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道:“無望,你先出去吧。”

無望看了一眼林驚風,道:“掌門師兄,話已說到。此子的魔性是不可能消除的。我可以肯定,不出三年,他定是我們無極宗乃至整個修真派的天敵。”

無極喝道:“住嘴。出去。”

掌門發怒了,無望雖然心裏不服,但是,也隻能轉身走了出去。

林驚風發誓道:“我林驚風一心修真,一心向道,不管多少年,都不會是無極宗的天敵。請太師叔祖放心,我會讓你看到我絕對是一名誠執的修真者。”

雲琪琳望著他的臉,她的嘴唇動了動,道:“我相信忘魔師兄。”

林石羽上前道:“我也相信驚風,他與我一同前來。他的心比我還堅定,要說他會入魔,打死我也不信。”

無極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接下來,你們十人先趕往神宗,到時,我與幾位師兄弟也會到達。”

離開了無極神殿,林驚風的心都還在忑忐不安,無望的無故指責,令他很是不舒服,難道自己真的是魔,出生就注定了為魔嗎?

渡天指出自己天生魔脈,是魔功的最好傳人,難道這是真的?阿九,曾經在相遇的時候就說過,自己一定會是魔?

他的頭突然之間大了好幾倍,魔難道就是這樣嗎?

一直下了無極峰,他的思緒都還在洶湧澎湃,久久不能安定。

突然耳邊一個溫柔的聲音道:“你不要太在意無望師叔祖的話,我覺得,隻要一心向道,即使身處魔境,也是一顆最真執的道心。我相信你,是一名很誠執的修真士。”

林驚風抬頭望著雲琪琳溫柔的眼神,他的心觸動了一下,點了點頭,道:“謝謝你。”

林石羽在旁道:“驚風,我們是來求仙的,所以,將來我們一定能修成仙道。至於魔不魔的,我們都不管他。”

在他身後,一個聲音冷哼了一聲,獨孤城道:“魔胎孽子,永遠就是魔胎孽子,還想修仙,白日做夢。”

林驚風一瞪獨孤城,心中的殺氣又沸騰了上來,他在心中不住地道:“師姐,這就是你心中的人,這就是你苦苦等候的人。你要我怎麽辦,殺了他還是不殺。師姐,對不起了,你的話,我永遠也不可能幫你帶給他。”

雲琪琳道:“城師兄,你說話時可不可以客氣點。都是師兄弟,又何苦在這裏發生茅盾。”

獨孤城冷冷一笑,道:“雲師妹,我不知道你中了他的什麽邪,自從上次回來,你的人就變了。我現在不想說別的。”

“你”雲琪琳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口,說了一個字,轉過身,向前走去。

“哎唷,別掐我。放手,放手。哎唷。”突然胡石吟叫道。

林驚風回頭一看,見何月瞪著雙大眼睛看著他,不由得一笑。

何月向林驚風笑道:“驚風師弟,上次我借他的錢,他硬要我還,你說我該不該打他。”

林驚風答道:“該。”

胡石吟叫道:“風師弟,你小子就是一個見色忘友的家夥。小月她哪裏是要我還錢,明明是還要逼我要哎唷,你掐我也得說,我沒錢了。”

何月臉色一氣,道:“我現在需要錢,沒得也要要。”

胡石吟答道:“那,等我看看能不能弄到。”

“弄,到哪裏去弄?”何月好奇的望著他。

“嗬嗬,仙人自有妙計。”胡石吟笑道。

何月哼了一下,道:“第一,不準偷摸拐騙,第二不準攔路搶劫。”

胡月吟答道:“我就是去弄,沒說去偷搶。你別把我想歪了,我可是堂堂正人君子。豈會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林驚風望著他們隻是微微一笑,便不再理會,或許,他們兩個當真是很相配。

神宗。

天下修真門派成千上萬,俱都從不同的地方趕了過來。為這百年一屆的盛事而歡聚,所有的人臉上都帶著期待。

人的一生,若不修真,一百載,隻怕早就成了一培黃土,何來歡聚。

所以,這些來此相聚的人都是要為自己而感到驕傲的人。因為他們修了真,夢想著成仙,並時時處處地在向仙走近,雖然離仙的境界很遙遠,甚至不可及,但是,他們還是很幸運的,修真者,在常人眼裏不正是仙的存在嗎?

林驚風在神宗的門人引導下,走進了龍神峰,此峰比無極峰還要大,大賽比鬥地點就設在龍神峰廣場上。

放眼望去,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如同螞蟻一般地人流將這個廣場站得水泄不通,每派為一群,少則三五,多則幾十上百,俱都圍攏著談天說地。

林驚風等十人可沒有他們這些人這麽大的興致。所以,來到這裏,就開始沉默,並且選擇了一個安靜地角落坐好。

因為大賽要明天才舉行,此番來,隻是看看地形,熟悉環境。

各派掌門要人也都趕了過來,他們被安排在裏室接見,而其他人自然就站在外麵了,神宗雖大,卻也不可能同時接待得了如此多的人,所以,就任由他們在廣場上坐立。修真人士幾天不吃飯也沒有事,再說了,也沒有安排飯食,要吃也得下山,到離此五十裏外的小鎮上去吃。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留在這裏等,隻有少數人,因為在這裏無聊,才下山去遊玩。等明天再行返回比賽。

林驚風坐在一旁,安靜地望著天空。

雲琪琳坐在離開稍遠的地方,可能是因為獨孤城的一番話,她有意無意地避開林驚風的視線,並自動與他拉開距離。

林驚風突然站了起來,道:“你們在這裏坐吧,我想單獨去走走。”

林石羽要跟過來,但是林驚風沒有要他跟來,便一個人走到了一個小林子裏。

這裏的空氣很好,也很安靜。他站在一棵大樹下,微風從他身邊吹過,感覺整個人都舒服極了。

突然一個腳步聲由遠極近,林驚風回過了頭,見雲琪琳就站在自己前麵,笑道:“你來了。”

雲琪琳突然走近一步,凝視著他,道:“謝謝你救了我。”

林驚風道:“我們是師兄妹,自然要救。就算換了任何一人,我都會救的。”

雲琪琳咬了一下下唇,低下頭又抬了起來,道:“我知道,在你心裏我隻是你的師妹而已。你救我,也隻是念在師兄妹的情份上,你為了師兄妹,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她說到這裏聲音變得哽咽,一行淚也順著兩頰流了下來。

林驚風心裏突然像被重重的擂了一下,自己會有那麽好麽,會為師兄妹不顧性命嗎。那天若是換了一個人,他會去用生命為代價來抵擋嗎,不會,絕對不會的。他想告訴她,真的很想告訴她,望著她那楚楚的身子,他的口張了張,但是,喉朧裏像有一根骨刺卡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雲琪琳突然擦幹了眼淚,道:“對不起,打撓你了。”說著轉身就走。

林驚風抬手想叫住她,望著那她一步步遠去,他的心也有些沉淪。良久,他才將抬起的手放下。

腳步卻變得異常的沉重。這些天他心裏亂極了,一是無望的話讓他不安,二是雲琪琳讓他心中感覺像多了一樣東西似的。

雲琪琳的闖入並不像師姐的闖入那樣,她的闖入有些突然,卻又覺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