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主動出擊來混沌城阻止奪魂童子開啟冥界之門就是他想借此翻身的事件之一。

如果不是有巨大的利益關係,縱使推算出了混沌城裏要發生異變,他也不會這麽積極前來,必然是用飛劍傳書告知各大門派,然後再一起來。

而他所率領的一些門派,隻是小門派,也隻有小門派才會聽他的調遣,原因是想從中得到一些丹藥或是煉製丹藥的材料。其它大一些的門派都不甚理他,如今他失了盟主之位,人家就更不怎麽理睬了。

對於禦道子而言,暫時失去了盟主之位那不打緊,要是出門之際,身旁沒有一些修士追隨,那就頗為不適應,他經常想著自己天生就是一個領導群雄的人物,也曾經成為了盟主,可是不久又失之交臂。因此,他在遺憾之中經常長籲短歎,暗道上蒼不公,生就自己一副雄心,卻沒有給自己好運氣。

為了減少心中的痛苦,他開始籠絡一些小門派,將他們罩在翼下,平時給些好處,算是給點甜頭他們嚐嚐,讓他們知道跟著自己是不會虧本的。如果要遠行,那麽禦道子就會用飛劍傳書去召集願意跟隨自己的那些小門派的修士前來,一共出發,這樣,他就能得到大大的自我滿足,在別的修士看來,至少可以證明自己依然還是一介領袖。

這些小門派的修士修為都不高,也樂得跟隨禦道子,偶爾有事還可求他幫幫忙,又能得些益處,可謂一箭雙雕,其樂無窮。

對於蘇聞,禦道子可是連做夢都想收拾他。自從在南青峰上得知蘇聞修煉了魔功那一刻起,禦道子就無時無刻不想要滅掉蘇聞,到了失去盟主,被別的門派總是拿蘇聞來刺激他時,便更想殺蘇聞,可惜,這麽久過去了,都沒有成功。

在南青峰那一次,是他最接近殺蘇聞的機會,但隻為了要引出紅菱仙子,而慢了一拍,居然被蘇聞逃脫了,自此之後,他沒有找到更好的機會與蘇聞麵對麵鬥戰,而本想連紅菱仙子一起幹掉,殊不知,到頭來卻是兩頭空,既殺不了蘇聞,又滅不了紅菱仙子。

他雖向秦淮大陸上的修士下了明諭,說哪個修士能擊殺蘇聞,便獎賞中階寶器,但也沒有一次成功的。

聚仙門幾次的圍殺蘇聞都沒有成功,反而是損兵折將,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某某弟子被蘇聞擊殺或擊傷。禦道子聽著這樣的消息,簡直要氣炸了肺,想親自出馬,但又已不知蘇聞的所在。

自從從古戰場回去之後,禦道子每每聽聞有流言,說蘇聞越來越強大了。他開始擔心日後要是遇到紅菱仙子與蘇聞聯手來攻擊,那能不能敵得住兩個曾經的門下弟子。特別是紅菱仙子,他早就演算過,自己極有可能會栽在她手裏,雖偷窺了天機,想以一己之力扭轉命運,最終還是陰差陽錯地使他沒法達到自己的目的。

在秦淮大陸上,聚仙門也算得上是大門派,這是不爭的事實,不過,自從南青峰門庭內鬥之後,聚仙門的實力每況愈下,隨著弟子死的死,傷的傷,已比以前要弱了許多。這也是禦道子頗為煩惱之事,想不到差了一著棋,便滿盤皆輸。他經常在想,要是沒有南青峰那次的事件,聚仙門是否還會依舊強大。

不久,他們便已到了混沌城的西門。

這時,原本從西門那裏進進出出的遊魂野鬼都已不見了,是奪魂童子之前用“夜來鳴”黑笛遣散了它們。

一群小門派的修士在進入混沌城之前,並不知道這次跟禦道子遠行的目的地是哪裏,又是去做些什麽事。以往,他們跟隨禦道子出行,無非是去采些靈藥,或者去滅滅妖獸,又或者是去參加某位山中修士的小型論道會。那都是極愉快的事情,不單可以品嚐到許多對修士有益的食物,還能聽到修煉的經驗。這些小門派的修士都暗道跟著禦道子真是三生修來的福份。

這次,他們也以為是要去哪座仙山哪個洞府裏聽什麽論道的事情,不過,當到達了百鬼穀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害怕起來。本想都找借口回去,怎耐禦道子力邀,礙不過麵子,隻得戰戰兢兢跟著進入了百鬼穀。

雖是小門派的修士,但他們也能推算一些事情,早已知百鬼穀正是要開百鬼盛會的時節,嚇得不輕,不過,當他們進入百鬼穀時,那裏的三頭魔已被蘇聞與孔雀王寧軒擊殺,因此,基本沒有遇到什麽妖魔。縱使遇到幾隻妖魔,也是輕易收拾了。

當得知禦道子是要帶著他們到混沌城來阻止奪魂童子開啟冥界之門,這些小門派修士都驚呆了,他們知道自己有幾分實力,來與奪魂童子相鬥,那是嫌命長了。因此,又要回去,多虧禦道子發誓回去多加獎賞丹藥,這才使一幹沒什麽能耐的修士留了下來。

進入混沌城之後,這群修為低下的修士經常自我驚恐,還沒遇到強大的妖魔,他們便開始自亂起來。當時遇到食人藤的攻擊,更是害怕得不得了。

一直到混沌城西門,他們都是驚弓之鳥,草木皆兵,隻要見到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塵叫起來,確實不像個樣子。

