聞發羅嗦。

隨後,戰甲魔傀與火眼金鱗豹從大石後麵走出來,卻也沒說什麽,隻是在蘇聞身後坐下,一副什麽也不知的樣子。

蘇寒馨偷偷瞥了一眼戰甲魔傀與火眼金鱗豹,心裏狐疑得很,又不能確定它們是否看到自己祭出搜魂大法那一幕,真是七上八下的,心裏沒個安定。

不過,她見戰甲魔傀沒向蘇聞說什麽,也就不太擔心,不然,引起了蘇聞的懷疑,以後可能真的沒機會再祭出搜魂大法了。

就這樣,驚險的一晚終於過去了。白天到來之後,戰甲魔傀也沒向蘇聞說什麽,好像昨晚的事根本沒有第二者知道。

蘇寒馨繃了一晚的心終於寬鬆下來。

“大人,我已將幾張‘問天符’畫出來了。”說著,戰甲魔傀把幾張符遞給蘇聞。

“很好!今天我們再去找一找,務必找到混沌城,不然,就白來了!”蘇聞全副心思都在想在要幫平雲道長完成心願,如果做不到,他自己也會覺得十分遺憾。

隨即,他燃燒了一張“問天符”,然後將灰燼放飛,看著細如粉的灰燼在虛空裏飄飄灑灑飛去,他專注地盯著,生怕出現了水紋一樣的跡象卻沒看清。不過,一張“問天符”的灰燼落地之後,沒有顯出附近有結界的痕跡。

“我們再到那邊去找找。”蘇聞當即飛了起來,向左邊飛去。

飛了百多裏之後,又燃燒了一張“問天符”,然後將灰燼灑下去。這“問天符”的灰燼雖不多,但覆蓋的範圍還是挺廣的,方圓十數裏內,隻要有結界存在,它都能使之發出水紋一樣的震**。

向幾個方向都灑了“問天符”的灰燼,卻是沒有任何收獲。

“都說混沌城在百鬼穀附近,到底這個‘附近’指的是百十裏還是幾百裏,抑或上千裏呢?”蘇聞心裏起疑。

“說不定是幾百裏。”蘇寒馨道。

於是,蘇聞又朝其它方向飛去,灑了許多張“問天符”的灰燼,卻還是毫無結果。不知不覺間,一天又要過去了,夕陽已掛在山頂上,很快就要墜下去。

沒有辦法,尋找了一天還是找不到混沌城。蘇聞等又找了一座山頭降下去,權且休息,再作打算。這四周方圓數百裏內,他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什麽“城”可言,所見的無非是些高山低丘,連間房舍都沒有,何來“城”?

照這樣下去,根本都找不到混沌城,更不用說找奪魂童子,蘇聞微有失望,覺得可能完不平雲道長的的遺願。

因為過度關注混沌城,他一時都快忘記自己還有一顆千裏眼,於是祭出來,念了法訣,催動千裏眼,將方圓千裏內都瞧遍了,根本就沒有見到“城”!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蘇聞仰頭瞧著微明的月兒,心裏暗忖道。

蘇寒馨道:“說不定沒有這座城。隻是別人杜撰出來的。要不然,怎麽會瞧不見?”她隻想讓蘇聞放棄尋找奪魂童子的念頭,早些離開這裏,遇到三頭魔已使她差點丟性命,估計那個奪魂童子也不會太弱,畢竟相遇沒什麽好事。

“既然有修士說它存在,那必然是有的。”蘇聞想了想,道。

隻是那麽有名的一座城,為什麽會看不見,他就想不通了。像古戰場,那可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到那裏就能見到,但這混沌城雖說比不上古戰場,但也有些規模才對,卻是不見山不露水的,教人摸不著腦袋。

當他以詢問的眼神瞧向戰甲魔傀時,戰甲魔傀道出自己的想法:“至於為什麽看不到混沌城,在下想可能有兩種情況,其一這座混沌城是冥城,其實就是在附近,但一般修士的眼睛看不到。其二便是這座混沌城是在地下的,根本不是在地麵上。但有入口。”

聞言,蘇聞豁然開朗,點頭道:“言之有理。”

