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炎稍微一考慮,道:“好你個楊玄,枉你尚且是蜀山長老,卻來窺竊我派密術!”

楊玄也不生氣,笑了笑道:“我與你互相鬥了幾百年,你派中的功法也見得多了!不敢說通曉,卻也略知一二!不過真論起本事,卻還是不差的!”說完頓了頓,又道:“隻是我和你互鬥便能學得一二,可見也不是什麽密術!便是資質駑鈍之人,跟你學個百年也能有所成就的!”

何炎聞言大怒,跳了起來道:“楊玄,今天你我就在此再鬥上百合,看你蜀山劍術怎生贏我赤炎門!”

楊玄也不發火,微笑道:“何道兄,不必惱怒,你赤炎門的法術厲害,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隻是,你要搶我蜀山的人,我卻要和你比上一比,隻是冰靜仙子設下蟠桃宴會卻不是為了讓你我二人比鬥的。”

何炎哼了一聲道:“那宴後,我再和你一決高下!”

楊玄微微一笑對旁邊眾人道:“卻不知道那位道兄願意隨我二人前去,也好做個見證!”

旁邊眾人皆知這是一場玩笑,均都搖頭。

楊玄等了半晌,見無人願去,才對何炎道:“何道兄,既然沒見證人,你我也沒有比鬥的必要了!”

何炎卻不理會楊玄,跑到眾人中間,拉住那先前說話的白發老人道:“百藥,記得三十年前,你讓我幫你煉丹麽?”

百藥老人連忙掙開,道:“老夫年紀老邁,看得不準,做見證卻是不行的!”

何炎大惱喝道:“你才六百多歲算得老嗎?偏偏喜歡打扮得一幅老態龍鍾的模樣!難怪不討百葉仙子的歡心!”

百藥老人老臉一紅,道:“反正這見證人我是不做的!”走到一邊,不在理會何炎。

何炎又拉住一個中年道士道:“渺月!你師傅飛升前可是叫我照看你的!”

渺月連忙道:“渺月自當感激何前輩!”

何炎道:“你修行這許多年,我可幫了不少忙啊!我這個忙你一定要幫的!”

渺月道:“何前輩開口了,渺月自當全力以赴,隻是……”

何炎一把摔開他的手哼了一聲道:“羅羅嗦嗦,怎麽一點沒有你師傅的風骨!”

何炎又想去拉其他人,眾人卻紛紛退避,鬧得何炎惱怒異常,何炎哼了一聲,卻正好看到昆侖掌門,上前兩步,正待說話,卻聽冰靜道:“好了!何道兄!這見證人是沒人願意做的了!我看不如這樣……”

何炎一聽冰靜說話,便不再胡鬧,道:“如何?”

冰靜道:“選兩個年輕後輩,你和楊玄道友每人傳他們一些法術,讓小輩比鬥,

就在我蟠桃會上,這樣既不傷和氣,又能指點後輩,大家也能做評斷,你看怎麽樣?”

何炎眉頭微皺,掃了下全場,卻隻看到天玄子與宓珠,心中暗道:“這在場的也隻有這兩個小輩,如此一來,還不是讓他昆侖、蜀山占了便宜!不行!”正待拒絕,卻望見楊玄正對著自己微微而笑,心中惱怒一甩手哼了一聲。

冰靜又接著道:“當然,這本門秘法卻是不能傳的!在場小輩也隻有宓珠與蜀山的天玄子小友,如是那樣倒讓我小徒得了便宜!你和楊玄的比鬥就傳他們一些基本法術可以了!”

“好啊!好啊!”何炎聽冰靜這麽一說立刻開懷大笑了起來:“公平!公平!還是你這個‘西王母’厲害,哈!哈!這下我看楊玄你還有什麽說道。”

楊玄微微點了點頭,笑著說:“既然冰靜開口,楊玄那有敢不遵從的。”

冰靜啟齒一笑:“嗬嗬,那好,既然二位都滿意,那便如此決定了!這樣冰靜與眾位仙友也可見證一番了!”