與這種無能的修士在一起,禦道子自然是不悅,但人家也不是自願來的,還是他請人家來的,因此,也不敢將那份不滿溢於言表,隻是按捺在心中,等待日後有了機會,再慢慢發泄一番。

這時,那些小門派的修士已知快要到達冥界之門,都震顫起來,均道:“上仙,我等實力有限,不如就在這裏為上仙呐喊助威。”

“你們……”禦道子瞥了一眼那些不三不四的修士,“不用擔心,有本座在此,諒一個小小的奪魂童子,還是能拿下的!各位道友大可放心。要不是有把握拿下它,本座也不會請眾位道友前來。”

一番安慰之後,才使這些修士鎮定了一些。

如果是聚仙門的弟子這樣表現,禦道子當場要打死幾個。

長老無為子看著這一切,心中暗歎,感覺聚仙門是要沒落了。

這次前來阻止奪魂童子開啟冥界之門,禦道子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在沒有遇到奪魂童子之前,也不知它的實力如何,為了穩住軍心,他隻得把事情說得輕鬆一些。

這時,他神識掃視到幾股妖氣正在向左離去,即時道:“奪魂童子或者就在那邊,我們過去瞧瞧。”

雖極不情願,但已來到了混沌城裏,這些小門派的修士又怕不緊跟禦道子反而會被這裏的妖魔殺了,於是隻得隨禦道子向左邊疾飛過去。

蘇聞能猜測到那些正道修士應該是來阻止奪魂童子開啟冥界之門的,因此,自己繞了道不與之相遇,估計就會沒事,不料片刻之後,居然感應到後麵有強大氣息追過來,微怔,與蘇寒馨使了個眼色,倒是停在了空中,要看看來者何人。

“莫非是我弟弟來了?”他這麽想著,睜大眼睛瞧著遠處。

不一時,數十道影子破空而來,呼嘯之聲彌漫整個虛空,隻眨眼間,便已到了蘇聞的麵前,相距不過百丈。

當看清來者時,蘇聞暗吃一驚,可謂是冤家路窄,不意在這裏居然遇到了禦道子。他掃視一圈,並沒有發現自己弟弟的蹤影。

禦道子也是微怔,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蘇聞,那可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毫不費工夫。一直都想找到蘇聞,卻是辦不到,如今相遇,那可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失去盟主之位,也是靠蘇聞所賜。

當禦道子掃視一眼蘇聞身邊的夥伴,又是一怔,除了蘇寒馨還是個人樣之外,其它三個都是妖獸妖魔,並且,他目光落在了奪魂童子身上,更是吃了一驚。以他推算的結果來看,麵前那個戴著一個鐵圈的孩童應該就是奪魂童子。

“怎麽會與他在一起?”他掃視一眼蘇聞,暗忖道。

無為子長老也是大吃一驚,想不到蘇聞居然會與奪魂童子在一起,這是不是說明他要與奪魂童子全作將冥界之門打開呢?

瞬息間,禦道子揮了揮手,好像一位領袖,讓那些小門派的修士立時將蘇聞等圍了起來。

那些小門派的修士也曾見過蘇聞,知道他的利害,都不敢圍得太近,隻是遠遠地瞧著,倒好像是來觀看的局外人一樣。

“孽障!想我好端端的聚仙門被你害得一敗塗地!數次要降服你,卻反而損傷了不少弟子,現在,還想要與奪魂童子勾結在一起,哼,那就讓本座為世人除去你這一個毒瘤!”

說話間,禦道子眼底殺機暴漲,渾身飄忽著一層如明焰的氣焰。

蘇聞聽到禦道子誣蔑自己,倒有些不悅,道:“我不想多分辯,隻想說一句,你誤會我了。”

“像你這種妖魔,還有資格說別人誤會,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禦道子怒極反笑,大聲笑起來。

就在這時,奪魂童子取出“夜來鳴”黑笛,開始吹起來,吹的正是那曲“色魔萬鬼曲”,幽幽的笛聲飄出來,瞬間便有無數的音符布滿虛空。

禦道子微怔,暗自提防,因為他還沒有領教過奪魂童子的手段,是以不敢大意,祭出一層罡氣護體,以免受傷。

當“夜來鳴”黑笛吹出的音符達到一定量的時候,驟然化成了許多紅粉骷髏,在蘇聞看來,早已不是美女,不過,在禦道子等一幹正道修士眼中,卻是漫天的美女脫去輕紗,正在翩翩起舞。

“不好!這必是迷魂曲!”雖不知奪魂童子吹的是什麽曲,但無為子長老已猜到了這種曲調的本質,於是,連忙當空盤膝,閉目屏息,摒除心中的欲念。

其他的聚仙門弟子也學著無為子長老的方法,開始收斂氣息,守住靈明一點,不讓外魔入侵。

而禦道子卻不須那樣,他隻睜著一對法眼,隻須片刻,就可瞧清這些美女的底細。

可憐那些小門派的修士,道行不深,實力有限,當置身於這“色魔萬鬼曲”之中,便立時失去了本性,都嘻嘻笑著,已隨美女起舞。

修煉一途,必須要壓製欲念,自清本性,方能參悟得道,但還沒有得道的修士,心中自然有各種欲念,尤其以性與財為最,性乃人之本欲,即使是得了道的修士也還有可能被引出心中最深處的情欲,而導致陷入情劫。