戰甲魔傀又道:“在下也略懂一些可以開冥眼的小術,開了之後,可以看到陽間平常人看不到的景物。但不敢說能找到混沌城。”

蘇聞大喜。

“那你快點用術法來幫我開冥眼。”他迫不急待催促道。

戰甲魔傀有些為難,其實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它要幫人開冥眼,得有“三生草”才行,不然,也辦不到。

“大人,可現在沒有‘三生草’,開不了冥眼。”戰甲魔傀一迭聲歉然道。

辦不到也沒法,蘇聞也沒有責怪戰甲魔傀。

“那就隻有剩下去找一找這混沌城是否在地下的可能了。”他喃喃道:“如果入口很大,那倒容易見到,如果隻是一小塊地方,那就難辦了。”

“說不定是個很特別的所在。”蘇寒馨插嘴道。

“也有可能,等我再用千裏眼去看一看,找一找有什麽地方的景物特別一點的。”說罷,蘇聞又祭出千裏眼,在月色下,與同伴一起在千裏眼裏觀景。

找了兩個時辰,找出了七八處比較特別的地方,或是石林取勝,或是嘉木特大,或是草色有異,不一而同。記好了方位與遠近距離,稍作休息,待天亮就開始去實地查看。

一眨間,天色已亮,蘇聞睡不著,即時起來去尋找混沌城的入口。一直找到下午,終於在一片森林裏看到了端倪。

那是一片看似沒多大特別之處的森林,但走近了之後,就會見到在眾多高大的樹木之旁有許多異色的矮樹,並且有一重重的煞氣彌漫在其中。

那片可疑的森林範圍約莫十數畝。

蘇聞飛過去,還沒降到地,忽然發現那些異色的矮樹移了開去,而中間高大的樹木也隨即消失了,隻見一個黑乎乎的天坑露了出來,也不知深幾丈,一眼看不到底。

“可能就是這裏了!”他興奮地向蘇寒馨招手。

裏麵的陰氣頗重,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黑暗之中,好像有千百對眼睛

正在瞪著來者,寂靜之中自有一股肅殺之氣。

“大人,待在下下去瞧瞧,要是有危險,在下會立時大聲提醒。”戰甲魔傀當先飛了下去。它的修為實力也還算可以。

蘇聞與蘇寒馨二人則在天坑上麵靜候。

過了半炷香工夫,終於見到戰甲魔傀飛了上來,興奮道:“大人,下麵果然是一座地下城!大得很!隻是很灰暗的,有些淡青的光線,不知是什麽地方射過來的。下麵很多厲鬼,大人要小心。”

“走,下去瞧瞧!”蘇聞即時飛下去。

蘇寒馨雖不想跟去,但都到了這裏,也不在乎下去見識見識。

向下降下去,兩耳生風,愁雲在身邊飄忽,陰風刮體,約莫小半盞茶工夫,蘇聞便下到了天坑底部。

原來天坑隻相當於一個圓筒,上下兩個口,是連接地麵與混沌城的。當出了天坑的下方出口之後,就已進入了混沌城裏。天坑的下方出口在混沌城的上方虛空裏,離地麵還有數百丈高,加上雲霧繚繞,並不容易發現。

“記好出口的位置,不然到時找不到路徑出去。”蘇寒馨留了個心眼,說道。

這時,遠處有陣陣陰風拂來,伴隨有滾滾的鬼嘯,一隻隻厲鬼在霧氣之中露出猙獰的麵目,向蘇聞湧過來。

“小小妖魔,也敢來放肆!”蘇聞即時祭出八十一柄黑妖刀,刀芒連成一條長虹,在虛空裏劃過,將數十厲鬼擊滅。

剩下的厲鬼見蘇聞的上階寶器威力巨大,不敢再戀戰,即時散開,逃得無影無蹤。

蘇聞收回黑妖刀,掃視一圈,見下方是一座座無人居住的房舍,房舍屋麵上都長滿了奇怪的長藤,一時也未多加注意。

幸好戰甲魔傀提醒道:“大人,這是些‘噬人藤’,會食人的,不能讓它們纏住。”

