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之間,街上被圍觀的人賭得水泄不通。

“什麽事?這麽熱鬧啊!”一人問道。

“看!那少年好生猛的掌力,一掌就將一匹馬給打死了。”

“真的。這馬當真是被打死的?”

林驚風望著黃衫少女手中的細劍,盯著他道:“大街上人來人往,你騎著馬橫衝直撞,撞傷了人怎麽辦?”

黃衫少女怒道:“要你管。本小姐的事誰也管不了。”

林驚風笑道:“你不要一口一個本小姐長本小姐短的。我知道你是一個小姐,那又怎樣?”

黃衫少女嬌軀一扭,細劍直搗林驚風,這一劍劍法雖奇,但是,卻隻是普通的劍法,還沒有達到以意禦劍的能力,在林驚風眼裏,這種劍法無異於兒戲。

待劍近身,笑道:“就你這劍招,與一隻小花貓去鬥,或許有勝算的把握。”右手一伸,便將劍身捏在了手中,輕輕一轉,黃衫少女的劍便脫手而出,再一看,細劍已然把在了林驚風的手中,正自嘖嘖地讚歎。

“好劍,果是一柄好劍。哎!這麽好的劍,我要了。”林驚風道。

黃衫少女大怒,喝道:“還我靈玉劍,你這流氓!”

“流氓?”林驚風聞言抬起頭,看著她,道:“哦,那就是流氓好了。”

黃衫少女見他說完又低頭看劍,這劍可是她的心肝寶貝,俗話說,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這劍是決不能落在別人手中的。於是,趁他觀劍之餘,欺身而上,快速去奪靈玉劍,滿以為這下定能奪回來,但一抓之下,眼前一空,林驚風的身影竟突然間移動了半分。

林驚風仔細地看了這柄劍,是一柄法級武器,比之凝月劍來,要差了上千裏,但是,他卻又發覺,這劍似乎隱寒著一股神奇的力量,因為,當他抓住它時,一股淡淡的似有似無的心通感就沿著手臂傳上來,這也是為何他對這把劍嘖嘖讚歎的原因。

黃衫少女臉色白如紙張,向四周看看,好多人都對著她指指點點,頓時是又羞又惱,嬌喝道:“賊,把劍還我。”

“不還!”林驚風隨口應道。靈玉劍是他接觸過的最有靈感的劍了,凝月劍雖好,但是,他握在手中沒有一絲靈感,九幽魔劍雖是魔劍之極品,但是,仍然沒有靈感,而這靈玉劍不同,它似乎在向他的心靈招呼,似乎有一種急切的親切感,就像突然間遇到了親人一般。

劍與人之間的這種感情,稱之為神通。或許一個人修為再強,武功再高,但是,未必就能與一柄劍有神通。人與劍一旦神通,在劍術上,將會達到一種心與劍的心靈相契合的境界,劍即成心劍,心亦能是劍。

靈玉劍給林驚風的就是這種心砰然跳動的神通。

一柄法級武器,在修真界來說,實在是一柄很差的劍。但是,一旦神通,劍與人之間就會產生共鳴,從而劍可經由主人的意識和修為自行煉化。

黃衫少女見自己心愛的劍被人奪走,有種欲哭的感覺,又急又惱,她此時擔心的卻不是白馬被人打死了,而是擔心劍奪不回來。眼前這個殺馬凶手,武功看上去很強。

她想到這裏,嬌軀再一次扭動,喝道:“惡賊,你快還我劍。”

林驚風突然將劍往空中一拋,那劍沿著他的頭頂飛了一小圈,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整條街的人俱都瞪大了眼睛,這劍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震驚不已。

黃衫少女身體一顫,站定不動了,眼睛一行淚水就嘩嘩地流了出來,叫道:“惡賊,狗賊,你把我的劍毀了。我要殺了你。”

林驚風向她笑道:“你從流氓、賊、惡賊到狗賊,不知還有沒有其它稱呼。”

黃衫少女眼睛裏噴出火來,隻覺得眼前這人特別討厭,道:“殺馬賊,還我寶劍。”

林驚風攤手道:“沒有。”

黃衫少女咬牙道:“你,我要你碎屍萬段,為我的靈玉劍報仇。”說著,狠狠的攻了上去。

林驚風趕忙閃開,笑道:“不就是一柄破劍,過幾天我幫你弄把更好的。”

“閉上你的狗嘴,我那是寶劍。不是破劍。就算你弄一百把破劍來,也抵不了我的靈玉劍。”說話之餘,招式一變再變。

她出手的招式盡是最厲害的,而且每一招必取林驚風的要害,看去狠辣無比。但在林驚風眼裏,這些中看不中用的招式,卻沒有半點威脅。

他躲得輕輕鬆鬆,自自在在,而且還顯得蕭酒萬分。隻氣得黃衫少女差點沒把肺炸了。

她每攻一招都是用盡了全力,每一招都是招中之招,厲害之極。一連十幾招下來,她額角就顯出了細汗,再攻下去,可能就會全身濕透了。

於是停了下來,往後一跳,道:“你把我的靈玉劍毀了,你是不是應當給我個交代。”

林驚風一愣,她剛才的盛怒與現在的表情可是截然不同,笑道:“什麽交代。”

黃衫少女道:“你的武功為什麽那麽好。”

林驚風道:“好麽?我怎麽不知道。”

黃衫少女道:“反正你毀了我的劍,我現在要拜你為師。我要你將你的武功傳給我,直到我覺得可以打敗你為止。”

林驚風用眼睛向她全身上下打量,但見她的頭發長長的,非常漂亮,鼻子挺秀,下巴小巧玲瓏,臉麵白皙若雪,正是個絕色的美少女。

黃衫少女臉上突然一熱,嗔道:“看什麽看,沒見過漂亮美女嗎。本小姐拜你為師是看在你的武功的份上。”

林驚風斜嘴笑道:“你當真要拜我為師?”