這些小門派的修士的道行遠不合格,心中除了情欲之外,其它的欲念一件不少,如今受到了“色魔萬鬼曲”的**,本來就蠢蠢欲動的情欲便立時露了出來,再也壓製不下去。

轉眼間,幾十個小門派的修士全都開始脫道袍,一絲不掛,赤條條地懸浮在虛空裏,露出不該露的部位,實在是有失修道之士的身份。其實,他們也是情不由己,完全失去了本性,連在做什麽都不清楚,腦子裏已不能清醒地控製自己的行動,完全是由侵入的“色魔”來操控他們的身體。

在這一刹那,那些抱著**美女的小門派修士都歡呼起來,開始做起那種苟且之事,再也想不起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人的事情。

忽然之間,隻見那些小門派修士抱著的美人滲進了他們的體內。剛才,“色魔萬鬼曲”隻是以一縷色魔之念注進那些修士的意識裏,這一回,則是將紅粉骷髏都附在他們的身上,換言之,他們隻有死一途,完全沒法自拔了,小命算是留在了混沌城裏麵。

看著自己帶來的修士露出這般的行為,禦道子又驚又怒,即時口中念念有詞,右手戟指,咬破指尖,用鮮血在虛空裏畫了一個虛圓。

隨即,隻見那隻虛圓閃爍著紅芒,變得真實起來,再過一息,虛圓已變成一隻血紅的圓圈,有微芒射出,轉眼間,便可見到紅圈如一輪日色,將虛空照得透徹,隻是它放射出來的都是耀眼的紅芒而已。

那些紅芒所過之處,令漫天的紅粉骷髏悉數消散。

本來已是萬鬼齊舞的局麵,瞬息之間,就變得清靜起來,天空裏又恢複了原先的那種空曠。

隻是,那些小門派修士都是**著身子,還在虛空裏獨自起舞,他們的意識以及骨髓都被種植了“色魔萬鬼曲”的情欲之毒,已難以救回,至少,在禦道子眼中,他是沒法救這些跟來的部下。

旋即,便可見到那些中了“色魔萬鬼曲”的小門派修士身體有了變化,開始由內往外噴出一股烈焰,從肚臍的位置開始,烈焰越來越大,瞬息便包裹了他們的身軀。

這時,奪魂童子又用“夜來鳴”黑笛吹奏起來。

幾十個小門派修士渾身冒火,好像是一個火鬼,怒吼著,居然向禦道子進攻。這是由於他們受到了奪魂童子的驅使,已成了僵屍,在無意識下全力攻擊禦道子。

禦道子大吃一驚,想不到自己帶來的跟班居然會變成這樣,連自己這個老大都敢攻擊,壓抑在心底的一貫對於這些小門派修士的不滿情緒即時釋放出來,“這群雜碎!還想來害本座不成!讓你們全都化灰!”

言猶未了,大袖一揮,一隻隻真氣凝成的金色掌印轟了出去,將那些向他圍攏過去的小門派修士打得灰飛煙滅,殘肢亂飛。

一聲聲慘叫充斥著方圓十數裏的虛空,那尖厲之聲,比之厲鬼的呼號,還要更教人膽寒。

隻短短的幾息工夫,那些小門派修士就被打得無了蹤影,全都死了。留在虛空裏的,隻有一縷縷的火光與一隻隻還沒有完全消失的真氣掌印。

那些小門派修士誰也沒有想到,到了這

裏遭遇了這樣的巨劫,居然是有來無回,從此之後,便沒命再吃丹藥。

奪魂童子看著這一切,嘻嘻笑起來,倒像極為有趣一樣。它是由幾個大魔王的魂氣凝成的,自然是魔性十足,對於殺戮,隻有快樂,決無半點憐憫。

蘇聞雖想出手製止,但目前是敵眾我寡,加上禦道子出言不遜,他也不想太過幹預,後來,見“色魔萬鬼曲”的威力如此利害,想製止都來不及了。

轉瞬間,雙方的實力有了微弱的變化。

那些小門派修士於雙方的鬥戰結果不會產生大變化,不過,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何況還是有些修為實力的修士。如今,死光了,倒是給蘇聞減少了一些壓力。

瞧著幾十個修士一眨眼便沒了,禦道子大怒道:“孽障!納命來!”隨即,雙手向前一抓,兩隻金色的巨爪抓向蘇聞。

這是因為禦道子聽說蘇聞的實力變得比較強了,多時不曾交過手,抓出兩爪,隻是為了一探蘇聞的底子而已。

蘇聞即時雙手化爪,向前一抓,祭出“五行霹靂爪”。

虛空裏,兩股爪勁碰在一起,轟然巨響,氣流倒卷出去,兩人各自退了幾丈。

一招過後,雙方對彼此都有個了解。特別是禦道子,他已基本摸出了蘇聞的實力,至少覺得自己比蘇聞的修為要強一些,心裏也鎮定許多。

隨即,聚仙門的其他弟子又將蘇聞等圍了起來。

“還不過來受死!”禦道子即時祭出他拿手的“不滅真日”,滾滾真氣湧出,便凝出三個烈日一般的存在,將方圓十數裏照得明徹如白晝。

灼熱的氣浪一波接一波震**出去。

瞬息間,一股強大的壓迫便罩住了蘇聞。蘇聞在南青峰時便見識過禦道子的“不滅真日”,知道那功法威力頗大,不敢怠慢,即時低吼一聲,催動“血魔雷訣”,登時化成牛魔王的形象,殺氣暴漲。

禦道子瞧著這一幕,不禁微怔,剛才所感應到的蘇聞的氣息遠沒有現在強,這會,他也微皺眉,暗忖道:“這孽障!果然是變得越來越強了!要是今日不趁他還沒有真正強大的時候除掉,看來不久的將來,我這條老命也會死在他手裏!”