話猶未了,隻見數十條“噬人藤”已從下麵破空而來,發出吱吱的嘯音,向蘇聞等殺了過來。

蘇聞冷笑一聲,祭出上階寶器靈蛟鞭抽出去,數十條電芒射出,將“噬人藤”悉數轟斷。

“噬人藤”的液汁呈黑色,散發出惡人的臭味。

“這裏危險重重,大家要小心。隻不知這混沌城有多大。”蘇聞降了下去,“待我用千裏眼瞧一瞧。”

於是,他又祭出千裏眼,想用來察看混沌城裏的概況,可是,千裏眼居然一片空白,看不了混沌城的各個地方。

“怎麽才能找到奪魂童子呢?”蘇聞收起了千裏眼,有些迷茫道。

他沒見過奪魂童子,不知對方長個什麽樣子,又不知會在哪裏出現,根本無從出手。到了這裏,依然是困難重重。

“要是我們找到冥界之門,縱使找不到奪魂童子,在那裏等著它,不怕它飛到天上去。”蘇寒馨見來到了這裏,要是不盡快找出奪魂童子,說不定要留在這裏許多年,想起就不悅,於是連忙提點子。

“這個主意不錯。”蘇聞點頭道:“那我們再去捉一個厲鬼,問一問它冥界之門在哪裏?”

想要捉厲鬼的時候,又不見厲鬼,不想捉它的時候,它就出現,真是好事多磨。

在混沌城裏逛了許久,才遇到一隻野鬼,蘇聞等立即上前將那野鬼圍住,怒喝道:“給我站住!再要妄動,讓你連鬼也做不成!”

鬼是普通人或沒得大道的修士死後所化,鬼若死了,那就進入無窮的虛無之中,沒法輪回超生,比下地獄還更慘。

那野鬼驚道:“三位大王手下留情。”

“饒你也可以,隻要你告訴我冥界之門在哪裏就行了。”蘇聞平靜地問道。

那野鬼瞧了瞧蘇聞,道:“大王是要去打開冥界之門嗎?據說有一個奪魂童子近來就要去打開冥界之門。”

戰甲魔傀一身的煞氣,自是妖魔,不須多說;蘇聞修煉的是魔功,也有煞氣,在野鬼看來,也是同道中人;而蘇寒馨是魔門中人,更不用說有煞氣。因此,那野鬼將蘇聞等看成是同類,以為是奪魂童子。

“這個不用多問。隻告訴我,冥界之門在哪裏?”蘇聞催促道。他沒有時間跟這野鬼談天說地。

“大王,冥界之門就在混沌城西門外二百裏處。那裏不是普通修士可以去的。像我們這些野鬼更不敢去。”野鬼道。

“那裏有什麽危險?”蘇聞道。

野鬼想了想,道:“我也沒去過那裏。不過聽其它朋友說過,那裏有強大的吸力漩渦,一不小心,就會被吸進去煉死。”

知道問野鬼也問不出冥界之門的什麽信息,忽然想到要是問它知不知奪魂童子的所在,那更好,雖沒抱什麽希望,問道:“知不知道奪魂童子在哪裏?”

果然,那隻野鬼搖頭。

放走了野鬼之後,蘇聞等便直接向混沌城的西門而去。

“要是那隻野鬼知道奪魂童子在哪裏,放它走了,它如今肯定是回去向奪魂童子報告了。”蘇寒馨道。

“如果奪魂童子在這附近一帶,那它也早應該知道我們來了。既然找它不到,也要給它點震懾。讓它不可亂來。”隨即,蘇聞吩咐火眼金鱗豹,“你去追蹤那隻野鬼,看它到哪裏去,也順便在這裏逛逛,看能不能遇到奪魂童子,隻不過要小心,一有發現,即時到冥界之門那裏告訴我。”