黃衫少女聞言,又看了看他的表情,笑得有點怪,不由得有點猶豫,喝道:“拜師就拜師,本小姐的話從來是一諾千金。”

林驚風道:“你叫什麽名字。”

黃衫少女道:“本小姐”

林驚風截道:“首先,你以後把本小姐三個字去掉。我最討厭動不動就將自己身份放在小姐的位置上。”

黃衫少女應道:“本,好吧。我叫馬小倩,你叫什麽。”

林驚風道:“你當然叫我師父了。”

馬小倩臉上一怒,道:“你總有個名字吧。”

林驚風見周圍圍的人越來越多,哼道:“我餓了。你請我吃飯。”

馬小倩答道:“要請也是你請我,你是師父,難不成要徒弟請師父?”

林驚風向前走去。

“喂!你要去哪裏。”馬小倩問道。

林驚風走進一家酒樓,見馬小倩跟了來,便問道:“你身上帶了多少銀兩?”

馬小傅啊道:“一萬兩。”

林驚風將手伸出來,擺在她的麵前。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馬小倩冷哼了一聲,見旁邊有一張空位,便走過去,對於林驚風的手示看也不看一眼,叫道:“掌櫃的,你們店裏還有沒有個能喘氣的。”

一個小老頭聞言立即奔過來,答道:“有有有。”

馬小倩道:“既然有喘氣的,為什麽本小姐在這裏坐了半天,也沒人過來。是不是瞧不起本小姐。”

“啊,不不不。小姐誤會了。我”小老頭急道。

“我什麽我,本小姐餓了。”馬小倩喝道。

“那我馬上去準備酒菜。不知你是要點些什麽菜還是隨便來幾個。”小老頭道。

馬小倩一怒,道:“你看我是隨便來幾個的人嗎?我要全珍席。”

“啊。那”小老頭驚道。

“那什麽那,快去。惹惱了本小姐,把你們的酒店燒了。”馬小倩叫道。

小老頭本要問她幾個人,因為全珍席要上滿六六三碗,最少也要十幾個人來吃。但他剛問,就立即嚇得閉了嘴,轉過身,向前走去。

林驚風走過來,坐在她對麵,盯著她的臉。

馬小倩瞪大眼回瞪著他,道:“你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林驚風笑道:“你現在是我徒弟還是我師父?”

馬小倩道:“就算是徒弟,你毀了我的靈玉劍,就得聽我的話。”

林驚風道:“哦。那我不要你這個徒弟了。”

馬小倩急道:“這不成。已經是你徒弟了。”

林驚風笑道:“那就得聽我的,我說什麽你就做什麽。”

“憑什麽!本”馬小倩氣道。

林驚風道:“你還是另外找個師父,我受不起。”

馬小倩道:“那我聽你的。”

酒菜過了半個時辰還沒有上來,馬小倩重重地一拍桌子,怒道:“還有沒有喘氣的。”

掌櫃的“唷喲”一聲,苦著臉走過來,這位姑奶奶怎麽這麽難伺候,道:“小姐,你”

馬小倩道:“我要的酒菜呢,我等了半天了,再不出來,我燒了你們酒店。”

掌櫃的一抹額角,忙道:“這就來這就來。唷喲,大小姐,你,你要的不是全珍席嗎?”

“是呀。”

“這,全珍席要快也快不來啊。最少得兩個時辰。”掌櫃的道。

林驚風插口道:“掌櫃,我們不要了。我還得趕路,徒弟啊,你要吃就留下來,我不吃了。”說著站起身向外走去。

馬小倩見他要走,立即也追上去,叫道:“怎麽不吃了呢。我剛才還不餓,現在餓了。”

林驚風道:“那你留下來吃。”

馬小倩道:“你是不是想趁機逃走,不教我武功。”

林驚風出得酒店,那掌櫃的突然跑過來,叫道:“姑奶奶,我的酒錢。”

馬小倩突然回過身,走到掌櫃的麵前,道:“你還敢要錢。我等了那麽久,你的菜都還沒到。我燒了你的店。”

便在這時,一條白影飄過,隨著一個爽朗的聲音道:“哈哈哈,漂亮。我要了。”

馬小倩整個人便被一個公子哥抱在了懷裏,那公子哥得意之極,馬小倩一連掙紮,竟然沒有掙開。

林驚風臉色一沉,他最討厭就是這類公子哥,轉過身,冷冷道:“我數三聲,你若不向她道歉,我保證你不會站著離開這裏。”

公子哥聞言,瞧了一眼林驚風,一付弱不經風的模樣,頓時放聲狂笑,道:“好。有種。”

林驚風臉色一沉,從他的嘴裏吐出一個冰冷的如同劍一樣的聲音:“一。”

公子哥聳了聳肩,臉上狂妄的笑道:“小子,數吧。數到十,也沒有用。”

“二。”

“哈哈,剛脆一口氣數完。”公子哥叫道。

“三。”

就在“三”字剛落音時,整個酒樓的人都禁止了呼吸,頓時之間,能聽到心跳的聲音,因為,一股無邊的殺氣,將所有人都籠罩在了裏麵,有些人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林驚風的身體移動了,如同一陣流星一般,向公子哥劃去。