這麽想著,大袖揮出,三個烈日同時向蘇聞轟過去。

虛空的氣流直冒白煙,方圓數裏內,煙氣嫋嫋上升,霧蒙蒙的。

蘇聞手中的那對烈焰巨錘不停往前轟打,將虛空捶得砰砰亂響,一波又一波的錘影夾雜著烈焰震**出去。

轟隆轟隆……

三個烈日與錘影撞在一起,光與焰齊飛,向兩邊溢出去,直卷十數裏。

而這時,聚仙門的修士也開始圍攻蘇寒馨等,霎時間,呼喝聲,呐喊聲,兵刃相擊聲,響成一片。

總體而言,聚仙門要占一些優勢。

奪魂童子與蘇聞剛剛才鬥戰過不久,如今又遇勁敵,因此頗為吃虧,加上奪魂童子的“無常項圈”已壞,戰力更是大減,麵對無為子長老,稍微處於下風。

一擊沒有傷到蘇聞,禦道子大怒,隨即指間掐法訣,祭出“攝魂大法”。登時,虛空裏顯出一道道利勾,鋪天蓋地向蘇聞抓過去。

一旦被“攝魂大法”抓中,陰魂必傷,傷了陰魂,那修士的戰力必降。

蘇聞也見識過禦道子這一招,因此更加小心。他也祭出那隻大黑鼎,化成一道道符文將周身裹住,不讓那些利勾近身。

錚錚錚……

利勾碰在大黑鼎的邊壁上,產生一道道火花,極為絢麗。

就在這時,蘇聞忽然感覺到自己在鬥戰之中淬煉了肉體,隻覺得四肢百骸內有一股暖流在急速流轉,渾身好像充滿了力量,一圈圈光暈震**出去。

“我踏入了三重法力境的修為!”他暗自興奮道。

而看到這一幕的禦道子臉色微變,想不到蘇聞在鬥戰中就能提高實力,暗自心驚蘇聞擁有那麽強大功法。

“不得了!要趁早收拾他!”禦道子心中彌漫著淡淡的恐懼,即時祭出的壓箱寶……“洪荒蠻王之神甲天兵”。

霎時間,隻見禦道子身後現出一尊金盔金甲的天兵,威風凜凜,兩眼射出懾人的光芒,瞪著蘇聞。

蘇聞雖提升了一重修為實力,但麵對著禦道子依然沒有占到上風。不過,他沒有任何畏懼,那隻血魂魔葫給予他的能量與膽識,都遠遠超過平常的他。

忽然之間,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聚仙門門主欺負我賢弟,這可不像話,既然那樣,也讓我來奉陪禦道友玩一玩。”

聲音正是孔雀王寧軒的。

蘇聞喜道:“大哥,你怎麽來了?”

隻要孔雀王寧軒一加入戰陣,那必然會使雙方的局麵發生微妙的變化。聚仙門一邊,注定要落下風。

禦道子見是孔雀王寧軒殺到,大吃一驚,因為他的修為也不比孔雀王寧軒高多少,如果要力敵蘇聞與孔雀王寧軒,多半要吃虧。於是,他不得不選擇撤退。

“快退!”一聲低喝,他自己先往遠處飛去。

聚仙門的弟子見門主都走了,哪裏還敢戀戰,也是嚇得臉色發青,緊追禦道子而去,轉眼間,便逃了個幹淨。

這是禦道子最為頹喪的一次鬥戰,在他的人生之中,還沒有哪一次需要這麽狼狽地逃跑的,日後傳了出去,那當真是不堪設想,因此,下令嚴禁弟子將此事說出去,違令者即斬。這是後話,按下不題。

蘇寒馨還想追過去,但想到蘇聞曾經是聚仙門的弟子,因此,才沒有動身。

瞧著遠去的禦道子,孔雀王寧軒冷笑一聲,然後才收回目光,道:“賢弟沒事吧?”

“沒事。”蘇聞也恢複回人形,好奇道:“大哥不是說要去見一個人麽,難道沒有去?”

“說來話長。我本來要去會一會雙頭虎王。他也是三大妖神之一,但趕到我倆曾相約定的地方去等待了一陣子,卻不見他的蹤影,後來一打探,才知他被困在毒龍山的禁製裏麵,那禁製可能是遠古大能所設,非常利害。”

孔雀王寧軒微有擔心的神色,畢竟他與雙頭虎王切磋了這麽多年,卻沒有分出勝負,若是驟然失去了這麽一位對手,人生則會少許多樂趣。

“大哥去毒龍山見過他了?”蘇聞猜測道。

微微點頭,孔雀王寧軒緩緩道:“我曾想出手救他,但卻是不夠實力,如果我貿然出手,多半也會被困在那個禁製裏麵。”

這時,孔雀王寧軒目光掃視,才瞧見蘇聞身後多了一個孩童模樣的妖氣強勁的家夥,再仔細一打量,微吃一驚,瞧著蘇聞,用眼神詢問。

蘇聞連忙道:“這位就是奪魂童子,我已將它收服。它發誓不會再去開啟冥界之門。”

“哦。”孔雀王寧軒露出微訝神色,想不到蘇聞能降服這麽一個魔頭,心中佩服得很,於是又打量了幾眼奪魂童子。

奪魂童子看誰都不順眼,隻服從蘇聞,見了孔雀王也是一副不屑的神色。

蘇寒馨問道:“孔雀兄,你說的那個禁製是怎麽樣的?它怎麽有那麽大的法力,能將雙頭虎王也困住?”