“遵命,大人。”火眼金鱗豹騰一聲,邁開四蹄,向野鬼離去的方向飛掠過去。

混沌城西門,其實離天坑出口之處頗遠,飛了幾百裏,還沒有到,估摸飛了上千裏之後,才終於見到了混沌城的西門的城牆。

那裏有許多遊魂野鬼在出出入入,跟陽間的城池一樣,隻不知那些遊魂野鬼出城幹什麽。

蘇聞與蘇寒馨是生人,帶有人的氣息,從上空飛過,即時引起了無數的遊魂野鬼的注意,全都仰望著。

出了西門,越是向西而去,則越感受得到一陣陣冰冷的刺骨的寒風呼嘯而來,濃重的煞氣之中,隱隱有符文在飄動,隻要碰上那些符文,便好像被細小的雷電轟擊一下似的,渾身生痛。

“這些符文的威力很大!”蘇寒馨也被電了幾次,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在虛空裏飛著,閃避那些符文。

一盞茶工夫,蘇聞等已快到了冥界之門,遙遙看去,隻見虛空裏有一扇巨大的門懸浮著,大約有十數畝大小,上麵一個個銅釘徑長都達一丈多。而大門四周沒有其它東西,隻是單單一扇大門橫亙在虛空裏,極為詭異。

在大門周圍,散布著許多大大小小的風穴,一股股氣旋正是從那裏出來的。

蘇聞等離那些風穴還有二三十裏,但已感覺到強大的吸力,如果再前行,必然要被吸走,於是不得不停下來。

“我們就在這裏等奪魂童子。”蘇聞掃視一眼,正好降在一座光禿禿的石山之上。

周圍都是死氣沉沉的大大小小尖石,組成了方圓數十裏的荒涼。

這一帶,沒有任何的厲鬼身影,隻有風聲呼嘯,一陣陣寒氣撲麵而來,縱使是蘇聞這等修為的修士,也感到有些寒意。

找不到奪魂童子,那就堅守在這裏,也算是最笨但也是最有效的辦法。隻要奪魂童子想要打開冥界之門,那就必須得來現身。

“剛才那些遊魂野鬼在西門進進出出,總有些古怪。”蘇寒馨回想起來,覺得不對勁,道。

“這是冥城,它們也會出去活動活動吧。”蘇聞笑道。

“如果跟奪魂童子有關呢?”蘇寒馨眨著大眸子,道:“奪魂童子的煞氣極強,估計可以控製那些遊魂野鬼。”

聽說跟奪魂童子有關,蘇聞即時來了精神。

“戰甲魔傀,你去瞧一瞧,看那裏遊魂野鬼到哪裏去,又是去幹什麽事。有了發現,即時回來報告給我。”蘇聞吩咐道。

“遵命,大人。”戰甲魔傀立刻動身,按原路返回。

如今隻剩下蘇聞與蘇寒馨二人。兩人盤膝坐下,各自修煉,催動體內真氣加速運轉,以抗外寒。

“要是奪魂童子不來這裏,那怎麽辦?”蘇寒馨想到要是在這裏一直呆下去,也不知要呆多少年。

“難道開啟冥界之門永遠都一樣,沒有難易之分?”蘇聞的意思是說可能在某種情況之下,開啟冥界之門或許會容易些。

蘇寒馨點頭道:“應該有吧。”

她在腦海裏搜尋父親曾跟她說過的冥界之門的事情。因為年代久遠,她也一時記不起來了。

過了半晌,才憶起一些內容,接著道:“我父親跟我說過,冥界之門的開啟,最適宜在風穴停歇之期,也就是九九重陽之日。”

“這麽算來,如今也快到九九重陽了!”蘇聞微訝道:“我估計奪魂童子這些天內,必然要來這裏。如果它錯過了最佳時機,或許又要等到明天的重陽之日。”

“最怕它很強大,到時出現在我倆麵前,還不知如何辦才好。”蘇寒馨微微撅嘴道。

在這混沌城裏,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這時,蘇聞聽到冥界之門的另一邊,好像有什麽在重重撞擊大門,發出咚咚的巨響。抬頭年去,隻見冥界之門正在搖晃,微微裂開一條縫,卻沒有打開。

“這是不是冥界的陰兵在作崇?”他瞥了一眼蘇寒馨。

蘇寒馨臉色有些驚訝,道:“要是冥界的陰兵全湧出來,那就麻煩了。我倆這麽近,首當其衝,不如退後些。”