“哈哈,既然仙子有意,我和楊玄感激還來不急呢。”何炎高興地叫著,兩隻眼睛卻開始在四周掃視了起來。

昆侖掌門這時站了起來,他也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剛才一言不發,隻是怕當兩人的見證人,事情既然已經解決,那有不摻和的道理,他上前兩步道:“恩,既然何道友和楊玄老弟有意,我這個地主那有不支持的道理,這個見證人我也做了。”

“恩,那現在楊道友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得意弟子,卻不知何道友……”看著兩隻眼睛不停在人群中瞄來掃去的何炎,冰靜微笑著問到。

“這……”何炎聽冰靜問起,為難的撓了撓頭:“這個嘛我正在考慮,嗬嗬,仙子請稍後容我去去就來。”

說完,何炎惡狼般撲入了人群,那個自稱是“年紀老邁,看得不準”的百藥老人可能是那幅打扮在人群中太過於現眼,這次又被何炎抓了個正著:“百藥你的弟子呢?快給我交出來!”

再次被抓住白藥老人苦著一張老臉說到:“老夫的弟子那能入您的法眼啊,而且這次我那不肖徒兒正好趕上閉關所以沒有隨我前來。”

“哦。”何炎失望的鬆開了手,然後又立刻撲向了下一個人:“清風,咱們可算是老交情了,將你的寶貝徒兒借我用用?”

“何兄,不是我不肯幫你,隻是我那徒兒現在正隨三師弟出門曆練,實在是趕不急啊。”一身青色素衣清風道人有些為難。

何炎鬱悶地放開清風:“哦,那就算了。”說著轉身又抓住一人卻是渺月:“渺月那你弟子呢,我知道你們門派

的弟子一向都是緊隨師父的。”

渺月趕緊施禮道:“多謝前輩厚愛,能得前輩指點那是小徒的福氣,可惜我那小徒卻沒有這個福分,我那弟子現在正在大長老的指點下閉關。”

場中何炎在那不停地鬧騰著,昆侖掌門這邊卻仿佛毫無所覺,端坐正位上的昆侖掌門正和兩旁的修道宿老們談論著修道時出現的種種問題、天下形勢和一些小巧的陣法,楊玄也正和幾十年未曾相見的冰靜相談正歡。

天玄子可沒有那個心情去聽那些如同天書的談話,幹脆用手支著頭欣賞起宓珠的倩影來,還不時將宓珠和“冰靜仙長”來個比較。

“哪日賢弟還俗,不妨送與你心儀女子,保證得以一親芳澤。哈!哈!哈!”天玄子腦中突然響起了老柏樹爽朗的笑聲,鬧得他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忙低下了頭。

片刻之後,當天玄子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時,宓珠那張微笑的臉龐便跳入了他的眼中:“她在笑?她在向我笑嗎?”天玄子呆了,前方那個倩麗人兒不正是向著他掩口而笑麽?

手掩紅唇半邊春的宓珠見天玄子兩眼發直地盯著自己,臉立刻就紅了:“什麽嘛,老盯著人家看啥。有機會咱們新帳舊帳一起算!”

正在天玄子發呆的時候,一張布滿了密密絡腮胡的鬥大臉盆突然出現在他眼前,嚇得天玄子一聲驚叫摔在了地上。

“啊!”

“喂喂!小聲點、小聲點,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喂,小子在這發什麽呆啊?我叫了半天,你都沒聽見?”何炎睜著一雙銅鈴大眼,奇怪地問。

看著眼前不停晃動的大腦袋,天玄子猛的一驚,他都忘了自己現在可是在昆侖派的蟠桃大宴上,自己剛才的醜態一定已經被眾人看在了眼裏!

“師尊,弟子愚笨,心性不堅,失態了。”天玄子站起身來,向著滿臉微笑的楊玄慌忙告罪。

“哈哈,小子,都是我這張大臉嚇著你了,道友你就不要見怪了。”何炎撫著自己滿臉的胡須得意大笑著。

楊玄看了看何炎,微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個粗曠的紅袍道友是在給自己和天玄子找台階,不過他心細如發,滿臉深意地看著天玄子,笑著說:“天玄不必介懷。”

楊玄站起身來,板著個臉卻滿眼笑意地說:“剛才炎兄尋便了整個蟠桃林,也沒有找到合適人選,這個蟠桃林就隻有你和宓珠兩個小輩,鑒於炎兄門下的法術偏重陽剛,並不適合宓珠修習,所以我們討論了一下決定讓你跟炎兄學習法術,而宓珠嘛,則跟著我學,然後你們就用我們教的法術一較高下,不知徒兒可否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