“你有所不知,那個禁製看似很簡單,裏麵卻是充滿了玄妙。我開始也差點著了道,幸好雙頭虎王提醒,才逃過一劫,不然,如今也被困在那裏了。隻要觸碰到那些看似薄霧的氣體,便立時會被攝進去,雖是隔著一層薄霧,卻是出不來。”

孔雀王寧軒說起那個禁製,臉上既有訝色,又有敬佩。

蘇聞也聽出來孔雀王寧軒是有意去救雙頭虎王的,但想不明白為什麽會來這裏,道:“那誰才能救雙頭虎王出去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是來請賢弟一起去,合我幾人的力量,看能不能將雙頭虎王救出來,也好盡些人事。”孔雀王寧軒道。

“那就立刻出發吧。”蘇聞在混沌城也沒什麽事可做,出去之後多半是要去尋找天地殘雷,一同前去,也未嚐不可。

於是,在孔雀王寧軒的帶路下,眾位修士一齊趕向毒龍山。

那毒龍山是秦淮大陸上的險境之一。據說上古時候,毒龍山一帶都是龍族的居所,後來因龍族觸了天怒,遭受了天罰,不敢再在那裏盤桓,於是,那裏便空了出來,後來便成了許多妖魔聚居之所。

出了混沌城之後,再經過百鬼穀,然後就由那個特別的門出到了五龍高原。

這時,已過去了一天。其時正好是晚上。

“我們就在這裏稍作休息,待會再趕路吧。”孔雀王寧軒當即指了指不遠處一塊頗為平坦的巨石,道。

蘇聞等也點頭稱是。

於是,一群修士便到那裏盤膝坐下。

孔雀王寧軒取出一個錦袋,打開袋口,便有一股清香溢出來,他從中取了幾枚丹藥一一分給蘇聞等,道:“這是養神丹,吃了之後會使精神更為旺盛。”

蘇聞等接了,道聲謝,然後嗑了。

當益神丹下肚之後,果然有一股清涼從胃部彌漫開去,瞬息便使四肢百骸極為舒泰,有說不出來的美妙感覺。

毒龍山在五龍高原的西麵。

休息了一盞茶工夫,又由孔雀王帶路,蘇聞等跟隨在後麵,向毒龍山進發。

由五龍高原到毒龍山一帶,都是極為荒涼的地麵,那裏沒有平民居住,有的隻是妖魔,山嶺連綿不絕,看不到任何一塊小平地。

快要將近天明之際,孔雀王寧軒忽然停在了半空之中,閉目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神識釋放出去。半晌,他道:“前麵有大批的修士,不知是幹什麽的。我等且在這裏停留一下,看他們是衝我們來的還是是路過的。”

“我有千裏眼,可以用來看看。”蘇聞即時取出千裏眼,念了咒語,便照孔雀王寧軒所說的方向與大概的路程,使千裏眼顯出那邊的情況。

孔雀王見到千裏眼,微訝道:“賢弟,這可是絕好的東西。你從哪裏得到的?”

蘇聞也不隱瞞,將如何得到千裏眼的經過簡略說了一遍。

這時,千裏眼上麵已顯出了一幅畫麵:那時一條大峽穀,深達千丈,寬達數百丈,長不知幾何,裏麵雲氣繚繞。

在大峽穀裏,有數百的修士正在熙熙攘攘地追趕什麽,但又瞧不清楚。看那些修士的神色,頗為專注,但沒有畏懼之色,估計不是遇到什麽強大的妖魔。

一會,便見到一團烈焰在大峽穀裏飛舞。

蘇寒馨笑道:“那些修士在追趕一團火苗幹什麽呢?難道是在訓練賽跑麽?”

那團烈焰忽高忽低的,在前麵飄著,後麵是一大群修士尾隨,那情景極為壯觀,又頗為奇妙。

孔雀王寧軒瞧了一會,道:“那團烈焰有古怪。”

忽然之間,那團烈焰好像抖動了一下,散發出一陣陣的光芒,向四麵八方射出去。那金芒細如針。

當金芒射出去之後,後麵的那些修士都即時掐訣的掐訣,祭法寶的祭法寶,舞動兵刃的舞動兵刃,將射過來的金芒擋開去。因為聽不見聲音,隻能看到那些金芒碰在兵刃上濺起的火花。

蘇寒馨大奇道:“看來那團烈焰真的很古怪。”

這時,孔雀王寧軒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樣,微訝道:“莫非是靈獸烈焰金貂?”