“我想它們打不開這冥界之門。”蘇聞道:“它們隻等奪魂童子來給它們開門。所以我們更不可以離開這裏,一定要守住,以這種形勢來看,奪魂童子必然要來。”

聽著如雷的敲門聲,還有震耳欲聾的怒吼,蘇寒馨瞪大了眸子,呆呆地瞧著冥界之門,明顯是頗為驚慌。

蘇聞猜測,冥界之門後麵的陰兵或許早就在等這一天了,或許它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將奪魂童子送到這一邊,想讓它來開門。

陰兵屬於冥王所管,但有些陰兵也不服冥王的管轄,想要到陽間來,將陽間變成另一個冥界。如果陰兵衝出了冥界之門,那就會由混沌城直接出去,經過百鬼穀,然後到達秦淮大陸,以它們的戰力,普通的百姓根本不是對手。

這時,隻見冥界之門忽然閃爍著淡淡的電芒,一輪電芒忽然向另一麵滲進去,隨即聽到一聲聲慘叫,然後恢複了平靜,不過,小半盞茶工夫,又能聽到重重的撞門聲。

“原來這冥界之門也是有法陣的!”蘇聞抬頭瞧著半空中的大門,道。

不知不覺間,半天已過去。還沒見戰甲魔傀回來。

這一帶,沒有日色,沒有星月,隻有空空虛虛的天空與霧氣,灰暗暗的,給人詭異的感覺。

在這裏,根本不會知道白天或黑夜,這裏隻有灰蒙蒙的情景。

大約一頓飯工夫之後,戰甲魔傀終於回來了,它現出驚愕的神色,道:“大人,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但不知是怎麽回事,隻好來向你稟報。”

“快說。”蘇聞道。

因為趕得太急,戰甲魔傀也微微喘氣。

深深吸了一口氣,它才以正常的語速道:“我飛回去,到了混沌城的西門,伏在城牆上,看那些遊動野鬼到哪裏去,開始,它們全都盯著我,使人根本沒有根本跟蹤。”

頓了頓,接著道:“後來,我聽到有一種幽幽的笛聲,好像在極為遙遠的地方傳來,但又仿佛在耳邊響起,我嚇了一跳,感覺是有高人在不遠處想要致我於死命,於是連忙飛開,但並沒發現有誰要向我下手。”

蘇寒馨正要問,蘇聞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戰甲魔傀繼續道:“隨後,我發現那些遊魂野鬼都不在注意我,而是加快了腳步,向同一個方向走去。而那幽幽的笛聲,好像就是在遊魂野鬼走去的方向。我心中大駭,有些害怕,覺得能用笛聲召喚這麽多的遊魂野鬼的修士,必然實力也頗不弱。我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決定去瞧一瞧。”

“瞧到了什麽?”蘇寒馨終於問道。

蘇聞也想問。

戰甲魔傀道:“沒有瞧到什麽。”

蘇寒馨與蘇聞同時有些失望,本以為它看到了奪魂童子。

“我一路追著那些遊魂野鬼,小心翼翼地,在虛空裏,借著霧氣,緩緩向前,又害怕被那個實力不錯的家夥發現,時不時還要停下來。”戰甲魔傀道:“後來,好像下麵的遊魂野鬼都不在乎我的出現,於是,我膽子也大了些,加速向前飛去。”

說到這裏,戰甲魔傀明顯有些餘悸。

“當我正要飛到一座山頭的時候,發現一道符光疾射而來,我閃了開去,但不敢再向前,明顯是對方手下留情了。之後,我就找了一座高山,伏在峰頂上,向那邊看去。見到無數的遊魂野鬼都向一個山洞走進去,進入大部分,隻有小部分出來,真是奇怪。源源不斷的遊魂野鬼走進去,以我估算,縱使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出來的隻有幾百。”

戰甲魔傀非常不解地說著,希望能從蘇聞與蘇寒馨二人處得到答案。

蘇聞與蘇寒馨麵麵相覷,也不知那裏是什麽所在,而山洞裏又是什麽東西在召喚那裏遊魂野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