當他說出“烈焰金貂”四字後,蘇寒馨也露出驚訝的神色。蘇聞不太了解“烈焰金貂”是什麽,也隻是朦朧知道是靈獸,這還是他從孔雀王寧軒嘴裏聽到的。

“據說烈焰金貂頗有靈性,一般不久即會修煉出人身。而它體內的靈丹,對於修士而言,那可是大大的補藥,吃了,可以即時增長修為。”蘇寒馨說時,眸子裏也射出興奮的光芒。

“想要捉住烈焰金貂並不容易。”孔雀王寧軒道:“看那群修士追趕了應該有些日子了。不過,這麽多修士圍追一隻烈焰金貂,到時不知要爭鬥到什麽程度。”

“不如等我們出手,將烈焰金貂奪過來,怎麽樣?”蘇聞微笑道。

他聽蘇寒馨說烈焰金貂有靈丹,暗想一旦它被眾修士捉住,那多半會沒命,不如自己救它一命。

“如果賢弟需要,那我們就等待機會,到時出手將烈焰金貂搶走就行了。”孔雀王寧軒道。

於是,他們全都圍著千裏眼,瞧著那隻烈焰金貂,看它最後會跑到哪裏,要是沒有危險就算了,要是有危險,蘇聞等就飛過去搶過來。看著看著,蘇聞與蘇寒馨麵麵相覷。

在那群修士之中,他們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就是魔幡宗的宗主兀魁鋒正雜在眾修士之中。

那群修士之中,正道與邪道的都有,各自追趕烈焰金貂,隻是正道的與正道的比較靠近,邪道的與邪道的比較靠近,分成了兩個大集團而已。

“不如我們就殺過去,向那老家夥奪回公道!”想起血海門滿門的修士差點栽在兀魁鋒的“百日蝕魂蟲”魔毒下,蘇寒馨柳眉倒剔,臉現慍色道。

孔雀王寧軒問蘇聞是何事,蘇聞將與兀魁鋒的恩怨告知他。

“原來這樣。以我們的實力,要殺他也行,隻是其他修士不出手才

辦得到,一旦他們全都出手,那就比較麻煩。”孔雀王寧軒道。

“我們就明言要找兀魁鋒,估計其他修士也不敢隨便趕這淌渾水。”蘇寒馨殺氣騰騰道。

這時,那群修士已將烈焰金貂圍住,但還沒有得手。

“是我們出出的時候了!”蘇聞摩拳擦掌,準備好了鬥戰。

於是,收起了千裏眼,一齊飛過去。

烈焰金貂戰力雖不弱,但麵對那麽的修士,也是難逃被圍的命運。它口吐人言道:“你們為什麽要殺我?”

不少修士均道:“誰叫你身上有靈丹,把靈丹拿出來,那就隨你去哪裏都行。”

靈丹要是沒了,那烈焰金貂也就相當於一般的禽獸,不再有靈性。它是如何也不肯將靈丹交出去的。

這時,在邪道的修士之中,兀魁峰出列,道:“烈焰金貂,隻要你肯跟我走,我可以幫你脫險。”

他此言一出,立時引起了其他修士的不滿。

靈丹隻有一顆,但哪一個修士都想得到,有些實力不濟的雖知分不到靈丹,也希望借此機會撈些油水。

那烈焰金貂乃靈性之物,從兀魁鋒的言行舉止便可瞧出他不是個善類,哪裏肯跟他走,隻是不停地搖頭。

兀魁鋒又指著眾修士,道:“你看看,這麽多修士圍著你,你往哪裏逃,隻要跟我走,你還有一線生機。”

當他這麽說時,不論是正道還是邪道,都有修士開始小聲斥責起他。

就在這時,蘇寒馨的聲音響起:“你以為你能將它帶走麽?”

兀魁鋒起初還道是一般的女修士,當瞧見蘇寒馨之後,暗吃一驚,因為他當日施放“百日蝕魂蟲”到如今,早就有三個多月了,為什麽蘇寒馨沒有被“百日蝕魂蟲”殺死,這真的是大出他的意料。

在他看來,能解除“百日蝕魂蟲”這種魔毒,基本隻有他才有解藥。

霎時間,蘇聞也閃身出來,道:“我們的帳應該算一算了。”

又瞧見蘇聞也是龍精虎猛的,兀魁鋒更吃一驚,暗忖道:“難道我的‘百日蝕魂蟲’不靈了?這不可能的!”他掃視一圈,看還有沒有血海門的修士,見沒有,才放下一顆心來,他覺得對付蘇寒馨與蘇聞應該沒問題。

不過,當兀魁鋒看到孔雀王寧軒的身影時,心中開始打退堂鼓,隻想開溜。他看到孔雀王寧軒那對死神一般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就覺得不對勁。

而且,奪魂童子一現身,也使在場的修士大為驚訝。

普通的魔門中人,如蘇寒馨等,身上雖有煞氣,便不是很重,不像奪魂童子這種正規的魔王魂氣所凝成的妖魔,那妖氣與煞氣直衝天,使在場的修士感到陣陣的不安。饒是魔門中人,也是震驚不已。

同時,蘇聞將聲音擰成一條線,透進烈焰金貂的耳朵裏:“我是來救你的。如果你願意跟我走,等我與兀魁鋒交手的時候,就過來我這邊吧,自會有人保護你。”

烈焰金貂睜著一對碧綠的大眼睛瞧了瞧蘇聞,然後點了點頭。

“眾位道友,這個就是聚仙門門主要殺的人,你們把他殺了,就可得到中階寶器!”看著自己勢單力薄,加上剛才說的話又得罪了不少正邪兩道的修士,兀魁鋒隻得搬出其它利益來引起眾修士對蘇聞的興趣。

不過,在場的修士,有不少都知道蘇聞的名頭,哪裏敢來趕這淌渾水,隻是靜靜地看著,沒有哪一個願意出來挑戰蘇聞。

“你既然想要中階寶器,那就來吧!”蘇聞眼眶裏殺機激增,殺氣迅速彌漫開去。

明知鬥不過蘇聞一夥,兀魁鋒大袖一指,霎時間方圓數百丈內霧氣滾滾,對麵不見人。他即時展開逃跑的本領,飛速離開這裏。

就在這一刹那間,有修士喊道:“不要讓烈焰金貂跑了!”

“兀魁鋒奪走了烈焰金貂!快追!”蘇寒馨隨即大聲道。

也不知兀魁鋒向哪個方向逃去,蘇寒馨想出手也不能夠,隻好讓其他修士將他的蹤影找出來。

不過,其他修士也沒找到兀魁鋒,亂糟糟的,都忙著圍殺烈焰金貂。

孔雀王寧軒掐指一彈,一道光芒飛射出去,從兀魁鋒逃跑的方向擊去,但被兀魁鋒祭出的一麵小圓盾擋住了。

隨即,便沒了他的蹤影。

因為還要去救雙頭虎王,孔雀王寧軒也沒有追過去。

這時,那隻烈焰金貂已到了蘇聞身邊,開口道:“我願意跟隨你,請保護我。”

“沒問題。”蘇聞瞧著這隻好像小狗一般大的烈焰金貂,點頭道。

孔雀王寧軒大袖拂了幾下,才使周遭的霧氣減弱。

其他修士都圍著蘇聞等,不讓他們離去。

“你們誰想要烈焰金貂,就來找我吧。能打敗我的,隨便將烈焰金貂帶走。敗在我手下的,估計是沒命回去的。”蘇聞環視一圈,忽然指著一個幹瘦的修士,道:“看你站得最近,那就你先來吧!”

那個幹瘦修士修為實力不及蘇聞,又早聽過蘇聞的威名,知道蘇聞有一種魔功極為利害,見蘇聞指著自己,頓時嚇得震顫起來,連忙搖搖手,退到後麵去了。

蘇聞逐一掃視一圈,凡是遇到他目光的,基本都不敢正視。

“我帶走烈焰金貂了。要是還有不滿的,敢擋路的,那可不怪我下殺手!”蘇聞即時指著前方,喝道。

他這麽一指,擋在前麵的那些修士急忙讓了路。

沒有哪個修士敢站出來,因為一旦與蘇聞鬥戰,那還得應付孔雀王寧軒。他們均想道:“三大妖神之一的孔雀王寧軒會與蘇聞在一起,那說明蘇聞的修為實力不比寧軒差多少。”

當蘇聞帶走了烈焰金貂之後,其他修士頗為不忿,敢怒不敢言,隻是瞪著蘇聞的後背,等蘇聞走遠了,便遠遠尾隨而來,希望等到他落單的時候,再圍攻。

“那些修士在後麵跟著我們。”蘇寒馨道。

“我們趕路,不用理他們。他們不可能跟一輩子。”蘇聞笑道。

那群修士也不敢跟得太近,保持在數裏之外,這樣,一旦要是發現蘇聞等要下殺手,那還有機會逃走,這是其一,其二,他們分出一部分修士前去找幫手,隻要有足夠的力量,再向蘇聞等宣戰。

這樣的局麵相持了一天有多,隨即,已接近了毒龍山,因這一帶方圓十數裏內極為凶險,時而還有暴龍出現,是故那群修士隻能守在毒龍山外,不敢再中進去。

進入毒龍山之後,蘇聞明顯感覺到這裏的煞氣也不比百鬼穀差。

當年,不少惡龍在這裏受到天罰,死於此處,有些龍魂盤桓在此,多年不走,因死得慘烈,心懷巨恨,龍魂每每在夜晚都要號叫,散發出淒厲的煞氣。

其時正是月上中天之際,周遭龍吟低嘯,陰風滾滾,若是修為低一點的修士,恐怕會被嚇死。

“那個禁製在哪裏?”蘇聞掃視一圈,沒有見到什麽法陣。

“就到了。這周圍說不定還有其它禁製,我們得小心。”三大妖神之一的孔雀王寧軒對於上古大能所設的禁製也是顧忌頗多。

片刻,一眾修士來到了一個小盆地旁邊。

小盆地約有數百畝,周圍全是山峰圍著,隻有一條河流貫穿其中,算是入口與出口。小盆地裏麵有雲氣緩緩流動,難以將裏麵的情況看盡。

忽然,有一片星芒閃現,極為迷人。

因為離得很近,蘇寒馨正想伸手去摸一摸,卻被孔雀王寧軒阻止了,道:“小心,一旦觸碰了這些星芒,就會被鎖進這個禁製裏。”

聞言,蘇寒馨嚇了一跳,疾忙縮回了玉手。

“雙頭虎王,你在哪裏?”孔雀王寧軒高聲道。

隨即,長著兩個頭的虎王從雲氣之中現身,飛到了小盆地的邊緣處,卻再也出不來,他掃視一眼,道:“你還是走吧,看來你救不了我。”

“合我幾人之力,或許能打破掉這個禁製也說不定。”孔雀王寧軒道。

一個禁製,總有核心所在,也就是眼,有眼的禁製才是活的,一旦禁製的眼被破了,禁製就死了,相當於報廢。

但是,如今他們連這個禁製的眼在哪裏也找不到,那就無從談起如何破掉眼。這是最為棘手的問題。大能所布的禁製,一般將眼隱藏得很好,不會輕易給其他修士找到。其次,眼的能量有大有小,有些禁製的眼很容易被破掉,有些禁製的眼卻是很難被破掉。

“我在裏麵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這個禁製的眼在哪裏!”雙頭虎王渾身金色的毛豎了起來,明顯是因為憤怒,每條金毛都宛如一條針,刺向虛空。

整個小盆地就是一個完整的禁製。

這個禁製奇妙之處就在於,處身於盆地內外的修士都能瞧見彼此,外麵的可以進去,裏麵的卻是出不去。

這時,禁製裏忽然憑空現出一團火球向雙頭虎王射過來。雙頭虎王身影一掠,暴飛出去數十丈,才堪堪閃過一擊。

眾人見到禁製裏麵還會有火球攻擊,都替雙頭虎王捏一把汗。

“是什麽原因使他進入這個禁製的呢?”蘇聞不解道。

孔雀王寧軒瞥了一眼已躲到盆地深處的雙頭虎王,道:“據他說是正在追殺幾個修士,那修士應該知道這裏有禁製,於是就引他來,使他上鉤,不知不覺間進入了這個禁製,就出不來了。”

隨即,大家開始思考怎麽樣才能找出這個禁製的眼在哪裏。

忽然之間,隻見烈焰金貂繞著這個禁製飛掠了一圈,隨後道:“我知道這個禁製的眼在哪裏。”

眾人聞言大喜,均道:“快帶我們去看看。”

於是,烈焰金貂帶著眾人繞到小盆地的西側,那裏正是河流的出口,初看也沒什麽特別之處。

隻見烈焰金貂身影在河流裏一淌,當它離開河麵的時候,有一層水氣升起,這時,便可看到河麵之上懸浮著一個圓圈,圓圈之內布滿了許多神秘的符文,那些符文都是用光芒凝成的,聚而不散,極為引人注目。

不過,當水汽散去後,那個圓圈又消失了。

隨即,烈焰金貂又帶著眾人到了河流的上流頭,在那裏照樣也有一個圓圈。

河流進入小盆地之處與流出小盆地之處各有一個眼,而還有一個眼則在盆地裏麵。若果破掉了河流進出口兩個眼,也還不能使雙頭虎王出來,隻有將三個眼破掉,才能使雙頭虎王離開禁製。

“不如這樣,等我們一起破掉外麵兩個眼,再一同進入禁製裏麵,合力將那個眼也破去,那就可破這個禁製了。”蘇聞道。

而孔雀王寧軒正有此意,隻是那樣做極為危險,沒有人敢肯定進入禁製之後是否能破掉那第三個眼,要是破不掉,那大家都要被困在裏麵,估計是難以活命。正不知如何開口,卻聽蘇聞這般說,當下喜歡道:“我也正想這麽做,既然賢弟也這樣說,那就試一試看。”

蘇寒馨不太願意,但與蘇聞經曆了不少危難,又不好意思拒絕,隻得默許。

於是,眾人首先到河流入口處,叫烈焰金貂再弄出那個圓圈,然後孔雀王指間掐動法訣,數百道金芒射過去。

隻聽到錚錚連響,金芒落在圓圈那些符文上,卻是被悉數反射出去。

幸好眾人心裏有準備,不然,反而給自己人弄傷。

“這個圓圈還有這種能力!”孔雀王微訝道。要知道,剛才那一擊,可是他的五成功力了。

論修為實力,這裏當數孔雀王要高些,連他也沒法擊毀圓圈上的符文絲毫,其他人更不用說。況且圓圈裏的符文還有卸力作用,那就更為棘手。

這時,一向不太說話的戰甲魔傀道:“我以前跟隨魔君的時候,也曾見識過類似這種的禁製,我們將力量合在一起,由上至下,穿透這個圓圈,或許能破掉它。”

對於戰甲魔傀的見識,蘇聞覺得應該相信。

於是,眾人盤膝而坐,懸浮在虛空裏,繞在圓圈周圍,各自將自己的力量釋放出來,有法力的出法力,有真氣的出真氣,有妖力的出妖力,都是力量,當各種力量匯合在圓圈的上方時,放射出強烈的光芒,一陣劇烈的震**之後,幾股力量擰在了一起,好像是一條由多種顏色的絲綢絞在一起的大繩,由上降下,速度很慢,正是落在圓圈的中心。

當“力量之繩”碰到圓圈上的符文時,隻見那些符文開始旋轉起來,化成一片精芒,產生一個漩渦,似乎要將降下來的力量卸掉。

而這時,眾人也感覺到各自釋放出去的力量正在不停地晃動,好像一不留神,已擰在一起的力量就會散開去。

“頂住!”蘇聞雙掌合十,一股真氣正從兩掌間射出去,匯在那條“力量之繩”上麵,他感覺自己好像在拿著一條木棍,正在試圖去壓停一個正在旋轉的車輪,而自己的力量又不足,正被車輪帶著晃動,隻要心怯,必然要放棄。因此,他才低喝一聲,給自己加油。

“力量之繩”與圓圈上的光芒接觸,即時產生火花,一團團火星四濺,周圍的虛空也輕微震**起來,好像要塌下來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